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說出“功夫的奧義”這五個字的時候,裴夏快被自己的機智感動哭了。
只是路西菲爾好像不太信,看向他的目光充滿了懷疑裴夏以及懷疑自己的糾結複雜。
裴夏心頭一慌,然後做出了一個讓自己後悔無比的舉動。
事後回想起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腦抽了,好像是太過緊張反而進入了一種奇怪的狀态。
當時,裴夏把匕首嗖地怼回劍鞘中後,故作鎮定地走到路西菲爾身邊,然後用劍柄戳了一下路西菲爾的尊臀。
裴夏坦然大方地笑着問:“燙不燙?硬不硬?”
說着,他又怼了一下。
路西菲爾震驚地看着他,半天說不出來話。
沉默,是他對他無聲的譴責。
慢慢地,尴尬的氣氛蔓延,裴夏忽然一個激靈,回過神來自己都做了什麽,他滿臉“卧槽”把匕首收了回看,看着路西菲爾,差點沒哭出來地說:
“聖子大人……你信嗎?”
路西菲爾神色微妙地反問:“你信嗎?”
裴夏沉默了,低頭看看自己的匕首,緩緩伸出手。
路西菲爾趕緊按住他的手,阻止了自己尊臀再被戳的命運,他勉強笑了笑,好像一朵受了驚吓的霜打小雛菊:“正事要緊。”
然後直接略過了這個話題,轉身向安德倫房間內的書櫃走去。
後面裴夏跟上去,兩步一腿軟扶着桌子差點沒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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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危險了!差點被恐同直男發現自己的真面目!
裴夏心頭一陣後怕,又酸又苦,不知道自己機智的應答是否已經徹底擺平這一關。
有點糟糕,裴夏有些絕望地想着,自己不該去戳路西菲爾屁..股的,就算他沒有察覺到自己是個基佬,也會因此而感覺被冒犯吧?
要挽救,一定要挽救!
裴夏下定了決心。
他深吸兩口氣,扶着桌子站直身體,和路西菲爾一起,默契地假裝剛才什麽都沒發生。
之前安德倫進來取東西,告訴了他們密室在那裏,不一會兒,路西菲爾就把密室打開,僞裝成書櫃的門移開後,裴夏立刻便被裏面的閃閃金光刺到眼。
好亮!好多金子!
不大的密室內擺了三排架子,一排是各種貴重的金銀寶石首飾器皿,一排是珍貴的魔法材料和卷軸,最後一排……
裴夏面色一喜,就要走過去察看,路西菲爾一拉拉住了他的手腕。
“小心?”
“怎麽了?”裴夏被他吓了一跳。
路西菲爾看了下密室牆壁上的符文,說:“這裏有魔法陣,會檢測出進入密室的人是不是主人,如果外人闖入,魔法陣就會被觸發。”
“這可怎麽辦?”裴夏有些着急,眼看着他們要找的東西就在眼前,卻無法伸手去拿,這滋味兒,當真是令人焦急。
路西菲爾雙手十指交叉,若有所思:“讓我想一想。”
裴夏便跟着着急地也去想,只不過他回想的是原着,他只記得男主路西菲爾一路順風即使碰到挫折也不過是一時的,完全不記得路西菲爾是怎麽找到妓院賓客名單的了。
裴夏急的恨不得立刻存個檔回魂到現代,然後翻書看看原劇情裏是怎麽搞的。
“聖子大人,要不然咱們把這個密室拆了吧!”裴夏慫恿道。
繪制魔法陣的牆壁被破壞,魔法陣就不會起效果了吧?
路西菲爾輕笑一聲,道:“別急,我有辦法了。”
說完,他便伸手碰到門沿,淺淺的光芒形成一條線向魔法陣攀爬而去。
見狀,裴夏不由十分敬佩:“沒想到聖子大人竟然連魔法陣都懂,您真是太厲害了。”
他話音剛落,路西菲爾忽然神色一肅,道:“裴夏,我想要改變魔法陣的作用,但是還需要材料輔助。”
“什麽材料?”裴夏連忙問。
路西菲爾輕輕蹙眉,嘆息:“現在再找材料已經來不及了,沒辦法,只能這樣了……”
然後,他擡起另外一只手,伸出自己纖細白皙的食指,舉到了裴夏唇前。
他輕輕淺淺地笑着,眼中閃爍着柔弱而堅強的光與信賴,路西菲爾的臉色有些許因害怕而帶來的蒼白,他說:“用我的血,裴夏,你可以……幫我咬破嗎?”
