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親親抱抱舉高高

第二天一大早,周然手裏提着兩大袋子的早點,出現在田言的樓下。這次他沒有拉上吳遠,因為吳遠出的鬼主意,害得田言喝醉并且還吐了,所以他發配吳遠一大早幫他洗車去了。周然昨天一晚上都沒睡好,一直擔心着田言會不會夜裏又起來吐,或者難受不舒服什麽的。

一早,他就買了牛奶、面包、包子、粥等等各式早點,因為他不知道田言醒來後想吃什麽,所以每樣都買了些。他拎着早點正準備走進寝室樓,卻發現田言剛好從外面回來。

田言穿着短衣短褲,一身運動裝扮,滿頭大汗的和周然碰了個正着。

“周然?”田言有些驚訝。

“你沒事了嗎?”周然這邊更驚訝,一般喝醉了第二天醒來不是應該感到頭疼乏力嗎?怎麽田言跟沒事人似的,而且看這樣子,他好像剛運動完回來。

“你是說我昨晚喝醉的事吧。沒事了,這不,我剛跑完步回來,現在好得很。”田言笑着說。

“對不起,害你喝醉了。”

“這有什麽好對不起的,昨晚大家不是開心嘛。”田言一點都不介意的樣子,說,“你這一大早過來不是專門來跟我道歉的吧?”

“我買了些早點,以為你醒來會不舒服,就給你帶了過來。”

“這麽多?!你真把我當病人了啊?我可沒那麽脆弱。”田言吃驚的看着周然手裏兩大袋子的早點,接着說,“先去寝室吧,我渾身都是汗,得先沖個澡。”

夏天男生洗澡很方便,因為洗冷水就行。寝室樓裏每一層都有沖涼的浴室,沒多久,田言就頂着一頭濕漉漉的頭發回到了寝室。

“你怎麽不吃啊?”田言一邊用毛巾擦着頭發,一邊看着靜靜坐在那等他的周然,說。

“我吃過……”周然話還沒說完,轉頭看向田言的時候,差點噴出鼻血來。

田言只穿着一條四角內褲,白淨的身體幾乎全部展現在了周然面前。濕濕的頭發,剛洗完澡的那種清爽,再加上田言那張可愛又帥氣的臉,這些就已經讓周然看呆了。

關鍵是,田言現在只穿了一條內褲啊。周然怎麽也沒想到,平時看着十分軟萌的田言,竟然會有胸肌和腹肌。

“你吃過了?那這麽多早點都是給我吃的?你不會把我當成飯桶了吧……”田言胡亂擦完了頭發,把毛巾挂好,朝周然走了過來。

看着慢慢靠近的田言,周然只覺得全身血脈噴張,身體的某個部位已經起了反應,漲得就快要爆了。

強行忍住撲上去的沖動,周然把視線從田言的身體上挪開,說:“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就每樣買了點。”

“哦,不過我确實有些餓了,說不定真能吃完。謝啦~”田言咬住一塊面包,同時拿起放在周然身邊的衣服穿上了。

“謝天謝地,他總算把衣服穿上了,不然我真要控制不住自己了。”周然心裏想着。

穿好衣服後,田言從一個誘人的性感尤物,一下又變回了可愛小男生。他拿着一個面包,湊在打着呼嚕的黃哲面前晃了晃,特別小聲的問黃哲:“吃不吃啊?”

黃哲睡得正香,當然不會回答他。見沒有反應,田言又自言自語的說:“不吃啊?那我可全吃完了。”

周然被眼前這一幕給逗樂了,這麽小聲的問一個熟睡的人,他怎麽可能聽得到。田言明擺着沒打算給黃哲吃,還假模假樣的小聲問一句,就像個小孩子。

“你每天都起來跑步嗎?”周然問。

“嗯,每天只要不下雨,我就會出去跑幾圈。”田言一邊往嘴裏塞着面包,一邊說。

“你是不是特別喜歡跑步啊?”

“也沒有特別喜歡,因為跑步很方便,不像其他運動,對場地和器材都沒有什麽要求。”田言突然想到什麽,接着說,“對了,我看我手機有好多個未接來電,是不是昨天我喝醉後鬧出了什麽笑話?”

“沒有,見你喝醉,我們就把你送回來了。那些電話是吳遠喝醉了亂打的。”周然覺得這樣說比較好,以免田言感到難堪。

“哦,那就好。麻煩你們了。”

“不麻煩,而且還是我們害你喝醉的,當然要負責把你送回來。不過,以後我可不會讓你再喝酒了。”

周然買的早點實在太多了,田言終究還是沒有吃完。剩下的那些田言打算給黃哲吃,也不會浪費。周然看着袋子裏剩下的包子、生煎等早點,默默的記下了,這些大概都是田言不怎麽愛吃的。

今天兩人各自都有課,雖然不是同一間教室,可方向是一樣的,都要去同一棟教學樓。田言本想叫醒黃哲一起去上課的,可黃哲說自己沒睡夠,上午的課讓田言幫他簽個到,接着又躺下了。

臨出門時,周然叫住了田言,說:“等等,去找條幹毛巾出來。”

“啊?你還沒洗臉嗎?”

