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不能喜歡你
田言也不是傻子,周然都說得這麽明顯了,而且看他那表情,聽他那語氣,他說的那個人不是指田言還能是誰呢?田言後退了兩步,眼神有點飄忽不定,雖說別人說了什麽他一般都會相信,可現在田言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啊!
“我……我哪裏……哪裏就已經喜歡你了?沒有,我還沒想好呢……”田言說。
周然笑得更開心了,他可不是毫無準備的說出這番話的,別忘了,他剛剛向唐果兒咨詢了好一陣子呢。種種跡象都表明,田言确實已經喜歡上他了啊。而且唐果兒還告訴周然,田言呆得很,不把話給他點破了,這一輩子都別想等他主動想明白。
所以,周然才稍微直白的試探了一下。看田言這反應,否定得一點也不堅決,周然便越發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想朝田言走近一些,打算再刺激田言一下看看。可陳晨這時候站了過來,擋在了他和田言中間。
“你別誤導他。哪只眼睛看出小言喜歡你了……”陳晨對周然說出這話時,他自己都心虛得很,田言心裏怎麽想的,他這個好友還不清楚嗎?
周然拿陳晨這個攔路虎一點辦法的都沒有,這不是明擺的事嗎,兩次他可都在場,還非要揣着明白裝胡。周然真恨不得把田言扛走就好,先躲他一陣再說。可早上被陳晨壓制得動彈不得的情形還歷歷在目,想當着他的面搶走田言,顯然是不現實的。
唐果兒看了眼周然,想起剛剛在車裏聽到的那些話,湊到田言的耳邊,小聲的問道,
“昨天晚上,你和周然是不是……那個了?”
田言正想着這事呢,一聽唐果兒問起,頓時大囧。田言覺得,這事和男生說說還行,但唐果兒是女生,就算關系再好,也不大方便和她說這事啊……
唐果兒見田言沒否認,也顧不得說話小不小聲了,再次确認道,
“你們真那個了?!”
田言本就是個心裏藏不住事的人,也從不會隐瞞什麽,見唐果兒一再追問,只好點了點頭。他哪知道唐果兒心裏想的,比昨晚發生的那事要複雜得多。
陳晨聽見唐果兒問田言的話,又看她那無比震驚的表情,立即想明白周然找她的目的了。
“小言昨晚受了刺激,發生的事都不作數的,你別想太多……”陳晨向唐果兒解釋完,又轉向田言,說,“你也別想多了。”
“這還能不作數的?!”唐果兒一臉不可思議的看了看陳晨,又看了看田言,說。
“當然不作數,就和酒後亂……”陳晨還想解釋,可說到一半又覺得難以自圓其說,就算是當成酒後亂性,那也是要負責的啊!這會兒不把事情糊弄過去又不行,他也管不了那麽多了,硬是耍起了賴,“反正不作數!”
“昨晚你喝醉酒了?”唐果兒問田言。
“沒有……”
“那他說你酒後亂性?”
“我……”
“哎呀,你就別問了,當時的情況也不好跟你細說……”陳晨搶過話來,昨晚那事還真不太好跟唐果兒講得太明白。
“你當時也在場?就站那看着他倆……那個?!”
“我是想拉住小言來着,可拉不動他啊……”
唐果兒其實是想問陳晨為什麽“要”站在那看着,而陳晨顯然會錯了意,以為她問自己為什麽“只”站在那看着。
“拉不動?然後呢?!你就目睹了全過程?!!”唐果兒覺得這太匪夷所思了,一個是田言當着陳晨的面也要把事給辦了,另一個是陳晨居然還真站在一旁看着?!唐果兒想不通啊,這畫面感,怎麽像是在拍鈣片似的呢?兩個賣力的演員,一個流着口水的攝影師?
“我當然得看着他倆……我也沒看,當時背對着他們……”陳晨也覺得這事越說越奇怪了,可當時的情況确實是這樣啊!
“變态!”
唐果兒腦子裏想着的淨是些不可描述的畫面,田言和周然勉強還能說得過去,就當他們情不自禁了。可陳晨呢?!在一旁看着是什麽鬼啊!她現在就是對陳晨有偏見,變态的頭銜自然就落到了他頭上。
唐果兒轉身就要走,想趕緊離開這幾個□□的人。她是有那麽點愛好男男,可平時想的都是特小清新的畫面,一下子葷成這樣,她有點接受不了。
陳晨哪能受這不白之冤,追過去拉住唐果兒,語無倫次的解釋起來。
趁這機會,周然走到田言面前,看着他,問:“昨晚的事你都記得,對不對?”