裴夏虎軀一震,下意識擡手握住了路西菲爾的手。
與是路西菲爾輕輕別過頭,仿佛不敢看一般。
裴夏:“您放心,交給我吧!”
路西菲爾便帶着淺笑,伸手就要去戳裴夏的嘴。
裴夏眉頭一皺,不贊同地抓着他的手說:“聖子大人,牙齒那麽鈍,咬起來多疼啊,還是用刀子吧!”
說着就用匕首在路西菲爾手指頭上割了個口子,鮮紅的血珠兒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路西菲爾無言以對,不明白自己說的都那麽清楚了為什麽他還是這樣。
裴夏趕緊把路西菲爾的手送回他自己面前:“聖子大人,快,趁熱!”
路西菲爾:“……”
不,還沒結束!路西菲爾暗自咬牙,用血線作為載體改變了牆上的魔法陣,片刻之後,他收回手,面色蒼白,身子忽然晃了晃,一下子就跌進了裴夏懷裏。
路西菲爾輕輕顫抖着擡起受傷的手,他無助地輕吟一聲,道:“裴夏,我感覺有些虛弱,我的手指,好痛。”
裴夏擔心地握住他的手,一看手指頭上的口子泛白還往外滲血絲,頓時急得不行:“聖子大人,快用魔法治療啊!”
“太浪費魔力了!”
路西菲爾下定決心,今天一定要和裴夏有實質性的進展,于是他咬咬牙,也不顧自己是否符合清純的形象了,他微微垂眸,擺出一副羞澀的樣子,直接說了:“裴夏,你用唾液幫我稍微治療一下就好了。”
裴夏無比詫異,低頭看着路西菲爾,有些遲疑地問:“您确定要用這種土方子?”
路西菲爾再次皺緊眉頭,假裝自己十分痛苦地口申吟了聲:“好痛……”
伴随着懷中美麗柔弱的聖子的顫抖,裴夏的心不由得也跟着顫了顫。
他感到有些悵然,沒想到全天下的領導都是一個傻逼樣,就連路西菲爾這種聖子男主當上了領導都逃不過處處奴役下屬的同化。
唉,連破了個小口子都得下屬來。當然,這也是裴夏拍馬屁的好機會,就算路西菲爾什麽都沒表示,裴夏也會盡力做些什麽。
可是自己主動和被別人命令,帶來的完全就是兩種心态。
裴夏想了想,抓住路西菲爾的手,将他冰涼的食指靠近自己的嘴唇。
路西菲爾低垂的眼眸深處滑過一抹冷笑:這次看你怎麽辦。
裴夏:“呸。”
路西菲爾:“??!”
裴夏認真而嚴肅地把被自己噴上口水的手指抹了抹,叮囑:“聖子大人,唾液雖然對小傷口有一定效果,但效果有限只能用來應急,您的魔力恢複之後一定要治療一下才行啊。”
叮囑完,他一低頭,對上了路西菲爾震驚中透露着隐隐嫌棄的眼神。
裴夏:“怎、怎麽了?”
路西菲爾顫抖着,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他沉默着推開裴夏站起身,一個小小水球呼地罩住食指飛舞了幾圈,随後水球消失,露出了完美無瑕的指尖。
路西菲爾堅強地笑了笑,說:“別擔心我,剛才只是太痛,現在,我的魔力已經恢複了。”
裴夏:“……您恢複魔力的速度,真是舉世無雙啊!”
但他總覺得,路西菲爾是在嫌棄自己的口水,可明明提出來用口水療傷的是路西菲爾自己啊!
