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愛
蘇菱感覺身處輕飄飄的雲霧中,非常渴。
時光交錯,她以為是在別墅的午夜,男人的氣息很熟悉,她眼皮子似墜了千斤重,根本睜不開。
蘇菱以為自己生病了,軟聲道:“秦骁,我好像病了,好渴。”
男人沉默了一瞬。
她等了好半天,唇邊遞過來一個杯子。
蘇菱小臉通紅,下意識把杯子裏的東西喝了。味道怪怪的……她迷迷糊糊想,這好像是酒。
秦骁面無表情喂了她一杯紅酒。
少女縮在沙發上,發絲淩亂。
雲上星空燈影交錯,襯得他臉色忽明忽暗。說不上難看,可是也稱不上好看。
也許她喊的是別人的話,他一個沖動就不知道會不會掐死她了。
然而這種沒有定論的事,他向來不去想太多,畢竟資本主義只看重現實結果。
蘇菱沒有力氣,她很努力才睜開了一點點眼睛,面前很黑,好像又看得到星星,她眨了眨眼睛,看向身邊的男人。
他居高臨下看着她,光太暗,她不知道他是什麽表情。
但蘇菱認得出這個身形,她的手軟軟搭在額頭上:“秦骁,我剛剛……喝了什麽啊?”
“酒。”他淡淡說。還是度數比較高的那種。
她不解,可是酒壯人膽,她那杯飲料的作用過去了,醉酒的效果又上來了。
一張絕美的小臉燒成灼灼桃花,清純褪去五分,一半染成妖氣。
“為什麽給我喝酒?”光影輪換着打過來,她睫毛纖長,眼睛純黑。
他把她臉頰兩旁的頭發撥開:“因為我生氣了。”
“你為什麽生氣呀?”她變成了十萬個為什麽。
秦骁眸中無情緒,他陳述事實:“你不喜歡我。”
那倒是的,她點點頭。
他冷冷笑了一下。
心想掐死她算了,手在她脖子上比劃了一下,變成慢慢摩挲。一沾上又舍不得拿開。
他順着她衣服往下撩,手指輕輕一勾,她精致白皙的鎖骨露了出來。
奶白的膚色,在黑暗裏都能看得清晰。
他摸了幾下,肌膚又滑又軟。帶着醉人的溫度,與他冰冷的指尖相觸。
他沒有往下,但是身下很誠實地起了反應。
秦骁站起來,去找方家小少爺點了根煙抽。
就在蘇菱旁邊抽,他的目光還落在她身上。這裏太暗,誰都看不見她,舞池那邊玩得很嗨,聲音嘈雜,她似乎有點難受,酒量太差,此刻昏昏欲睡。
煙味蔓延在這一小片區域,蘇菱咳了起來,咳嗽很小聲秀氣。
他面無表情把抽了一半的煙摁滅了。
想去折騰死她,一了百了。
然而他站着沒動。
他要她的愛,不要她的恨。等愛實在得不到的時候,也許退而求其次就要恨了。
現在卻不是那個時候。
蘇菱迷迷糊糊聽到好吵,然後有桌子被掀翻的聲音。
一個女聲驚呼道:“菱菱!”
然後是少年驚怒的聲音:“蘇菱!”
黑暗的世界驟然亮了起來,有人把燈打開了。乍一亮她還不适應,下一刻自己的眼睛就被人蒙住。
那只手沒有一絲熱氣,像個冰冷的冰塊。
卻讓蘇菱清醒了幾分,她張了張唇,回憶起剛剛喊她的女孩子聲音:“雲布?”
那個少年的聲音也耳熟,她覺得好像倪浩言。
雲布和倪浩言聽不見,聽見的只有捂住她眼睛的秦骁。
秦骁勾了下唇,笑意卻不達眼底。
萬白白開了燈,她現在很生氣,憋着一股子氣:“秦少,菱菱怎麽了?”
