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

因為兩個創口貼,舒白快以為自己真做了什麽紅杏出牆的大事, 抿着唇瓣, 想起他剛才探過來的動作,心跳頻率不由得紊亂, 一時半會調整不過來,故側首, 借看窗外風景為由緩解狹窄空間裏的壓力。

腦海裏浮現出一個可怕的念頭。

這麽小氣的男人,日後她要是和他結了婚的話, 那不得天天哄醋壇子?

舒白漫不經心地觀望外面來來往往的車輛, 不知不覺中, 有輛靓色超跑映入眼簾,是她車庫裏沒有的款式, 還挺拉風的。

“這車不錯诶。”舒白興致勃勃道,“好想買它回來放車庫招灰。”

郁景歸:“……招灰?”

舒白:“我是說, 買回來鍛煉自己的車技。”

“女孩子看車都只看外觀的嗎?”

“誰說的?”舒白頓然升起一種為女性正名的偉大責任, “我們也看車子其他方面的好嗎。”

“看什麽?”

“就比如, 剛才我看的那輛車, 提速快,性能應該超強。”

“我也很強, 有機會給你再試試。”

“……”

舒白眨眼。

卧槽?……好端端地,咋聊到帶顏色的東西了。

摸了摸兩邊臉蛋,好像有點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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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燈時,郁景歸看向旁邊的舒白,挑挑眉梢:“你臉紅什麽?”

她瞪道:“還不是因為你說話不正常!”

“我說什麽了?”

舒白還是瞪着。

郁景歸似乎想到了, “我剛才是說,我車的性能也很強,改天給你試試。”

“……”

“你想到哪方面了?”

“……”

舒白低頭,恨不得把臉埋到地下。

太糟糕了,她為什麽和這個人在一起總容易聯想到奇奇怪怪的東西上。

她明白了,一定是他故意把一些詞引導那上面去,導致原本純潔的她會想歪。

但如果她真的純潔的話,應該沒那個想象力想到其他方面吧。

那就是林曉曉看片的時候拉着她,把她給帶壞了。

但人家曉曉沒用刀戳着她的脖子逼她看……

“媳婦。”郁景歸嘴角含笑,用手擡起她的額頭,“你怎麽不改名叫舒黃。”

“……”

“小黃黃也很好聽。”

舒白斜斜睨他一眼,“你能不能開車?不能開就下去。”

“……”

這氣勢足得讓郁景歸以為他才是坐副駕駛的那個。

“回來的時候我開車。”舒白沒好氣說,“你要是不聽話的話我就把你扔下去,帶着我的狗回家。”

“……”

郁景歸頗為意外,他怎麽一下子就呈下風了,小媳婦态度兇巴巴的,都沒見過狗的樣子就把他的狗占為己有。

說是郁景歸養的狗,其實并不嚴謹。

第一只寵物犬進入郁家的時候,郁景歸還不超過十歲,每天除了學習,還有父親安排的其他功課,娛樂時間幾乎沒有。

旁人開玩笑說小孩子這樣教育很容易教出毛病來,但偏偏郁景歸不論身體還是心理都成長健康,雙商超齡,小小年紀跟着父親出入商業場合,從容自如。

大人誇他禮貌懂事,是天之驕子,很少有人去想,他過得開不開心,只有爺爺注意到了,送了一條陪他玩的狗狗。

狗這種寵物犬,天生帶着活潑因子,無緣無故地開心,有吃有喝就會永遠活躍。

第一只狗讓郁景歸乏味的童年至少年添加不少樂趣。

現在養的這只,是那只狗的兒子,陪郁景歸的時間不長,多數時間,是養在郁家老宅的。

郁景歸出國那幾年,能想象得到,狗在他爸的嚴格教育下,是怎麽懷疑狗生的。

到了店裏,舒白還不知道郁景歸養的是什麽狗。

她對寵物的感情不深,偶爾會撸一撸逗一逗,讓她當小孩子一樣給它們鏟屎順毛,她自然做不到。

“郁少。”寵物店老板見着他們,忙過來迎接,“您的愛犬我們已經洗過澡了,現在就可以帶回家。”

老板一張臉憋着一萬個情緒。

這狗要是再不走的話,他店裏的母狗全都能懷孕了。

順着老板指的方向,舒白看見一個黃白的大圓球滾了過來。

是只成年的柴犬。

看起來智商不太行的亞子。

“它有名字嗎?”舒白興致勃勃地問。

郁景歸牽起狗繩,“你可以重新取一個。”

“這樣不太好吧,狗狗認名,我要是喚它新名字的話,它不知道我在叫它過來。”