“記……記得……”田言低着頭,有些難為情的說。
“當時你是清醒的?”
“有……有點清醒,又有點不清醒……”田言以為周然要責怪他,解釋道,“我當時控制不住,真不是故意要對你那樣的,你別生氣。”
周然怎麽會生氣呢,他現在看着田言這副樣子,又想起那天吃飯時吳遠出的鬼主意了,準備故伎重演,故意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說,
“你抱我一下,我就不生氣。”
田言聽了這話,回頭往陳晨那看了看,他正指天指地的向唐果兒解釋着,沒工夫管這邊。這時候周圍也沒什麽人,田言心想,能讓周然不生氣的話,抱就抱吧,反正只抱一下。
田言伸出雙臂,動作迅速的抱住了周然,又立馬松開了。就在他想退後一步和周然拉開距離時,周然卻突然緊緊摟住了他,兩人又重新貼在了一起。
“你快放開我,一會陳晨看到了又得說我了。”田言着急的說。
“這樣舒服嗎?”周然可不打算松開手,問道。
“有……有點熱……”
“除了熱以外呢?”
“除了熱,就沒了啊。”田言這會兒沒心思去品味抱着舒不舒服,他正擔心着陳晨看到後的反應呢。
“你已經抱着我睡着兩回了,難道不是因為很舒服嗎?”周然問。
田言想了想,頭一次抱着周然睡着大概是因為當時太困了,而第二次,也就是昨晚,好像是因為有點虛脫。至于抱着舒服……似乎……還真有一點。
周然見田言不回答,接着說道:“你看你最近晚上睡不好,抱着我卻一下就睡着了,你就沒想過為什麽嗎?”
“為什麽?”田言擡頭看着周然,問。
“因為抱着自己喜歡的人,會感到特別幸福、特別滿足,就像我現在抱着你一樣。”周然把臉貼在田言的頭上,輕聲的說。
田言聽着周然這溫柔的話語,仿佛被催眠了一樣,剛剛放下的雙手又慢慢的擡了起來,不自覺的抱住了周然。他在想,自己真的已經喜歡上周然了嗎?明明周然是男生啊,自己真的喜歡上了一個男生?!
周然感受着田言摟上來的雙手,他覺得,田言應該是想明白了吧。就在他想再對田言說些什麽時,很突然的,田言松開手,掙脫了他。
“不行!我不能喜歡你。”田言往後退了兩步,說。
“為什麽?因為我們都是男生?”周然被田言這突然的舉動弄得有些慌亂,問。
“我……我沒錢,我不能喜歡你,反正現在不行……”
“我有啊!我有錢。”周然上前握住田言的手,他之前已經專門向唐果兒問過田言急着要賺錢的原因了,現在他很清楚田言在擔心什麽,說,“而且,就算沒錢又怎麽樣?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一點都不在乎你有沒有錢。以後,我就只喜歡你,就算是再遇見公主,哪怕是仙女,我也只喜歡你一個,無論發生什麽事,我都只喜歡你一個。你就放下你的擔心,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你有錢,那是你的。我不能喜歡你,真的不能……”田言把手抽了回來,搖了搖頭。他就是這樣,一旦認準了個理,就很難改變。何況,有過前女友的那次教訓後,他已經因為這事拒絕過很多人了,就算周然再怎麽承諾,他也沒法跨過心裏那道坎。
周然以為田言不相信自己的話,他把□□拿了出來,放到田言手裏,說:“以後我的就是你的,錢都交給你管,這樣行嗎?”
