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聽說有好吃的, 知知就把所有的事情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她表現得太明顯了, 就連傅谌昀也忍不住點了點她的小鼻尖:“小貪吃鬼。”
“喵嗚~”才不是~
門外在這個時候響起了腳步聲。
知知連忙望過去:“喵喵~”我好像聞到了魚香味。
傅谌昀擡眸,看向端着碗走到門口的白戚和夜枭兩人。
香噴噴的魚香味就是從碗裏傳出來的。
白戚清了清嗓子,将碗放在床桌上:“做得不是很好,但都是按照醫生說的那樣适合它吃的。”
“喵嗚~”讓我嘗嘗先~
夜枭捧着碗小心翼翼快步走過來,他似乎是怕撒了, 所以眼睛一直不敢離開碗裏的湯。
傅谌昀看了一眼,發現魚湯是白色的,沒有問題,才讓他親手喂知知。
知知揚起小下巴, 等勺子遞到了她的嘴下, 才伸出粉嫩的小舌頭輕輕碰了一下試探溫度。
見此,旁邊的白戚垂眸:“這次溫度剛好,不冷, 也不燙。”
如他說的一樣, 知知感覺舌頭上的鮮魚湯汁不燙但也不冷,剛好保持在恰到好處的溫度,正是适合她吃的。
她想起了白戚第一次喂她吃土豆泥的時候, 看樣子他還記得那件事情。
“喵嗚~”知知乖巧地叫了一聲,軟軟的, 黏糊糊的,聽得三個大男人心裏都有不一樣的觸感。只見她乖巧趴在床上, 埋着頭舔-舐着勺子的魚湯以及被煮爛的魚肉。
這魚沒有一根刺, 是被刻意挑出來了嗎?
不過……這味道……
知知舔-舐了幾口, 忽然停了下來。
傅谌昀有些擔心:“怎麽了?”他看向白戚:“你盛一碗給我。”
白戚抿了抿唇,随手盛了一碗,遞了過去。
接過了碗,淺淺地抿了一口,傅谌昀沉着臉,皺着眉頭,看得夜枭心驚膽戰。
“傅哥,怎麽了?這魚湯不行嗎?我們都是按照醫生說的,一分不少一分不多弄的,難不成熬的時間太久了?”
傅谌昀搖頭,放下碗,看向他兩:“你們沒有用生姜去腥?”
“生姜?去什麽腥?”夜枭滿臉都寫着茫然。
白戚搖頭:“沒有。”
傅谌昀說:“知知不喜歡吃太濃的腥味。”
白戚微微皺着眉頭,他将勺子放進碗中,聲音有些失落:“抱歉。”
察覺到氣氛不對的知知擡起小腦袋,看了看自家的三個鏟屎官:“喵?”你們怎麽了?就是有點腥味,我也不是不能吃……
傅谌昀卻站了起來:“你們先給她喂一點湯暖暖肚子,我重新再給她做一份。之後……知知的食物,都由我一個人做。”
夜枭和白戚沒法反駁。
吃飽了喝足了,知知總算覺得不困了,也有精神了。除了四肢還有些軟,沒法自己走路需要鏟屎官們抱來抱去之外,倒也和之前的生活幾乎沒什麽二樣。
唯一有變化的就是晚上她都是和白戚睡覺的。
如果要是能洗澡了就更好了。
畢竟作為一只愛幹淨的小貓,她總要保持每天清洗,時時刻刻香噴噴的。然而自從掉進魚池之後,她就已經連續幾天沒洗澡了!
幾天沒洗澡!
作為一只愛幹淨的小貓能忍嗎!?
