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他是誰

靠得近了,秦骁能聞到她身上清甜的香氣。

他不動聲色,心跳卻急促起來。秦骁覺得自己應該去看下心理醫生,遇見她之後,他才知道不過單單嗅了下味道,一個人就能讓他興奮成這樣。

什麽禮物?他原本只是開個玩笑,然而她這樣的問的時候,他腦海裏情難自禁地浮現少女方才練舞的模樣。

還有最初見面,她驚惶在他浴缸看着他的樣子。

他第一個念頭是,幫你破個處。然而這話放在不久前他可以對她說得肆無忌憚,現在卻知道一出口更招她恨。

情欲不淺,可是更加瞻前顧後束手束腳。

他低低在心裏罵了句,覺得好笑,才幾個月,他竟然學會了克制這種東西。

蘇菱雖然懵懂了些,可是一擡頭就看見了他的眼神。

要說她不了解這世上大部分人,卻充分了解他。他極度興奮的時候,眼神裏的光像是草原餓久了的狼,銳利又亮。

他在想些什麽鬼東西啊!

“秦骁!”她紅着臉,“什麽我都不要,你離我遠一點呀。”

他低低一笑:“好。”

他這麽好說話,蘇菱反而不習慣了。秦骁話題一轉:“你們劇組的人給你準備了生日聚會,我帶你過去?”

蘇菱懵了一瞬:“啊?”

劇組的人怎麽會知道她的生日,而且還生日聚會,她半點消息都沒收到的。

随即臉色一變:“哪……哪些人啊?”

秦骁瞎幾把騙她:“文智,還有那個白什麽,郭明岩也在。”這些都是知道秦骁存在的人,蘇菱松了口氣,又覺得奇怪:“他們怎麽會知道的?”

“你合同上有寫,他們打算給你個驚喜。”

蘇菱猶豫了,她自己是不看重二十歲生日的,可是萬白白和文導竟然都來了!

一個是影後,一個是名導,都對她特別好。

這份恩情就不淺,可是秦骁?秦骁說的話能信嗎?

男人不動聲色,笑了笑:“八點開始。”

很像是真的。

蘇菱不信他,她想了想,給雲布打電話,雲布恰好在喝水,立馬接了:“怎麽了菱菱,你走得好突然,有什麽事嗎?”

蘇菱看了一眼秦骁,咬了咬唇:“劇組那邊找我有事,我八點去那邊,要是九點半沒回來,你就……”她想說報警。

秦骁冷冷笑了一聲。

“……你就給系主任說一下,我怕太晚了不安全。”

雲布自然答應了。

她一挂斷電話,秦骁捏住她下巴:“真當老子強奸犯了?”

他這話說得極為露骨,蘇菱被他吓住,連忙搖頭:“沒有。”

顯然是撒謊,她臉頰紅透。

秦骁信了她的邪,明明不會騙人,撒謊都這麽明顯,然而他總得裝作信了,不然她更怕。他松開手指,她白皙的皮膚上就一個紅印子。

他在心裏笑了一聲,好嬌。

然而秦骁還真是騙她的,她難得這麽聰明,又要給萬白白打電話核實。看來也沒有看上去那麽好騙。

秦骁臉色不變,按住她的手:“我讓文智給你說。”

他本就強勢,直接打通了文智的號碼。

文智還在洗澡,看見手機亮了本來不打算接,一看見上面的備注——暴君。

他當機立斷關了花灑:“秦少,您找我有事嗎?”

秦骁:“你們給蘇菱準備的生日宴會弄好了嗎?她下課了,我現在帶她去雲上香榭。”

他打電話時,少女安安靜靜看着他。

他毫無愧疚和驚惶之感,伸出手想摸摸她粉嫩的臉頰。她拍掉了他的手,秦骁一陣笑。

那笑很愉悅,懵逼的文智在電話那頭聽見他低醇的笑聲,被他搞得脊背發寒。

他是個情商相當在線的導演,于是當秦骁說:“你自己給蘇菱說幾句。”

文智立馬懂了該說什麽:“蘇菱你好,好久不見,最近過得還好嗎?”

少女彎了彎眼睛,很恭敬:“文導您好,我挺好的。”

“生日快樂啊,來雲上香榭吧,大家都在等你。”

“好的。”她把手機還給秦骁。

秦骁去地下室取車,她在出口等他。

秦骁一下去就沒了笑意,打電話給郭明岩:“帶上你以前那個老相好,去雲上香榭,不管你用什麽法子,一個小時之內,和文智一起,給蘇菱弄個生日宴會。”

郭明岩噴了:“什麽相好!骁哥你說清楚,我什麽時候有相好了?”

