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送上門
蘇知野熟門熟路地找到了傅祁焉的宿舍,舉起手,剛要敲門,就感受到了門那邊有人靠近了。
熟悉又陌生的氣息,像一朵蘭花被冰封住,渾身長滿了冰刺。
隔着一扇門,傅祁焉沙啞的聲音問:“你來幹什麽?!快回去!”
“可是你不舒服,我的腺體也不舒服啊。”蘇知野輕輕拍了門,“喂老傅頭,我不想當白眼狼。”
“回去。”
“快開門,居然把你爹關在外面,一點都不孝順。”蘇知野扶着門,散了一些信息素出去,“你這樣會好些嗎?我有用不?”
希望他的信息素能多少安撫老傅頭,畢竟傅祁焉幫他太多了。
傅祁焉頭疼得很,這人真的一點都不自覺。老是在他面前晃悠,又不能碰。
“你放我進去吧。”蘇知野想了想,“我覺得我對你有用。”
“什麽用?”傅祁焉反唇相譏,“真日·死你嗎?”
“靠,你幹嘛那麽粗魯……”易感期的傅祁焉脾氣變差了,蘇知野腹議。
不過他理解傅祁焉現在心情不好,等他過了特殊時期再跟他算總賬。
“你離開這裏,蘇呆。”傅祁焉按着自己的太陽穴,“我不确定,我等一會兒會不會把你抓進來……我對自己的自制力從來沒有信心。”
“那你把我抓進去得了,”蘇知野滿不在乎地說,“我對你的自制力很有信心啊!”
他的想法很簡單,只要傅祁焉需要他,上刀山下火海他在所不惜。因為傅祁焉是他的好兄弟,他好哥兒們——當然,有需要的話也是他兒子他小弟。
畢竟他是三中的霸霸,諧音是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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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胡話……”傅祁焉坐在地上,眼前的一切逐漸重影。
“你可以用我當抱枕,也可以給你臨時标記一下。我散信息素出來,你會舒服一點的。”
“你散信息素出來,我只會想上·你,”傅祁焉搖了搖頭,垂眼說,“快回去。”
“……”
蘇知野整個人突然安靜了。
他知道這是很正常的,畢竟他發情的時候對傅祁焉有過的幻想,自己回想也覺得可恥。
這是omega的天性嗎?
“你現在易感期,其實我……我理解……喂老傅頭,”隔着一扇門,蘇知野無奈地說,“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發情的時候,很想跟你滾一起來着?”
如果不是這種情況,他根本不會把這些難以啓齒的話說出口。他想光明正大地像個普通老同學一樣,當傅祁焉說“像跟他睡覺”的時候,毫不顧忌地嘲笑他。
但是他不全是。
蘇知野開始筒子倒豆子般自嘲,“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但是我就是想,一發情我就想,一見到你想貼上去,想纏上去。清醒的時候讨厭自己,也擔心你會讨厭我……”
“但是我可以保證,不發情的時候絕對把你當做兄弟,沒有亂七八糟的——!”