田言連忙把卡還了回去,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說:“不行不行,這是你的錢,我不能拿。”
這邊兩個人一來一回的僵持着,而陳晨和唐果兒卻已經談完了,也不知道他跟唐果兒說了些什麽,竟把人給氣走了……陳晨煩悶得很,看到田言和周然在那拉拉扯扯的,便一下沖了過來,也不和周然道個別什麽的,拉着田言上了車,直接就走了。
總之,這幾個人的心裏都有着各自的不痛快,有些心結,一時半會兒是解不了了。
接下來的日子,因為臨近期末,田言的課很多都已經停了,而剩下的那些課,基本都是答疑,只有一兩節課是需要去教室裏上的。所以,這些天田言都被陳晨留在了他家,要上課時,陳晨就開車送他來學校,下了課又立馬開車帶他回去,根本不給周然一點接觸田言的機會。
周然只好時不時的給田言打打電話,想要找他再好好聊聊。可田言每次都只很簡短的回一句“考完試再說”,然後就挂了。幾次三番後,田言索性連手機的關了。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關的,還是陳晨給他關的,反正是把周然給急壞了。他甚至又打電話向唐果兒求助,可田言手機關機,唐果兒又離那麽遠,她實在是愛莫能助。
周然這邊不好過,陳晨那也好不了多少。趁着田言在家複習的時候,他單獨又去找過幾次唐果兒,可每回都吃了閉門羹。想給唐果兒打電話吧,又總是打不通,看樣子,是被唐果兒給拉黑了……
如果說唐果兒給陳晨造成的是心理傷害,那田言對他産生的則是身體上的折磨。自從和周然發生了那晚的事後,田言大概是抱人抱上瘾了,每天晚上不抱着個人,他還就睡不着了。和他睡一塊的陳晨算是遭罪了,每晚都被摟得喘不過氣。
而且,田言這幾天竟開始說夢話了,雖然聽不清他說的什麽,可說着說着就往陳晨身上壓,這可把陳晨給吓壞了,生怕田言對他做出些什麽來,一晚都合不上眼。
當了幾天人體抱枕後,陳晨受不了了,提出要和田言分開睡。開始田言還答應得好好的,可一到睡覺的時候就反悔了,說是睡不着,硬要擠一塊睡才行。
如果只是這樣,陳晨晚上忍一忍,大不了白天再補上睡眠就行。可田言每天起來晨跑,汪姨見了覺得這生活習慣太好了,拍着屁股叫醒陳晨,非讓他跟着一起跑。這晚上一宿沒睡,一大早又要跟着田言跑上好幾公裏,陳晨的身體素質算是不錯了,可也經不住這樣折騰啊!
陳晨心想這樣不行,再這樣熬個兩三天,自己非病倒不可。他開着車在外面買了抱枕、沙袋,甚至是充氣娃娃,任田言選,總會有個合适的……吧?反正不能再讓田言抱着他睡了。
可田言說,抱枕太軟,沙袋太實,而充氣娃娃,太吓人……都不要,還是得抱着陳晨才行。陳晨真的要崩潰了,都想着恨不得把田言交給周然算了。當然,最後他還是沒這樣幹。
這天,陳晨實在遭不住了,給Jeanne打了個電話,讓她幫着約幾個女生出來喝喝酒。一來給他自己解解悶,二來讓田言認識認識,萬一看上眼了,說不定就能順利交接了呢?而且,就算沒看上,把田言灌醉了也行啊!好歹能睡上一晚好覺了。
田言對喝酒無感,離期末又不到一個禮拜了,他只想待在家裏複習。可陳晨非拉着他一起,他也沒辦法,只好跟着去了酒吧。
一進酒吧,田言就被那震耳欲聾的音響聲吵得耳膜疼,看着舞池裏那些手舞足蹈的人群,他皺起了眉頭,這種地方太不适合他了。
“要不我在外面等你吧!這太吵了,我不習慣!”田言對着陳晨喊道。沒辦法,不喊的話,根本就不可能聽得清。
“來都來了,一起玩玩嘛,每天看書,你都要成書呆子了!”陳晨拉住了他,說。
“Hello!你們終于來了,我們都等半天了!”Jeanne看到了他們,走了過來。她的中文标準多了,看樣子這些天和中國的朋友練了不少。
“抱歉,小言不肯出來,我是把他硬拉過來的,耽誤些時間。”陳晨一邊向Jeanne解釋着,一邊把田言拉到了一個卡座裏。
這裏坐了四五個女生,有兩個是外國人,另外幾個應該是中國人,其中有性感的,也有清純的,看樣子陳晨是和Jeanne商量好了,挑了些人來讓田言選。
在出門前,陳晨好好的給田言從頭到腳打扮了一番,在這酒吧五光十色的燈光照射下,現在田言真真就是個光彩照人的小帥哥。別說卡座裏的這些女生看直了眼,周圍一些扭動着身姿的男男女女也看了過來。
