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事·後

“你妹的傅祁焉!”

蘇知野痛心疾首,為什麽他的兒子淪落成這樣?難不成他這個當爸爸的教育出了什麽問題嗎?

蘇知野突然反擊,把傅祁焉推到床的另一邊。用手肘抵住他的脖子,整個人坐在他身上,“你很得意是吧?說!誰是爸爸?”

敢在他面前說葷話,看來最近對兒子過于寵愛了,棒棍下才能出孝子。

傅祁焉被他壓着,一動不動,只直勾勾地盯着蘇知野的眼睛。

那感覺就像,傅祁焉看着他就像看着的是璀璨的星辰大海。

蘇知野被他看得臉越來越紅,心跳不禁又亂了。

媽的老傅頭這樣子還挺秀色可餐的。蘇知野心想。

他甩了甩頭,把滿腦的雜念甩了出去,“你他媽玩我是吧?”

“我認真的。”傅祁焉将他抱住,“我想跟你——”

“打住打住!”蘇知野急忙去捂住他的嘴,又羞又臊,“你敢說出那兩個字,老子跟你絕交!再把你剁碎了丢到河裏去喂魚!”

傅祁焉積極争取,試圖吐露心跡,“可是我真的——”

“閉嘴!”

那一瞬間蘇知野都分不清他是真醉還是假醉了,只能感覺到自己臉很燙,身子也很燙。

傅祁焉看上去,也挺燙的。

好像有什麽地方,開始壞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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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他報複性地把傅祁焉拉了起來,“你還沒有洗澡不許睡床上。”

潔癖算不上,但蘇知野是個愛幹淨的人。

傅祁焉很聽他的話,還很順便把他一起抱了起來,抱着他往房間院子裏的浴池走去。看得出來,傅祁焉想泡溫泉。

蘇知野在他身上無能狂怒,“……你自己去泡,別抱着我!”

傅祁焉搖了搖頭,“我要跟你一起去。”

“為什麽?”蘇知野十二分不解。

“因為我想跟你一起。”傅祁焉說。說完他就皺了皺眉,“我們說好的。”

“……啥時候說好了?”

“在我夢裏的時候。”傅祁焉一本正經地說。

“……”

蘇知野敗了。

他其實對這種事情并不十分在意,公共浴場裏男女還是混一起的呢。只是傅祁焉卻特意的說了出來,總感覺哪裏怪怪的,又說不出哪裏奇怪。

“你是三歲小孩嗎?泡個溫泉還要人陪。”蘇知野怒道。

“我要你陪我。”傅祁焉不依不撓,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就是想要你陪我。”

“你好煩。”

蘇知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也許是答應了就能昭告自己的坦誠,無所畏懼。也許又只是單純地不希望傅祁焉露出失望的表情。

他無力地望天,“一起去就一起去呗。”

不就泡個溫泉,穿上浴衣還能上天了不成?

傅祁焉頓時開心了,“你好乖。”

“可是你一點都不乖。”蘇知野罵罵咧咧,“以後出去別說爸爸虐待你。哼!我明明對你超級好。快放我下來,我要換浴衣!”

他從傅祁焉身上下來,毫不扭捏地當浴室換好了浴衣,直接了當地跨進浴池。一屁股坐下去,泡在帶有硫磺氣息的泉水裏。

周圍很清靜,這裏令人很舒服。

他坐在傅祁焉身邊。而傅祁焉比他更幹脆,是脫了衣服直接下水的。

蘇知野看着傅祁焉脖子以上的部位,傅祁焉脖子以下在他眼裏自動打碼。他不由一噎,“你不冷?”

十月份了,秋風飒爽。

“我很熱,你身上涼。”傅祁焉皺眉說。

還往他身上靠近了點,還伸出手攬着他的肩。

“涼個屁的涼,我也很熱。”蘇知野垂眼一瞥,當做沒看到他的手。

院子沒開戶外燈,光線是透過推拉門傳來的房間燈光,雖然不太夠,但是看得清輪廓。蘇知野看着天際的一小勾彎月,小聲地投訴,“老傅頭,我沒想到你這麽黏人。”

總覺得今天傅祁焉表現的親昵有些超标,是他的錯覺嗎?

傅祁焉神智稍微清醒了些,“有嗎?”

他用微涼的手按着蘇知野溫熱的臉頰,“我的呆子。”

“醉漢都這樣。”蘇知野懶得跟他計較,“酒量那麽差,以後跟爸爸學學。”

不過傅祁焉這人的确偶爾會抽風啦~比如上次約小美妞一起吃飯還說喜歡他這一款。

蘇知野這麽一想,又覺得不那麽可疑了,心裏的疙瘩頓時消散。

他慣不是自我找煩惱的人。

“媽的,你啥也不穿特別舒服是吧?”他身上的衣服太厚了,泡了水就會很重。

“嗯?”傅祁焉眼中迷茫,他聽不懂蘇知野想表達什麽。

蘇知野順手就把自己的浴衣解開丢到一旁,整個人靠在傅祁焉肩膀上,倚着他合上了眼睛。

渾身的毛孔都舒張了,像吸飽水的水寶寶,很圓潤,爽。

“我困了,”他說,“我們先這樣躺一會兒。”

傅祁焉虛虛地摟着他,看着天上的月亮,“我聽你的。”

·

邬南酒醒了。

醒了之後,回想起剛剛發生的事,又開始發瘋。

“草草喝醉了以後,不會對野子做什麽吧?!?!”

不可以!

