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駱斯年失蹤
盡管萬源鹄發現嚴大法官就是串串的事實, 他也沒做什麽。
馬上就要開庭了，他也沒必要去認個親什麽的, 就木琳做下的那些事情, 只要不是一個被她收買的法官，起碼是終身□□起步。
死刑是必然。
沒有必要做其他多餘的事情。
萬源鹄收回視線，把手伸進包裏，輕輕揉了揉手感極好的串串。
庭審開始。
一切幾乎只是走程序而已, 木琳那方的律師面對鐵證如山，根本沒有多餘的辯解餘地。他的努力方向, 也僅僅是避免死刑。
萬鑫陽的真實身份暴露之後，他名下所有財産已經被凍結，而此時木家也落井下石。
總之，木琳和萬鑫陽如今連律師費都付不起，用的是官方提過法律援助律師。
看到這裏，萬源鹄甚至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在待在這裏看下去了，如果不是為了告慰萬父和木菲的在天之靈。
這點時間, 他回去種地不好嗎？
接下來的一件事情, 卻讓萬源鹄百無聊賴的心情有些驚訝起來。
共同被告裏, 居然出現了吳助理。
準确來說，他既是被告，又是證人。
吳助理把萬鑫陽送上審判席的底牌, 是萬鑫陽母子同血狼星盜團密謀劫掠兩顆資源星的證據。木琳母子會如此對吳助理不設防，是因為他們覺得，吳助理已經上了賊船, 不管怎樣都無法把自己摘出去。
吳助理是個狠人，他索性沒有把自己摘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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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父死後，他本就沒了什麽念想，如今讓木琳母子不得好死就是他最大的心願。
萬源鹄眯着眼睛，看着證人席上消瘦的吳助理，沒有什麽表情。
一旁的木骅卻在此時又湊了過來，低聲說道：“我看吳助理這人，就不是個好東西，對集團肯定觊觎已久，現在也算是惡有惡報了。”
“哦？”萬源鹄瞥他一眼，輕道，“那又關你什麽事？”
木骅被一噎，悻悻退了回去，沒敢再來自讨沒趣。
數個小時之後，審判結果出來。
同預想中的沒有什麽區別，木琳死刑，萬鑫陽和吳助理終身□□。
萬源鹄起身，看着臉色灰敗的木琳母子，還有一臉木然的吳助理，只想趕緊離開。
眼前的一切，已經了結。
他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忙得很，沒有太多心思放在這些無關緊要的人身上。
萬源鹄轉身就走，不想跟木家人糾纏。
就在他穿過走道的時候，突然聽到後面有人叫他。
“這位，萬先生。”
陌生的聲音，萬源鹄卻是心中一動，停下了腳步。
他轉身，果然看到嚴正則匆匆走了過來。
萬源鹄笑了笑，說道：“你好，嚴法官。”
嚴正則身上還穿着那身黑色的法官袍，近距離看的時候，整個人的氣勢更足。
他眉頭微微皺着，随後問道：“你覺得怎麽樣？”
他沉默片刻，似乎也知道自己這話問得有些唐突，又補充道：“二十年前，是我們司法系統的過失，才會讓木琳逍遙法外那麽多年。”
萬源鹄眨了眨眼睛，想說點什麽，卻見嚴正則端端正正地鞠了一躬。
“此事對于您和您的家人造成的傷害，我深表抱歉。”
萬源鹄被對方這個舉動吓得一愣，随和心中又覺得一暖。
果然，嚴正則同傳聞中一樣，是極為有正義感的人，即使二十年前，他還只是個少年，依舊為木琳二十年後才被法律懲罰而道歉。
萬源鹄笑了笑，說道：“謝謝。”
嚴正則直起身體，看到萬源鹄的笑容，微微一愣，說道：“為什麽道謝？”
萬源鹄捂了下自己胸口，覺得在身體深處，那個曾經“萬源鹄”總算是完全落入的實處。
他沒有多說什麽，而是遞過去一張名片。
嚴正則接過來一看，見上面寫着“土特産經銷中心”幾個大字。
“這是？”
萬源鹄笑眯眯地說道：“我開的店，嚴法官閑暇可以來看看。”
說完，他眼角餘光看木家人一湧而出，似乎在找人的樣子，便揮了揮說說道：“再見。”
***
回到店裏之後，在包裏睡得人事不省的串串果然醒了過來。
萬源鹄靠在桌旁，見串串緊緊靠在自己腳邊撒嬌，聲音拉得又嗲又長。在想想今天見到嚴正則大法官，不免有些失笑。
總覺得這些精神體小動物們的性格，是那些人隐藏在內心深處最為真實的一面。
比如妞妞，比如咪咪，比如小鐵小鍋，比如……
虎子？
