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知知被他抱回去沒有多久就變成了貓, 一看外面的天色都已經亮了。傅谌昀便把她重新包成了一個小球放在客廳, 自己去廚房做早餐。

而被包成了一團球的知知, 根本沒法動彈,只能愣在沙發上可憐無助着。說起來, 她今天沒有看時間, 根本不知道自己今天變成人的時間有多少了。

她有種預感。

自己一定可以做到自己控制變成人或者是變成貓的。

甚至還不需要再次掉入水裏這麽危險的操作。

夜枭打着哈欠出來,看見沒法動彈的知知, 又看了看還在廚房的傅谌昀,發現居然沒有白戚, 頓時一下樂了。

他趕緊跑過來抱住知知。

“喵~”

“想我沒有?”夜枭不僅問,不斷往她臉上親,知知只覺得她才是人, 夜枭才是貓吧。

“喵!”不要親了!毛毛都要被你舔濕了!

夜枭只覺得她的反抗不激烈, 更是喜歡,乖巧坐在沙發上, 把小雪貓抱在自己的懷裏。

知知被他撓得舒服, 也不管他怎麽抱自己了。

夜枭見她不反抗了, 喉嚨微微滾動, 神色帶着些興奮:不枉他昨晚拉下‘大神的面子’,向同行求助撸貓手法, 沒想到還真的有用!

“知知……舒服嗎?”

聽到夜枭的聲音, 知知懶洋洋地擡起小腦袋, 張開嘴:“喵嗚~”

“舒服吧?舒服就好, 你以後多親近我, 我還會讓你更舒服的~”

不等夜枭洋洋得意等來知知喜愛的成果,便立馬等來了傅谌昀的黑臉。

傅谌昀一出廚房,就聽到這句話,臉色一下子就黑了起來。那樣子,仿佛好像下一刻就會徒手斃人似的。

“夜枭,你剛才在說什麽?”

夜枭看向他,不以為然,以為傅谌昀想從自己這裏套‘撸貓秘訣’,“什麽什麽啊?傅哥你聽錯了吧?”

“沒有聽錯。”傅谌昀這次意外的追根問底:“我聽到了你在對知知說讓她親近你?”

夜枭神色閃爍:“怎麽了傅哥?你整天霸占着知知我都沒有意見,其它時間我讓知知親近一下我怎麽了?再說了,知知和誰玩得好,那不是它自己的選擇嗎?傅哥難不成還要限制知知和誰玩不和誰玩?像你這種人,幹脆一輩子都孤單一人吧,別禍害別人了。省得以後無論是老婆還是孩子,都被你管成了神經病。”

傅谌昀深呼吸一口氣。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氣的。

“還有下一句,你說讓她舒服?什麽舒服?她還只是……你……你怎麽能說出這種話!!?”

“喵?”知知歪了歪腦袋,什麽話?這話怎麽了?夜枭的确按摩手法不錯,她很舒服啊……

難不成,是她太親近夜枭了?

可是她也沒有親夜枭啊……

別說知知茫然了,夜枭也茫然:“我說錯了什麽?”

他見傅谌昀越來越生氣的氣勢,連忙解釋說:“不就是我昨晚學了一個撸貓手法,在知知身上試了試,然後誘-惑它以後多和我玩,我每天給它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怎麽了?這句話怎麽了?傅哥你才是!莫名其妙!我看知知以後還是少和你待在一起比較好,畢竟像是傅哥這種人,指不定知知也會被你感染得疑神疑鬼的!”

傅谌昀遲疑了。

“真的只是如此?”

“那還能怎麽!?”夜枭都快瘋了。

不,他覺得不是他瘋了,而是這棟別墅裏就住了兩個瘋子!不行,他得找個機會搬出去,不然近瘋者瘋!他可不想變成瘋子。

但是,有什麽辦法能讓他帶走知知呢?

……

傅谌昀見知知也一臉茫然地看着自己,終于感到一絲尴尬了。其實作為一個有三十好幾的‘老男人’,他雖然因為任務要求,直接面臨過-性-X-現場,但是私底下卻是一個連片都不看的處男。

別說有過女人了,連左右手都沒有用上過。

常常被組織其他人背後偷偷吐槽他是不是那方面不行。當然,這個他雖然知道,但一直沒有放在心上。畢竟那個時候,他一直處在危險當中,可以說是把腦袋放在腰褲上。

和其他人趁早享樂的想法不同,他還有仇未報,根本沒想過把休息時間放在娛樂方面。

他一直把自己的休息時間當成鍛煉自己的體力以及敏捷速度,從前如此,現在也是如此,早已經習慣。甚至可以說是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血肉中、骨頭裏。

除非把他碾壓得一口氣都不剩,不然這樣的習慣會一直追随着他。

知知最近過得挺好的,自從傅谌昀知道了她可以變成人之後,那待遇簡直可以說全面上升。

不過,她也有難過的時候。

因為她已經好久沒有看見白戚了。

那個人就好像消失了一下,無論她怎麽往二樓喵喵叫,就是沒有出現。

知知不死心,趁着傅谌昀出門,自己又剛好變成了人,就偷偷溜上二樓,想去敲門看看。結果敲了一下,她靠着門,沒有聽到動靜,敲了兩下,還是沒有動靜。

她敲得手疼,一臉委屈,蹲在門口。

“白戚……你在裏面嗎?”