所以知知每到晚上就各種黏糊糊地湊到白戚的下巴那裏,一直扭一直動,還各種喵喵叫:你快聞聞,我是不是變得臭臭的了。
被黏糊得心都軟了的白戚輕輕地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知知擡起小腦袋,張開‘血盆大口’:“喵~~~~~”好臭好臭的貓貓,快帶我洗澡澡吧,洗完就變成香噴噴的貓貓了~
“別撒嬌了,快睡覺。嗯?”白戚也許是困了,聲音微微沙啞,任由着她不停在自己的脖子邊不停地扭動。
知知氣憤,怎麽關鍵時刻鏟屎官二號就聽不懂喵語了!
她伸出粉粉的小肉墊,毫不客氣地按在了他那軟軟的嘴上:“喵嗚~”快聞聞,是不是已經有味道了~
忽然她感覺敏感的小肉墊微微濕潤,一時呆住:“喵?”
感覺小肉墊飛速離開,白戚神色一閃而過笑意,也将微微張開的嘴合上。
知知委屈:“喵嗚!”你太過分了!怎麽變得和夜枭一樣也要突襲她!親她的小肉墊!
白戚點了點她的小腦袋,“該睡了,嗯?知道了嗎?”說完,他關掉了床燈,将因為沒洗澡而覺得自己臭臭的小貓咪抱在臉頰上。
感覺臉頰上的溫度,他心裏才寧靜得下來,緩緩陷入了深眠。
知知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着的,也許是太想洗澡了,她一整晚都在做夢,夢到的還都是亂七八糟的。比如說想洗澡結果找不到浴室,終于找到了浴室結果停水了。
等水來了,她幹幹淨淨地洗好之後,卻又從夢中醒了過來,變回了臭臭的小貓。
好絕望!
知知伸出爪爪伸懶腰,猛然發現不對勁。
她的毛毛呢!!她那蓬松的毛毛呢!!難不成因為病了一場有後遺症,在一夜之間全部掉光了嗎!!?
不對,好像不止是掉毛這麽簡單。
知知看了看躺在床邊的鏟屎官,又看了看床,看了看整個卧室。她感覺自己長大了,再伸出手仔細一看,白白嫩嫩的,是人類的手!
她捏了捏五根手指,一時之間還有些不習慣。
還是做人好啊,做人就能自己洗澡了!知知猶豫了一下,動作小心翼翼,怕吵醒睡在旁邊的白戚。
下床之後沒有鞋子,她就套上白戚的拖鞋,又大又長,穿在她的腳上仿佛是小孩穿大人的鞋子一樣。
在去浴室之前,她又看了一眼在熟睡中的白戚。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他原本臉上沒有一絲瑕疵,此刻眼下卻有了淡淡的青色。
是因為照顧她嗎?
知知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睫毛,還沒碰到就被抓住了小爪子。
她吓了一跳,一時情急,竟然吐出了一個:“喵~”
“知知別鬧,還早。”白戚将她的小爪子塞進自己的心口位置,暖暖的,還能感覺到近距離的心跳動靜。
知知耳尖微微紅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抽了出來,将摸到他胸口位置的手指捂住,“怎麽……可以,占我手指的,便宜……”
也許是很久沒說話了,她說話起來慢吞吞,斷斷續續的,就仿佛是剛出鍋的小年糕一樣軟糯。
趁白戚還沒醒,她裹着身上毛毯就往浴室裏跑。一進去就看見了一個大鏡子,鏡子裏的少女看起來格外的稚嫩,眼睛大大的,眸子是湛藍色的,看起來就仿佛是兩顆耀眼的寶石一樣。
她湊近鏡子仔細看,撓了撓臉頰,又偏了偏頭,終于恍然大悟:這不就是她十六歲的時候嗎!
十六歲的知知還沒有發育,胸平平的,身高也只有一米五左右,就連同齡人都來的月經她也沒有來。
這也難怪她一覺醒來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原來是縮水了!
