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季琰川望着一桌的家常菜,肚子很沒用地叫了一聲。
他剛才帶着大光下去遛圈,差點沒被這只蠢狗給累死。好家夥,繞着這小區左三圈右三圈的跑,見着狗就搖頭擺尾,見着貓就怕得連退三步,這遛狗活活成了遛人。
季琰川在冷正不屑的目光下,丢臉地去洗了手,趕緊坐回餐桌邊。
冷昕心疼他,夾了兩塊蝦仁給季琰川,季琰川感動得真想當着冷正的面抱着冷昕轉圈圈,當然,他沒這個肥膽。
“唔,這個蝦仁真好吃!”
冷正咽了口飯菜,冷漠地回他,“中山路菜市場買的。”
季琰川尴尬地抿了抿嘴,默默地吃飯,安靜如雞。
一頓飯下來,三個人說的話加起來都屈指可數。
季琰川摸了摸飽腹的肚子,偷偷在客廳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然而在他剛舒展到一半,冷正寒冰似的聲音又飄了過來。
“傻小子過來洗碗。”
傻小子絕對不會是喊冷昕,季琰川記得冷昕說過,他父母只會喊他大名,況且冷昕也不傻。在冷正眼裏,傻的也只有季琰川了。
季琰川身子一縮,連忙跑過去。
冷正站在水池邊冷冷地看他,季琰川脖子縮了縮,走過去,開始洗碗,乖得像只鹌鹑。過了會兒,他發現冷正還在盯着他,頓時有點毛骨悚然。
“伯、伯父,您要不去歇着?這裏有我就行了。”
冷正:“這裏是我家,我想在哪就在哪。”
“好、好的……”
季琰川從沒遇到過像冷正這樣真的不茍言笑的人。他向來對這種人又敬佩又害怕,通常選擇敬而遠之,當然,除了冷昕。他只覺得冷昕是這類人中最可愛的,或者說,冷昕只是可愛的人中稍微那麽寡言少語的。
正當季琰川有一搭沒一搭地亂想時,冷正忽然出聲,吓了他一跳。
“你平時在家不怎麽洗碗吧。”
季琰川咽了口口水:“家裏有洗碗機。”
冷正哦了聲,又問:“你抽煙的吧。”
季琰川老實地點頭,“抽得少。”
“酒量一般?”
“嗯,是,平常喝得也少。”
冷正:“冷昕挺能喝的。”
季琰川立馬表示自己有很多藏品,冷昕想喝什麽都有。結果冷正冷冽地看他一眼,用一種批評的口吻嚴厲說道。
“酒多傷身,少給他喝。”
季琰川腦門一緊,連忙點頭。
在他把洗好的筷子放進收納框裏後,冷正忽然又開始問起他是不是A市人,這種漫不經心查戶口的感覺讓季琰川想到當年在美國鬼混的時候被警察盤問的場景。
“我和冷昕是同一所高中的,大學也都在知大念的。”
季琰川咬了咬牙,忽然像是下決心似的,看向冷正又說道:
“我學金融出身,現在在Z市光源分公司擔任分區主管。有房有車有存款,財務自由,身體健康,無不良嗜好。我真的特別十分超級巨喜歡冷昕,喜歡死了。我這輩子就只想和冷昕恩恩愛愛白頭到老!”
冷正平淡地看他,八風不動。
“你們光源的分總經理都這麽傻?”
“別人傻不傻我不知道,但是只要一遇到和冷昕有關的事情我就傻。”
冷正終于啞口無言,他也是真的從未見過把傻說得這麽理直氣壯還清新脫俗的傻小子。
臨走前,冷正問了一句,今年春節回不回來。
冷昕剛想說不知道,就被季琰川搶白,這家夥篤定地點頭,像是在較勁。
“回,肯定回!我鐵定要再遛大光,看誰遛得過誰!”
冷昕無語地看他一眼,冷正莫名其妙地朝屋裏的大光看了一眼。
大光搖尾巴:“汪!”看起來怪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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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現,你老爸才是真正的冰山之王。”
季琰川說這話的時候正在開車回家的路上,窗外是市中心的城市公園,噴泉綻開大大的水花,落在嬉鬧的孩子身上。
冷昕好笑地看他:“那你之前以為是誰?”
“你還記不記得陳澤教授,教金融學的,我們系的千年老古董。”季琰川神神叨叨地,看起來他真的對這類人很沒辦法,“每次只要一上他的課,整個教室涼飕飕的,夏天都不要開空調。有一回我在他課上睡着了,第二天就感冒了,我猜是凍的!”
季琰川雖然平日裏一派成熟穩重的精英作風,但是卻時常在私下裏露出大男孩的淘氣。撒嬌,炸毛,小小的惡作劇,說不三不四的混賬話,樣樣手到擒來,自成一派。要是偶爾兇他一下,這人又立馬眼睛一彎,不要臉地燦爛地笑。
冷昕覺得這樣的季琰川特別有意思,像只大型犬,毛茸茸的,很會逗人樂。
“沒個正經。”
冷昕笑他,伸手捏了捏季琰川的臉。
季琰川飛快地親了一下冷昕的手,又繼續開車,笑着說。
“晚上去我家吃飯吧,我姐這兩天天天騷擾我,說我死沒良心的,有了媳婦兒忘了姐。”
冷昕點了點頭,季琰川又連忙補充說道:
“只要我姐同意了,家裏沒人敢反對。我爸嘛,反正他想得開,而且也都抱孫子了,還愁我一個幹嘛。不怕,什麽事都有我替你扛着。”
“少逞能你。”
“我這不是寵媳婦兒嘛。”
“誰是你媳婦兒。”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季琰川,你真的是小學生吧。小學生都沒你這麽幼稚。”
“那可不,我還是個寶寶呢,要昕昕抱抱!”
