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酒後吐真言

蘇知野和傅祁焉吃飽喝足之後,并列坐在軟皮沙發上聊空間幾何題。

“輔助線設在A和D比參考答案上的要快很多。”

“可是那樣計算量太大,AE輔助線和BC輔助線結合最好,然後勾股。”

“沒必要畫BC,直接心算。”

“我讨厭算那麽多。”

路英澤回來,被他們這麽高端的話題雷到了,渾身冒煙地坐下,“你倆放過我們這群普通人吧。”

蘇知野:“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都要好好學習。”

傅祁焉:“lulu你別來打擾。”

蘇知野:“飯可以一日不吃,覺可以一日不睡,書不可以一日不讀。”

傅祁焉:“嗯。”

他倆一唱一和,路英澤雙手合十,“我錯了老傅,我錯了霸霸,我就是想問問你倆要不要一起泡溫泉喝啤酒?”

蘇知野:“有有有!我很有興趣!”

傅祁焉:“……”

路英澤:“老傅,喝啤酒主要找的是霸霸同學,你可千萬記得自己不能喝。”

傅祁焉:“……”

他們班在男浴那邊劃了一個場子,今晚沒有宿管自然無人入睡,他們要喝酒鬥地主偷窺隔壁浴場美眉的美好肉·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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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知野皺了皺眉:“偷窺?”

傅祁焉:“美好的肉·體?”

路英澤扶了扶眼鏡,“這家度假村搞出來的特別節目,男浴的兩邊鑽了幾個洞,對面放了幾個塑料女模特,霧氣騰騰,就挺像那麽一回事。”

說着連自己也不好意思了。

蘇知野&傅祁焉:“……”

為了過過偷窺瘾,單身宅男們想象力還挺好的。

他們把東西收拾了一下,跟着路英澤剛那邊的浴廳。一群穿着校服的男生露出大臂膀子,盤腿坐着圍聚在一起,正在玩鬥地主。邬南也在,叫得最大聲的就是他了。

“搶地主!”

真·鬥地主·喝啤酒,但是場面怎麽看怎麽正經,一點不健康的氣息都沒有。

尤其是當蘇知野看到浴房外的人工浴池裏,有個男生正在溫泉裏蛙泳時,他突然深刻地意識到,他們班的男生是世界上絕無僅有的純潔之花。

極少講粗口,極少打架,可以說是講文明樹新風的世紀好男兒。

他們找了個位置坐下,圍在一起喝啤酒。邬南面紅耳赤地手舞足蹈,“我要向全世界大聲宣布,所有的魚都被我承包啦!”

他腳邊躺着好幾個空了的易拉罐,一看就是喝了幾杯開始發瘋。

蘇知野無奈地把他拉下來,“但凡你吃點花生米,也不至于醉成這個樣子。”

其他人:“邬南怎麽了?”

蘇知野:“剛從六院回來,現在還在保守治療當中,病情反反複複的。”

“魚塘被我承包啦!”邬南又大喊。

沒想到他兒子只是喝了兩杯菠蘿啤酒,就變得這麽奔放。蘇知野把他拽到一邊,“給爸爸讓位置,爸爸要當地主。”

蘇知野要玩鬥地主,傅祁焉就參與進來當農民。一群男生聚在一起嗑瓜子,話題很容易就談起女生。

路英澤吹了吹自己額頭上的長紙條,“你們喜歡小巧一點的女生,還是喜歡高挑一點的女生?卧槽,霸霸同學你牌這麽好為什麽會輸給傅祁焉?”

“Who know?”蘇知野灌了一口啤酒,任憑傅祁焉在他臉上畫了一只王八,不加思索地回答:“我喜歡高的,路路你呢?”

路英澤:“嘿嘿,我喜歡小巧一點的。”

邬南:“我喜歡魚那樣的!”

其他人:“只要是女的就行。”

這個問題傅祁焉沒有發言權,他看着蘇知野和蘇知野臉上那只烏龜,“你喜歡高的?”

巧了,他剛好是全校最高的那一撥人。

蘇知野露出了一個狹促的眼神,壓低聲音在他耳邊道:“真男人!要搞就搞一米八的大長腿!”

