第10章 ☆、章
“What？”
“你想要什麽？”Chris重複道。
“我以為我們在讨論Wardo。”Mark因為Chris這個問題眸色深了幾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Mark的邏輯性可以說強得可怕。
“是的。”Chris點頭，“我們在讨論Wardo。”
“我不想要什麽。”Mark直視着Chris，臉色冷淡了幾分。
“You are lying。”Chris極為冷靜地說，絲毫不在意Mark難看的臉色，“你對Facebook的執着稱得上可怕，你想要Facebook的成功，所有人都知道，而你也你做到了。那麽，對于Eduardo Saverin，你想要什麽？”
“……”Mark沉默不語。
Dustin搖晃腦袋表示自己的存在感：“夥計們，你們在說外星語嗎？”
“Eduardo在你們還極為友好的時代做了一個好朋友該做的所有事，Mark，我敢肯定你再也找不到一個人能像他一樣對你了。但是，某一天，你們之間出現了裂痕，越來越大，他開始以一種難以理解的态度遠離你，演變成現在這個地步，你還記得他為什麽離你而去嗎？”
“……他說我會算計他。”
“那麽你會嗎？”
“……”
Chris突然覺得自己有成為心理醫師的潛質，在一個哈佛時期主修心理學的IT天才面前他居然還能套話，“如果Wardo損害了Facebook的利益，你會将他踢出局嗎？”
Mark沉默了許久，但Chris還是等來了那一聲肯定。
“……Yes。”他沒有給自己找任何解釋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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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stin受到驚吓一般倒抽一口氣。
“這就是你們的區別，Eduardo把你放在了第一位，而你把Facebook放在了第一位，你只是不想承認，但Eduardo是對的。他看清了所以選擇了後退，Mark，他是對的。”
“No！”Mark尖銳地反駁道，“如果我沒有把他擺在重要的位置那麽我要做的就不是原諒他的離去而是将他徹底踢出Facebook，Facebook不需要沒用的人，我保留他的股份不是因為他為Facebook拿出了創業資金，不是犒勞他前期毫無用處的奔波，而是因為他的我的好朋友！他總是表現出一幅容忍我的模樣，而我也在同樣容忍他！我容忍他的感情用事，我容忍他對Facebook一無所知的态度！”
“你生氣，是因為Eduardo脫離了你的掌控。”
Mark高漲的情緒像是被一盆冷水沖刷了個幹淨，他的面部表情像是被定格了一般難以在短時間內得到緩解。
“他不再事事遷就你，他不再以你為中心，你生氣的原因不過是因為Eduardo沒有按照你的想法走。你同樣把他的父親挂在嘴邊難道不是因為嫉妒他父親對他的掌控和Eduardo對他父親的依賴？Mark，你的要求過火了。”
Mark用眼神指責着Chris，Chris坦然接受。
“我沒有。”
連Dustin都能看出他在撒謊。
“你有。你享受着Eduardo的善意，說服自己是Eduardo的性格使然，讓他的善意變成一種廉價品，一種理所當然。No，Eduardo不會像對你一樣對待其他任何人，我不會，Dustin不會，任何人都不會，除了你。而現在，你又因自己的理所當然被剝奪了所以不甘心。他不是屬于你的，你明白這個，比任何人都明白。Mark，你得放棄點兒什麽，那是Eduardo。看在上帝的份兒上，別讓自己失去他，Mark。”
Mark陷入沉默。
Chris的話像一把長矛刺進他的胸口。
他想起了Wardo那摻雜着嘲弄的，一閃而過的微笑，他被那微笑刺痛了所以踢翻了椅子。
就好像Mark Zuckerberg為之奮鬥的Facebook在對方的眼中一文不值，就好像Eduardo Saverin否定了Mark Zuckerberg這個人存在的價值一樣。
Eduardo沒有把Mark當做一個出色的朋友，沒有因為Mark的喜悅而喜悅，沒有為Mark的成功感到自豪。這讓Mark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
Eduardo提到了“威脅”、“算計”，對着Mark。
Mark在那一刻幾乎是難以置信的。
那不該是屬于Wardo的，Wardo看不穿別人，對別人的認知太過片面，不會真正地意識到Mark Zuckerberg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哪怕意識到也會說服自己跳過去，他就是那麽體貼又殘忍地不踏入對方隐藏的領域。Wardo總是會單純地對別人好，不求回報，不計較得失，而Mark永遠做不到這一點。
Mark又想起了百萬會員夜那天，他獨自一人看着Wardo和他女友的照片，照片上的Wardo明明不經意卻笑得溫和，他想起每當那雙甜膩的眼睛全神貫注地注視着他的時候哪怕他再煩躁的心情也會得到洗禮，Wardo就是那麽一個美好的人。
遺憾的是Wardo對每個人都好。
他想要什麽？
曾經，他想要得到與他智慧對等的尊重。
曾經，他想要讓所有看不起他的人統統見鬼。
曾經，他想要站在高處俯視可憐掙紮的衆生而不是與他們混為一談。
他想要無數人的認同，卻又覺得那些人無關緊要……
“哈啊。”
Mark冷笑了一聲。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讓Dustin和Chris齊齊打了個寒顫。
“我必須得放棄點兒什麽？”他笑得極為諷刺，連空氣都凍結了幾分，“Really？”
我搞不定他……Chris想。
Facebook的茁壯成長也讓那個當年在哈佛都不曾低頭的IT天才更加肆無忌憚。
“你知道我們在讨論什麽，對嗎？”Chris故作鎮靜。
“當然。”Mark聳了聳肩，似乎又恢複成了平時那個Mark。
“我不認為……”
“太晚了。”Mark打斷他，神情冷淡，“你們該走了。”
“……好吧。”Chris也意識到自己徹底越過界了，有些慌張地起身。
Dustin也連忙跟着起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