“……”
七月中下旬的天氣炎熱,只要稍在室外待一會兒就滿頭大汗。季琰川在冷正樓下遛大光的時候就出了一身的汗,回到家,他便一頭紮進浴室沖了個澡。冷昕給冷正打下手的時候也稍微沾了些油煙味,于是也準備去洗澡,換身衣服。
家裏開了中央空調,季琰川洗完澡後貪圖涼快,下半身就圍了條浴巾,懶得換衣服。
冷昕在二樓洗完澡套上了家居服才挪到一樓客廳,結果他一下樓梯就看到季琰川半躺在沙發上,左腿長長地伸着,右腿曲着,那條浴巾的作用似乎一點也不大,看起來只是勉強挂在下半身那個部位。結實精壯的上半身肌肉線條分明,那人卻漫不經心地看着電視,手裏端着一杯加冰的威士忌,悠悠地喝了一口。
冷昕知道季琰川身材很好,簡直和雜志上的模特一樣,但是他現在這樣慵懶地躺在沙發上,整個人有種懶洋洋又性感的感覺,冷昕覺得季琰川比模特還好看。
冷昕看了一會兒,又轉身上樓。當他再次下樓的時候,手裏多了一件長袖打底衫和一條休閑棉麻長褲。
“穿上。”
冷昕把衣服扔在季琰川身邊,像是命令道。
季琰川懶洋洋地動了一下,吃完飯又剛洗過澡,他一沾到沙發就不想動了。
“好熱,不想穿。”
“會着涼。”
季琰川想了想,忽然笑起來:“那你幫我穿。”
冷昕怕他生病,也不想和他争辯,拿起上衣給季琰川套上。然而,在他解開季琰川圍在下身的浴巾後,他突然小臉一紅,惱羞地瞪了一眼正虎視眈眈看他的季琰川。
“你幹嘛不穿內褲!”
季琰川假裝可憐地先慫了一下,“熱。”然後在冷昕分神之時,這人大手一攬,将冷昕抱着坐在他大腿上,親昵地與冷昕接吻。
冷昕兩手抵在季琰川的胸口,季琰川把他再往身前一帶,冷昕猝不及防地坐在了季琰川下半身某個不可描述的地方,冷昕的耳根子也漸漸燒紅了起來,身下那個東西不偏不倚地抵着他的臀部,一瞬間心如擂鼓。
冷昕被季琰川親得暈頭轉向,他努力地搖搖了頭保持清醒,在季琰川含笑的眼神下,冷昕揪了一下季琰川的胸口,脖子都快紅透了。
“你這人怎麽這麽喜歡耍流氓。”
季琰川被揪當然疼,但他有的是辦法治冷昕。于是他抓過冷昕的手,說是揪疼了,要摸摸,與此同時,下半身頂了一下冷昕。
“唔……”
冷昕悶哼了聲,因為季琰川的動作,他下意識地摟住季琰川脖子,微弱地喘息聲落在季琰川耳邊,季琰川一下子就硬了。
“寶貝兒,我硬了。”
季琰川邊說着,邊伸手探進冷昕的上衣裏,各處游走。
被季琰川觸摸過的皮膚似乎像火苗撩過,冷昕微微蹙眉,細碎的嘤咛從唇角流出,他不太耐煩地動了一下,卻引得身下季琰川那個部位有了反應,隔着棉質布料,冷昕依然感覺那根東西越來越硬,頂着他有些疼。
季琰川見冷昕也有些反應,便壞笑着脫掉冷昕的上衣,對着他胸前的那兩顆又是舔舐又是吮吸,惹得冷昕不住地戰栗。季琰川兩手探進冷昕的內褲,托着柔軟的臀部極為色情地搓揉,冷昕兩手摟住季琰川,忍不住微微挺起腰板,将胸前的春光送向季琰川。
“唔……白、白晝宣淫是為流氓……嗯……”
冷昕咬唇,面上漸而浮上情欲的紅潮。
季琰川的舌頭刮過冷昕粉嫩的胸口,津液啧啧。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流氓方為正道。”
冷昕推開他,大口喘氣,沾着亮晶晶的津液的胸口起伏不定,他咽了口口水,定定地看向季琰川。
“為正道者,皆無恥。”
季琰川勾起一抹壞笑:“非也,無恥者僅你我二人爾。”
說着,他又不動聲色地将手探進冷昕下身的前端,一手抓住了冷昕的要害,冷昕不由得悶哼一聲,眉頭緊蹙,眼角泛紅,帶着惱羞的神色瞪他一眼。
季琰川咽了口口水,舔了舔唇,笑容又壞又撩人。
“道長此等美色為我獨賞,私以為人生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