“你喊它舊名字,它也未必能知道。”

“……”

“它腦子不好。”

“那……”舒白猶豫一番,“我叫它郁景歸吧。”

郁景歸擰眉,“不行,這是我名字。”

“要是不想和它重名的話,那你就改掉。”

“……”

舒白聳肩,“算了,還是重新取個吧,叫郁景歸有點不太好。”

郁景歸:“你知道就行。”

“對狗不好。”

“……”

舒白像是思考很久,把古今中外的名字挑了個遍,最後鄭重其事的告訴郁景歸,她決定起個有意義的名字。

柴柴。

柴犬的愛稱。

這就是她絞盡腦汁想出來的名字。

“你覺得我起名字的本事如何?”舒白興沖沖地問,“是不是很有天賦?可以當個起名大師了。”

“挺好的,但幸好我們養的是柴犬。”

“為什麽?”

“它要是巴哥呢。”

“……”

叫它……爸爸?

柴柴的狗用品不少,大大小小沾滿後備箱了。

舒白擰開駕駛座的門,準備上去時,發現另一邊的一人一狗吵起來了。

“下去。”郁景歸說。

“嗚——”

在男主人車門打開的一瞬間跳進副駕駛鸠占鵲巢的柴柴沒有絲毫的愧疚之心,反而理直氣壯的很。

它想告訴郁景歸,他是不是忘記誰是這個家的主人,他不在的這幾年,它,可是每次出門都有保镖保姆的狗,副駕駛也只有它能擁有。

畢竟副駕駛視野開闊,當狗的做前面可以指路(亂叫。

以為這條狗會經受郁老爺虐待式教育的郁景歸根本想不到會是這樣。

沒見過這麽嚣張的dog。

“怎麽回事啊。”來湊熱鬧的舒白扒拉着車門,摸摸柴柴的狗頭,“你幹嘛欺負一條小狗狗?你去後排坐不就好了。”

郁景歸:“後排看不到你。”

這時,柴柴從座位上跳下來。

它擡起前爪,抓着郁景歸的褲子,嘴巴含着他的衣角。

“好家夥,它也想讓我坐後排。”郁景歸低嘆,“沒良心。”

“它可能不是讓你坐後排,而是……”舒白伸手指了指柴柴所在的方向,“讓你坐後備箱。”

“……”

再一看,果然是這樣,阿拉正銜着郁景歸的衣角,将他往車屁股後面帶。

最終的結果是郁景歸妥協。

本以為柴柴是條經過嚴格訓練的正經狗,沒想到賴皮得很。

這樣的狗,舒白自然養不了,可以交給專門養狗的保姆,她偶爾撸一撸就行。

柴柴活動量雖然大,但白天已經玩得盡興了,晚上的時候,也只能陪女主人傳傳球,賞臉吃下她手裏的狗零食。

八點左右,見時間不早的舒白打算回去。

“回去幹嗎?”郁景歸問得理直氣壯,“明天周一,想去公司的話我送你。”

“睡在這裏不方便。”

“哪不方便。”

舒白猶豫了會,她這樣覺着是因為這是人家的新房,她還不是女主人了,在這裏過夜的話,未免說不過去。

畢竟她主要目的是來撸狗的。

“行了,你走吧。”郁景歸突然改口。

“哦。”

“雖然我為救你受傷了,但我一個人可以照顧好自己。”

“……”

原本準備邁開腳步離開的舒白聽到這句又回頭。

郁某人此時是被頒發過奧斯卡了嗎,演技嗖嗖嗖地上升,那模樣整得她以為他為了救她得了絕症。

“可能在你眼裏,我不是證人君子,是個即使知道你在經期,也想方設法占便宜的小人。”郁景歸繼續說,“哪怕再三保證也沒用。”

“行了,我留下來。”

舒白看看外面,天色黑了,她不喜歡晚上開車,再說郁景歸的車她開着不習慣,還不如留下來過夜。

她那麽勉強的語氣并沒讓郁景歸适可而止,“這麽勉強的話,你還是走吧,我讓司機送你。”

“……”

“只是擔心晚上的時候傷口會不會裂開,畢竟少用兩片創口貼。”

“……”

他、他、他怎麽又提這茬!

