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4)

後賜給他別的女人,他都沉默着接受,因為君臣母子,他不能也不會反對。

皇後神色默然說:“你有什麽對不起的?你很對得起。”

她不想再跟這個木頭說話,再說下去無非也就是這些了,她要對不起幹什麽?

“七娘,”他伸手攬住皇後的腰,緊張的半邊身子都在發抖,但他還是小聲說:“比起我們能死在一起,七娘,我還是想讓你活着。”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少了點,嗯,也晚了點。而且過了十二點,哎呀,也不知道今天算不算斷更了。

☆、五公主20

【對不起】我有留下的理由

“你想讓我做什麽我就要做什麽嗎?你說讓我不要違抗聖令當皇後,你說讓我忘了你我就忘了你,現在你又說讓我不要死,安王殿下未免太貪心!憑什麽你說要我做什麽我就要做什麽,憑什麽?!”

皇後掙紮着,但卻被安王攬的更緊了。

“是我對不起你……”

皇後掙紮了一陣發現沒有作用,也就停下來不動了,但她還是冷笑道:“你對不起我什麽呢?你是對不起你皇兄吧,他還沒死你就要對我這做嫂嫂的動手動腳了嗎?”

安王一時不知所措,他慢慢松開了手,看着皇後有些發紅的眼圈讷讷說:“我不是……我只是求你不要做傻事。”

皇後往前走了一步和安王拉開距離,除了眼圈有些微紅已經看不出什麽不對了,她還是帶着譏諷的表情看着安王問:“你知道她是誰?你知道她是好心救我?傅延,你還是跟以前一樣自以為是!”

安王站在她身後,除了擔憂之外還有點心虛,“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是我自以為是,是我太貪心,七娘,我只是相信你,你不會輕生的,是不是?”

皇後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樣子,只覺得胸口揪的厲害,連喉嚨都堵得很,她微微仰着下巴,性感的嘴唇說着恨不能折磨死安王的話,“我是什麽人跟你有什麽關系?”

安王輕輕晃了晃,覺得太陽照在頭頂曬得他差點出現幻覺,當年的兩張聖旨,讓他們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應該怪誰呢?

“有關系,就算以後再也見不到你,知道你還活着,不管是在哪,也能讓我安心。”

他常年在外面征戰,在流矢中随時會死的時候,在失血過多受傷過重的時候,只要想想,打了勝仗才能回京師,才能在慶功宴上見她一面,再苦再難他都能活下去,就為了多看一眼也要活下去。就算以後再也見不到,知道她還活着總比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好。

皇後猛地轉過身來,眼圈泛着紅,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她看着安王,再也按耐不住的爆發,她聲嘶力竭的說:“憑什麽要讓你安心?!憑什麽?!”

她喊着,控制不住的淚流滿面,但是脊背仍然挺直着,“你說走就走的時候怎麽沒說安心?怎麽不說!差一點,我就會殺了那個狗皇帝,殺了你!你跟我說安心?你知道我這些年過的是什麽日子?你知道我活着是為了什麽?你知道前世我是在那麽死在你王妃的手裏?你現在跟我說這種話,傅延,我算什麽?在你心裏我算什麽?”

如果不知咬着牙,她甚至不能清楚的說出這些話,早知道今日,為什麽當初還要許她終生?

安王兩步沖上去,他拳頭緊握着,胳膊控制不住的有點抖,“如果是因為我,你殺了我也行,我只要你活下去。”

皇後伸手扇了他一巴掌,安王臉偏了偏但是馬上就轉過來看着她,“只要你能解氣,怎麽樣都行。”

“你走吧。”皇後冷靜了一下吸了口氣說:“從此以後,橋歸橋路歸路,我不再怨你,你也不要再管我。”

皇後淡漠的樣子無端讓安王有些心慌,以前從來沒有過,哪怕見面向路人一樣走過去也不會讓他像今天這樣心慌。

這種心慌讓他伸手把皇後禁锢在自己懷裏,他顫抖但強橫的說:“不行。”

“有什麽不行?反正除了叔嫂我們再沒有別的什麽關系了。”

不停地在安王面前提起她們現在的關系,看着安王隐忍的樣子,好像自己也能得到某種快慰。

“一定要有原因,我才能關心你的生死嗎?”安王在她耳邊讷讷道。

“對,一定要有。”

“那我愛你算不算?”