裴夏十分委屈。
路西菲爾也很委屈,并且不想和他說話,路西菲爾直接略過前兩排價值不菲的架子,走到了最後一排。
裴夏見狀,敲敲自己的腦袋,把思緒從抱怨中拉出來,然後連忙走上前和路西菲爾一起翻找起來。
這一排是各種文書,說不定他們要找的名單就在這裏。
很快,在兩個人的共同努力之下,他們找出了這所地下妓院的常客名單以及被拐獸人名單,看着上面有權有勢的人名,裴夏露出了憤怒的神情。
但他沒有說什麽,因為現在不只發洩憤怒的時候。
“聖子大人,您有發現妓院的資助名單嗎?”裴夏總覺得還缺了點什麽。
路西菲爾搖搖頭,他看向這所密室的四周,忽然擡手在牆壁各處開始敲擊。
裴夏立刻反應過來,密室裏面也可能藏着密室,于是跟着開始尋找,很快,裴夏在靠近地面的一個地方發現敲擊後的回音有所不同。
只是這塊地方看着與牆壁渾然一體,除非暴力打開,否則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
路西菲爾優雅地屈膝半蹲,凝思片刻,道:“這是另一種魔法陣,沒有攻擊性,可以直接打開。”
“太好了。”
裴夏便不客氣地用匕首破開了這個小洞,裏面擺着一個精致的銀盒,從大小形狀來看,正好是能裝進文件的樣子。
裴夏喜出望外,又擔心銀盒上有魔法陣,便把盒子遞給了路西菲爾:“您看看,能打開嗎?”
“可以破解。”說完,路西菲爾便打算直接咬破自己的手指,他已經不指望裴夏了。
但在他之前,另一根冒着血的手指伸了過來,裴夏呲了呲牙,道:“聖子大人,如果可以的話請用我的血吧,您已經付出的夠多了。”
路西菲爾微微一怔,看向裴夏的目光有了些許軟化:“你當真是這麽想的?”
“當然。”裴夏笑了笑,說,“接下來還有場硬仗,總不能讓您一直受傷。”
路西菲爾笑了笑,沒多說什麽,他的魔力碰到裴夏,有一種奇異的感覺,裴夏清楚地感受到鮮血正延順着指尖傷口流瀉,然後纏繞到銀盒之上。
片刻之後,血線斷開,銀盒光芒大綻,随後啪嗒一聲,盒子被打開了。
路西菲爾沒有第一時間去看盒子裏面的東西,他眼中帶着明顯的擔憂與關懷,正要拉過裴夏的手給他上一堂如何正确治愈傷口的課程,就見那根手指嗖地縮了回去,一把被裴夏塞進了自己嘴裏。
路西菲爾忍不住詫異:“原來你會?”
裴夏不解:“會啥?”
路西菲爾昂了昂下巴,順着看向裴夏的嘴巴,盡力讓自己質問的語氣不那麽明顯:“為何治療你和我的方式不一樣?”
原來是問這個!裴夏抽出沾了口水的手指頭,随意地在褲子上蹭了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我這不是怕冒犯您嗎。”
萬一路西菲爾覺得自己在占他便宜,然後一道聖光把自己淨化了可咋辦?
嗨,可就算那樣,還是被路西菲爾嫌棄了。
難,實在是太難了。
路西菲爾眼角抽搐着看看裴夏蹭過褲子的手指頭,嫌棄地把預備課程砍掉。
他取出銀盒內的文件,看了看,篤定地點頭:“就是這些了。”
裴夏順手接過也看了一遍,露出高興的神情:“太好了,沒想到不僅有資助名單,還有販奴隊的資料,這下順藤摸瓜,一定能把他們全都抓光!”
只是有些遺憾的是,妓院在這個世界并不完全是違法的存在,想要懲治這些人,更多的是依仗各種族友好和平協議法。
兩人得到想要的東西後輕松不少,路西菲爾向他伸手:“把水晶球給我。”
“是的聖子大人。”裴夏取下了自己領口的寶石紐扣,那其實是一個有錄像功能的水晶球。
路西菲爾接過後将裏面的一些無用內容給删掉了,只保留了有用的,這之後将會被送上法堂,成為定罪的一項證據。
随後他們走到窗邊,對着彼此點了點頭,路西菲爾向着夜空放了一道明亮璀璨的聖光。
那聖光宛如煙花,照亮了天空,這是他們的信號。
信號發出去的下一時刻,巴克、苔絲、湯姆等人便帶着哈裏哈裏王子、獸人駐人類王國分工會、城中執法隊、光明神教總教執法堂……等等,将整個別墅包圍了起來。
他們第一時間沖到裏面,控制了所有人!
“你們幹什麽,休想冒犯我,我可是蘇珊大人的小舅子!”
“放開我,你們這群野蠻的屠夫!”
“……”
人們吵吵嚷嚷,最終歸于平靜。
此時樓上,裴夏和路西菲爾沖出守衛的包圍圈,來到了二樓欄杆處,執法人員與他們的方向正好相反,因為他們還要把樓上的人都抓起來。
大廳內,被光明神宗教堂執法堂的人控制起來的安德倫跪在地上仰起頭,看向路西菲爾的眼神憤怒至極:
“原來是你們,你這個叛徒!”