萬源鹄想起那個獨占欲強愛吃醋又心眼黑的虎子，始終不太想相信這個事實。
他随手捏了把玉米粒喂給串串，笑道：“乖。”
“這什麽鬼東西？”
聲音挺起來很熟悉，不太友好，還夾雜着些火氣。
萬源鹄不用擡頭，都知道來人是誰。
他甚至還能精确到是哪一個人格。
萬源鹄擡頭，果然看見二號顧晟站在那裏，奇怪的是，他今天居然又帶着那張奇怪的鬼臉面具。
他幾步走過來，低頭看了看黏在萬源鹄腿旁撒嬌的串串，眉頭微微一挑。
“你居然養只羊當寵物，也太沒男子氣概了。”
二號顧晟一邊說，還一邊手賤去摸串串，不想那只軟綿綿的小羊羔動作敏捷得很，一閃身就躲到了院子的另一個頭。
“嚯，我還非摸不可了。”
萬源鹄見二號顧晟那混世魔王的架勢，生怕他把串串給吓到，趕緊轉移話題。
“那你覺得什麽樣的動物有氣概？”
顧晟被他問得一愣，下意識想說的狼狗什麽的，可話到了嘴邊又吐不出來。
萬源鹄補了一句，說：“你覺得鵝怎麽樣？”
“鵝？”顧晟眉頭一皺，“智商好像不太高。”
話才出口，他心裏又覺得不太對勁，還沒想明白，就又聽萬源鹄話頭一轉。
“你找我，是不是弄到器械了。”
那邊庭審一結束，他就收到了顧晟的通訊，連發了好幾條，十萬火急的樣子。
顧晟“啧”了一聲，很不耐煩：“別煩我。”
萬源鹄表情不變，知道這句話不是對自己說的。從他表情就可以看出來，應該是一號人格想出來。
僵持片刻，二號顧晟還是讓步了，他閉上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已經換人。
“器材我已經準備好了，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情。”
顧晟對于萬源鹄毫不設防，把這幾天自己說的事情悉數說出。
“我和公司解約了。”
萬源鹄一愣，沒想到顧晟的進度居然這麽快。解約是必然的事情，以現在顧晟公司的情況來說，顧晟拍出了體驗式電影，卻會讓那些把他當做棄子輕而易舉放棄的人受益。
只是當初顧晟和公司簽了不平等條約，解約的事情比較麻煩。
萬源鹄：“你，是怎麽辦到的？”
顧晟的回答，是擡手取下了自己臉上的面具。
萬源鹄瞪圓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在顧晟那張價值連城的臉上，出現了一道疤痕。那道疤痕從左邊眉骨開始，一直蔓延到下巴的地方。
雖說他天生骨相極好，即便是在臉上有一道疤也掩蓋不了俊美，但作為一個流量明星來說，這道疤可以毀了一切。
“你這是？”
萬源鹄心思一轉，便明白了顧晟是怎麽解約的。
這容，是他自己故意毀的，為了和公司解約。
顧晟點了點頭，說道：“他提出來的，方法雖然極端，但也挺有用。”
這道疤，是在虛空回廊裏留下來的。
以現在的科技水平，如果是在現實世界受的傷，很輕易就能治愈，不留下任何的痕跡。但虛空回廊和精神領域不一樣，人類對此知之甚少。
在精神體上留下來的傷，難以捉摸，沒有系統的治療方案。這也是顧晟公司此前禁止他進入虛空回廊的原因。
如果顧晟的精神體在虛空回廊裏不小心傷到臉，還不能自愈的話，事情就很麻煩了。
現實世界的顧晟，面容依舊完整，不會毀容，但在星網上，他的精神體卻會永遠帶着這麽一道疤痕。
現在的星際世界，大多數的經濟社會乃至政治活動，都依托星網。一個流量明星，精神體毀容，商業價值等于全毀。
顧晟全然不在意，臉上依舊是他那招牌的迷人笑容：“我設了個局，這是工傷，公司考慮到多方利益，和我解約了。”
顧晟說得輕描淡寫的，萬源鹄也沒有多問，他知道，這是顧晟自己的事業。
他只是笑了笑，說道：“恭喜。”
顧晟眨了眨眼睛，輕聲笑道：“恩，所以我想第一時間跟你分享這個好消息。”
随後，顧晟又拿出了早已經準備好的精神力操控攝像設備，細心同萬源鹄講了使用方法。
就在顧晟準備告辭的時候，店裏又來了訪客。
來人卻讓萬源鹄有些吃驚，賀昭華和明舒志。
兩人居然是結伴前來。
兩人的表情都不太好看，有些陰沉。
不等萬源鹄詢問，賀昭華就直接說了出來。
“駱斯年失蹤了。”
“駱斯年？”
賀昭華似乎誤解了萬源鹄的疑問，解釋道：“恩，科學院首席，負責星網空間的人。”
可是，前兩天秦逾明不是才和駱斯年聯系過嗎？
萬源鹄這句話沒有說出口，畢竟他的擔心駱斯年的失蹤或許和秦逾明有關，或許是軍方的秘密行動。
明舒志此時開口了，說道：“我們懷疑，駱斯年的失蹤可能和那個神秘人有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