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盛·金牌調解·星澤上線
“喻影帝,我可是把我的熒幕初吻獻給你了,沒點什麽補償嗎?”盛星澤很快出戲,走到喻白的身邊挑了挑眉笑着問。
喻白垂眸看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自作自受。”
這裏本來沒有這個很輕的吻,是盛星澤自作主張加上去了,蘇錦木臨終前回光返照的動作看得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揪心不已。
這段戲加的無可厚非,還十分增彩。
“喻影帝。”
張朝沒讓走,兩個人就站在他的身後和他一起看剛才拍攝的鏡頭。
盛星澤用手肘頂了頂自己身邊的人,喻白疑惑地轉頭看着他。
盛星澤的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嘴唇,伏在喻白的耳邊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悄聲說:“很甜。”
攝像機的畫面正好播到親吻的那一幕,喻白藏在假發中的耳朵霎時紅透了,不等張朝發話邁着大步離開。
張朝不明所以地目睹了盛星澤對着喻白落荒而逃的背影輕聲發笑,演員之間關系不錯對于劇組來說怎麽着都是一件好事,叮囑了幾句讓他好好準備之後要拍的戲份就沒多說什麽。
“張導,”盛星澤看着張朝的眼睛,一眨不眨道:“快去給編劇道個歉吧。”
張朝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就被卷入一雙仿佛看不見底的漆黑雙眸中。
他呆呆地望着盛星澤的眼睛,只見妻子的面孔在他的眼前不斷放大。
他仿佛回到了和妻子相識的場景,想起她回眸時動人的笑容,想起戀愛時甜蜜的過往,想起婚禮上铮铮的誓言,原本已經模糊的記憶一下子變得清晰起來,就好像自己還是當年那個毛頭小子,為了追到自己喜歡的人可以不顧一切的愣頭青。
可再看看現在的他,能為了一件小事就和妻子大吵大鬧,在工作上的分歧越來越大,從前只一眼便知道對方心中所想的默契不複存在。
他開始感到慌亂,腦子裏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回到妻子的身邊。
張朝這麽想着也這麽做了,他抓起大喇叭猛地沖出片場朝酒店跑去,旁邊的人只看到張朝風一樣的背影。
正巧編劇從酒店出發前往片場,手裏抱着劇本,臉上餘怒未消。
張朝遠遠地看見自家老婆,大幅度地揮手,像個初次約會的男友看見女友遠遠走來時亢奮不已的樣子。
周圍人來人往,張朝拿起手中的大喇叭朝着編劇所在的方向大吼一句:“老婆我錯了。”
編劇愣了一下,眼看張朝還在拿着大喇叭亂叫,周圍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過來,起哄聲越來越大,整整齊齊地叫喊着“原諒他”,她顧不得生氣,惱羞成怒地跑過來捂住張朝的嘴,臉上嫌棄得不行,心裏卻像是浸在蜜裏一樣甜。
張朝被老婆打了一下仍然笑得一臉傻氣,兩個人拉拉扯扯地走回片場,只要編劇不捂住張朝的嘴,他嘴裏就一句接一句地蹦出膩死人的甜言蜜語。
盛星澤站在原地看着前面鬧騰的小兩口,禁不住露出了一抹笑容。
張朝這般行為不是偶然,而是盛星澤從中作梗的結果。
他能夠通過對視瞬時地放大別人的某一種感情,無論是是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只要他發動能力,和他對視的人就難以避免受這種能力的影響。
托這個能力的福,盛星澤從小到大沒交過男朋友,每一次碰上心儀的小哥哥,剛上前搭了兩句讪,就能立馬欣賞到一場盛大的表白,而且對象永遠不是他。
就這樣,盛星澤直接促成了很多對愛你在心口難開的小情侶,導致他一直堅信自己不去做個相親節目主持人真是相親屆的一大損失。
雖然無數次诟病過能力帶來的麻煩,但每一次看見自己促成的每一對,盛星澤都會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慈母般的微笑。
金牌調解第一步:調解夫妻矛盾。
看着黏黏糊糊的導演家兩口子,盛星澤的嘴角往上揚了揚,深藏功與名。
張朝要去哄媳婦,大手一揮給劇組放了假,所有人歡天喜地地收拾東西迎接這個難得的假期。
盛星澤被張朝攔下,不知道張朝和編劇說了什麽,站在他身邊的編劇雖然沒有說話,但面對盛星澤的臉色明顯好了很多。
“今天多謝,加戲的事情我還在盡力說服你嫂子。”他猝不及防地一巴掌拍在盛星澤的背上,毫無準備的盛星澤臉上依然笑得很得體,實則差點被他拍出內傷。
編劇斜着眼睛威脅地瞄了他一眼,張朝湊過去親了她一口,被嫌棄地推開依然笑得傻乎乎的。
盛星澤道了謝,目送兩個人膩膩歪歪地走了才轉身去了化妝間。
剛才張朝的聲音很大,周圍的人基本上都聽見了,一個個嫉妒地盯着盛星澤,一群人并不知道張朝昨晚就有了給盛星澤加戲的心,只以為張朝是為了感謝盛星澤勸他去道歉。
他們一邊羨慕盛星澤命好,一句話勸得人小兩口和好,一邊後悔剛才自己怎麽不上去說幾句勸,指不定現在能有加戲的就是自己了。
元岫站在離盛星澤不遠的地方,張朝的話他自然聽得一清二楚,淬了毒的眼神幾乎要把盛星澤的後背盯出一個窟窿。
他雖然是劇組的男二可卻是個反派,戲份多但是人設不讨喜,本以為能找到機會和喻白搭上話,結果人影帝看都不看他一眼,一邊說沒空一邊和不起眼的小新人對戲。
如果不是盛星澤,而是林穆的話......