話還沒說完,門突然開了。撲面而來的信息素是帶着冰碴的花香味兒,聞上去很冷。
一個盛放着無數花朵的暗房。
走廊的橘黃燈突然亮了起來,劃開兩個世界。光線落在蘇知野身上,他擡起眼,在一片昏暗中,看着傅祁焉那雙亮得過分,也熱得過分的眼睛。
“嗨……”他有點口幹,還有點緊張。
“你來幹什麽?”傅祁焉擰着門把手,面色不悅地問。
蘇知野喉結滾了滾,“我來看看你。”
“你看到了。”
“嗯,你說話很利索,腦子應該還清醒。”
“可是你腦子從來不清醒。”傅祁焉望着他,慢慢說道。
“是嗎?”蘇知野故意不去看他的眼睛,“我放點信息素出來,你不知道我的腺體有多疼。”
“不可以。”傅祁焉按着他的腺體,“不要放。”
他的脖子一涼。
“為什麽?”蘇知野不太理解,他只知道傅祁焉的信息素越來越濃郁了。
濃郁到只要沾染上一點,就深入骨血,被他打了一輩子洗不掉的标記。
“因為未成年不能doi,你跟我說的。”
“……”蘇知野羞愧難當,“幹嘛說得我倆會那啥一樣……”
傅祁焉捂住了他的嘴,突然将他抱了個滿懷。
“喂你幹嘛?”蘇知野掙脫開來。
傅祁焉深吸了一口氣,緊锢他的腰,“你現在還可以走。”
走?蘇知野去掰他的手,“那你……放開我啊。”
“嗯,你不走。”傅祁焉自問自答,在他脖子旁邊四處聞了一聞,“你自己選的。”
傅祁焉落在他脖子上溫熱的呼吸噴得他血脈擴·張。
蘇知野突然想起以前初中化學實驗課。那時候他還是個學渣,他想測量火的溫度,就直接用溫度計探測點燃的酒精燈。然後溫度計直接趴地一聲,碎了。
從那時候他知道,溫度計不能直接放在點燃的酒精燈上,還有——萬物都有極限的。
他心裏的溫度計啪地一聲碎了的時候,傅祁焉将他整個人拉進宿舍,咔噠一聲反鎖了門,隔住外面所有的燈光。
房間裏很黑,蘇知野看不真切,一時不太适應,“你幹什麽……?”
兩人依舊對立着,就在門邊上。他還在傅祁焉的懷抱裏,而傅祁焉把他壓得死死的,突然魔怔了一樣,發狂地舔舐着他的脖子。
從下颔角,到喉結,到鎖骨——被豔·花親吻般溫柔酥·麻的吻。
所落之處皆綻放煙花。
蘇知野的大腦空白了一瞬,随即反應過來。想推開他卻不由腿軟,整個人不依附傅祁焉仿佛就立不起來,只能動動嘴皮子,“傅祁焉你瘋了!你親我幹嘛!”
傅祁焉一點一點在他的皮膚上點火,将蘇知野的兩只手握到他背後,毫不費力地卸去他所有的反抗。還在他的腺體上留下了一個又一個的标記。
一時之間只有吞咽聲和似是而非的抗議聲。
“你不要親我那裏!死傅祁焉!”
“媽的不要摸我屁股!你給我松開!”
越說越變味。
傅祁焉突然停了下來。抵住他的額頭,呼吸漸沉,一只手像揉面團一樣蹂·躏他身後。
蘇知野既羞又惱,“我跟你說過好多次了,不要摸我——”
傅祁焉沒回話,用臉蹭了蹭他的臉頰,着迷一般呓語,“阿野……”
卧槽……老傅頭發情忒欲了。蘇知野驚恐地睜大了眼睛,“老傅頭你清醒一點!”
在傅祁焉的信息素裏,他只是一根立場不堅定的牆頭草,随時有可能放棄節操啊。
傅祁焉的呼吸恰好噴灑在蘇知野的唇上,他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蘇知野的鼻子,“阿野……”
蘇知野警鈴大響,瞬間明白傅祁焉想幹嘛,急忙把頭偏過去,閉緊嘴巴,“這個絕對不行!”
開什麽玩笑,即使他口幹舌燥欲·火焚身也不能跟兒子接吻。他不能當禽獸!
“我忍不住……”他突然将蘇知野松開了一點,反複地按着自己的太陽穴,“阿野,你轉過去。”
蘇知野剛松一口氣,又提心吊膽,“轉過去幹什麽?!”
傅祁焉有些煩躁,“我忍不住——”
“繼續忍着!”蘇知野大喊!
傅祁焉置若罔聞,突然伸手一個接一個、快速地解開蘇知野的襯衫扣子。
卧槽!
一千五百多頭草泥馬在蘇知野心裏的大草原裏飛馳而過,在傅祁焉解開最後一個扣子之前,他把自己的衣服死死抓在手裏。
他的臉熱極了,在這片信息素海洋中保持最後一份的理智,語氣幾乎是懇求,“老傅頭你醒醒,我們不能這樣,我不要。”
他完全不敢保證真脫了衣服,自己會不會直接撲向老傅頭,瞬間倒戈。
傅祁焉的手停了停,良久之後,傅祁焉将他翻了個面,按在牆上,将他的襯衫扯了下來。
好像完全沒有醒。
但是動作慢了很多。
密密麻麻的吻雨點一般落在他的後背,蘇知野全身緊繃,無措地按住門。
——癢,難受,想跪下去。
死傅祁焉!為什麽那麽多花樣!