“別廢話,就是那個什麽白的,趕緊去。演砸了的話……”他嗓音變冷,“郭先生會來請你回家。”

郭明岩要被這卑鄙霸道的男人氣哭了:“骁哥……沒錢了啊。”

他的錢全被萬白白那個吸血鬼女人搶了。

秦骁:“先刷臉,等我過去報賬。”

他單手啓動車子,電話打完了以後開出地下室。

少女還在那裏等他。

他裝得挺像那麽回事的,那些陰暗的情緒看見她的一瞬幾乎立馬滌蕩。

她穿着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發絲被暖風輕輕吹起。

哪怕不說話,都又乖又溫柔。

秦骁帶着她繞了遠路。

後座的少女不玩手機,所以沒看時間,并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她只在上車前給雲布發了個地址寫明“雲上香榭”。

二十八分鐘的車程,秦骁開了一個小時。

蘇菱:“……”這個雲上香榭,好遠呀。

秦骁被她這傻乖樣勾得不行。

誠然還是好騙。

至于蘇菱的防備,那個什麽雲布,還有九點半,他根本沒放在心上,不入眼的小女孩招數而已。

蘇菱很少過生日,在車裏的時候她還有點緊張。

往年她生日,外婆會給她煮一碗長壽面,還有一個荷包蛋。

每當那時候,她就覺得很幸福。甜甜地給外婆說學校的趣事,外婆也笑着聽她說。

如今她失去了他們。

她難過地想,或許對于外婆來說,她的到來是讓外婆失去女兒的災難。

上輩子秦骁也給她慶生,他喜歡那個日子,非常喜歡。

對于秦骁來說,那是上天最仁慈的一天,它給人間送來了最珍貴的寶貝。

然而她想要的,秦骁聽了會生氣。不想要的,他送了一大堆。

五年時間,以他那種瘋狂的一擲千金送法,要是她真的貪心,可以讓他傾家蕩産。他看着理智,資本家的手段厲害得不得了,可是有時候又是個瘋子。

蘇菱在車上時有些緊張,還沒有朋友為她慶祝過生日。

他們對她這樣好,她都不知道該回報什麽。

車子在雲上香榭停下的時候,剛好晚上七點半。

天色還沒黑,雲上香榭五彩的燈就已經點亮,這是B市最大的娛樂會所之一,然而比起上流圈子纨绔們常去的銷金窟“連城”,“雲上香榭”不知道幹淨典雅多少倍。

蘇菱兩輩子都沒有來過這裏,人都有好奇心,她除了忐忑,還有些期待。

郭明岩他們把地點定在了三樓。

三樓叫雲上星空。

秦骁帶着蘇菱走進去的時候,蘇菱被這個地方的設計驚呆了。

頭頂是墨藍色的天空,綴滿繁星,還有一輪明月。

3D投影效果,看着分外逼真。

腳下也是光屏地板,還有漂移的雲朵。

秦骁低頭去看她的反應,少女眼睛亮亮的,小臉微紅,看上去很喜歡。他啧了一聲,覺得郭明岩和文導還是有點用,審美不錯。

萬白白一眼就看見了蘇菱,她把燈光按亮:“小九裏!你來啦!”

燈光亮起,秦骁眯了眯眼。

郭明岩欲哭無淚……

場上七八個公子哥齊齊笑嘻嘻喊:“骁哥!”有熱鬧不看是王八蛋。

郭明岩心想,我有什麽辦法,我也很絕望啊。骁哥打電話過來的時候他們就在搓麻将,湛磊那混球才傳播的川麻血戰下雨。

他們八個人玩得正嗨……剛好湊夠兩桌,還可以順口談個生意。

一打電話,不就全來了嗎?

蘇菱擡頭去看秦骁,這男人面不改色:“他們湊熱鬧的,你別理。”

她一見這麽多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就有點發憷。

萬白白在心裏冷笑一聲,姓秦的真他媽禽獸。騙人表情都不帶變的,她把蘇菱拉到自己身邊,從包包裏摸出一瓶香水:“小九裏生日快樂。”

蘇菱腼腆道:“謝謝白白。”

萬白白知道這小姑娘不會要太貴重的東西,這個香水是她代言的牌子,很好用,于是拿來送蘇菱。

秦骁掃了一群男人一眼:“生日禮物,全部都給老子送。”

衆人:“……”卧槽!他們帶了個鬼的禮物。

蘇菱也聽見了,她本來就很不好意思,連忙擺手:“不用不用,謝謝你們。”她抿出一個笑,“謝謝大家給我慶生。”

少女的笑幹淨真誠,連帶萬白白都不好意思了。她雖然喜歡蘇菱,但是生日這種事,還是郭明岩把她喊過來她才知道的。

小九裏傻得很,對誰都掏心掏肺。他們這群人精被人家的赤誠襯托得簡直沒臉。

萬白白有些無奈,曾幾何時,她也是蘇菱這樣的。

她輕輕摸摸蘇菱的頭發,心裏五味雜陳。

文智咳了咳,沖蘇菱招手:“小蘇啊,我沒什麽好送的,給你兩個推薦試鏡機會,好好把握。”文導笑道,“你別推辭,你是我看好的演員,我是出于惜才之心,這個又不貴重。”

蘇菱起身,給他鞠躬。

湛磊和郭明岩他們就很害怕了,這特麽……什麽都沒準備啊……送什麽?