怎麽偏偏縮水成16歲的樣子。
知知脫下毛毯,看着鏡子裏胸平平的,屁-股翹翹的白-嫩-少女。她知道白戚非常愛幹淨,每次洗完澡都會把浴室打掃一遍,便毫無顧忌地直接蹲在浴桶裏搓搓皮膚,揉揉頭發。
十六歲的她皮膚嫩得像一塊豆腐似的,摸起來還有彈性。
但怎麽不是17歲的時候呢。她記得自己17歲的時候已經開始發育了,就連身高也竄了十厘米。
等洗完了,她那缺根筋的腦子終于想起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她因為什麽變回人的?又該怎麽變回貓!
鏟屎官二號醒了肯定會把她當成偷貓賊,嚴刑逼供的!她該怎麽解釋!如果她喵喵叫的話鏟屎官二號會不會認出自己?
知知焦急得轉來轉去。
眼見白戚就要醒來了。
這是這麽多天來,白戚睡得最沉的一次覺。也許是随着知知的身體越來越好,他心裏那份不安也漸漸地被抹平的關系。
“知知?”他的聲音沙啞,顯然是剛睡醒。
只見他坐在床上,揉了揉腦袋。再往自己身側看了看:“知知?”
沒得到回應,白戚終于急了,直接揭開了被子。什麽也沒有。
“知知你去哪了?”白戚光着腳下床,心裏焦躁不安,連床下自己的拖鞋消失了都沒有注意到。他翻開了床,又去床底下找。
就在他準備打開門下樓的時候,聽到了衣櫃裏的動靜。
“知知?你在裏面嗎?”白戚緩緩靠近衣櫃的位置,衣櫃的門有一條小縫,他平常關衣櫃的時候通常都會緊緊地關上,不留一絲小縫。所以這點小縫絕對是他睡着之後有東西打開過。
衣櫃拉開。
入目就是他原本挂起來的襯衫和衣服全部都被亂七八糟地堆積在裏面。
要是以往,白戚肯定會将這些被‘污染’過的衣服扔出去。
可現在,他看着堆積在衣服下面仿佛有什麽東西微微發抖,神色滿是擔憂,小心翼翼地拿開上面的襯衫,抱出了一只如同雪團子一樣的小貓咪。
知知被抱了起來,一張小貓臉上充滿了緊張:“喵……”
白戚将貓抱在自己的脖子邊,感受她的溫度,心裏的不安終于消失了:“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嗎?”
知知完全懵逼了,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變回貓的,當時她聽到鏟屎官二號走近的腳步聲,心髒都快被吓停了。
白戚輕輕地順毛,終于發現了她的身體緊繃着,他将小貓捧在自己的眼前,“你在害怕?”
知知抖了抖小耳朵。心虛……
湛藍色的眼睛水盈盈的,看着倒像個小可憐。
白戚神色一閃而過笑意,摸了摸她嗲下來的小耳朵:“別害怕,不過是一些衣服,整理整理就好了。是因為冷才跑進去的嗎?”
他以為知知是不小心掉在床下,又上不了床,因為冷才跑進衣櫃裏折騰衣服取暖。
“我這就帶你下去。”說着,白戚抱着貓光着腳打開了門,當他從走下樓梯的時候才發現傅谌昀和夜枭不知道什麽時候早就已經起來了,正在折騰被晾幹的毛線團。
看見知知,他們先是一喜。
但看見白戚光着腳丫,又是一愣。
“白哥,你的腳?”
白戚這才注意到自己一路走過來居然是光着腳的。
……
一向注重自己衛生的他,還是頭一次發生這種事情。不過他依舊面不改色。
夜枭丢下毛線團,跑了過去。
就在他以為像以前一樣,知知會一直待在白戚的懷裏。誰知道他剛過去,知知就伸出了小爪子,軟乎乎地喵喵叫,像是要他抱她一樣。
夜枭大喜,接住投懷送抱的小貓咪。
他開心得像個大孩子一樣,對臉色不怎麽好看的白戚笑說:“白哥,你還是先去找找鞋子穿吧。知知我先照顧着,傅哥在給知知織毛衣,我帶知知過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