“是你的頭發,你打算頂着這濕嗒嗒的頭發出門嗎?”周然指着田言的頭,說。

“這個,我每天都這樣,沒事的。”田言十分無所謂的說着,轉身就要走,又被周然一把拉了回來。

“不行,這樣出去被風吹了容易頭痛,久而久之會得腦膜炎。”周然覺得不吓吓田言他是不會老實聽話的,至于得腦膜炎,那純屬瞎編。

難怪田言每天頭發都亂糟糟的,頂着這一頭濕發,再出去被風一吹,不亂才怪。

聽了周然的話,田言果然被吓到了,趕緊在衣櫃裏翻出一條新的幹毛巾。他正準備擦,毛巾卻被周然接了過去。

“我給你擦。待會再用吹風機吹一下。”

“不用這麽麻煩吧。”

“你想得腦膜炎嗎?”

“不想……”

“那就聽話。以後每天都要把頭發吹幹才能出門,明白嗎?”

“可我沒有吹風機啊……”

“……”

等周然幫田言擦完頭發時,一整條幹毛巾都快能擰出水來了。周然還是不滿意,不過暫時也只能這樣了。

去教學樓的路上。

“快看快看!那邊的兩個男生好帥啊!”路上的女生指着田言和周然,小聲的跟身邊的女生們說着。

“哇!那個男生好可愛啊~真想咬一口~”

“高個的男生眼神好溫柔啊,他們有說有笑的,你們說他倆會不會是一對?”

“你看你看,他沖那個矮一點的男生笑了!他肯定是攻!那個可愛的男生一定是小受!”

“別瞎說,他旁邊的那個男生是田言。他可是理學院的院草,不僅是學霸,足球踢得還特好。而且我聽人說,他有六塊腹肌,絕對的男神級人物啊!怎麽可能是小受。”

“喲~調查得挺清楚嘛~”

“那是,咱們學校的男神我可都記在小本本上了。”

“那快說說,另一個呢?那個高個的男生是誰?”

“好像是建築系的周然,真正的高富帥。他家裏好像是開投資公司的,特有錢,每天都開着奔馳上下課。他有個室友,也是個大帥哥,兩個人每天形影不離的。我覺得啊,他和他室友應該才是一對!”

田言和周然走在路上,當然聽不到周圍那些女生的悄悄話。可聽不到對話,不代表兩人感覺不到周圍人的視線。就連一向神經大條的田言,都已經發現他和周然成了這條路上的焦點。

莫非褲子破了個洞?田言低頭看了看褲子,又回過頭看了看屁股,沒有洞啊。

“周然,我臉上是不是有什麽東西?”

“嗯。”周然看着一臉迷糊的田言,笑着點了點頭。

田言用手在臉上抹了一圈,問:“現在還有嗎?”

“還有。”

“在哪?你幫我擦擦。”

這麽好的機會能正大光明的摸一下田言的臉,周然當然不會錯過。不過他也只是用手指在田言的鼻子上輕輕劃了一下。

“擦不掉。”周然說。

“啊?是什麽東西啊?”

“可愛。”周然笑着說。他覺得逗田言真是太有趣了。

“別鬧了,周圍的人都看着我呢。快說是什麽。”田言用力的搓着鼻子,說道。

“不是說了嗎。因為你的臉可愛,所以別人都在看你。”

“一點也不好笑……”田言做出一副嫌棄的表情,表示不相信周然的話。然後他打開手機的攝像頭,仔細的看了下自己的臉,又三百六十度的照了照頭發。都沒有粘奇怪的東西啊。

“沒騙你吧。”

“別逗我了。她們肯定是在看你,你看你這麽帥,個子又這麽高。一定是這樣沒錯了。”

“你真的覺得我帥嗎?”周然聽到這突如其來的稱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為這句話是從田言的嘴裏說出來的啊。

“嗯,挺帥的啊。”田言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周然聽到這句話,心裏真的樂開了花。田言誇我帥了!而且不是一般的帥,是挺帥!

