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
舒白掰着手指,簡單盤算下前男友數量, 她記憶不好, 能叫上名的不多,且并非長得帥, 而是出現奇葩行為留給她深刻印象的。
八張應該剛好。
“你是不是不高興?”舒白興致勃勃地望向對面的男人,“哎, 我前男友就是這麽多,你要是心裏不平衡的話也沒辦法。”
“沒事。”郁景歸神色泰然自若, “我前女友也差不多八張桌。”
“那還挺巧啊。”
“是挺巧。”
“沒想到你交往過那麽多女孩。”
“還好, 比不過你。”
這話不知是謙虛還是諷刺, 聽着不太入味,舒白聳肩, “我們沒必要為誰的前任多而互相諷刺吧。”
“我是說。”郁景歸不急不緩陳述,“再多的女孩加起來也比不過你。”
“……”
換一種理解語意, 順耳多了。
如果沒遇到兩個前任的話, 一頓晚餐用得還算愉快。
飯罷, 舒白大氣地揮手:“我去付錢吧。”
郁景歸挑眉看她:“都一家人, 別客氣。”
“沒事,我是這裏的至尊vip, 可以打9折,等于白給。”
“那你還挺持家。”
“我只是喜歡包-養男人的感覺。”
郁景歸笑而不語。
過了會,舒白叫服務生過來。
她低頭從包裏翻找卡的時候,沒注意服務生一直站在郁景歸這邊。
郁景歸朝服務生做了個手勢,“舒小姐說, 這頓飯記在她賬上。”
服務生:“好的,老板。”
舒白:“???”
她猛地擡頭,對上男人氣定神閑的眼神,腦子裏浮現出一個成語“卧槽牛批”。
“怎麽了?”郁景歸問。
舒白:“……沒什麽,就,挺突然的。”
其實沒什麽好意外的。
晏城上檔次的餐廳都有郁家的投資,叫個老板也不算什麽稀奇事。
“沒事,還是記在你賬上。”郁景歸體貼道,“我沒讓你喜歡包-養男人的感覺消失。”
舒白:“……謝謝你了。”
記完賬,他們準備離開,因為小插曲,舒白沒注意掩飾下自己,路過顧林和他兄弟桌前的時候,不意外被人發現了。
“舒白?”
出聲的是顧林兄弟。
被人叫名的舒白下意識回頭,看到他們後立馬縮了回去,當成什麽都沒看見。
然而那兄弟大概用情至深,踢開椅子,直接沖過來,企圖去拉她的手。
結果他的胳膊還在半途,便被舒白旁邊的郁景歸不輕不重地握着。
這一動靜引起旁觀人的注意。
顧林轉過身,看見舒白的反應僅次于他那兄弟。
“姐姐。”他叫了聲。
這一聲被大兄弟捕捉得很及時:“她是你姐姐嗎?”
顧林不知該怎麽說是好,“不算是……”
“舒白,你回頭看一下我,你不記得我了嗎?”大兄弟激動道。
舒白只能回頭看了眼,讷笑一聲,“你是誰?”
“上次我在大廈樓上給你打電話求複合,記得不。”
舒白想起來了。
印象裏的奇葩前任還挺多,這個便是嚷嚷着以自殺為由威脅她的人。
這位大兄弟的問題還沒解決,另一邊,顧林詫異地望向舒白:“姐姐,你和他在一起過嗎?可他是我朋友,那我算什麽?”
聽到這裏,舒白忍不住:“你不是和酸辣粉一起綠了我嗎,還有臉問我了。”
“那是你從來沒愛過我,你根本就,沒有感情。”
“對,她沒有感情,但是顧林你……”那位大兄弟也察覺到關系的微妙,“你和她也在一起過嗎?”
顧林點頭的瞬間,兩個上下鋪兄弟之間的情誼頓時破滅了。
雖然舒白是在分手後和另一個在一起,但對男人來說這無疑破壞兄弟情誼。
經典臺詞便是“你泡我的女人,是沒把我當兄弟”。
兩人之間的火-藥味愈發地激烈。
不知誰先動的手,沒一會兒,兩個人你一小我一下的打起來。
舒白捂着頭,這真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一面。
“男人真無趣,為這種事還打起來,幼不幼稚。”她嘀咕一句。
郁景歸在一旁靜靜地聽着,沒有搭腔。
那邊火-藥味濃重,但打得不算嚴重,大概是心有不平,或者維護尊嚴,誰也不肯讓步,勝負也不好分辨。
舒白在旁邊勸了幾句都是徒勞,郁景歸怕她被誤傷便拉了過來。
“先報警吧。”舒白嘆氣,“他們這樣打,我好害怕。”
打着打着,那個自殺未遂的兄弟茅塞頓開,突然意識到顧林也是不知情人,那麽罪惡的根源分明就是舒白。
他腦子充血,停住和顧林的拳腳,嘴裏罵着什麽,拿起桌上的叉子,往舒白身上紮去。
忙着打電話的舒白沒注意到,旁邊的郁景歸發現時也已經遲了,只能下意識地把舒白拉過來,改變下距離。
叉子發生不小的偏離,本該對着舒白的,卻意外誤傷到郁景歸。
叉尖鋒利,刺入皮肉中,頓時浸上血跡。
“你沒事吧?”見到血的舒白有點懵懵的。
“我沒事,你先走,我來處理。”郁景歸說,“那人是瘋子。”
“不行,你呆在這裏不許動,我自己來。”
手機通了,舒白沒顧上和警察說話,而是把手機給郁景歸,自己蹲下來把沾血的叉子撿起來,情緒比那人還要激烈。
怎麽看,她都是弱女子。
但她拿着叉子走過來的氣勢沉重龐大,和剛才說“我好害怕”的女孩截然不同。
紮人的兄弟意識到自己傷人後,開始往後退縮。
“站住。”舒白立于後方,涼聲陳述,“我沒說你可以走了。”
話音剛落,顧林順勢從背後将那人制服,等待警察發問。
顧林這樣做,是為他那兄弟着想。
與其惹那邊的二人,還不如進局子。
且不說郁景了,光舒白一人,他們誰惹得起嗎。
警察來了後,把他們全都帶走。
舒白從郁景歸那裏要來車鑰匙,準備帶他去醫院包紮。
“不用這麽麻煩。”郁景歸輕描淡寫,“小傷口,貼個創口貼就行了。”
紮他的人空有氣勢,真實本事弱得很,力道跟個小女生一樣,真有本事的話也不會被舒白吓唬得想要逃跑。
舒白看了眼傷口,外面的血跡都被清楚幹淨了,只留下小傷口,她眉頭皺了皺,“真不去醫院?”