“夠了!”裴夏上前一步冷冷地說,“聖子大人從來都沒有與你同流合污的想法,又哪裏談得上是叛徒。你根本不理解聖子是什麽人,也根本沒有做人的良心!”
早在碰見苔絲的時候,路西菲爾便發信回了總教堂,并聯系了獸人王國。
後面總教執法堂過來之後一直藏在暗處,直到今晚路西菲爾被邀請來到這個地下妓院,一直沉默潛伏的聖騎士們才開始活躍行動起來。
他們知道,這裏的官員和分教堂勾結,想要懲治他們就不能只依靠城內的執法隊,于是他們暗中聯絡各方勢力,跟着路西菲爾的馬車一直找到了這裏。
現在人贓俱獲,又是當着多方勢力的面,罪犯休想再逃脫法律的制裁!
安德倫面色陰晴不定,他忽然閉上眼睛,嘴巴飛快張合念了一段咒語。
沉默,寂靜,沒有反應。
他露出錯愕的神情,不由得看向樓上的方向。
路西菲爾微笑着掏出懷中的銀盒:“你是在找它嗎?”
看到這個盒子,安德倫猛地掙紮起來,憤怒地說:“你們這群卑劣小人!”
裴夏默默朝他翻了個白眼,到底卑劣的是誰啊。
“可惜了。”路西菲爾輕笑着将空盒子丢到他面前,淡淡地譏諷道,“正是為了防備你這一手,我和裴夏才辛苦演了這出戲。”
空盒上的魔法陣有兩種,一種是傳送魔法,一種是自爆魔法,端看安德倫念哪一個咒語了。
現在,最後的底牌也被人抽走,安德倫頹廢地跪在地上,陷入了絕望當中。
之後,整個夜晚都沒有安靜過,被拐賣的獸人女孩們被一個一個解救出來,苔絲将與她們一起,在獸人駐人類王國分工會和王國衛兵的護衛下回到家鄉。
這件事情已經捅給了獸人王國,獸人王國震怒,要求圖特王國和光明神教必須嚴懲這些人,否則就要派獸人大軍親自過來談一談補償協議的事。
而安德倫等黑心神父也在拷問下吐露出了今晚沒過來的另外幾個同夥,之後,他們将接受王國與光明神教的雙重懲罰。
最輕也是剝奪神職、廢除魔力流放西北荒地。
天将亮未亮之際,路西菲爾站在樓梯上看着下方一派熱鬧地懲治罪惡的景象,忽然沒由來得感到些許厭煩。
現在主持正義的人,有多少只是面上做正确的事,心裏卻不以為意的,又有多少會在以後也變成今天的犯人?
裴夏站在他身後,看着路西菲爾淡漠的神情有些擔憂:“聖子大人,您已經累了一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不必。”路西菲爾輕笑道,“既然做了就要做到最後。”
“那好吧,我陪着您。”裴夏想了想,為他拖來一把椅子,然後又端茶送水地貼心照顧着路西菲爾。
坐在舒适的椅子上,手裏捧着溫暖的紅茶,路西菲爾仰頭看向圍在自己身邊團團轉的黑發青年,他如蜂蜜般晶瑩而甜美的眼眸中盡是關懷。
“裴夏,你喜歡——”
路西菲爾看着他,心頭一動,險些把心裏的疑問脫口而出,但幸好他及時察覺到現在問不合适,于是便硬生生地改了口。
“——有喜歡的女孩嗎?”
裴夏:“……您在開什麽玩笑,我一顆心向光明神,暫時還沒有。”
心裏警鈴大作,裴夏瘋狂吶喊:他懷疑我!!!
路西菲爾便微微笑了笑,解釋道:“我只是感到有些可悲,為這裏的男人如此傷害女性而可悲。他們在進行最親密的事情,卻是離女性的心最遠的人。”
裴夏贊同地點點頭:“請您不要太悲傷,他們女票娼并不是因為喜歡女性,而是因為這樣可以剝削女性獲得支配的快.感,與喜歡沒有關系,他們的心裏只有惡毒。”
路西菲爾有些吃驚地看向裴夏:“裴夏,你說的很多。”
裴夏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頰。
“那麽你喜歡什麽樣的人?”路西菲爾忽然又問。
剛剛停下的警鈴又響了!是誠實重要還是命重要?毫無疑問,裴夏選擇後者,他攥緊拳頭,違背良心,艱難地回答道:
“聖子大人,我裴夏最喜歡可愛漂亮柔弱純潔可以讓我保護的女孩子了!”