這句話說到點子上了,傅祁焉直接嗆了,連忙拿過附近的啤酒瓶悶了一口,這才順過氣來。

“你幹嘛反應那麽大?”

“沒什麽,”傅祁焉清了清嗓子說,“你說出我的心裏話而已。”

蘇知野一副你懂你懂的表情,“嘿嘿老傅頭,天下烏鴉一般黑,咱倆趣味一致。”

傅祁焉眼角微紅,笑着提醒蘇知野,“可是你是omega,是被太陽的那個。”

蘇知野:“……”

傅祁焉輕笑一聲:“一米八的大長腿你是指望不了了。”

變o之後蘇知野還沒想過誰上誰下這個問題,他眉頭擰成小疙瘩,“對哈,那我成了omega,以後豈不是得找帶·把的alpha女孩兒?”

他們班還真有女alpha,雖然比較霸道,但是人還不錯。

蘇知野想象了一下,立即哭喪了臉,“我好像是下面那個???”

作為一個男omega,将來會有一個女alpha那啥他,然後他生孩子。

OMG……蘇知野慌了,他咽了咽唾沫:“那我以後柏拉圖戀愛就好了。我不娶媳婦,不是,我不嫁了,我要為omega協會貢獻一生。”

願望裏的大長腿再見。

傅祁焉可喜歡看他不如意的表情了,“你要精神戀愛,那發情期怎麽辦?”

“我決定抱着抑制劑過一輩子,以後你生的小朋友喊我一聲爺爺,我也算是替生育貢獻自己的力量了。”

傅祁焉知道他在扯犢子,笑罵:“沒句好話。”

“哼,我還沒找你算賬呢。要不是開學那天你摸了我腺體一下,估計我這會兒還是個無拘無束的alpha。”

不用擔心将來有個女生掏·出·來·的·東西比他自己還大。

自從知道蘇知野是分化錯誤,傅祁焉了解過很多這方面案例。他那次在舞臺上不小心的一摸,的确可以算得上一個誘因,“我負全責,你要我在怎麽賠償?”

“為了報複,我該打你一頓。”其實蘇知野也明白,他原本就是個omega,只是嘴上說道說道。

“你想怎麽打?”

蘇知野沒想過這個問題,随口一謅,“那就罰你跪搓衣板吧。”

傅祁焉笑了。

“吶老傅,你自己看着辦,回去罰跪搓衣板。”

這一局路英澤當地主,贏了不少小飲料回來。他笑嘻嘻地擡起頭,看向傅祁焉,愣了,“老傅,你拿着啤酒罐幹嘛?你不是不能喝酒嗎?”

讓傅祁焉喝酒完全是災難,路英澤不想再見到第二次。酒後的傅祁焉簡直是行走的生物武器,一定要把苗頭掐死。

傅祁焉自己都沒注意到喝了酒,傻兮兮地看着手裏的易拉罐,“度數低,應該沒事的。”

路英澤心裏咯噔一聲,糟糕,眼神變了,已經開始了。

蘇知野:“你們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還有老傅頭你的臉好紅。”

路英澤立刻就把傅祁焉架了起來,“快快霸霸同學,我們得把老傅架到房間裏去,他馬上就要使出洪荒之力了,不能擴大受災範圍。”

“啊?”

蘇知野一頭霧水地跟着路英澤回到傅祁焉的房間,“他喝酒會怎麽樣,也不用那麽緊張吧?”

“他但凡喝酒絕對會瘋一小時,這個狀态已經醉了,上次是吃了多了幾塊酒心巧克力,霸霸同學你小心保重!”

傅祁焉現在看上去還挺正常一個人,怎麽就喝醉了?

路英澤滿頭大汗地把傅祁焉按在雙人房的沙發上,“我去給他買點醒酒藥,霸霸同學這裏就拜托你了。”

“啊咧?”

真醉了的邬南見他們都到房間去了,暈頭轉向地跟了過來,眼中只有蘇知野和傅祁焉,醉醺醺地盯着他們大喊:“我的cp我來守護!複蘇是真的!”