秦骁沒理她。
萬白白一咬牙就要過去,大廳的光亮堂起來,倪浩言被跟上來的保镖按在門口。雲布被人攔着也進不來。
秦骁饒有興致地看着,像在看兩條砧板上的魚。
郭明岩死死抱住萬白白:“祖宗欸,別搗亂。”別人看不出秦骁的情緒,他和秦骁從小玩到大,再清楚不過。秦骁正怒了,誰往刀口上撞誰倒黴。
萬白白要炸毛了,她一會兒沒看好蘇菱,秦骁就不知道對蘇菱做了什麽,她多少有點責任。
然而郭明岩到底是個男人,她還真掙脫不開。
萬白白本來想踩他一腳,一看自己十公分的高跟鞋,腳擡了起來,又收了回去。
郭明岩知道秦骁看起來很不正常,連忙說:“靜觀其變。”這是他作為一個文盲,少見的會用的成語。
原本舞池的音樂關了,在場的人面面相觑,都看出了秦骁心情不好,也不去觸這個黴頭。
倪浩言被反剪了雙手,猩紅着雙眼:“蘇菱!”他還在不斷掙紮,幾個保镖一點都不留情,下了死力氣把他控制住。
人是秦骁放上來的,不然他和雲布到不了三樓,雲上香榭的安保措施很好。
配置是保镖,而不是保安。
少年掙脫不開,又不知道蘇菱是什麽情況,他離那邊太遠,只知道蘇菱現在在沙發上。
秦骁像化了領地的暴君,不許任何人靠近蘇菱那邊,他捂了一會兒,把手挪開,她眨了眨眼睛,看清了他的模樣。
他看起來好生氣。
隐忍的、竭嘶底裏的生氣,隐在笑意之下,更讓人脊背發寒。
那杯酒對她而言太烈,她雖然知道情況不妙,可是腦子轉不快。
秦骁把她扶起來,低笑道:“來了兩個好玩的人。”
蘇菱握住他的手臂:“秦骁。”
“嗯?”
“你別這樣。”
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不能動她,還不能動別人嗎?她在乎他們,可是卻沒有在乎過他。
雲布完全沒有搞懂這是什麽情況,倪浩言來找蘇菱的時候,雲布才知道今天是蘇菱的生日。她和蘇菱都不太在意這個日子,也是和家庭有關。
雲布得知倪浩言是蘇菱表弟,把菱菱去雲上香榭的事情告訴倪浩言了。結果少年馬上變了臉色,雲布也意識到不對了。兩個人急急忙忙趕了過來。
雲布急得跳腳,怕蘇菱吃了虧:“菱菱!”
蘇菱聽見她的聲音,扶着暈乎乎的頭,她意識到了不對,但是一時想不起哪裏不對。
畢竟作為上輩子的蘇菱的記憶太深刻,要是真讓她分,顯然這輩子更像個虛假的世界。
然而她潛意識知道這種情況該怎麽處理。
她的小手拉住他的衣角,聲音又小又軟:“秦骁,我們回家吧。”
他眼裏的冷意凍結了一秒,本來想起身去處理倪家那個小崽子。現在有些莫測,他看了眼緊緊抓住衣角的小手,轉頭撫了撫她的臉頰:“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怎麽醉了以後,這麽招人恨,又這麽招人愛呢?
蘇菱當然不知道。
她眼睛濕漉漉的:“回家吧。”
他笑了聲:“行。”
然後俯身把蘇菱抱起來,她這回出乎意料地配合,不打他也不踢他了,白嫩嫩的手臂軟軟環住他的脖子。
秦骁抱着她路過門邊時,倪浩言眼睛都氣紅了:“蘇菱,你怎麽了!他對你做了什麽?”
蘇菱吃力地看着他,認出了他是自己表弟。
她一時還有些疑惑,她斷了腿倪浩言沒能帶走他,後來秦骁就不讓他來了。他怎麽又來了?秦骁說會打斷他腿的呀。
蘇菱有點慌,擡頭去看抱着自己的男人。
他感受她的目光,似笑非笑:“怎麽?”