秦骁彎了彎唇,報了個卡號:“全往裏面打紅包錢。”

“……”

秦骁看看軟軟的少女,好可愛,給她買糖吃。

萬白白來的時候還帶了助理,文導非常機智,把自家夫人也帶來了。

于是一群人分外熱鬧。

雲長星空很漂亮,中間準備了七層大蛋糕。旁邊還有很多層酒架子,最中間是個大舞池。

這地方消費很高,但是有高的道理,顯然是個大型宴會現場。

點心和熱食飲料什麽都有。

湛磊說:“這樣好奇怪,有舞池但是我們一群大男人……和誰跳啊?”

秦骁抿了一口酒,看着蘇菱,她還在和萬白白說話。

都沒看過他一眼。

湛磊再接再厲:“我們可以喊女伴過來不?熱鬧點,還可以跳舞。”

秦骁放下杯子,不知道出于什麽心思:“嗯。”

于是沒一會兒,一群打扮得豔麗四射,各有風情的女人就來了。

蘇菱吃了一個小點心。

看得有點懵……

這是什麽情況呀?

萬白白皺了皺眉,問蘇菱:“會喝酒嗎?”

蘇菱搖頭:“我酒量不好。”

“那待會兒別喝。”萬白白看了一眼秦骁,“晚一點我讓助理送你回學校好嗎?”

她乖得不得了:“好的,謝謝白白,我不喝。”

這群才來的女人可不腼腆,開了音樂,就和男伴跳舞去了。

蘇菱看得有趣,秦骁沒來煩她,她從小乖,沒見過這種場面,看個新奇也挺好的。

蘇菱也會跳舞,交際舞是學過的,然而她沒有和任何人跳過。

秦骁穩得住,雙腿交疊坐沙發上,後來基本沒看她。

音樂很活潑,蘇菱漸漸放松下來,宴會确實熱鬧,星空也好看。

白熾燈一關,整個暗色迷離的色彩流轉,美麗至極。

郭明岩咬牙過來,先給蘇菱打了招呼,然後沖萬白白伸手:“照片!”

萬白白笑:“什麽呀?人家聽不懂。”

郭明岩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萬白白!你正常一點,不要像個瘋女人一樣。”

蘇菱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但是猜到了萬白白和郭明岩應該是熟識,關系不太好的熟識。

萬白白喝了一口橙汁:“成呀,郭少邀請我去跳會兒舞呗,照片給你,私房錢也還你。”她舔了舔唇,“那個什麽也還你哦。”

郭明岩想想自己的褲衩,臉都綠了。

跳舞?不就是跳舞嗎?跳!

他直接把她扯起來往舞池走,萬白白回頭,樂得不行:“小九裏乖,我待會兒回來。”

蘇菱點點頭。

她點亮手機,這時候九點了。

還有半個小時。蘇菱微微松了口氣。

一個女人從舞池過來,她看上去很溫柔,穿着墨綠色衣服,一來先給蘇菱遞了支筆:“你叫蘇菱對不對,我好喜歡你九裏的定妝照,能幫我簽個名嗎?”

蘇菱有些無措,女人笑意淺淺,也不逼她,很禮貌地道:“謝謝你哦。”

蘇菱于是給她簽了一個。

女人過了一會兒拿了兩個酒杯過來:“祝你生日快樂,喝一杯嗎?是果汁。”

她把瓶子開封,包裝上确實寫着果汁。

她先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小口,蘇菱手機亮起來,是雲布發過來的短信——我來接你。

蘇菱不擅長應對別人搭讪,這個女人很溫柔,且十分有教養,說話讓人打從心底難以拒絕。

蘇菱又看了一眼瓶子上的英文,确實是果汁。

她用自己先前的杯子抿了一口,女人笑了,好奇地問了她許多劇組的事。

湛磊吹了個口哨,女人對蘇菱道:“失陪。”

蘇菱點點頭,那果汁微甜,很淺的酒精味。她轉頭去看舞池裏的萬白白,她逗郭明岩正開心,不知道是不是舞池裏的人轉來轉來的緣故,蘇菱覺得頭有點暈。

秦骁看了一整場,冷冷問湛磊:“你做了什麽?”