路英澤連忙把他嘴捂上,“……行行好,少說兩句,現在咱們下去買藥。”

邬南愣怔地看着路英澤,“啊?我沒說要走啊。”

路英澤像拖麻袋一樣把他拖走,“你有點眼力見成不?現在跟着我一起消失!”

“為啥?野子還在呢,野子!野子!”

“別廢話!跟我一起消失!”

路英澤心想:老傅喝醉了,這簡直就是上天為他們制造的好機會。傅祁焉酒量真的非常差,只要一口會暈倒,而只要一喝醉就說胡話。也許今天過後,他們窗戶紙就可以戳破了。

最好發生點實際的啥,老傅我只能幫你把邬南帶着,把門關上了。

路英澤的如意小算盤打得噼裏啪啦響。

雙人房門關上了,原本按照座位分配,蘇知野自己是跟邬南一間房間的,這間是路英澤跟傅祁焉住的房間。

蘇知野轉過頭來,傅祁焉除了臉紅一點,沒什麽不妥。他指了指自己,“傅祁焉你認識我吧?”

傅祁焉點了點頭。

怎麽會有人喝了一口啤酒就醉成這樣,整蠱游戲?

蘇知野找了找周圍有沒有攝像頭,沒找到。

“喂?”

“嗯。”傅祁焉看着他,眼神很溫柔。

看來的确是醉了,那眼神真的太黏糊了。蘇知野直呼受不了,“我去看看你的藥來了沒有,你乖乖在這裏等啊。”

“不要。”傅祁焉突然起身,從後面抱住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許走。”

“……”

他的臉貼在蘇知野裸·露的脖子上,特別燙。

蘇知野不知道該怎麽照顧醉漢,但是回想起傅祁焉照顧他這麽多次,自己撂手不幹一走了之,太缺德了。

“行行行,”蘇知野拿他沒辦法,說,“我不走行了吧,你坐回去。”

“你坐我大腿上。”傅祁焉忽然拉着蘇知野一起坐到沙發上。口中念念有詞,“你要不要坐我大腿?”

雖然是詢問的語氣,但蘇知野被他帶着,一不留神已經一屁股坐在他腿上了,他的手禁锢着蘇知野的腰。

“……”

傅祁焉順着他的背,“小貓咪,爸爸給你喂貓糧。”

“……?”

傅祁焉隔空取物,在空中舀了一勺不知道代表什麽東西的空氣,遞到蘇知野嘴巴,“小貓咪,你要吃飽飽才能長大。”

“……”

如今提倡良好服務态度,蘇知野盡量微笑地看着眼前的醉漢,可惜嘴角還是不由地抽了抽,“老傅,你究竟在弄啥嘞?”

他快要暴躁了。

傅祁焉見他不張嘴,不太滿意,威脅道:“你不吃貓糧的話,我就親你哦。”

“……”

他從小到大就沒被誰威脅過,更別說這種不值一提的威脅條件了。蘇知野挑眉,“我就不吃了,你能奈我何?有本事就真的親我。”

傅祁焉揉了揉他的發頂,“你好不乖,一點都不聽話。”

他放下手,“可是我為什麽還喜歡你呢?”

傅祁焉這是真把他當一只貓了,蘇知野亮了爪子,“你快放開我,不然我就撓你了。”

不知道為什麽,這大腿他突然有些坐不下去,特別想逃。

傅祁焉沒把他放開,反而托着蘇知野的屁股,讓他跟自己更靠近了些,無限接近腰部。按着蘇知野的後背,強迫他看向自己。

變成了某人坐在他腰上的姿勢。

其實這樣坐已經有幾次了。蘇知野這時卻有些別扭,動手去掰傅祁焉的手,“行了老傅,雖然我還挺喜歡你的,但是這姿勢不能大白天弄出來,得晚上回去再弄。”

他幹嘛要坐兒子大腿?他跟邬南好也沒坐過邬南大腿啊,叫他情何以堪。

“沒有人。”

“沒人也不行,大白天的幹什麽呢?”

“現在是晚上。”他不肯乖乖坐大腿,傅祁焉不太開心。

蘇知野扭頭看向窗外,居然真的是晚上,“反正我不是發情期,就不行啦……”

“那你怎樣才能發情?”