她怕秦骁真的傷害倪浩言,對他露出一個笑:“我不和他走,我跟你回家。”那笑純淨乖巧,像初初綻放的桃花兒,開得招招搖搖。
秦骁瞳孔一縮。
幾乎不受控制的,心裏泛起難以言說的喜悅。
她這幅模樣,幾乎是他日思夜想,夢寐以求的嬌軟樣。
他愛死了這種感覺。
雖然這個轉變來得突然又蹊跷,但是不妨礙他心情變得愉悅。他當着倪浩言和雲布的面,低頭在她臉頰上一親。
她半眯着眼睛,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秦骁這回真的笑了。
倪浩言見了這個陌生男人的輕薄行為,快要瘋了。偏偏他那個傻表姐還一副傻兮兮的模樣。
他像頭被激怒的小野獸:“我殺了你!你放開她!”
保镖感受到倪浩言激烈的動作,兩個人把他扣的死緊,雲布在旁邊聽得分明,骨頭咔嚓一聲,顯然脫臼了。然而倪浩言像是沒有感覺到一樣,紅着眼睛,似乎要把秦骁生生咬下一塊肉來。
雲布臉色白了白。
秦骁嗤笑了一聲,他看都沒看他一眼,抱着蘇菱下了樓。
萬白白要被這個發展氣死了,她一瞪郭明岩:“這就是你說的靜觀其變!”
郭明岩:“……”不是,這關他什麽事啊。
萬白白知道來的這兩個應該是蘇菱的朋友,她剛剛和蘇菱聊天的時候蘇菱說有人會來接她。
她連忙走過去:“你們把人放開啊。”
雲上香榭的人并不聽她的,郭明岩說:“放開放開。”
倪浩言被放開了,他臉色慘白,眼睛卻猩紅,他們一松手他就要追下樓。
雲布還理智些:“倪浩言,你別沖動,他開車走的,你現在追也追不到。我們……”她想說我們報警吧。
然而一看這個雲上星空這麽多衣着打扮非富即貴的人,她摸不清他們和剛剛那個男人關系的情況下,不敢把這話拿出來随便說。
倪浩言不傻,立馬明白了現在追也沒法追。
他抿了抿唇,這才感受到手腕脫臼的痛。
萬白白也急,秦骁這個脾氣……真的賊他媽吓人啊。
她說:“郭明岩,我把你的東西都還給你,你把蘇菱帶回來吧。”
郭明岩心想,你以為老子不怕秦骁的啊?
然而這個時候不能在衆目睽睽下犯慫,他睜着眼睛說瞎話:“問題是……我也不知道骁哥去了哪裏啊。”
他房産那麽多,他哪裏知道他把人帶哪裏去了。
而且看他走的時候心情還不錯,想來不會出什麽大事。
萬白白冷笑了一聲,“一丘之貉。”她就不該相信他,她走過看了下倪浩言的情況:“你是蘇菱的朋友?先別擔心,我們報警,你去醫院把傷處理一下。”
少年抿着唇搖了搖頭,倪浩言看出萬白白和秦骁他們不是一夥兒的,剛剛那個男人身上的氣勢太過狠厲。他現在很擔心蘇菱。
“我沒事,雲布姐,你報警吧。”他手動不了。
湛磊拍了拍暖暖的頭,走過來斜了郭明岩一眼。呵,出息。
左右搖擺的模樣。
“萬小姐,別人不懂事,怎麽?你對秦少的性格沒有耳聞嗎?”
萬白白一咬牙,想起剛剛蘇菱那副真心開心感動的模樣,拿起手機報了警。
怎麽的吧!姐本來就是從一無所有開始的!
秦骁開車回松山別墅的時候,丁姨老遠聽到他車子的引擎聲,頓時喜笑顏開去迎接:“少爺回來了。”
文夫人不管秦骁,丁姨照顧了他好幾年,對他很有感情。
秦骁點點頭:“丁姨。”
然而丁姨看他從駕駛座裏小心抱出來一個姑娘。
那姑娘臉埋在他懷裏,看不清長什麽模樣,露在外面的一雙胳膊白生生的,纖細美麗。
丁姨喜上眉梢,哎喲少爺這還是第一次帶姑娘回家呢!