皇後拼命的推他的肩膀,但任憑她怎麽捶打安王都沒有松手,“算什麽?是誰當年說讓我聽聖旨自己不聲不響就走了?是誰?”

安王環着她的腰,下巴垂在她耳邊,“我也想帶你走,但是抗旨不尊的後果我不能讓你承擔,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姑娘可以拒絕皇家的婚事,尤其還是太子,下場我們都是知道的,但是是我不好,沒有能力保住你,對不起。”

皇後伏在安王胸口嗚咽的聲音像一只受傷的小獸,這些道理她不是不懂不是不知道,但每一次,每一次皇帝當着後宮妃子美人的面羞辱她的時候她都控制不住會想,如果當初什麽也不管,跟着傅延浪跡天涯,哪怕吃糠咽菜恐怕也是幸福的。

沒有人知道忍受皇帝的粗魯和妃子的嘲諷需要多大的耐力,五公主有一句話說得對,皇宮就是熬命的地方,過一天就輕松一天。

“對不起,讓你吃了這麽多苦。”聽着皇後的哭聲,安王心裏也不好過。

“你也知道嗎?”皇後哽咽着啞着聲音問。

安王輕輕拍着她的背說:“知道,所以,不要任性,跟她走,只要活着,比什麽不好呢?只要你活着。”

皇後沉默着不說話,只是發洩完了之後從安王懷裏退了出來,安王也平靜了不少,伸手擦掉了她臉上的淚說:“你能答應我嗎?就算我們以後可能不會再見面,給我一個念想也好。”

這種類似懇求的話,以前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也經常會說,但離現在也有将近二十年了,将近二十年的陌生人讓她們恪守自己的本分。

皇後微微點了點頭,“皇上現在行動不便,國不可一日無君,過兩天昭告天下新皇登基。”

這會兒兩個人終于破鏡有重圓的趨勢,自然是皇後說什麽安王就是什麽了,何況皇帝現在的樣子卻是不好,若是被有心人知道皇帝病倒的原因,只怕更是要亂了。

“明天就要準備,時間倉促,可以先從權,半個月後再舉行登基儀式。”安王直接就把他哥給丢到了一邊。

皇後稍微滿意了一點,兩人說了一會兒話,一前一後出了樹林,面無表情的樣子,除了皇後眼圈有些浮腫之外倒也看不出什麽,能看出的兩個人都低着頭不敢吭聲。

來萬安寺要做的事情皇後基本都做了,第二天一大早就帶着兩個侍女下山,臨走的時候在方丈門外站了站沒吭聲就走了。

安王遠遠地站在山門口看着她走下去,沒有回頭。

果然向雪卉說的一樣,回到宮裏的時候已經是半下午了,天氣還有點陰沉沉的,劉萌得到消息之後馬不停蹄找到皇後,開門見山直接就問:“想通了沒有?”

皇後面帶微笑說:“想通了。”

劉萌松了口氣,想通就好,不是說要茍且偷生,問題是能活着誰想不開要主動選擇去死啊,何況又當不了民族英雄。

“那你什麽時候跟我走?”越早越好,免得節外生枝啊。

皇後給她的答案在情理之中,她說:“等太子登基,也沒多長時間了,到時候和我前世被害的時間也差不多。”

劉萌表示理解,為人父母嘛,當然操的心就要多一點。

這麽看留在這個世界也沒多長時間了,劉萌還捧着新做的刨冰感嘆了一把,這可是至今為止遇到的最安全的一個任務了,每天就坐在房間裏吃吃喝喝,出門也是看看景兒,全靠女主一個人解決了,唉,如果所有的位面裏的女主都想皇後一樣,那可就省心了。

劉萌緊急找了祁君商量帶人走的執行過程,只等着半月一過,太子順利登基之後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一定要 換一個新電扇。

皇帝病重卧床不能理事的事情早就傳開了,幸好太子人選已經定下來,不過原來準備的太子冊封的東西,有些改改還能用于新皇登基。皇宮裏忙的不成樣子,各宮裏住着的嫔妃美人也都心灰意冷準備升級為太妃之類,也有人抓緊時間想要讨好未來的皇太後一把。