化妝間裏,蒙夏正在給喻白卸妝,見盛星澤進來,讓他先在旁邊稍等,自己加快手上的動作。
盛星澤本來沒打算麻煩化妝師,上一世他跑龍套的那段時間根本沒有化妝師來管他們卸妝,每一次下戲都是自己卸妝,從此也就養成了這個習慣,即使後來成為影帝也沒有因此改變。
他剛剛伸手蒙夏就在旁邊一聲呵斥。
“別亂動,我來,省得你糟蹋自己的臉。”
她給喻白貼好面膜,洗了個手回來開始給盛星澤卸妝,嘴上一刻也沒停下。
“你們這些年輕人仗着自己還年輕嗎,平時不保養皮膚,再過幾年細紋出來了毛孔變大了我看你找誰哭去......”
盛星澤向喻白遞了一個求救的眼神,希望他能止住蒙夏的喋喋不休。
喻白靠在椅背上有面膜擋着看不清臉上的表情,眼睛裏的幸災樂禍盛星澤看得一清二楚。
平時他說不過盛星澤那張嘴,難得看到盛星澤也有說不出話的時候,他怎麽會想不開幫他解圍呢?
“看他幹嘛,你倆一路貨色。”蒙夏沒好氣道。
喻白沒想到自己在旁邊什麽事情也沒幹就因為盛星澤看了他一眼就被無辜牽連,成為了蒙夏新的炮轟目标,他瞪了盛星澤一眼,盛星澤朝他回了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
兩個人“享受”着蒙夏的魔音灌耳,知道蒙夏這麽說是為他們好,一個二個都不回嘴,只是偶爾瞪一眼對方,把錯全部歸咎到旁邊人的身上。
終于等到蒙夏又去倒騰別的演員的臉,兩個人的耳根子邊總算是有了清淨,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都放松了很多。
一個小化妝師偷偷摸摸溜到盛星澤的身邊,見蒙夏沒把注意力放在這邊,悄悄地塞了一個保溫杯到盛星澤的手裏。
“這是我給您專門煮的姜茶,拍戲辛苦了,小心着涼。”小姑娘小聲地湊在盛星澤的耳邊說,不時還偷看一下一旁正在閉着眼睛的喻白。
雖然現在才剛剛入冬,但是溫度在持續降低,演員們在這樣的天氣裏也只能穿着單薄的戲服,在寒風中凍的瑟瑟發抖依然盡職盡責地拍戲。
“多謝了。”盛星澤接過保溫杯,朝小化妝師微微一笑,小化妝師的臉頓時紅了個透,被這個笑晃得暈乎乎的。
“杯子是我定制的,上面是我畫的蘇錦木同人圖。”小姑娘害羞得不行,聲音越來越小,眼睛裏燃燒着期許的光芒。“我從第一天就覺得您是我心中的阿木,所以請您一定要收下。”
小化妝師是盛星澤妥妥地顏粉,昨天看到他演技爆發的那一刻心底油然而生一股自豪感——這是我粉的愛豆。正巧定制的杯子送到,她迫不及待地送到盛星澤的手上。
喻白在旁邊看着,向來都是粉絲纏着他送禮物要簽名,別的藝人只能羨慕地幹看着,今天這個角色突然發生了轉變,一時間不太适應。
大概是喻白的目光過分的明顯,小化妝師一轉頭就看到喻影帝面帶不虞地盯着自己,心下一涼,多叮囑一遍讓盛星澤注意身體趕忙想回到自己的崗位,連簽名都不敢要了。
盛星澤叫住她,摸出了一個鑰匙扣作為回禮送給小化妝師,“要簽名嗎?”
小化妝師見喻白收回目光,從兜裏掏出筆和小本子遞給盛星澤,不敢久留。
喻白坐在盛星澤旁邊,目睹了對自己像個小炮仗一樣沒說過好話的盛星澤對着人小姑娘笑得一臉開心,還把自己的鑰匙扣送給人家,心裏有些怪怪地不平衡。
“盛老師魅力十足啊。”他涼涼地開口諷刺。
盛星澤假裝沒聽懂他的意思,恬不知恥地湊了一個腦袋過來,“喻影帝被我迷倒了嗎?”
喻白很想朝他翻一個白眼,但家教不允許他做出這種不禮貌的動作,只是冷冷地看他一眼,把頭轉回去盯着鏡子裏的自己不說話。
盛星澤又一次把人逗得沒話說,心情好得不行,坐在旁邊無聲地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