說不定這就是未來少夫人。
秦骁抱着她上樓,丁姨跟在他身後。
秦骁說:“給她放水洗一下。”
丁姨歡歡喜喜應了一聲,去浴室把水放好。
然後出來就看見這姑娘被放在床上,秦骁在給她脫鞋子。
小姑娘一張臉終于露了出來,丁姨看得心裏一咯噔,這姑娘也太漂亮了。比年輕時候的文夫人還要好看得太多。
而且她家小少爺在給人家脫鞋子!
丁姨馬上道:“少爺我來我來。”
秦骁把她襪子脫了,一只小巧白皙的玉足露了出來。
丁姨連忙扶他起來:“我幫這位小姐脫,小少爺你先歇一會兒。”
秦骁:“……”
丁姨回頭就看見他的目光落在少女那只露出來的腳上,他額頭上沁出了汗。丁姨給蘇菱脫了鞋,小心給她蓋好被子,又去體貼地把空調調低了幾度。
秦骁轉身出了門:“丁姨你給她洗洗。”
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鼻子下面,沒流鼻血。然而呼吸很熱。
丁姨是不知道他這個怪癖的,除了蘇菱,誰都不知道。他自己以前甚至都不知道。
他在外面待了一會兒,有點想抽煙。
這個點別墅靜悄悄的。
他閉了閉眼,心情還是很煩躁。
秦骁又進去房間,丁姨已經幫蘇菱把衣服脫了,浴室門沒關,丁姨許是沒有想到他去而複返:“少爺?”
少女趴在浴缸中,露出來的肌膚奶白色。
他喉結動了動,去他媽的忍忍忍,剛想說他來。
蘇菱睜開眼睛,她睫毛還沾着水汽。
然而熱水一泡,酒醒了四分。
睜着眼睛看他。
水汽朦胧,他什麽都還沒看見,秦骁心裏罵了一聲操。面上彎了彎唇:“我出去,你慢慢洗。”
丁姨沒覺得有什麽不對,蘇菱還有些暈,她認識丁姨:“丁姨,您幫我關一下門。”
丁姨關了門才覺得不對,轉而又欣喜起來:“小姐,您知道丁姨呀?少爺跟您提過我嗎?”
蘇菱臉色慢慢變了。
她四周打量了一圈,剩下六分醉意,瞬間被吓沒了。
這不是上輩子那五年……
雲上香榭的事情也慢慢想起來,蘇菱回憶了下自己說的話,整個人都不好了。重生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一開始她就沒打算和任何人說,她貌似把兩輩子的秦骁弄混了,說了不該說的話。
還有倪浩言和雲布,他們怎麽樣了?
最糟糕的情況就是,眼前這個熟悉的地方,是秦骁那個她待了五年的別墅。
她竟然又回來了。
“小姐是少爺的女朋友嗎?長得真好看。”丁姨笑吟吟的,不僅長得好,這身材也好。該有的地方都有,肌膚如玉,活色生香。
少爺眼光真好。
蘇菱咬牙,臉色很難看。
“不是。”
“!”丁姨愣了愣,随後尴尬地笑笑,怕蘇菱介意,柔聲道,“是丁姨說錯話了,小姐慢慢洗,有什麽需要給丁姨說好嗎?”
蘇菱雖然不喜歡秦骁,但丁姨實打實是個很好的人。
上輩子那五年,丁姨又喜愛她又同情她,把蘇菱當做女兒來疼。
蘇菱輕聲給她道謝。
丁姨出去,就看見秦骁在走廊上吸煙,一副很煩躁的模樣。
丁姨斟酌道:“少爺,我去給那位小姐收拾一間房嗎?”
