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封行走到我身後，伸手環住我的腰身，“這個人，我帶走了。”
我看見江莫眼內的震驚與悲傷，那拒絕的神色帶着如此的慌張――他怕我答應。
門突然被人打開，封行的手下走進來，在封行面前低頭說了些什麽，封行點點頭。
他的手下立刻出去，林泗辰和時明走了進來。
“觀衆多了。”封行笑了笑。
林泗辰的目光先落在了我身上，衣不蔽體的我被別的男人抱在懷裏，面無表情。
“你……江莫呢？”他說着，轉頭看向江莫。
時明已經沖過去推別人，他歇斯底裏地吼着：“滾開！封行你怎麽能這麽做！”
眼淚随着他的面頰滑落，他撲在江莫身上，“停下來，停下來，江莫……”
林泗辰的憤怒非常明顯，他走過去一腳踹在那些人身上，還在江莫身上動作的人被他大力踢開，紅白液體在肉體分離的那一刻映入他的眼簾。
那些人準備撲上去教訓林泗辰，封行淡淡開口：“夠了。”所有的混亂一瞬間停下。
林泗辰扶住站不穩的江莫，惱羞成怒地對封行吼道：“王八蛋！”
時明擦幹眼淚跑過來退開封行懷中的我，揪住封行的衣領：“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說過不會傷害江莫，你為什麽要騙我？！”
封行嘴角一抹邪惡的笑：“別那麽生氣，江莫所經歷的事，比我所遭遇的已經輕松不少。”
“混蛋！”時明一拳要打在封行臉上時，封行立刻擡手抓住他的拳頭。
“以牙還牙，風水輪流轉。他不放過我，我又為什麽要饒過他？”封行甩下時明的手，“我已經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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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走向我。
林泗辰擡眸，“放了他們，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封行挑眉，“江莫你們帶走，但是這個人，”他攬我懷，“留下。”
“我說了，是兩個人！”林泗辰單手抱住江莫。那個不可一世的高傲的男人，如今正虛弱地靠在林泗辰懷裏，直不起身體。
“那你得問問清。”封行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我。
我的目光移向江莫，他努力站穩，嘴角還有血跡和青紫。
“清……和我回去，好不好……”江莫說得那樣小心翼翼，他努力笑出來，似乎是撤疼傷口，被迫停止笑容。
他眸內猩紅，沾着他的血跡，近乎乞求。
我對着他輕笑，不帶任何留戀，卻帶着從他身上抽離的愛，如同蠶絲般，牽連着彼此，最終因為漸行漸遠而斷掉。
江莫，你感覺到那撕裂的疼痛沒？是不是因為很疼，所以你哭了……
“這樣的我？”我笑了笑，“江莫，你不覺得很惡心嗎？”
是，我現在衣不蔽體，赤腳站在灰塵上。我不能為愛人保持一個純潔的身體，也不能再像以前一樣愛着他。
“這個病态的身體，不但滿是傷痕，而且不夠忠貞，帶着不同人的味道。你想讓我怎麽再留下來，又以什麽身份留下來？”
江莫凝視着我，沉默着。
“愛人……”他對着我擡起手，帶着血跡和灰塵的手，骨骼卻依舊修長，完美到孤寂。擡在空中，那顆戒指，看的這樣真切。
愛人……
我笑了笑，笑出了淚。這句話，我等了好久好久，等他高傲的身姿彎下，看一看被他壓的喘不過氣的我，看一看渺小的我。
很早以前，江莫會慢慢扶起坐在輪椅上的我，就像如今一般，牽住他的手，扶住站不穩的他。
江莫，我可以跟着你回去。
因為你是我的愛人。
可我不想再陪你。
因為我恨你。
我撿起他的褲子，為他穿上。
然後自己也穿上褲子，旁若無人。
想起早上與封行的對話。
“封行，你這樣活着不累嗎？”
“累什麽，我只做自己喜歡的事。”
“複仇也快樂？”
“很痛快。”封行笑道，“你明天就可以複仇了，你不快樂嗎？”
我搖頭。
“那你想放手？”
我點頭。
“累了，所以放手，還是覺得自己争不過別人，所以想放手？”
“一個人，作為一只寵物去愛主人，真的有點累。”
封行露出了然的神色，“原來如此。你想和江莫對等？我可以幫你，也是幫自己。”
“我……”
“別急着放手，你難道就這樣一聲不吭地把江莫讓給時明？你堅持這麽久了，現在說放棄未免有點遲。”
“你想說什麽？”
“逼着江莫說出你想聽的話。”
“嗯？”
“或者，讓你的離去有價值。”
我愣愣的看着他。
他笑出聲，“給自己的堅持一個答案，就是對時明最好的報複，對江莫最大的痛苦。”
把你的痛苦和眼淚還給他們。
江莫如今和我一樣平庸，他把一切都交給了我。他的重量，他的高傲，還有，他的愛……
我用自己的離開換出了這句話，讓他感覺到他再也掌控不了我。他慌了，還能用什麽鎖住我呢？溫柔嗎？淚水嗎？還是他的悲哀呢？
不，那都沒有用。我想要的，不是這些。江莫他終于知道，知道他為什麽想留下我，知道他該給我的是什麽。
我看見時明痛苦的淚水。
我看見林泗辰一瞬間的不解。
我看見封行贊許的笑容。
沒有人攔路，所有人都看到了，是江莫說的，我是他的愛人。
是他自己說的。
我和江莫一起去了醫院，一起出院。
那天，初秋的陽光耀眼如斯，美好如夢。
我站在草坪上，擡頭看着天空。晴空萬裏，草木還沒來得及泛黃，秋雁還沒來得及歸家。
“手給我。”
我擡起手，看江莫給我戴上戒指。
擡高手，那顆鑽石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灼傷了我的眼睛，一滴淚就這樣猝不防及的落了下來。
我沒有把戒指摘下來。
可我一直記得他的所作所為。
我對着他笑了笑，他也對着我笑。他想伸手抱我，我拒絕了。
然後我當着他的面，慢慢摘下他手上的戒指，很早之前我給他買的，在他的詫異中，吞了下去。
我笑得更開心。
但是他哭了。
他抱着我瘋了一般地跑向醫院，我一直都面無表情。
他突然被什麽絆倒，跌落間，他緊緊抱住我。“對不起，清，對不起……有沒有摔疼……”
那淚水滴在我臉上，好燙。
我搖頭，“江莫，我很難受”
“哪裏疼？是不是我摔得？”他的手在我身上尋找受傷的地方，那麽慌張。
躺在他懷裏，我把視線轉向天空，露出一個燦爛的笑。
我把我的愛拿回來了，我要一直守護着它，不讓它受一點傷害。我要用生命去保護它，因為它在七年的歲月中已經千瘡百孔，破爛不堪。
它老了。
番外的話，江莫一篇，林泗辰一篇，封行一篇？？哈哈哈，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江莫的是後續，後續中所有人都會出現，林泗辰和封行的是回憶
（那啥，我們能不讓受把戒指拉出來嗎，喜感太重，哈哈哈哈，lz也非專業，度娘給的處理方法中有手術，為了配合虐文的标簽，就手術吧，lz希望受有個好的結局，就he了，如果希望be的話，就跳過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