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chapter39
又做噩夢了......于析猛的驚醒,黑暗裏他全身都是冷汗,怕得不行,啪的一下打開床頭燈,幽黃的燈光未能讓他安心,下意識去找床頭櫃的手機。
毫不猶豫的撥通手機第一個聯系人,嘟嘟嘟冰冷的機械聲有節奏的在這過分安谧的淩晨響着,足足一分鐘,沒有人接。
林訴在忙吧......帶着這樣的心思,于析灰敗的掐斷了電話,起身摸索着到浴室洗了把臉,鏡子裏折射出一張眉頭緊皺過分清瘦白皙的臉,連唇色都是慘白白的,一點兒血氣也沒有。
不知道怎麽回事,今晚他特別不安,做的夢也是最令他心悸的那一個場景——酒吧裏面的亵玩,以及鋪天蓋地的拳打腳踢,幾乎讓他透不過氣。
想見見林訴,想聽聽林訴的聲音,那樣至少能讓他狂烈跳動的心稍平複些。
回到床,他拿着手機,呆呆的坐了好久,最終還是重新躺回了床上,床頭燈,不敢關了,輾轉反側了許久,才淺淺的睡去。
會所的豪華套房。
林訴讓人把陳透弄進來後,就冷眼看着因痛蜷縮在床上的陳透,大漢做好一切後便離開了,那個跟着他的小男生還局促不安的站在套房裏。
林訴坐了一會兒,說,“給他弄弄幹淨。”
小男生反應過來,到浴室裏去找毛巾,不一會兒就出來,跪在床上為陳透擦着臉上的血污,陳透起先還掙紮着,可能是小男生動作輕柔,也就一動不動任他清理了。
林訴好整以暇的看着陳透被擦幹淨後越顯精致的五官,沒什麽表情,心裏突然浮現黑暗裏于析做噩夢醒來後倉皇的神情,手機拿在手裏很不是滋味。
剛剛打電話給他,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林訴心中壓着一口氣一樣的,末了,實在坐不住,丢下一張卡和句話,“找個醫生過來,這兩天你在這裏照看他。”
小男生聞言,雖驚訝,但還是乖巧的點頭。
臨走前,林訴又想到什麽,轉過身來看着陳透,恰好對上那雙染上屈辱的眼,他輕聲笑了下,“陳透,是你吧。”
陳透沒應,但他知道林訴說的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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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訴一想到以前,就有意刺激他,笑得更加颠倒衆生,“還記得我嗎?”
陳透身子僵硬,死死的咬住牙關。
“別想跑,”林訴輕飄飄的說,語氣很愉悅,“我會派人守着門。”
聞言,陳透再佯裝不了鎮定,猛的從床上做起來,臉色陰沉沉的,很有冰美人的味道,坐在他旁邊的小男生給吓了一跳,差點就倒下床去。
林訴惡劣的心思得到極大的滿足,嗜着笑走了。
一時心血來潮把人留着,是為什麽呢?林訴想了想,難不成自己也想學學那古人,享受一下齊人之福,把年少得到的,得不到的盡收入囊中?
好像沒這個想法,以前倒有過,現在麽,純粹解悶兒,看着陳透吃癟,莫名的爽快。
大抵是那時候他用了卑劣的手段還沒能如願,看當年那個軟硬不吃驕傲得要命的人現在落魄如斯地步的樣子,有種解氣的感覺。
只是林訴心裏不是滋味兒,剛才說服自己不回撥電話,現在就忍不住想要趕回去看看那小傻-逼,連他以前心心念念的陳透的不要了,多稀罕人吶!
外頭寒風瑟瑟的,林訴遭了躺罪,猛的踩油門,大晚上的馬路人不多,他車開的順暢,沒多久就到公寓了。
開了房門,床頭燈竟亮着,于析不是有點光就睡不着嗎,怎麽開燈了?
他輕手輕腳的走過去,睡得極淺的于析一下子就驚醒了,眼睛朦胧胧的,很是迷茫的盯着他。
林訴忍俊不禁,脫了外套上床把人摟進懷裏,啞聲說,“吵醒你了?”
于析還沒有回神,只讷讷的問,“你怎麽回來了?”
林訴在他頸窩蹭着,渾然不在乎自己的酒氣沾染到于析身上,酒氣倒沒什麽,他從外頭帶來的寒氣讓于析打了個哆嗦。
“不抱着你睡不着。”
于析還是怔着,溫順的把自己埋進他懷裏,悶悶的說,“那抱着吧。”
他也很眷戀這個懷抱......
林訴伸手把床頭燈給關了,摟緊了懷裏溫暖的身體,頗寵溺的說,“又做噩夢了?”
于析輕聲嗯了一下,已然有了睡意。
林訴等了很久都沒有再等到下文,低頭一看,于析溫順得像只羊羔一樣窩在自己懷裏,已經睡着了。
他不禁啞笑,睡得可真快。
算了算了,寵着點也好,他覺得舒心,至于養在外頭的那只小野貓,先擱着吧,總歸跑不了人。
于析這樣又醒又睡的折騰了一宿,加之星期一綜合征,第二天去上班精神氣全無,小劉一見他就直嚷嚷問他昨晚幹嘛去了,一臉蔫蔫的樣子。
好在今天事情不多,于析勉強應付的過來,快下班時,張姐把他叫了過去。
現在于析可以上手幫忙接拍部門裏的工作了,但多半是輔助,完全獨當一面的次數也就那麽一次,是在部門攝影棚拍的小公司的服裝。
好在那家公司的老板好說話,對于析拍出來的作品尚算滿意,于析也沒有經歷過洛羽說的那種刁鑽客人的事例。
張怡這次把于析叫來,是覺得時候讓他歷練了,也就開門見山,“鴻泰珠寶那邊有個單子,我的意思是讓你去,你怎麽說?”
