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的小女孩。
她坐在我旁邊的空座位上。把那個大背包放在膝蓋上。
那是一個黑色的大背包，裝得很鼓。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爺爺。我們就快回家了，你放心吧。”她忽然小聲地說。
爺爺？
初次見面，不需要這麽多禮啊！
我很想笑話她。不過知道她并不是在跟我說話。難道她是在跟鬼魂說話？
轉頭四看，并沒有看到鬼魂。
“你知道嗎？這次我是帶我爺爺回家呢。”她笑着說。
“哦。”我反正無所謂。你就是帶你爸回家我都無所謂的。
“不過那家鄉，我也只回過一次呢。那時我還好小。不過那小山村我倒是記得清清楚楚呢。大家都對我很好呢。哦對了，不知道四喜哥怎麽樣了，以前回家的時候他就帶我去掏鳥蛋呢。”她好像回憶起很有趣的事情。
“哦。”我繼續無所謂。不過忽然我就回過神來。“誰？”
“什麽誰啊？我是說以前我去掏過鳥蛋。”
“我是問誰帶你去的？”
“四~喜~？”
“是啊。他姓張。叫張四喜，以前比我高呢。”
“張~四~喜？”
“是啊。怎麽。你聽過他嗎？他很有名嗎？”
他有名？如果是我認識的那個張四喜的話，他有個屁的名。不過再怎麽沒名。也是我室友啊！
張四喜這小子這麽久了竟然還沒有來上學，輔導員上次都找過我們，不過我們并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但是現在這半路上竟然遇到了一個要去張四喜那裏的臺灣小妹。
小妹妹。看來我們真的很有緣啊！
這一趟我主要是為了完成歐陽小靈的遺願的。雖然以前我也知道張四喜是泰和的，不過從來沒有去過他家裏，他也從來沒有提過。只是說是山裏，信號不好。
看來這次倒是可以和這臺灣小妹一起去呢。
“他很有名嗎？”她又問了一遍。
“有名沒名不知道。不過我一個同學就叫張四喜，他現在還沒有去學校報到。”
“這樣啊。不會跟我四喜哥就是同一個人吧？”
“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四喜’這個名字好不好？”
“不算好，很土。”
“既然這名字這麽土，你認為有多少個會取這樣的名字？”
“……”這臺灣小妹都對我有一些無語。
“是吧？這麽看起來，我認識的張四喜，跟你認識的四喜哥，有百分之九十九是同一個人。我倒也想去看看他的，不知道他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我叫夏小心，你是四喜哥的同學，那我也叫你哥吧。”
“張良。”
“哦，那就是張良哥，還是良哥哥？”
她那嗲聲嗲氣的語氣我真的是有點受不了，特別是這“良哥哥”一叫，簡直讓我全身發麻，就好像有千萬只螞蟻爬過身體，有些恐懼，有些麻酸，奇怪的竟然還有一些快感！
“随便你怎麽叫吧。不過在這之前我還要去辦一件事情。”
“那我跟着你。”
好吧，随你跟。
接着她就說了一些以前小時候回家鄉時發出的一些趣事。看得出來，她對那家鄉還是比較懷念的。這倒讓我吃驚了。
她是在臺灣長大的，怎麽忘不了那只回過一次的家鄉？
事實上那只能說是她爺爺的家鄉。
“哦，對了，我這次是帶我爺爺回家呢。”她忽然說。
“哦。”我看着她的包。
“我爺爺的骨灰就在裏面呢。這次是帶他回去，埋在家鄉的土地上。”
“這個想法不錯。”
時間倒是過得很快。到了泰和汽車站，才下午兩點。
我拿出地圖，找到了歐陽小靈給我指明的地方，問了搭哪班車之後，帶着夏小心直奔歐陽小靈的母親家。
這是一個農村。
房子是用青磚建的，看起來很不錯。她家現在只有她母親一個，頭發有些花白，不過當我說明我是歐陽小靈的朋友時，她非常熱情地接待了我。
要說這次我也是大開眼界了。
這農村嘛，沒什麽現成的菜買，所以她就殺只雞招待我們。她用最隆重的殺雞方式招待了我們。
殺雞，很多人會殺，不過估計沒有幾個人會比泰和人更會殺——當然，他們那邊還有獨一無二的烏雞。