“先去警局。”
那邊的事情,他們得親自去一趟。
警察給打架鬥毆出的處理是批評教育,拘留十五天。
“拘留的時間不能長一點嗎?”舒白質問道,“你們看他把人紮成什麽樣了。”
說罷,她拿起郁景歸的手腕,給其他民警看。
管事的不尴不尬笑笑,“巧了,剛才郁少說十五天夠了,因為那人紮的是他,如果舒小姐你受傷的話,就不止拘留那麽簡單了。”
本想為他讨個公道的舒白聽到這句話,不知怎麽接。
她是來處理事的,怎麽反而成秀恩愛的了?
“顧林沒事吧?”舒白又問一句。
“他不是先動手的,屬于正當防衛,沒有責任。”
她還是挺關心顧林的,聽說沒責任便松了口氣。
郁景歸不無醋意地插一句:“這麽關心他嗎,那要不把創口貼也送一個給他?我看他額頭上被打傷了。”
“有剩餘的嗎?”
“你剛才買的,還有一點。”
舒白便伸手,朝他要了兩片,屁颠颠去找顧林了。
她一走,郁景歸面色頓時沉了。
他問向管事的警察:“我覺着,叫顧林的那個,也該适當批評教育下。”
警察讷笑,不方便輕易方便意見。
舒白送給顧林的兩片創口貼,是獎勵他最後把他那兄弟給制止住,沒讓人犯事後給跑了。
“謝謝姐姐。”顧林客氣道。
“以後不要那種人做朋友。”
“嗯。”
顧林接過創口貼,突然問道:“你真的結婚了嗎。”
舒白敷衍:“差不多吧。”
“你喜歡郁少嗎?”
“不知道。”
“但我從姐姐你的眼神看到兩個字。”
“別告訴我是愛情,酸不拉幾的。”
“是在乎。”
舒白眨眼,“那肯定在乎啊,人家為我才受的傷。”
顧林笑道:“我還以為姐姐一直沒心沒肺。”
顧林沒有說的是,看見郁景歸手腕流血的那一刻,舒白的眼中除了在乎,還有一種要為他出頭的氣勢。
那一刻,他看到的舒白,手裏的叉子仿佛化成了劍,要為自己在乎的人讨伐戰場。
舒白打算回車上時,發現駕駛座上已經有了人。
“幹嘛?”她問道,“不給我開車嗎?”
郁景歸吐出兩個字:“我來開。”
“你的手不是受傷了嗎。”
“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不會吧?”
“如果再多兩片創口貼的話,就好得更快了。”
“……”
這話怎麽聽都不是個味呢。
舒白鑽進副駕駛,拉過他胳膊,左看右看,“還是給我開吧。”
“系好安全帶。”
“我認真的。”
“再不系的話我幫你。”
“你這人……”
舒白的話還沒說完,郁景歸已經俯身過來,把她右手邊的帶子拉過來系上,男人下颚和她胸口有所擦過,偶然性的,沒有占便宜的意思,但舒白有點心術不正。
她扭頭看他,“我剛才和顧林說了幾句話,你怎麽變得這麽酸?”
“我沒有。”
“還不承認。”
“我沒有。”
“啧啧,男人就是嘴硬,還是我們比較軟……”
話音落下,郁景歸目光鎖在她唇上,“有多軟?”
不等舒白反應,他已經欺身過來,掰過她的下颚,重重地吻上去。
本就被安全帶禁锢的舒白在他手裏更沒反手的餘地,下巴被他挑着,以最方便的位置接吻,一寸又一寸把彼此間的呼吸融合再吞噬。
沒多久,她便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兩頰跟着泛紅。
相比而言,郁景歸穩如老狗,冷靜從容,繼續重複:“我沒吃醋。”
舒白:“……”
行吧你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