田言上課的教室就在一樓,周然的教室在三樓。把田言送到教室門口,周然跟他說中午來叫他一起吃飯,然後就上樓離開了。

田言上午的課是抽象代數,聽這名字就知道老師講的內容會有多晦澀難懂。本就已經非常抽象的數學,再抽象一次,想想,是不是很可怕。教室裏很多學生都快要崩潰了,根本聽不懂啊。

但總會有能聽懂的人,而且還聽得很認真,這種人就被稱為學霸。田言飛快的記着筆記,對于很多人來說度秒如年的專業課,在田言這裏好像一眨眼就過去了。

“小言,一起去吃飯吧。”坐在邊上的幾個同學對田言說。

“好啊。”田言收拾着課本,說。

他好像忘記周然會來叫他一起吃飯這件事了,誰叫他上課那麽認真呢,估計現在腦子裏還在回憶老師講的內容吧。

盡管食堂就在教學樓旁邊,幾人還是加快了腳步,迅速的沖到了打飯的窗口前。因為現在正是下課的點,如果慢了,要排很長的隊不說,買到了飯還有可能找不到位子坐。

“進展得不錯嘛,中午又約着一起吃飯,我是不是得回避回避啊?”吳遠調侃道,顯然周然已經把早上發生的事告訴他了。

“既然要回避,那你還跟着我幹嘛?”周然說。

“诶,你這過河拆橋也太快了吧。我不用吃飯啊?重色輕友!”

“是你自己說要回避的。”

“我不就客氣的那麽一說嘛。”

因為不想和搶着去食堂的人潮擁擠着下樓,他們等人少些時才走出教室。到了一樓田言的教室,卻發現裏面一個人都沒有,田言不在。

“是不是去洗手間了?你打個電話問問。”吳遠說。

周然拿出手機,撥通了田言的號碼:“小言,你在哪?”

“請問你是……”電話那頭田言看着陌生的來電號碼,問。他還沒有存周然的手機號呢。

“……我是周然,我已經在你教室門口了,你在哪?”

“哦,是周然啊。我在食堂吃飯呢。”看來,田言是真的把周然約他一起吃午飯的事給忘了。

“……”

周然心裏有些不高興,明明上午說好了一起去吃午飯的,可田言卻忘記了。忘記代表什麽,代表周然在田言心裏不重要啊!如果田言很在乎周然的話,僅僅過了兩節課的時間,能這麽快就把他的話給忘了嗎?

不過,從田言的角度來看,這也可以理解。一是田言本來就大大咧咧的,忘記這種事情對于他來說太正常了。二是他和周然也就才認識一天,又能有多在乎呢。

“他在哪?”吳遠問。

“在食堂。”

“哇!居然敢放周大攻子的鴿子。我現在是越來越覺得田言同學可愛了。”吳遠幸災樂禍的說。

兩人到食堂的時候,裏面已經擠滿了人。各個窗口都排着長長的隊,有些人都排到食堂門口了。

盡管人很多,周然還是很快發現了田言的位置。田言正和幾個同學有說有笑的吃着飯,這讓周然心裏越發不是滋味。

更讓周然生氣的是,田言竟然還不停的把自己的菜夾給坐在他對面的那個人。一股嫉妒的火焰頓時就湧了上來。

沒有先去打飯,周然板着個臉直接就走到了田言跟前。他定定的站在那裏,注視着田言,身上似乎散發着極冷的寒意,惹得周圍排隊的那些人都下意識的避遠了些。

田言感覺到注視着自己的目光,擡起頭看着身邊的這個大高個。

“周然?你怎麽不去打飯啊?”田言見周然兩手空空的站在那,疑惑的問道。

“為什麽不等我?”周然沒有回答他,冷冷的問。

“啊?等你……”田言有些不解,歪着腦袋思索回憶着,終于……“啊!我忘記了!你約了我一起吃午飯的。”

“想起來了?”周然的語氣依舊冰冷。

“對不起啊,我忘記了……”田言有些愧疚,說,“要不我請你,不,我幫你去打飯。”

田言就要起身,被周然又按回了位子上。

“吳遠在打飯了。”

“哦。”

兩人一個站着不再作聲,一個坐着不好意思再動筷子。在這擁擠的食堂裏,場面顯得有些尴尬。

感受到周然不善的氣場,坐在田言這一桌的幾個同學草草的扒完盤子裏的飯菜,非常識相的把位子讓了出來。

周然在田言對面坐下,用一種審判的眼神看着他,也不說話。

“對不起啊……你沒有生氣吧?我真不是故意忘記的……就不小心給忘了……”田言越說聲音越小,都不好意思正眼看周然了。

“他們是誰?”周然沒有理會田言的道歉,問。

“他們?誰啊?”田言眨着眼,不解的問。

“我問你呢。剛剛和你一起的那些人。”

“哦,你說他們啊。我同學呀。剛剛一起上課,就正好一起來吃飯。”

“同學?”周然其實想問的是田言剛剛夾菜的那個人,不過他最終還是沒有問。

“是啊,你想認識啊?要不我叫他們回來?”田言說。

“不用。”

這時,吳遠端着兩盤飯菜走了過來,說:“喲!還給我留着座呢,還算是有點良心。”