這個答案,令路西菲爾心情微妙:“你确定?”
裴夏斬釘截鐵地說:“确定,非常确定!!”
“真的嗎?”一個怯生生的聲音自裴夏身後傳來。
裴夏吓了一跳,回頭一看,竟然是之前被派去服侍路西菲爾然後被哄睡了的兔耳女孩。
自從被喚醒之後,她們就知道了到底發生了什麽。
兔耳女孩眼眶紅紅地看着裴夏,一臉感動與羞澀,她拉着自己的衣服小聲說:“騎士大人,我很感謝你,可是我什麽都沒有,如果你不介意,我願意向你獻上自己。”
路西菲爾微微眯眼,仿佛看戲一般看着有些手足無措的裴夏和面前的兔耳女孩。
就在剛才,裴夏親口說了自己喜歡什麽類型的人,而現在,正好有一個十分符合他标準的女孩出現。
路西菲爾很想知道,裴夏對待她與對待自己又會有什麽區別。
而裴夏,有點尴尬,因為剛才都是瞎說的,就算是真的,他也不能随便就和人家女孩子幹這種事啊。
他連忙擺擺手說:“不用不用,真的不用,聖子大人和我做這些事都是應該的。”
兔耳女孩有些迷茫,她歪歪頭,長而彈的耳朵抖了抖:“您是在嫌棄我髒嗎?”
“不是的!”
裴夏一把抓住她的肩膀,認真地說:“肮髒的是傷害別人的人,你只是受了傷,等傷好了,就沒事了。”
“可是……”兔耳女孩有些為難,“除了這個,我不知道該怎麽向你表達感謝,我什麽都沒有。”
裴夏笑了笑,用力拍拍她的肩給她勇氣,啪啪啪!兔耳女孩不禁晃了晃。
“不要這麽說,你還有未來,回到家鄉之後你還可以擁有更多,你可以重新開始生活,建造屬于自己的家園。什麽都沒有的,是這些被抓捕起來的人,他們會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
兔耳女孩便對着他笑了笑:“謝謝啦騎士大人,我明白了。如果以後您到獸人王國玩耍,歡迎來我的部落做客,我們會為您和聖子大人準備特有的美食。”
兔人族的部落?聽說男兔人族和女兔人族都一樣嬌小可愛……
裴夏興致缺缺,但對着兔人女孩還是露出笑容回答:“你放心,一定!”
随後,站在暗處的苔絲走了過來,拉走了兔耳女孩,她用一個鼓勵的眼神看向裴夏。
裴夏滿腦門問號。
一回頭,看到路西菲爾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
“怎麽了?聖子大人。”裴夏有些奇怪,小心翼翼地詢問。
難不成路西菲爾是嫉妒連自己都有獸人女孩搭讪,他原本的妹子苔絲卻對他一點都不感興趣?
嘶,真是個小氣的男人。
路西菲爾輕輕合上精美的陶瓷杯蓋,他發現裴夏對待兔耳女孩的态度确實有些不同,帶着憐惜卻沒有冒犯,但很明顯,他還是能夠感受到對方的美麗的,雖然并沒有動心情愛。
他不由得問:“裴夏,你覺得我怎麽樣?”
裴夏:“……”
心中的警鈴要爆了!!!
完了完了完了,那一瞬間,裴夏的思維瞬息萬變,他立刻聯想到剛才得出的結論——路西菲爾在嫉妒自己有妹子青睐!
而路西菲爾和自己差別最大的地方在哪裏?
身份,他高;相貌,他好看;財富,他有錢;力量,他是最牛逼的光明魔法師……如果較真,那麽唯一不如裴夏的,大概就是裴夏之前也被路西菲爾嫉妒過的男子氣概!
那一瞬間,裴夏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他不僅意識到了自己為現在哪裏,還抓住了一個彌補自己不會說話的機會!
裴夏猛地直起身,黑色短發跳了跳,他用最最真誠的目光看向路西菲爾,笑着說:“實不相瞞聖子大人,您就是我心目中最英勇、最強壯、最富有男子漢氣概與英雄精神的真漢子!”
路西菲爾呆滞地看着他,片刻沉默後,道:“明白了,原來是我還不夠努力。”
裴夏:“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