但是皇後忙的誰也不見,偶爾還會偷偷出宮一兩天,劉萌也只當作她是臨走的時候不舍得離開這個生活了兩世的地方,當然也有可能是舍不得某人呢。

新皇登基那天,劉萌見識了那浩大的聲勢,第一次直觀的感受了一把什麽叫做封建社會的王權,放眼望去的所有人都跪在地上,高高地站在臺階上的人俯視衆生,這感覺非常的不爽,尤其是當劉萌屬于在下面仰視別人的時候。

她也只是公主,露個面也就是了,皇後這個升級到太後級別的人實實在在的忙了一天,劉萌偷偷藏在房間裏不出門,很是唏噓了一把。

天色将晚的時候,一切都落幕了,劉萌才去找皇後商量離開的事情。

皇後心态還算平和,升了一級也沒顯得多激動,這個點上點燈太早,不點燈有點黑,看誰都是影影綽綽的,這個環境裏看皇後的時候,完美的身材和略顯模糊的柔和側臉有一種神性的光輝。

總之,就是很漂亮。

“明天早上吧。”

劉萌點了點頭,“那行,你可不能反悔啊。”

皇後笑出聲來,很有點放下一切的輕松感,她說:“行啊,我要是反悔了,你就找我算賬。”

劉萌心說,你要反悔了我上哪找你去?

但她沒吭聲,順了點吃的就走了。

一晚上,劉萌都有點心神不寧,被她判斷為要交卷之前的不确定,知道半夜時分一聲哀號:

“太後殇了!”

劉萌刷拉一聲坐起來,“雪卉!怎麽回事?”

外間跑進來一個小宮女驚慌的說:“公主殿下,今晚是奴婢守夜,雪卉姐姐不在。”

劉萌一把掀開床帳就往下跳,“去找雪卉來!”

小宮女顧不上別的扭頭就小碎步跑了出去。

劉萌穿了一件外衣,襪子也沒穿,直接就把鞋子往腳上一套就往外跑,那聲驚喊果然不是她的幻聽。

等她跑到外面院子裏的時候,附近所有能點燈的地方全都亮了起來,到處都在驚呼和哭泣,微涼的夏夜裏這驚慌的氣氛傳的飛快。

“公主”雪卉跑過來,也是才被驚醒,外衫還有一半挂在胳膊上。

“快去皇後宮裏。”

劉萌擡腿就跑,後面的人都匆匆跟上來。

皇後宮裏早就亂作一團,春袖和夏桑也都是滿臉淚水看見劉萌的時候都有點沒顧得上。

“怎麽回事?”劉萌遠遠地看見她們就問。

“五公主,娘娘……娘娘她……”

劉萌繞過她往裏面沖,進去什麽也沒看見,直接往內室跑進去,裏面的宮人沒有一個敢攔的。

皇後正在床上躺着,一動不動,劉萌跑過去,被吓了一跳,皇後美貌的臉有些發青,脖子上的於痕觸目驚心。

春袖站在她身後說:“娘娘留了一封信給殿下。”

劉萌還有點愣怔,總覺得現在發生的這些都是不真實的,就像一場荒誕的惡作劇。

只是惡作劇的導演和演員下的血本有點大。

一張紙遞在劉萌臉前,劉萌伸手接了過來,也不在乎身邊有人直接就打開,字跡不同于一般女人的娟秀,從字跡裏就能看出她的傲骨,筆鋒淩厲。

對不起,我食言了,不過你也找不到我算賬了吧?我說過我有留下的理由,就算是死在這裏,也必須留下來。白讓你操心了,實在對不住,我宮裏的東西,你看看有什麽有意思的就拿去玩兒……

劉萌看着看着眼就紅了,她真想站起來對着皇後大罵一頓,但是一想不能得到回應,仿佛罵人也沒有意義了。

“ 跟皇上說了?”

春袖站在後面哽咽着說:“說了,皇上就快來了。”

新帝剛登基,皇後還住在原來的宮裏,原定的過兩天就搬看來是沒有必要了。

劉萌看着皇後頭上那根木簪,聽着外頭的動靜。

“母後呢?!”