湛磊哈哈大笑:“裝什麽呢骁哥,你那小寶貝看不懂那是什麽酒,你還看不懂嗎?剛剛不阻止,現在來問我。這就是我送的禮物啊,紅包錢就不打過去了喲,我要留着給暖暖買項鏈。順便說一句,不用謝。”

那個先前給蘇菱倒果汁的,叫暖暖的女人溫婉點點頭。

秦骁笑了一聲。

确實不裝了,他走過去的時候,蘇菱已經暈得不太清醒,臉頰也很紅。

秦骁摸摸她臉蛋,她眨了眨眼睛:“秦骁?”

還認得人。

他好久沒有這麽親近過她了,二十四天,五百七十六個小時。

他摸不到,碰不到,一碰她就警覺得不得了。

此刻她也不知道躲,思維變得好慢好慢,完完全全醉酒的模樣。那飲料不傷身,趣味用品而已。只不過一口就有一瓶白酒的功效。

很貴很好用。

她原本就乖,現在乖得不行。

她糯糯道:“你別摸我臉。”

他的拇指已經滑到了她的唇角,聞言眉眼都是笑,溫聲應她:“好。”

然而手指并沒有撤離。

她坐在明光處,秦骁把人抱起來,去角落的沙發,這個地方很暗,是整個雲上天空最黑的地方。

他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秦骁這個人三觀不正,也不是什麽正人君子。

否則不會上輩子一見她就動了心,也不管人家昏不昏迷就睡了。反正在他床上,就是他的東西。

他拉起她的小手,放在自己胸膛,笑道:“聽見了嗎?它這麽瘋,都是因為你。”

她頭暈,只感覺手下像是有一個小鼓,有力跳動到震顫。

她坐得搖搖晃晃的,很安靜,不鬧騰。

秦骁怕摔着她,手扶住她的腰,那麽細軟的腰肢,在他掌中盈盈一握,他彎了彎眉眼,問她:“為什麽讨厭我?”

她透過寂寂的暗,看向這個男人。

一時分不清這是哪一年。

“為什麽讨厭我?”男人用低啞的聲音,問她第二遍。

她以為自己死了。

想了很久,才想起确實死了。

蘇菱眼神迷蒙:“因為你好壞的啊。”

他低低笑出聲:“這時候還罵人啊?嗯?”

她似乎有些委屈:“你老是騙人。”

秦骁摸摸她的臉頰:“我騙你什麽了?”

“你說過不碰我的,會征求我的意見,第二天你就忘了。”她泫然欲泣,“也不讓我去看雲布,不讓我出別墅。”

秦骁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他平靜地問:“還有呢?我還騙你什麽了?”

她想了想,更委屈了:“你還說你做飯好吃,其實好難吃的。”

糖醋排骨太甜,還糊了。

他非逼着她吃了好幾塊。

說放她回家也不做數,轉眼就追了來。

秦骁平靜聽着,心裏那點柔像是被人凍成了冰,冰渣子把他心髒刺出了一個口子。

原本甜得像蜜,此時冷得叫人發寒。

他捏住她下巴,她那雙眼睛水盈盈的,不遠處就是星空和明月,他覺得眼前這雙幹淨的眼睛才是最殘酷的東西,在把自己生生淩遲。

秦骁語調冷得發寒:“你說的是誰?”

這些事情,他從來沒有和她做過。

嫉妒和驚怒像是一只無形有力的手,把他心髒捏得生疼,快要疼死了,讓他甚至想活活掐死她。

“你在說誰?誰碰了你?”他眼睛染上紅色,“他是誰?”

那瓶飲料後勁太大,她的觸覺比思維靈敏。

他攬在她腰間的手好緊,像是要把她勒碎,下巴也疼。她淚汪汪的:“好痛。”

秦骁冷笑了一聲:“再痛也沒我痛。”

所以他是看上了個怎樣的妖精,生殺予奪随她,呼吸間就可以取他性命。

蘇菱恍恍惚惚,這痛放大了無數感官,讓她記憶亂亂的,一會兒是她腿斷了,在岩石在避雨,一會兒是她從別墅上被推下來,血流了一地。

蘇菱恍然覺得,這是那個和她相處了五年,騙了她無數次,要和她抵死糾纏的男人。

她哭了,一巴掌打在他臉上。

不疼,但是把他那點可笑的自尊拿在地上踩,秦骁笑了:“打得好。”

他眼尾都成了紅色,快要恨死了她。

卻又愛死了她。

随便是誰吧,随便那個男人是誰。他反應已經快瘋了,早晚都要殺了他。

蘇菱摧毀了他所有的柔情蜜意,他原本只是想抱抱她,太渴望了,渴望到骨頭發疼。他不敢碰她,那麽嬌弱,上次只是吓吓,就哭成那樣。

他只不過想知道,為什麽讨厭他?

他改行不行?

可是她心太狠了。

不給他一絲半點就算了,怎麽可以有別人?

他松了手,低低笑了一聲:“蘇菱,你自找的。”

她沒了支撐,又沒力氣,軟軟倒在他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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