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2
床上的一家三口,整整齊齊。
本來背對着他們的舒白聽到動靜後轉過來, 看見毛茸茸的狗頭, 忍不住擡手摸了摸。
“寂寞的夜,一定要有人抱着睡才安心。”
說着, 舒白擡起一條胳膊,環着柴柴的狗身, 不輕不重地抱着。
柴柴兩只爪子搭在枕頭上,很享受被寵愛的的感覺。
已經做好一晚上看着小媳婦入睡的郁景歸卻被這只燈泡狗打擾了計劃。
剛洗過澡, 香噴噴, 軟綿綿的小媳婦不抱不親, 誰特麽想去看一條圓滾滾的菜狗。
很明顯的,他眼神裏充斥對柴柴的不待見。
“媳婦。”郁景歸語氣不無委婉, “你不覺得我們的床有點擠嗎。”
“不覺得啊。”
“這本來是雙人床,睡不下第三人的。”
“你要是覺得擠的話你就回自己房間啊。”舒白繼續抱着柴柴, “正好給我們騰地方。”
郁景歸開始耍流氓:“你給我親一下, 我就不覺着擠了。”
舒白:“那你還是擠着吧。”
“就一下。”
“行吧, 那你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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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着開玩笑意思的郁景歸沒想到小媳婦答應得這麽爽快, 沒有往別處想,“真的嗎?”
舒白稍稍撐起身, 認真道:“嗯,真的,我從不騙人。”
“為什麽閉上眼睛。”
“你知道的嘛,人家女孩子容易害羞。”
幽深的夜,小女人嬌軟的聲音和發間若有若無的清香, 都讓一個正常男人難以不去遐想憧憬,對于主動送上門的親親,郁景歸自然沒放過。
按照她的要求,他閉上眼睛。
舒白小心翼翼地抱起柴柴,将狗頭對着郁景歸,問:“你想要普通的親親,還是法式濕吻。”
“都行。”
“那好吧,你現在可以睜眼了。”
視野一打開,又胖又圓的狗臉映入眼前,郁景歸意外不到兩秒,盡管沒親到,還是擦了下唇角,沒等舒白笑出聲,他拍拍柴柴的屁股攆下去,然後迅速拉過舒白的胳膊,将她摁在身下。
整個過程只用了幾秒,舒白都沒來得及反應,一陣天旋地轉後,人已經穩實地躺下了,沒有皮筋固定的長發,此時淩亂地披散在枕頭上,漂亮的雙眸寫滿無辜,浸着和夜一樣的黑,從郁景歸的角度看去,就像一只送上門的小野貓。
爪子都被剪掉了,就算被人欺負也只能嗷嗷叫那種。
“小媳婦挺有能耐啊,都學會用這種方式戲弄人了。”郁景歸輕笑,“大晚上的瞎勾引,知道後果是什麽嗎。”
舒白眨眼,“我這不是來大姨媽了嘛。”
“你來了,那我呢?”
“你也要來大姨媽?”
“……”
郁景歸把她雙臂往上放了放,“我是說,你光顧着自己玩,沒考慮我?”
“考慮了啊。”
“?”
“就因為考慮過,才想玩的嘛,反正,你又不能欺負我。”
舒白理直氣壯的樣子,像極了另一種類型的渣女,自帶一副“我勾引你是因為好玩但你非禮我就是耍流氓”雙标體質。
郁景歸:“你是不是在想,我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舒白:“這……”
郁景歸:“你想的對。”
“……”
他确實拿現在的她半點辦法都沒有。
“不早了,睡覺吧。”舒白繼續無辜,“你看我都讓你在我這裏睡了,我還不夠寬容嗎?”