想到他今天吃顧林的醋,回來時又被自家狗暗算一把,舒白只能走回來。

路過郁景歸身邊時,他問:“不走了嗎。”

“嗯。”

“那你睡主卧,換洗衣物和洗漱用品都準備好了,明早我會準時叫你起床。”

“我還是睡次卧吧。”

舒白上樓的時候,看見柴柴也跟着她。

洗過澡和腳腳的柴犬很幹淨,毛發松軟,她忍不住捏了把才進次卧洗漱。

睡覺之前她習慣性和林曉曉聊天。

林曉曉:【我這段時間好像當了個免費保姆。】

舒白:【???】

林曉曉:【陳思域和他前女友複合了。】

舒白:【那沒辦法了。】

林曉曉:【他們複合後,便在微博官宣了,那女的一夜之間直播間粉絲暴漲,賣貨量是之前的十倍。】

舒白:【所以你懷疑她是有目的的複合。】

林曉曉:【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挺難過。】

舒白知道林曉曉這段時間在陳思域面前刷了很長時間的存在感,不想讓他點外賣便親自做飯,都是少油少脂的,為他健康着想。

【想來我一個堂堂大明星,卻為一個男人茶飯不思,實在是卑微。】林曉曉最後發了段這樣的話。

舒白提醒道:【你還是小心點,別被人發現了。】

林曉曉的動機太明顯,要是被陳思域女友發現的話,保不準會曝光她以增加自己的熱度。

舒白可不想林曉曉被冠上“綠茶”标簽。

關燈後,舒白眼睛閉上沒多久,耳邊傳來呼呼聲。

是窗戶那邊傳來的。

昨夜下過雨,今晚的天氣也不好。

舒白走到窗口,發現這裏還沒有完全地裝修妥當。

她沒勉強自己強行入睡,抱着個枕頭,敲響主卧的門。

開門後,郁景歸見是她,興致頗高,“怎麽了?”

“起風了,有點害怕。”

“害怕?”聽到這句,郁景歸樂了,表面上還是斯文紳士的一套,“膽子這麽小,真是讓人為難。”

“到了陌生環境我容易膽小,一個人不敢睡覺。”舒白輕咬着唇:“不介意的話,你能……”

話還沒說完,郁景歸打斷:“不介意,我馬上來。”

“我是說,你能叫你家的狗來陪我嗎?”

“……”

兩分鐘後,柴柴準點出現在舒白的房門口。

郁景歸檢查了下外面的窗戶,發現是開關沒擰緊,順勢擰了下,回頭對舒白說道:“這下應該沒事了,不用狗陪你。”

“來都來了,你忍心趕一只狗走嗎。”

“它不幹淨。”

“人家洗過澡,吹過毛,四只爪爪都消了毒,哪裏不幹淨了。”

郁景歸無話可說。

他還睡到媳婦,倒是被這條狗占了便宜。

行吧。

郁景歸準備出去的時候,原本蹲在地上的柴柴突然站起來,擡起爪爪撲向他。

愣了下,郁景歸說:“這條狗不想讓我出去。”

舒白:“?”

“真是爹的好寶貝。”

“……”

“媳婦,不是我不想出去,是它不讓我走。”郁景歸表示無奈,“你看它。”

柴柴确實扒着郁景歸,不讓他走,他如果動一步的話,那它也跟着出去。

一人一狗,還挺親密。

舒白:“所以呢。”

郁景歸:“你應該可以看出來,其實我并不想和你一起睡。”

一邊說,他一邊佯裝客氣地走到床側,優雅紳士地掖了掖被褥,“但我不想讓你害怕,只能舍身而來了,希望睡覺的時候,你不要占我便宜。”

“……”

他大概仗着舒白在經期,以确保兩人百分百純潔無害的關系。

柴柴是只懂事的狗,見郁景歸躺下後,還把房門給關了。

這一人一狗,讓舒白很頭疼。

她看着占據她一半床位還理直氣壯的男人,不由得來氣,躺下後,打算用腳把他往另一邊踢一踢。

誰知,小腿剛擡起來,便被男人的手握住。

郁景歸口吻嚴肅:“都說了,不要占我便宜。”

“……”

他的臉是長城拐角牆做的嗎,這麽厚?

舒白想了想,還是算了,反正什麽鳥事都不會發生,床夠大夠寬,他們誰也挨不着誰。

她還是安心睡吧。

但郁景歸不是這麽想的。

這是難得和小媳婦同床共枕的時光,表面淡定,內心還是慌得一批。

說起來,這事,多虧了柴柴。

剛想到那條狗,床中間突然傳來撲通一聲,動靜不小。

一個不好的念頭,從郁景歸腦海裏冒出來。

擡頭一看,只見這條蠢狗穩當當地趴在他和舒白中間,占據一席之地。

作者有話說:  柴柴:唠嗑啥呢,帶我一個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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