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往、往死裏整……
我緊緊咬着下唇，那個攝像頭又移到了我的臉上。閉上眼睛，不要讓江莫看到我如此下賤的一幕，不要……
“狠點，他越痛苦，江莫那小子越有可能動搖。”
那人一腳踩在我的背上，“來，求求你的男人。”他表情猙獰，在要挾我。
“江、江莫……”我虛弱地開口，“救我好不好……”
身下的撞擊讓我的話支離破碎。
可我明明知道，江莫不會來。我和他的生意相比，我永遠是第二位。就像我和他其他的小情人相比，我是第二位一樣。他生意場上賺的錢，可以包養多少個我。
他是因為愧疚才這樣養着我的吧，因為他曾撞了我。
那我又有什麽資格抱有希望呢……
承受着他們帶給我的疼痛，不敢再去想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我沒有再求救，連悶哼都被強壓在咽喉。
“就這樣，去把視頻發給江莫。”不知過了多久，那群人終于止住，把我一個人丢在了這廢棄的屋子，門被鎖上。
趴在地上，身體不僅酸軟而且疼痛。努力想爬起來，可是渾身沒有一點力氣。
四周潮濕黑暗，廢鐵生鏽，泥土都不是幹的。努力了很長一段時間才爬起身，白襯衫已經沾了很多泥。
撿起地上的褲子，費力地穿上。走到門那邊，可我拽不開。
我拽不開啊……
他們把門從外面鎖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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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個窗子都不曾給我留下……
一直坐在門邊，下巴放在蜷起的膝蓋上，我在等接下來的事。
過了好久，終于有人開了門。
迎接我的是一腳踹過來的疼痛。
“操他媽的，老子抓錯了人！”
什麽……
他擡起我的臉，“江莫拿你當幌子，證據在另一個人手裏，另一個房子裏，為了防止我們找上他，他故意制造了他最愛的人是你的假象，這樣去保護另一個人。”
他在說什麽，江莫是因為愧疚才對我好的，不要騙我……
我搖頭，不願意去聽。
“你給我好好聽着，江莫對我們說你的生死他不在乎。”他笑的可惡。
我捂住耳朵。
“不想報仇嗎？”他蹲下身，把槍放在我手上。
借刀殺人。借我的手，殺了江莫，對嗎？真是聰明的一個人……
他拍拍我的臉，“乖乖等着江莫，我們不殺你。要是你夠聰明，就把槍拿好。”
“少爺，快點去機場，老王說警察快到了！”
“哼，希望我們再見面時，你不是現在這副孬樣。警察都來了，江莫也會。他或許并不是不在乎你，只是你還沒那麽重要。夠聰明的話，就好好活着，然後反擊。”他頓了頓，“連我都覺得你可憐。”
這樣的語氣……
他不是曾叱詫商場的天才封行嗎？在一次舞會上，我見過他。
他故意靠近我，調戲。
我不小心把酒灑在他身上，他說我笨手笨腳，一副傻樣。
我還記得江莫來接我時，舉着高腳杯，對我說總有一天他會扳倒他。
現在他扳倒了。
我拿起搶，看着他走遠。
舉槍對準他的身影，真想一槍打過去。
可我沒有。
把槍收好，等着江莫來接我。
知道真相後，我還能以怎麽樣的面孔對待他……
怎麽做……
警察來了，江莫在後面，也出現了。
他走過來，手摸了摸我受傷的臉，“我來晚了。”
然後他把我抱起來。
“我知道，他不會殺你。所以……”
我搖頭，閉上眼睛，不去聽他的解釋。
“褲子裏裝了什麽？”
“槍。”我很誠實的回答。
“為什麽有槍？”
“他給我的。”
“殺我？”江莫的腳步停住，“不自量力。”
“我知道，你現在就可以殺了我。褲子裏的槍，你拿出來，殺了我。”我靠在他的懷裏，淚水沒能忍住。然後我從他身上跳下來，把槍丢在他身上。“來啊，你動手啊！”
“清，過來！”他看也沒看那把槍，想伸手扶住我，我逃開。
轉身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去，卻被他從身後抱起。
“我帶你去醫院。”
“你放開我，我不想和你一起回去！你只會猜忌我，懷疑我，那為什麽還要留着我呢？”
“別鬧，我知道，你一直很聽話。你現在受傷了，我帶你去醫院。”江莫安慰我，原來我眼裏的他，真的是什麽都可以承受然後無怨無悔繼續陪着他的嗎……
“你先放我下來，我有東西丢了。”小心地開口。
他半信半疑，最終放下了我。我迅速撿起地上的槍，在他的驚恐中對準自己的胸膛。
在巨大的聲響中，我看見江莫帶着不可置信的表情伸手接住我倒下去的身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