他甩了甩頭,勉強維持一絲清明。
在蘇知野快支撐不住的時候,傅祁焉撈着他的腰,繼續啃着那片細膩白皙的後背。所幸的是,除了吻背之外,他再無別的舉動。
當蘇知野腦子一片漿糊的時候,傅祁焉慢慢停了下來,一點一點将全身上下難抑的信息素收了回去。
再沒有花香味了。
兩人都大汗淋漓,氣喘籲籲。
“媽的你終于——”
“鈴鈴鈴——鈴鈴鈴——”周圍突然響起了消防的警鈴聲,宿舍天花板上的防火噴頭突然往外噴起了水霧。
冷不防被冷水澆頭,蘇知野一個激靈,渾身打了個哆嗦。門外好幾個人用力地拍着門,“老傅!你快開門把霸霸放出來!你倆清醒一點!”
“野子!你快出來啊!”
蘇知野和傅祁焉被澆了個透心涼,渾身濕漉漉的,周圍噠噠的全是水。
瞬間清醒。
水聲嘩嘩,鈴聲四起。傅祁焉站在他身後,替蘇知野把襯衫拉了起來,在一片喧雜聲中,慢慢地說:“抱歉。”
簡單的兩個字,但不知為何,蘇知野眼圈突然就紅了。他用力地吸了吸鼻子,沒有轉過身,直接朝外面大喊,“你們在幹什麽!趕緊把噴頭給老子關了!老子屁事沒有!”
門外瞬間安靜了,很快,裏面也跟着安靜了。
傅祁焉把燈打開,他的宿舍裏一片狼藉。現在快七點了,窗外已入夜幕。
兩人身上都不太好,特別是蘇知野,後背和脖子都是傅祁焉弄出來的痕跡。
他把自己的襯衫扣子扣上,一派輕松地說:“你很厲害嘛老傅,別人三四天結束的易感期,你一個多小時就結束了。”
傅祁焉看着他,煩躁地抓了一把頭發,“對不起,我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蘇知野立馬截斷他說,“你不用道歉。”
如果傅祁焉要向他道歉的話,他估計得向傅祁焉下跪。
傅祁焉看着他,露出了一個苦笑不得的表情,突然伸手将他抱了個滿懷。
“阿野。”他呢喃說。
衣服冷,但是軀體還是溫熱的。
所有遐思旖旎都消失在空氣裏,他們仿佛久未見的好友,單純的相擁。
“你幹嘛?”蘇知野笑道。他真的很喜歡傅祁焉身上的味道。
“突然很想抱你來着,”傅祁焉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你會怕我嗎?”
其實害怕是有一丢丢的,雖然他完全沒考慮過傅祁焉真把他那啥了要怎樣。蘇知野很硬氣地說:“我們是朋友嘛,我怕你?”
傅祁焉揉了揉他的後腦勺,艱難地開口,“你已經當我是朋友了嗎?”
“是啊,我們是好朋友啦,”蘇知野揉了揉鼻子,輕松地說,“等到我的抑制劑到了,你的病也好了,我們就能重回正軌了,對吧?”
“嗯,你說得對,挺好的。”傅祁焉笑了笑,“如果我真的标記了你呢?”
他收斂了笑容,“如果我真的标記了你呢?”
這個問題蘇知野很随意地想了想,好像不太好,也沒那麽嚴重,但總體而言太空泛了,不可能的。
傅祁焉不是有喜歡的人嗎?怎麽會來标記他?
蘇知野跳了跳眉故意說:“那我肯定不理你了,傅比,以下犯上不好,小心爛黃瓜。”
傅祁焉緩緩地睜開眼,輕聲說:“我那令你無措的野心。”
“嗯?什麽東東?”
傅祁焉笑了笑,“改天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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