秦骁修長的手指夾着煙:“不用,她和我睡。”
“……”丁姨嘆息,“好的。”她回憶起剛剛那漂亮的小姑娘的表情,人家好像不是很喜歡她家小少爺啊。
丁姨無兒無女,真心疼愛秦骁,想了想還是怕他做錯事,規勸道:“您別亂來啊少爺。”
他彈了彈煙灰:“嗯。”
秦骁的脾氣誰也管不了,丁姨沒辦法只能下樓。
秦骁等一身煙味兒散了些才進門,蘇菱清醒了害怕都來不及,哪裏還有心思洗澡?她沒有穿丁姨準備的睡袍,換上自己的衣服,剛剛出浴室,秦骁就推門進來了。
“……”她一雙杏眼圓鼓鼓的,看見他的那一瞬仿佛受了巨大的驚吓。
秦骁笑了一聲:“怎麽,清醒了?那過來,我們算下賬。”
蘇菱都不知道是慌他猜到了什麽,還是該害怕自己如今的處境。
她不肯過去。
秦骁慢悠悠地命令:“過來,別讓我說第三遍。”
蘇菱怕他,這個地點,這個情況,都讓她想到上輩子受制于人的場面。
她告訴自己不要怕,先把話圓過去。
然而心理暗示作用不大,她還是怕……
蘇菱知道先發制人這個道理,她走過去,小聲指責他:“你給我下藥。”
那怯生生的模樣,讓秦骁嗤了一聲。軟嗲嗲的,毫無威懾力。
秦骁:“沒有,不是我。”雖然他默認了這件事,心懷不軌,但确實不是他,而且那也不是什麽藥。
和他過招,她那嬌怯的模樣顯然不夠看。秦骁冷下語調:“蘇小姐原來還有個相好,是不是該介紹一下?”
一語中的,恰好戳中她最怕的點。
蘇菱搖頭,她心跳飛快:“沒有,我喝醉了,胡亂說的。”
秦骁笑了一下,“當老子傻呢?嗯?”
她唇色微微泛白。
秦骁站起來,男人比她高一個頭,那種壓迫感很強烈。“蘇菱。”他低下頭看她,“坦白點,就饒了你,嗯?”
她連連後退,不敢接話。
“我要回學校了。”
秦骁捏住她的手腕,眼底沒有笑意。
蘇菱有點兒急:“這些都是我的事,和你沒有關系。”
是,這些這輩子都是她的事,她欠他的都還了。他沒有任何立場來管這些。
秦骁默了一瞬。
他冷着嗓音:“有關系。”
蘇菱擡起頭,他瞳孔漆黑如墨。重複了一遍:“有關系。”
她突然害怕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然而手腕被男人扣得死緊。
九月的夜晚已經漸漸泛涼,空調溫度太低,空氣中蔓延着絲絲冷意。
他身上傳來極淡的煙草味。
蘇菱聽見他一字一頓清晰地說:“因為我喜歡你。”
她鮮少聽到這樣的告白,耳尖紅透了。
他笑了:“蘇菱,聽清楚了嗎?因為我愛你。”
她咬唇,臉頰上也滿滿都是緋色:“秦骁,你別……別開這種玩笑。”
愛她?怎麽可能呢。
他說喜歡她,她是信的,每個人都有喜歡的東西,像是喜歡一碟菜、一種花。她于秦骁,只是恰好對了他胃口的一個女人。從臉蛋到身體。
秦骁沒有說過愛她,這是第一次。
蘇菱不信,他誰都不愛的。
她眼睫微顫,都不知道自己該更害怕哪個話題:“我說的是真話,沒有別人,沒有任何人,你可以去查。”
她說這話時,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确實沒有任何人,除了他。
秦骁眯了眯眼睛,他這個人很精明,知道她沒撒謊。
她撒謊的時候,自己先覺得羞,整個人都不好意思。
然而這事漏洞很多,她那麽讨厭他,怎麽會和他說跟着他回家?她把這裏稱作“家”?
而且之前她醉酒沖他笑那驚鴻一瞥,嬌軟軟的順從樣,簡直是……他媽的太對胃口。
仿佛是有人按他心意教出來的。
秦骁不動聲色,笑了笑:“成啊,我信你,現在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