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番外
一個老和尚和一個老漢蹲在牆角,像是在合計着什麽。
“哎呦,我的小公子小祖宗哎,老奴都一把年紀了,這把老骨頭經不起您折騰了。”老漢佝偻着身子搖頭嘆息。
“啧,不就是讓你找窩狗崽放在路邊嗎?有那麽難嗎?”老和尚負氣地甩甩僧袍袖子。
“嘿,我話沒多說您倒還生起氣來了,您說說這些年我為您鞍前馬後是任勞任怨啊!您讓我守着慧恩師父我就天天蹲樹丫一蹲就是十數載啊!您要我隔兩天給您報備一次慧恩師父的生活起居,這十多年下來我沒念過書都能寫書了!就連您出趟遠門還要我飛鴿傳書給您報信,您一去就是半載之久啊,那鴿子有的半路就被獵人打下來烤了,有的飛着飛着就跑了,剩下幾只還累死了,您說那鴿子多憋屈啊!”
“得,好不容易您剃度出家了,不用我盯着了,又隔三差五讓我給您找這個找那個的,這也就算了,您的僧袍您好歹自己洗啊,老是讓我幫您洗算個什麽事兒啊?還有老奴就不明白了,您和慧恩師父的僧袍怎麽老破啊,拙荊給您倆縫補僧袍都開上裁縫鋪了。現在您又讓我找一窩十崽的狗崽子?您怎的不要豬崽呢?母/狗一窩十崽那不成母/豬了嗎?我孫兒都懂的理兒小公子您能不知道?”
“那就八崽。”
“沒有。”老漢不假思索搖了搖頭。
“七崽。”
“也沒有。”老漢擺擺幹癟的手。
“六崽,不能再少了!再少就用不着僧袍了!”
“您怎的就偏愛跟着僧袍較勁兒呢?圖什麽啊?”
“圖個樂呵。你就直說幫不幫我找?”
“找,找,找!累死得了!”
楊潇譽看着老漢那枯柴般的身體一點點消散在視線裏,老了,都老了……
當年在寺裏,楊潇譽問自家那群丫鬟和家丁——“你們誰看見我扯壞還拿走他的僧袍了?”有的人說沒有,有的人只是搖搖頭不發話,只有一個人點頭了,楊潇譽敏銳地發現了他——一個比自己大上幾歲,精瘦卻機敏的家丁。
回到楊府楊潇譽抓住那個家丁問道:“你看見我扯壞還拿走他的僧袍了?”
“嗯,看見了。”家丁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
楊潇譽來了興致,抱着手問:“你怎麽看見的?”
“夫人在佛堂禮佛,讓小的們等着,我嫌無趣,就爬上樹掏鳥窩了。”
“你會爬樹?”
“我爬樹可厲害了。”
“那你是怎麽知道樹上有鳥窩的?大鳥在你頭上方便了?”
“沒,我就是聽見有雛兒叫聲。我耳朵很靈的,你們說話我也聽見了,小公子您你可真會捉弄人,我瞧那小和尚都哭了。”
“行啊,小子,有兩下子啊,那你幫我做個密探吧,我把母親給我的體己錢分你一半。”
“什麽密探?觸犯家規的事情我可不敢幹。”
“沒事,你幫我盯個人就行了。”
于是,小家丁一入腐門深似海,從此偷窺成日常啊!
作者有話要說:
家裏有長輩信佛,總感覺這麽寫清修的和尚有點難以言說的罪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