“你怎麽不理我了?”明明剛剛察覺她變成人之後,都還照顧她的……難不成是膩了?

知知想到了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

那個時候的他眼神非常的可怕,正常人的神色有着人類有的七情六欲,對于這一點知知是非常的敏感。

但是白戚的眼神,所有的情緒都沒有,就仿佛一個天生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一樣。

好像什麽也吸引不住他。

難不成自己吸引他的時間就這麽短?知知有些難過。難過的程度就好像以前得知自己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不和她玩了,躲着她的感覺。

不,比這還要更難過一些。

難過的知知并不知道有人因為她在門口哭泣的聲音走到了二樓。

夜枭正起床上洗手間,沒發現知知以為又被傅谌昀帶出去了,準備睡個回籠覺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二樓好像有聲音。

不過那聲音很快不見了。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走了兩步,忽然聽到二樓傳來抽泣聲,很明顯,不可能聽錯了。

二樓,是白戚住的地方。

最近白戚根本不在別墅裏,也不知道出去幹什麽了,他不知道傅谌昀知不知道,反正他自己沒興趣知道就沒有問。

都這個時候,誰會在二樓?

難不成是白戚回來了?

不對,這聲音很明顯是個女的。夜枭忽然冷吸一口氣,該不會之前那個被白戚帶回來的女人吧?

她還沒有離開?

還是說白戚出去的時候忘記把她帶上了?

可這關他什麽事?夜枭不想多管閑事,但不知道為什麽總放心不下,心裏那感覺就好像梗塞梗塞的。

真是奇了怪了。

這感覺,就好像回到了十多年前,自己第一次被領養之後,結果不到一個月,再次被遺棄的感覺一樣。

最終,夜枭還是上樓了。

一上樓就看見了一個穿着眼熟的衣服蹲在白戚門口的小人。

看起來很小,好像他一手就能抱起來一樣。不過那衣服……怎麽感覺好像在哪裏見過?

知知回過頭,本以為是白戚,眼眶紅彤彤的,還帶着令人心疼的難過,和因為委屈的指責。

結果一回頭就看見了愣住的夜枭,她自己也吓住了。

夜枭皺起眉頭:“你是誰?怎麽到這裏來的?”

“我……”

“好了,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是誰了。”夜枭明顯開始不耐煩起來了,他手插在荷包裏,語氣也刻薄得要命:“白戚帶你過來的?又把你忘記了?看起來也沒多大……啧,白戚那人可真夠惡心的。”

知知只覺得喉嚨幹啞,全身充滿了害怕和恐懼。

和夜枭相處了這麽久的時間,她都快忘了夜枭原本是個什麽樣的人。

一個能把一只快要死的小貓咪直接扔出窗外的惡劣少年。

這樣的人,又怎麽可能聽她有好感。

知知更委屈了,眼淚巴拉巴拉地掉,她覺得自己這幾天受的委屈簡直比這一輩子還要多。

見她哭,夜枭不僅沒有心疼,甚至還不以為然地揉了揉耳朵,“我不管你為什麽還在這裏,但是這裏明顯不是你能待的地方。我現在心情不好,勸你早點離開,別哭哭啼啼的,我最讨厭像你這種麻煩精。”

知知哭得打嗝,停都停不下來。

夜枭吸了一口氣,直接走了過來,提起她的後領口,想把人拉下去:“快走,再不走我直接叫人了。要是被那些人知道你在這裏,你命都留不下來。”

“嗚嗚嗚嗚嗚……放開我……”

夜枭完全不把她的反抗放在眼裏,把人擰到了樓下,就仿佛擰着一只小雞仔似的。

知知哭得頭昏腦漲,打嗝還打個不停,難受得仿佛下一刻都會窒息了一樣。

她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委屈。

但是因為經驗有限,她根本不知道怎麽去反抗。夜枭的自我做主的能力太強了,把人拉在了客廳覺得直接扔出去不靠譜。

畢竟這人扔出去還能走,一直坐在別墅大門口哭,那且不是更煩人了?