“你明明說要親我。”
“不是我不履行承諾,我只是怕……”
“怕什麽。”
“我怕你受不了。”
“……”
他們一上一下呈現出九十度直角的姿态,但舒白并不是被臣服者,反而更像是掌權人。
畢竟她先前給自己塑造渣女的形象,如果很快破滅的話,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許久,郁景歸說:“我受得住。”
舒白聽出他嗓音略帶的幾分沙啞,左思右想一番,搖頭,覺着還是算了,“咱還是不作妖了吧。”
她伸過頭頂的胳膊剛好可以代表投降。
但在郁景歸看來這壓根不是服軟,反而是一種挑釁。
親一下就受不住,他還不至于那麽脆弱。
他沒俯身吻她報複剛才和菜狗對視差點嘴對嘴的事情是因為等她主動。
女孩子主動是很令人期待的事情。
郁景歸大概知道舒白就是在逗他,因此沒像剛才那樣急切,輕描淡寫的口吻陳述道:“我忘了件事。”
“什麽事?”
“忘記讓保姆給你準備內-褲。”
“不是準備了嗎?”
“只是普通款式。”
“???”
“你不是喜歡小熊嗎?”
“……”
這麽一提醒,便讓舒白想起先前在玉山別墅自己暴露在外的小熊小褲褲。
誰能想到,愛泡吧愛蹦迪曾把夜店的帥哥撩遍的舒白外表成熟聲音禦姐,一句“哥哥在嗎”便讓全場男生歡呼的她,絲襪的上方是板板正正,可可愛愛的小熊內-褲。
明知道郁景歸是故意氣她的,舒白還是一個激靈坐起來,“你,太過分了!”
“你也可以對我做點過分的事。”
“這可是你說的。”
“嗯。”
“我就怕你到時候哭。”
瞧着這小媳婦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郁景歸難免覺着好笑,繼續保持不動,想看看她到底是怎麽把他親哭的。
說到底她不過是個小女子,還能有那本事不成?
就算親着親着突然狠心咬他,他也不可能哭的。
舒白仰頭,長發披散至肩,無形之中透着妩媚,模樣依然無辜,主動湊到他跟前。
她沒有親他,只是小手抱着他的腰身,額頭抵着他的胸口,說:“好哥哥,人家想要嘛。”
“……”
說完,舒白擡頭,用舌尖舔了舔他的下颚。
郁景歸:“……”
這姿态,這嗓音,眼睛和耳朵都受不住。
郁景歸掰開她的手,準備走的時候,舒白問一句:“你幹嘛去。”
“洗澡。”
“剛剛不是洗過了嗎。”
“再洗一次。”
說是洗澡,鬼知道會幹點什麽。
舒白望着他的背影,嘆息,都說是為他着想了。
大晚上的,非要瞎整。
早上,一覺睡到天亮的舒白出來時,剛好看見主卧的郁景歸。
一邊下樓,她一邊關切地問:“昨晚睡得好嗎?”
郁景歸眼睛也不眨,“好得很。”
“我還以為你會因為想我而睡不着覺呢。”
“知道還問。”
舒白憋着笑,她一靠近他就聞到身上若有若無的煙味,昨晚估計沒少抽。
正值壯年的男人,經不起撩撥的,分明是他自己送上門來。
在明知道自己做不了什麽的前提下,還在她面前理直氣壯,甚至提起小熊小褲褲,舒白哪肯忍。
“下個月是咱們的婚期。”郁景歸突然說。
舒白:“怎麽了?”
郁景歸:“你等着。”
舒白:“……”
周一清晨,平日裏是舒白睡懶覺的時間,這次例外在她陪未來老公的作息時間,他去公司,那她也準時去自家公司。
下了車後,她還聽見他說:“下班來接你。”
舒白想起自己公司地下停車場還有她停的好些輛車,不愁回家的她還是點頭。
有個免費開車免費請吃飯的男人也不錯。
周一有例行晨會,作為平日裏缺席的舒白難得早早等在會議室。
按理說九點半的會議,員工九點二十就該到場,結果她等到十點,也只來三兩的幾個人。
還都是職場新人。
那些老油條們大概知道老板不來,遲到天性,而關總又好脾氣得很好對付,因此即使是會議,也沒那麽嚴謹對待。
大家開始入場的時候,已經十點十分,舒白環手抱胸,笑眯眯地刷着手機。
老員工們本來說說笑笑進來,看到她,臉色都白了。
更有偷偷摸摸拿早餐進來的,因為舒白在,不知該當面扔掉還是先吃為敬。
察言觀色一番,發現老板心情不錯,他們便松了口氣,沒有剛才那麽緊張了。
關一北,也來得很遲,看到舒白後,直接走過來。
“喲,今兒個太陽打西邊出了?”