“帥哥,能賞臉一起喝杯酒嗎?”沒等卡座裏的這些女生開口,旁邊的一位女生走了過來,對田言說。
陳晨對此倒是無所謂,他想的是只要田言能和女生勾搭上就行,至于是不是自己找來的人,一點都不重要。可Jeanne不幹了,叫了自己的好姐妹們出來,就是想讓她們見見田言,哪能讓別人捷足先登啊。
“Sorry,he's not available!”Jeanne對那女生說了一句,也不管別人聽沒聽懂,直接把田言拉過來,按進卡座裏了。
搭讪的那位悻悻離開後,卡座裏的這幾位便叽叽喳喳的和田言聊了起來。田言哪裏見過這種場面,學校裏的女生都是很矜持的,就算對他表白,也總是扭扭捏捏,支支吾吾的。而這幾位呢,即便是看上去很清純的都豪放得很,一上來就端着酒杯要和田言幹杯。這架勢,就跟進了怡紅院似的。
陳晨當然不會給田言找來一群應召女郎,只是這些女生平時瘋慣了,又見了田言這麽個小可愛,心裏歡喜得很,這才顯得有些失态。
田言一邊推辭着,一邊向陳晨投去求助的目光,他可是喝不了多少酒的,兩杯啤酒都能喝醉,更別說是洋酒了。陳晨卻裝作沒看見,他帶田言過來的目的之一就是要把田言灌醉,現在巴不得田言能多喝幾杯。
“言,既然來了,就喝一點吧,反正陳晨在這,她們又不會把你怎麽着了。”Jeanne開口說道。她這腔調,都有些北方口音了。
田言心想也是,就算喝醉了,到時也有陳晨背自己回去。而且,他見這些女生這麽熱情,也不好掃了她們的興致,便拿起杯子,閉着眼睛把酒喝了下去。
這下,女生們倒是滿意了,拍手叫着好,可田言只覺得從舌尖到肚子,全都火辣辣的,燒得很。一般酒吧裏喝洋酒都愛兌些飲料什麽的,他這杯卻沒有,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女生故意的。這四十多度的酒喝下去,田言立馬就頭暈了起來。
田言的第一反應是要出去跑幾圈,不然一會準得吐了。想出去,也得這些女生讓啊!不僅女生們不答應,就連陳晨也不準他走,幾個人拉着田言又灌了一杯。這杯雖不是純的洋酒,可田言本就頭暈,這會兒都覺得人有些飄了。
“不行不行,我不能再喝了……”田言見她們還要給自己倒酒,連忙阻止道。
“要不我們玩骰子吧,誰輸了誰喝,怎麽樣?”一位女生提議道,她覺得這樣硬灌酒也沒勁,便想換個花樣。
“那要是我輸了,不還是要喝嗎?玩別的行不行?”田言說話都有點大舌頭了,酒他是真不想喝了。
“那可不行。你們來晚了本就應該罰酒三杯的,這才喝了兩杯呢。想玩別的,你得先把第三杯喝完再說。”另一位女生說道。
田言看着桌上的酒杯,又看了看這幾個女生還有陳晨,似乎不喝還真不行啊……一咬牙,田言端起酒杯,說,
“我再喝這一杯,你們就別再讓我了,好不好?”
“你先喝了這杯再……”
“好,這是最後一杯,喝完就不讓你喝了。”陳晨打斷了其他女生的話,他覺得田言喝這些已經足夠讓他睡個好覺了,想讓田言保留點清醒,還得跟這些女生交流感情呢。他可注意到了,從進酒吧到現在,田言的目光都沒在一位女生身上停留過五秒鐘。
聽了陳晨這話,田言把酒杯放到嘴邊,一飲而盡。他已經想好了,等會要是不讓他出去跑的話,就直接在這原地跑,怎麽也要運動起來。
“你想玩什麽?”剛剛提議玩骰子的女生問道。
“我想跑步……”田言暈暈乎乎的,說。
“跑……跑步?!”女生們驚了,是真跑,還是什麽沒聽過的新鮮玩法?
“這裏太擠了,不好跑,你換別的。”陳晨說。
“我原地跑跑就行。”說着,田言就已經開始了。
“……”女生們無語了,看來田言說的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
“停……”陳晨按住了田言,本來他就已經很醒目了,再做這怪異的舉動,只會更加引人注意,田言覺得沒什麽,陳晨可丢不起這人,說道,“哪有在酒吧裏跑步的,我帶你下去跳舞。”
“跳舞?我不會啊!”田言搖着頭,說。
“随便蹦兩下就行,你愛怎麽蹦就怎麽蹦。”陳晨拉着田言,一邊往舞池走,一邊回頭對女生們說,“Girls,let's dance!”