一般殺雞都是用刀，哪怕沒有菜刀，牛刀也會用上的。
她不然，她用的是繩子，活生生把雞吊死，然後用開水燙，去毛，切碎了炖。
我不得不說這雞肉很好吃。
“我們這裏一般有兩種殺雞方式呢，會這樣吊，也會用刀，不過一般來客人都是這樣吊雞的，因為雞肉好吃一些，而且裏面的血也都還在呢。估計你是第一次見吧？”歐陽小靈母親還解釋呢。
“第一次。不過以後我也可以試試。”
夏小心輕聲笑我：“沒見識……”
當天晚上就在這裏過了*，給歐陽小靈的母親留了兩萬塊錢，說是歐陽小靈走前讓我帶過來的。
第二天跟她說明了我們要去龍山村。
“龍山村？遠哩，那裏早就改名了。聽說最近那邊沒什麽人住了。你們最好搭個摩托過去，估計能到村口。”
拜別了她，我帶着夏小心直奔龍山村！
3,荒山、荒村
“再往前走十裏地差不多就是靈樹村了。”摩的哥指着前面說，“前面的路不好走，所以只能到這裏了。那裏面住的人很少。你們确定要去？”
時間還早，所以我們并不擔心。
這靈樹村就是龍山村。龍山村是以前的名字。據說是因為村裏有一棵古樹，這才改的名。
什麽樹竟然會被稱為“靈樹”？
山路很不好走。路不僅小，而且還很多石頭鼓起。這摩托車根本就進不了。
“是哩。跟記憶中差不多呢。”夏小心倒是很興奮。
“嗯。”
我反正無所謂。我的家鄉本就是這樣的。這種山路對我來說就有點回到家的感覺。
十裏路并不算很遠，如果沒有夏小心這走兩三裏路就抱怨累的小女孩的話，我只要半個小時就能走完的。
這山還不錯。天氣也正好，所以我們的心情很不錯。
這山裏只有靈樹村一個小山村，算是這裏最偏的山村。不知道這山村裏到底有什麽好的。怎麽那些人不搬走呢？連公路都沒有通的地方。在這個現代社會怎麽住啊！
村頭有兩棵大樹，像是門神一樣守着這個村子，這兩棵樹上都挂着牌。顯示是被保護的古樹。左手邊那棵大樹上另外還挂着一個牌子。上面寫着“靈樹村”三個字，不過字有些脫漆。中間那個“樹”字如果不仔細認的話肯定是看不出來的，所以倒有點像是“靈村”了。
村裏到處都是樹。從房屋來看人家并不集中。而且村中的道路都是落葉，看樣子很久沒有人走過。
讓我更加奇怪的是，現在是夏天。但是一只蟬鳴都沒有聽到。
四周靜得只有風聲。
風吹過樹葉時，發出沙沙的聲響。如果是在別的地方聽到，我會心底裏面覺得涼爽，便是在這裏我只感覺到一股陰冷。
這股陰冷讓我有些吃驚。
我沒有看到人，也沒有看到動物，更加沒有看到鬼魂。
四周靜悄悄的。
“人呢？”夏小心問我。
“我怎麽知道。”
離這兩棵大樹不遠就有一戶人家，不過家門緊閉。
我走上前，大聲問：“有沒有人？”
沒有人回答我。
我敲門，門應手而開。
裏面的地面有些灰塵，顯示主人已經離開有一些日子了。
走進門，就是一張八仙桌，桌面上用圖釘釘着年畫作為桌布。桌上擺着三個茶杯，杯裏還有茶，不過早就冷了，估計是因為放太久的原因，那茶都起垢了，作深黃色；桌上還有一碟炒花生，在地上散落着花生殼。
顯示着這屋主人估計本來正在陪客人喝茶聊天，忽然就出去，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照壁上挂着一幅很大的毛主席光芒萬丈普照天地的畫像，左右兩邊卻貼着根本就不相稱的手寫對聯，書法倒是不錯，不過對聯的內容就沒什麽水平了。
上聯：忽聽*風雨；
下聯：千樹萬樹花開。
這麽沒水平的對聯，完全跟這毛主席光芒萬丈的光輝形象不對應。
在毛主席的頭頂有橫批，上書四個大字：一夢千年。
我倒是覺得“千年一夢”比“一夢千年”要好嘛。
反正我是雲裏霧裏的。
毛主席的腳下就是朱紅色的神案，兩個滿是燭淚的燭臺，一個滿是香灰的香爐。
香爐裏還有五柱燒到一半的香，早已不知道熄滅了多久。三柱長，兩柱短。
這莫非就是“三長兩短”？
左右兩邊各一個側房，門都是開着的，邁步走進去就能感受到裏面有些陰冷的空氣。左右房間裏都有床鋪，被子疊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