舒白頭也沒擡,“少嬉皮笑臉的,數數除了幾個有行程的,還有誰沒到。”
旁邊有人提醒:“還有常寧。”
“常寧?”聽到這個名字,舒白皺眉,“她不會是最後一個來的吧。”
“不一定。”關一北說,“她也許不來。”
“……”
一份空的文件夾被舒白沒好氣地往長桌上一扔。
其他員工她都不太嚴厲對待,惟獨常寧不行。
“她今天有通告。”關一北解釋說。
“看來她跟了你,手下資源不少啊。”
“別生氣。”
“我沒生氣,才怪。”
“你為什麽老是針對她呢,她又沒做錯什麽。”
“那我呢,我做錯什麽了嗎。”
和女人吵架,沒結果,關一北不吭聲了。
舒白氣便氣在這小子把好的都往常寧身上堆,聽說最近還接了個熱火的綜藝,準備艹個初戀校花人設。
沒一會兒,舒白氣消了,潦草了解完公司一周安排後便散會。
走之前她拉了拉關一北的衣服:“你最近的錢都被常寧榨幹了嗎,怎麽老是穿這一套。”
“你怎麽看出來的?”
“雖然都是白襯衫,但女生的眼睛很敏銳的。”
“牛逼啊。”
“不應該誇我細心嗎?”
“……”
雖說常寧在舒白眼中就是眼中釘,但也讓她帶着嚴謹認真的态度,了解掌握最近的娛樂動态,時時刻刻關注熱點,資源方面,她更要盯着,免得都被關一北送給外人了。
臨近中午,郁景歸開車來接人。
接到前臺通知的關一北屁颠颠下去。
前臺小姑娘年紀不大,見到郁景歸後說話都緊張兮兮的,聽他說來找他們公司老板,直接通知給關總。
耐心等待媳婦的郁景歸看見電梯裏走來個大漢後,眼角眯起,“你怎麽來了?”
“這話不應該我問你嗎?”
“我來找舒白……”郁景歸停頓一下,似乎明白了,朝前臺小姐遞了個眼神,表示她通知錯人了。
前臺小姐捂着胸口,差點沉迷的時候,旁邊的人捅了下胳膊,“別瞎腦補韓劇大戲了,那是郁少,來找咱們舒總的。”
“什麽?”
“我猜他應該是舒總最近新釣的魚。”老員工悄聲地八卦,“不對,這哪是魚,明明是金龜婿。”
沒見着媳婦的郁景歸耐着性子,摸出手機,“她在忙嗎?我要不給她打個電話吧。”
關一北:“敢情你不是來找我的?”
郁景歸:“我大中午地跑過來找你一個大男人吃情侶套餐?”
“……”
關一北痛心疾首,“在你心裏,果然女人比兄弟重要。”
“別妄自菲薄。”郁景歸神色凝重,拍了拍關一北的肩膀,“所謂一聲兄弟大過天,要相信我們友誼長存。”
這還差不多。
關一北傲嬌地哼了哼,勉勉強強地帶他上去找舒白。
關一北在的時候,舒白揪着他讨論大小事務,他一走,舒白便玩起電腦來。
見有人進來,她擡頭看一眼,“嗯……?你怎麽來了?”
郁景歸依着門口,輕描淡寫:“一上午不見,想你了。”
一上午不見,短短幾個字,卻暗示不少潛在的信息。
關一北稍作恍惚。
“要一起吃飯嗎?我正好餓了。”舒白站起來,看了眼鐘表,“可是我還有一點工作沒處理。”
郁景歸:“讓關一北做。”
關一北:“……”
好家夥!這就是所謂的“一聲兄弟大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