不如直接把人擰到工作人員那?讓人把她抓走,至于被抓走是死是活就不關他事了。反正出了什麽事那也是白戚的錯,畢竟人是他帶回來的。

正準備行動的夜枭忽然想到了上一次自己帶着知知出去找傅谌昀,結果迷路了。

不行,這次出去的話還是會迷路的。

對了,上次那群家夥走之前好像留下了一個通訊器,那玩意只要按下就會直接聯系到他們。就是不知道被他随手扔在了哪裏。

知知蹲在了沙發邊,看着他到處翻箱倒櫃,終于從茶幾下面找到了一個紅色的按鈕。

她眨巴了眼睛,有些疑惑夜枭怎麽不繼續把她扔出去了,難不成是心軟了?明知道不可能,可現在她也不知道怎麽辦好……

以前這個時候傅谌昀都不會回來,白戚好像也不在。被扔出去之後她怕冷,還不知道會凍出什麽毛病。

她努力的裹緊身上的棉衣,就怕自己身上的熱氣散出去。

找到通訊器的夜枭忽然看向她,想起了為什麽覺得那件棉衣這麽眼熟了。這不是他的棉衣嗎?不過好像成了縮小版?

“你這家夥……”夜枭扔下了通訊器,走了過來,拉扯着知知的棉衣。

“嗚嗚嗚嗚嗚嗚嗚……你幹什麽……”知知氣哭了,緊緊抱着棉衣,被他一扯,‘吧唧’一下倒在地上。

夜枭扯到了一個标簽,指了指,對她冷笑:“我幹什麽?我的衣服怎麽在你這裏?感情我之前被偷的衣服就是你偷的?我說呢,你這個小偷!難怪白戚會維護你!還拿知知做掩護!……%……R$%%&^%&^!!!”夜枭氣得狂罵出一堆髒話。

知知眼眶紅彤彤,就像一只大型兔子一樣。

“脫下!”

“不……我會冷死的……”變成人之後的她又沒有毛毛,本來做貓的時候都怕冷,變成人更怕冷了。

夜枭氣笑了:“我管你冷不冷死不死的!我的衣服是你能碰的嗎!”

“明明……你……說過……給我……”知知說一個字打一個嗝,在夜枭眼裏看起來就是傻兮兮的。

他極其地不耐煩:“我說過什麽了?你別把白戚對你承諾的事擱我身上!我可從來沒有碰過你!你現在立刻脫下我的衣服!”

“嗚嗚嗚嗚嗚嗚嗝……不……嗝……”知知緊緊抓着衣服,即便在地上打了一個滾也不松手。還好因為她怕冷,客廳也裝上了毛毯,所以躺在地上根本不冷。

夜枭氣瘋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厚顏無恥的女人!

“你要不要臉!這是我的衣服!”

知知氣鼓鼓紅彤彤瞪着他,好像下一秒就會張開嘴咬他似的:“我……嗝……我的!”這衣服是傅谌昀好不容易給她改造最合身的衣服。

夜枭簡直快頭冒青筋了。

他第一次發現原來還有人能難纏到這種地步?和她吵起來他都已經忘了剛找到的通訊器這件事。

他扯了扯衣服身上的标簽:“看見沒有!?”

“嗯?嗝……”知知因為這次隔得近,嗝的一聲,嗝在他臉上。

夜枭忍耐下脾氣抹了抹臉,指着标簽:“XNES180號,你知道全球限量多少件嗎?”

知知一臉茫然對着他的臉“嗝”地一聲。

夜枭都快被她這個行為弄得沒有脾氣了。

“全球限量一件!我專門找人給我訂做的!你知道價格嗎?”

“嗝……嗝……嗝……”知知對着他的臉連“嗝”三下。

“……”

知知似乎終于覺得不對勁了,捂住嘴,還是忍不住打嗝。她是真的忍不住,都怪剛才哭得太狠了。

夜枭拿起茶幾上面的紙巾,狠狠地一抹臉上的口水,“就這麽一件衣服,價格十七萬元!你賠得起嗎!?脫下!”

其實被別人穿過的衣服,他也不想繼續要了。只是他這個人,最讨厭的就是,自己的東西被他人觸碰。他寧願要回來燒掉,也不想讓自己的東西擱在別人的身上。

這感覺讓他打心裏感到膈應。

“不要……嗝……”知知死不松手。

“脫下!你再不脫下我直接動手了!”夜枭根本不給她選擇的餘地,上手就是幹,知知被她扯痛了,一陣大哭。哭也沒有人心疼,越想越委屈,幹脆也不要衣服了。

夜枭終于把衣服拿到手了,不等他接下來的動作,只覺得眼前一花,只看見那個‘偷他衣服的少女’撲了過來,直接把他撲倒在地。

夜枭只覺得心口一痛。

“草”的一聲罵出了口。

結果不等他說話,撲騰過來的少女先大聲哭訴上了:“混蛋!小瘋狗!大混蛋!就知道趁着傅谌昀和白戚不在欺負我!我打洗你!打洗你!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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