鴻泰珠寶?于析聽過這個名字,很大的一家上市公司,珠寶賣的市面很廣,不僅在京城吃得開,在很多大城市也有分公司。
這麽大的一個單子,交給誰對誰而言都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于析不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但他也知道張姐是有意提拔自己,不由得感激。
來這裏工作将近三個月了,于析對這裏已經熟悉,只是對自己的工作能力還不能完全肯定,按道理,比他資深的攝影師多得多,這個單子給了他,機會很大,風險也很大,他沉默着,考慮。
張怡把利害關系擺在他面前,娓娓道來,“于析,你是有點天分的人,就是太妄自菲薄了。實話告訴你,這個單子交給你,若你能一炮打響,自然是名利雙收,以後呢你接的單子質量也會相應提高,但要是你拍砸了讓客戶不滿意,像這樣的機會,就不會再有第二次了。機遇和挑戰是并存的,我相信這個道理你也懂,怎麽斟酌,就看你自己了。這樣吧,我給你一天時間考慮,你看怎麽樣?”
于析很認真的聽着張怡說話,張怡說的很中肯,他自然是明白的,甚至還因此有些熱血沸騰,他熱愛攝影,雖然對自己的技術還沒有完全的把握,但滿腔熱血告訴他,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
幾乎是張怡話落,于析就脫口而出,“張姐,我去。”
倒是張怡因他這一次的果斷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個贊賞的表情來,笑道,“這才是一個上進男人該有的樣子,于析,我很看好你,不要讓我失望。”
于析被誇了還是不好意思,但鄭重的颔首。
經張怡一說,于析又是高興又是覺得沉重的,但想到能夠得到這麽一個大機會,對于他而言,可以說是天上掉的餡餅了。
他沒有學過攝影,以前只能做着白日夢,自從來到這裏工作後,好像人生就有了奮鬥的目标,他都因此活躍了起來。
他想到自己連套像樣的裝備的沒有,下班後,去了一趟銀行,一查,卡裏只有五萬多。
這些年要生活,還得每個月勻錢給于爸買藥,這微薄的錢還是他省吃儉用攢下來的,算一算,買一臺性價比高的相機也足夠,只是手頭就顯得有些緊了。
年近三十,沒房沒車,沒有存款,于析生出一股無力感,好在他不是自怨自艾的人,現在生活正在好轉,就當以前是對自己的歷練。
于析沒把要買相機這事說給林訴知道,但高高興興的告訴林訴自己可以外出接單,林訴聽了好像也沒什麽反應的樣子,于析不怪他,人各有志,林訴天生在更高層,自然不會明白他的感受。
“還記得沈或嗎?”林訴把玩着于析的手,漫不經心的說,“過一陣子,他要從美國回來了。”
于析下意識去逃避以前的人事物,但沈或給他的印象還是不錯的,他點點頭算是回答。
林訴捧着他的臉,親了一下,“我帶你去見他們好不好?”
“他們?誰?”于析抿了抿唇。
“沈或,”林訴笑道,“還有謝文楚,秦木,都沒忘吧。”
這幾天接二連三許久沒碰面的人都蹦出來了,先是陳透,再是幾年沒見的沈或,林訴也覺得真是巧合。
于析一聽,皺了皺眉頭,他怎麽會忘呢,只是不太想見罷了,見個林訴都讓他夠嗆,一下子見那麽多人,讓他有點兒慌,只是,他們也沒什麽地方得罪自己的,不見顯得他不近人情了。
于析就這麽沉默着,林訴抓着他的手,又重問了一次,“都是同學,就見一面聚個會,好不好?”
林訴的表情很是真誠,于析看着他,最終還是緩緩點了點頭,連林訴都見了,還有誰不能見,難為他胡思亂想。
林訴見于析發呆,起了逗弄的心思,直接就把人壓到沙發上,于析這才有了反應,急道,“做什麽?”
林訴坦蕩蕩,眯眼笑,“做-愛。”
刷的一下于析又臉紅了,抵着他的胸口,防止他親下來的嘴兒,嗫嚅道,“別在沙發......”
“為什麽呀?”
他明知故問。
于析氣結瞪他一眼,憤然說,“沙發難洗......”
上次清理足足用了一個小時,林訴只管開心了,都不會幫着的。
林訴哈哈大笑,直接把人撈進懷裏,哄着,“好好好,那去床上,床單容易洗。”
于析又瞪他,猛然被抱起離地只能摟着林訴的脖子,跟個小姑娘一樣被林訴抱着走讓他很不自在,但林訴這樣做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他微微掙紮了下,也就由着他。
被壓到床上的時候,于析還在數,前天才洗過床單,好像大前天也洗了.....要不要再去買新床單以備替換呢......
林訴怎麽會怎麽熱衷于這種事情呢,雖然感覺是不錯,但書上說太頻繁也不好......
漸漸的林訴就不給他思考的機會了,被頂得七上八下的時候,只餘林訴帶給他滔天的快感,瞬間将他淹沒。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一定要幫林訴慢慢洗白......
【順便重申一下,于析沒有被輪那什麽呀.....他掄起酒瓶爆別人頭被狠揍了一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