“Yeah!”一說跳舞,女生們都來了勁,紛紛從卡座走了出來。
步入舞池後,田言看着女生們那搖曳的身姿,再看看陳晨跟着節奏熟練的搖擺,這時候迷迷糊糊的他已經顧不上丢不丢人了,先動起來再說。就像陳晨剛剛說的,他就只是毫無規律的蹦跶着,一邊蹦着還一邊甩着手,他想趁着還清醒趕緊把酒勁給發出來。田言現在明白為什麽這麽多人在這舞池裏手舞足蹈了,大概也是因為喝多了酒,動兩下才舒服吧。
一開始,田言蹦得起勁,還覺得酒好像散了點。可越蹦,他的腦袋越暈,洋酒可不像啤酒,後勁足得很,這下怕是真上頭了。慢慢的,田言腦子越來越不清醒,身體卻還不停的跳動着,可能是下意識的怕停下來會忍不住要吐。
女生們跳累了,回卡座裏休息去了。陳晨見田言還在那搖頭晃腦的蹦着,知道他定是喝醉了,怕他萬一摔着,便在一旁看着他。突然,田言把手搭在了陳晨的肩上,摟了過來。
“對不起……”田言沒頭沒腦的對陳晨說了一句。
“什麽對不起?”陳晨可不認為這時候田言會因為睡覺的事跟自己道歉,他說這話肯定指的是別的事情。
“對不起,我不能再和你做朋友了……”田言含糊的說。
“你說什麽?!”陳晨覺得自己肯定是聽錯了,田言不可能對他說這話的,絕對不可能。
“對不起,對不起……”田言不停的重複着這一句,聲音都有些哽咽了。
陳晨有些懵,将田言推開了些,本想刨根問底的問個明白,可看着田言的眼睛,卻發現他竟然哭了?!陳晨認識田言這麽久了,印象裏似乎還從沒見他哭過,從小到大都沒有見過,好像實在沒有什麽事好讓他哭的。可現在,他卻哭了?到底是因為什麽?
“小言,你別哭啊……”
沒等陳晨把話說完,田言又摟了過來,說:“我不能喜歡你,我現在不能喜歡你……”
“喜歡我?你喜歡……”陳晨頓住了,他突然覺得田言似乎是把他當成別人了,因為田言不可能會喜歡他啊!而這個別人……周然?!
“我不能喜歡你……對不起,我真的不能再和你做朋友了……”
“你到底喜不喜歡我?”不管田言有沒有認錯人,陳晨想先把田言的邏輯弄清楚了,不然這稀裏糊塗的話要怎麽理解。
“喜歡!”田言把陳晨摟緊了些,說。
“那你怎麽就不能和我做朋友了?”
“我不能喜歡你……周然,對不起,對不起……”
“果然!田言果然把我當成周然了!”陳晨心想,“也不對啊,既然喜歡的話,為什麽又說不能做朋友呢?難道是因為我一直攔着他?”
陳晨還不知道田言的心結,這會兒以為是自己的原因,讓田言為難了。
“為什麽不能喜歡我?”陳晨繼續問道。
“不能,就是不能……我不能喜歡你……”田言腦子不清醒,來來回回就只說得出這幾句話。
“是不是因為陳晨不讓你喜歡我?”陳晨模仿着周然的語氣,問。
“對不起,對不起……”田言哭得更厲害了,緊緊的摟着陳晨,抽泣的說。
其實,這些天田言心裏也不好受,他一直糾結着和周然的事。在被周然點破後,他已經意識到自己是真的喜歡上周然了。可他有心結啊,明明喜歡了卻又不敢喜歡。這也是為什麽周然給他打電話,他總是說了一句就挂了。
最後,他決定還是得和周然分開,為了讓自己不喜歡周然,他打算連朋友都不做了。做出這個決定,田言是很痛苦的,可誰讓他就是認準了沒錢就不能談戀愛這個奇怪邏輯呢?他想等期末考試完就和周然說,哪料到現在喝醉了,把陳晨當成了周然,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陳晨知道田言喜歡周然,可他覺得那種喜歡只是懵懵懂懂的有些好感而已,就算讓他和周然分開,也不會有太大影響。可現在看到田言哭成這樣,陳晨才意識到自己錯了,原來田言對周然這麽不舍。
他現在又有些欣慰,在他看來,田言是因為自己才不得不選擇和周然分開的。這就說明,在田言的心目中,他這個好友的分量還是更重一些。
陳晨把田言帶出了酒吧,裏面太吵鬧,而且有些憋悶,田言現在喝醉了,得呼吸些新鮮的空氣。嘆了口氣,陳晨從田言的口袋裏拿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已經被他偷偷拉黑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