路英澤剛剛買回了一點醒酒藥,打算明天再給傅祁焉送過去。他把邬南丢到床上就自己去打游戲了。

聽到邬南大喊,他才從被窩裏探出個頭來,“你醒啦?放心啦,醉酒的老傅沒有刑·事·犯·罪的能力,最多說幾句騷話,要多騷有多騷。”

至于有多騷,那就只有霸霸同學知道了。

雖然路英澤這麽說,但是蘇知野才是邬南從小玩到大的發小,他還是很擔憂蘇知野的人生安全。

——畢竟alpha發起瘋來,一個omega擋不住啊。

“我我我我,我要去看看。”邬南說。

路英澤一個激靈,連忙阻止,“你去看什麽,別打擾他們。你瞅瞅現在都兩點了,早睡了!”

邬南還是很擔心,翻身下床找拖鞋,“我不管!我要去看看!”

“喂喂!喂!”這人淨添亂!

邬南憂心忡忡、氣喘籲籲地往那間房間裏狂奔,在一片黑暗中打開房門,“野子!草草沒對你怎麽樣吧?!野子!我來救你了!”

房間裏的燈沒有關,光線蔓延出來。邬南一開門就見到了蘇知野壓着傅祁焉,縮在同一個被窩裏,抱在一起睡覺。被子外露出兩顆小腦袋。

兩人絲毫沒被他影響,依舊睡得香。

邬南站在門口,揉了揉眼睛,看來沒事。

路英澤追邬南追得腿都斷了,這傻大個怎麽不去當體育委員?能跑這麽快?

越過邬南,他也掃了裏面一眼,發現兩人是抱一起的頓時安心了。

路英澤嘆了口氣,“我都說了,喝酒的老傅根本沒有犯錯能力。他上次吃酒心巧克力,初中的時候,醉醺醺的在全校的女生堆裏找人表白,表面一點看不出來,他睡着之後我才知道他喝醉的。”

路英澤撓了撓耳朵,“不過我也能理解你緊張。”

今天要是換成傅祁焉是omega,路英澤估計也不讓他倆躺一起。

邬南略微安心了,“哦,沒事就好。”

還生出了一絲莫名的我家白菜終于被人拱了的感覺。

“走啦走啦。”路英澤把門帶上,“媽的爺爺光腳跑出來追你,快凍死了。”

第二天一早,老早路英澤就在房間外面拍門,充當人工鬧鐘,“老傅霸霸,早點起來,還有半小時集合。”

兩人一前一後醒了過來。

被窩裏很暖,懷裏的人抱起來很舒服。

傅祁焉睜開眼的時候,正好對上蘇知野那雙黑洞洞,如孤魂野鬼一般的眼睛,可把他吓了一跳。

“你怎麽了?”

“你還問我怎麽了?”蘇知野無悲無喜地笑了笑,“老傅頭,你這個登徒子,薄情郎,負心漢。”

“……”

他倆跟擰麻花一樣抱在一起,皮貼肉,傅祁焉居然到現在還不放手。

傅祁焉看了看周圍,意識慢慢回籠,連忙将蘇知野松開,“抱歉。”

“抱個屁的歉,去幫我把衣服拿過來。”蘇知野渾身低氣壓說。

昨天他直接在浴池裏睡着了,是怎麽跟傅祁焉爬了同一張床這個世界難題,就沒必要回想了。

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這樣小明爺爺才能活得長。

傅祁焉喝醉了就斷片,昨天發生了什麽他一丁點都記不得。蘇知野空降到他床上這個事實他無法消化,呆了幾秒鐘,反應不過來。

“快去幫我拿衣服,集合了!”蘇知野敦促。

“哦哦。”傅祁焉剛掀被子,立馬把被子掀了回去。很認真地問:“我昨天?呃……嗯?”

蘇知野生無可戀地躺在床上,“鬼知道你昨天做了什麽。”

“嗯?”

蘇知野錘床,“我他媽怎麽跟你躺一起了?!”

傅祁焉同樣迷茫,“我不知道啊……”

“躺就躺了吧,又不是沒躺一起過。”蘇知野自我安穩,“就是雙人房只睡一張床有點虧。”

“快點幫我拿衣服。”蘇知野轉頭看向他說。

傅祁焉整個人突然發燙,他尴尬地起身,撈起旁邊的浴巾下去給蘇知野找衣服,找了一圈之後發現蘇知野的包都不在這裏。

“……”

傅祁焉把自己的校服遞給他,紅着耳朵說:“穿我的?”

蘇知野立馬把衣服拿過來,縮在被窩裏換上,換完之後才問,“那你呢?”

傅祁焉有點無奈地聳了聳肩。

這時門外又敲了敲門,邬南喊道:“野子你的校服我給你送來了,還帶了早餐,你跟草草一人一半啊。”

蘇知野換好了衣服,把傅祁焉塞進被窩裏,跑去開門,“兒子!我來啦!”

邬南真是小天使!剛好讓傅祁焉穿自己的衣服得了。

門只打開了一半,蘇知野笑嘻嘻地把東西拿了進來,“麻煩你了兒子。”

說完,他就要關門。

“不麻煩。”邬南往裏頭張望,發現傅祁焉還躺在床上,“草草還不起來嗎?快要集合了。”

蘇知野倚着門,這個時候就很想得罪一下傅祁焉,故意大聲說:“他腰不好,昨天被我折騰得太慘了,這會兒起不來呢。”

傅祁焉立馬咳了起來。

哼,臭老傅頭,叫你昨天調戲我!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閱讀使人快樂”x3營養液投喂,比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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