他沒有坐在周然旁邊,而是在田言身邊坐下了。他決定和田言多套套近乎,因為只有田言能讓周然吃癟。他每天被周然呼來喝去的,能和田言站在同一戰線對付周然,讓他覺得太爽了。

“小言,我買了好幾份紅燒肉,你要不要來幾塊。”吳遠說着就要把肉往田言的盤子裏夾。

“不用不用,我不吃紅燒肉。”田言拒絕道。

“不是吧?這食堂能吃的除了這紅燒肉,不就沒幾樣菜了嗎?”吳遠說。

“謝謝,我真不吃。”

“不喜歡吃甜的?”吳遠一邊瞄了眼周然,一邊問。

“這肉是甜的?”田言看着吳遠盤子裏的紅燒肉,問。

“對啊。你沒吃過?”吳遠有些驚訝。如果在其他地方,沒有吃過紅燒肉也就算了。可田言在這學校念了三年書,竟然沒有吃過食堂的紅燒肉?!

“沒有……”田言一副想吃又不想吃的樣子。

“那你嘗嘗,味道很不錯的。”

“不不,我還是不吃了。我不吃豬肉。”

“你是□□?”

“不是。從小家裏就不吃豬肉,後來吃過一次,吐了,就再也不吃了。”

“不吃豬肉……那糖醋排骨、炸豬排、炖豚骨、醬豬耳、鮮肉月餅這些,你統統都不吃?”

“嗯。”

“我的天,這得錯過多少美味啊!那你們家平時吃什麽?”

“吃雞蛋啊。荷包蛋、蒸蛋、青椒炒蛋、蔥花蛋湯,我都喜歡吃。”

“你……你家不是賣雞蛋的吧……”吳遠表情一陣抽搐,這家人太奇葩了。

“不是……”

聽了這些話,周然又看了看田言盤子裏盛着的菜。幾個荷包蛋,一份青菜,還有一點青椒。即便不是他這樣的有錢少爺,一般的同學見了,都會覺得這樣的菜太樸素寒酸了。

至于田言說他不吃豬肉,大概是他對自己經濟窘迫的一種說辭,或者可能确實因為平時很少吃而吃不慣。不覺的周然有些心疼起田言來,板着的一副面孔變得柔和了些。

“本來就沒什麽菜,你還把菜夾給別人幹嘛?”周然有些責備的語氣說着,一邊把他盤子裏的幾塊牛肉夾給田言,他知道這個田言是吃的。

“我不是不吃豬肉嘛,就都給同學吃了,省得浪費。”

“不吃你點來幹什麽?”周然算是明白了,田言是真吃不慣豬肉。

“食堂阿姨見我每次都只點荷包蛋,有時候會多打些菜給我。今天給的是小炒肉,我本來還以為是青椒牛肉……”

“還有這種好事?我怎麽沒遇着啊?食堂阿姨好偏心啊。”吳遠心裏不平衡了。

“你要是天天都只點荷包蛋,也一樣會有這種待遇。”周然沒好氣的說。

難怪田言不停的把菜夾給對面的人,難怪他盤子裏會有幾根孤零零的炒青椒,原來是這麽回事。周然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不過他沒有打算輕易的原諒田言,誰叫田言放他鴿子呢。

“你打算怎麽補償我?”周然故意做出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補償?什麽補償?”田言扒着盤子裏的飯,說。

“……”周然沒說話,從鼻子深呼出一口氣,盯着田言。

“哦~你是說我剛才沒等你一起吃飯對吧?”話題總算又繞了回來,田言接着說,“別這麽小氣嘛,我們不是在一起吃飯了嗎?”

“就是就是,別這麽小氣嘛。”吳遠一臉嫌棄的樣子,學着田言的口氣說道,“哎喲!”

周然在桌子下面踹了吳遠一腳,然後瞪了他一眼,心想:“你他媽到底跟誰一邊的?!”

“那不一樣。”周然說。

“怎麽就不一樣了,不都是一起吃個飯嘛……”田言嘀咕着。

周然又不說話了,挑眉看着田言,一副要讓他自己反省的樣子。

“好吧好吧,我晚上請你吃飯。”

周然還是不說話,搖了搖頭,表示這個補償不滿意。

“那你說怎麽補償?”田言沒轍了。

“要親親,要抱抱,要舉高高~”

這句陰陽怪氣的話當然不是周然說的,也不是田言說的。除了他倆還有誰?吳遠啊!他擺出一副做作的表情,正做出一個擁抱親吻的動作。

“哎喲!”

周然又是一腳踢了過去。

接着,周然一臉玩味的表情看着田言,說:“他說的也算是一種補償。”

吳遠差點沒把嘴裏的飯給噴出來,心裏大罵:“卧槽你大爺!老子說對了你還踢我幹嘛?!”

“嗨,早說啊。來吧。”田言抹了抹嘴,一下就站起了身,并且擡了擡手示意周然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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