這個問題他怎麽知道?還有……

蘇知野瞪着眼睛,“我不知道我啥時候發情,還有,你不能摸我屁股,你都摸了好幾下了!”

“很好摸,很彈。”傅祁焉一臉真誠地說,“我好喜歡。”

為什麽他兩個兒子酒後都是這種德行,蘇知野叫苦連天,掙紮着起身,“好了你放開我,不許摸我屁股肉了!”

媽的,小爺居然被他欺負到這個份上。

“你不乖。”傅祁焉不悅道。

“我幹嘛那麽乖?”蘇知野訝異了,從小到大他也不是乖乖牌啊。

“你不乖我就親你。”傅祁焉橫着說。

“……所以你能不能換個說法,真的很沒可信度。”

他以為傅祁焉只是說說,但是落在臉頰上的觸覺告示着這并不是說說而已。蘇知野的兩邊臉頰被傅祁焉親親一吻,如同羽毛掃過。

他睜大了眼睛,眼中只有傅祁焉那張微紅的臉。

鼻尖是菠蘿啤酒的氣息。那是兩個蜻蜓點水般的吻,卻散開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這下,蘇知野的臉比傅祁焉的還要紅了。

“你……你他媽……我……”他隔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親我幹嘛?”

“因為你很漂亮。”傅祁焉的眼神依舊真誠,完全不覺自己在做壞事。

“……”

“你太漂亮了,我要把你藏起來……”傅祁焉突然把他抱緊,語氣有幾分緊張,“我要把你藏起來,不能讓別人發現了。”

死傅祁焉又搞什麽飛機?

傅祁焉将他整個人穩穩地抱了起來,腳步卻有些虛浮,“我要把你藏到哪裏才好?”

“你放我下來!”蘇知野錘着傅祁焉的肩膀,又不敢太用力。因為傅祁焉一個不小心,屁股摔成兩瓣的絕對是騰空的自己。

傅祁焉抱着蘇知野,低頭看着房間裏的地板磚。沿着地磚的走向,走出了一個閉合的“口”字。

蘇知野:“……”

“算我怕你了,你把我丢到床上去,看見沒有,就在隔壁。”蘇知野哭嚎着,下次傅祁焉喝醉了他一定躲得遠遠的。

“床上?你想跟我一起到床上去嗎?”

“……”這孩子腦子怎麽這麽軸呢?

“好啊。”傅祁焉可高興了,像捧着一個易碎品,将蘇知野放在了旁邊的床上。

蘇知野剛松了一口氣,傅祁焉就欺身上來。連帶而來的還有溫度和呼吸聲和心跳。

“你想幹嘛……”他無措地眨了好幾次眼睛。

“我要把你藏起來。”傅祁焉看着他,将蘇知野整個人埋在被子堆裏,“我把你藏起來了。”

被子裏很悶,受俘的蘇知野沒好氣,“快放我出來。”

傅祁焉果不其然拉開了一條被子的縫隙,笑着看着他,“那你看到我了嗎?”

“看到了看到了……”蘇知野軟了吧唧的點頭,十分敷衍。

傅祁焉把他的眼睛捂上,“你現在看到了我了嗎?”

“……”

傅祁焉又把手拿開,眼睛亮晶晶的,“你看到我了嗎?”

“……”

蘇知野豎起身,将傅祁焉稍稍推遠了一些,“你好煩,我不跟你玩了。”

媽的,傅祁焉總是欺負他,幹嘛總是做這麽多亂七八糟的事。

傅祁焉露出一個傷心的表情,将蘇知野整個人緊緊抱住,壓到床上,“可是我好想跟你睡覺。”

心跳聲在那一瞬是空白的,耳邊全是嗡嗡聲。

然後血液沸騰。

傅祁焉在說什麽?他沒聽錯吧?傅祁焉是把他當成女孩子了???

蘇知野的心跳越跳越快,幾盡蹦了出來。他娘的這種事情能亂開玩笑嗎?!

老傅頭絕逼把他當前女友了!!!

“你以為我是哪個小妞呢?”他磨牙道。

傅祁焉蹭了蹭蘇知野的臉,沉聲:“蘇知野,我好想跟你睡覺。”

“……”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戈智”x1營養液灌溉,麽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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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院為某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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