劉萌聽着皇上粗啞的聲音,正準備回頭,卻感覺身體一輕,所有人悠然變得模糊,這感覺太熟悉了,熟悉的劉萌想要破口大罵。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世界的最後一章,依然被我熬到了半夜……

☆、末世危機1(捉蟲)

【雙腿受傷】幸好這只喪屍也是殘疾

牆面是淺藍色的壁紙,幹淨柔和,拱形窗外透進來的陽光打在上面暈出一幾層光圈,這風格明顯不是自己那個小單間,看造型更不會是古色古香的寝宮,劉萌心裏跳了跳,剛才還在送別皇後呢,現在就變成了貼了牆紙挂着壁燈的房間。

劉萌動了動準備坐起來,可惜好像用不上力,雙腿不是太有知覺啊,劉萌顫巍巍伸出手在腿上掐了一把,真的只有微疼而已。

幸好不是完全沒有感覺。

劉萌又轉着頭四處看了看,門大開着,屋裏翻得亂七八糟,衣服和瓶瓶罐罐的裝飾扔了滿地。

這難道是殘疾少女獨自在家慘遭入室搶劫?

劉萌晃了晃頭,又閉上眼,原主的記憶瞬間炸開,她叫安冬雪,出生的時候母親難産死了,後來她爸給她娶了後媽,因為一次意外這妹子出了車禍,雙腿粉碎性骨折,被家人送到這個療養院來,其實大概意思差不多就是短時間內不能回去了。

這也沒什麽,有了後娘就會有後爹這個道理劉萌再清楚不過了,但是劇情高潮明顯在後面,在安冬雪開始恢複的時候忽然來了一次地震,地震之後有些人開始變異了,沒多久就有人變成了喪屍,療養院幸存的人到處找了能帶走的東西之後全都跑了。

安冬雪雙腿殘疾只能躺在床上等死,不過她确實死了,剛咽氣劉萌就過來了。

還沒來得及對這吃人的世界發出強烈的不滿和譴責,門外的走廊裏傳來沉悶的踢踏聲,還有摩擦的聲音。

劉萌小心翼翼一回頭,正對上門口趴在地上的一個腐腥臭爛的,眼珠發黃的人頭。

這真的是沒有一點點防備也沒有一絲顧慮,你就這樣出現……

一人一喪失深情凝望的過程中,劉萌看見了它爬進來的上半身,同時腥臭的腐爛味道直沖進鼻子裏。劉萌咬着牙不敢叫,據說叫聲會引來更多地喪屍,和本能作鬥争真的好痛苦。

劉萌躺在床上只能小幅度的挪動,喪屍已經離她越來越近,絕望中劉萌想不知道一會兒沖它吐口水管不管用……

‘妹子,哥來幫你了。’

劉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爬的越來越近的喪屍,原來它已經沒有腿了……難道祁君這次附身的是這個殘疾喪屍?那口味好像有點重了啊。

‘想什麽呢?快攻擊它,要不然你該被咬死了!’

那個滿臉膿疱一堆腐肉的頭已經離她的床不到一米了,別的不說,光視覺和嗅覺的沖擊就能使人重傷,劉萌壓着心裏的惡心怒氣滿滿的問:“說的好聽,這他媽的怎麽攻擊?我倆都趴在地上掐臉嗎?”

說到臉,劉萌還瞅了一眼那張已經看不出原型的腐肉臉,對掐很定是喪屍贏,因為她根本就下不去手。

‘你忘了你現在用的身體本身就有精神系異能嗎?要不然早就死了。’祁君帶着哀嘆的聲音從劉萌腦子裏傳出來。

劉萌眼睛一亮,對啊,安冬雪這小妹子是覺醒了精神系異能的,那麽問題來了,‘快告訴我怎麽用!’

就這麽一會兒那殘疾喪屍已經逼近了,邪惡的生化武器熏得劉萌一臉菜色。

‘不難,你現在能感受到大腦裏的那股能量吧,用這個能量去攻擊它。’

劉萌嘗試了半天,不知道怎麽攻擊,這他媽的說的也太抽象了吧?生死關頭才做實驗啊。

‘哎呀,就是用你的能量,瞄準它的頭,想想它爆開的樣子。’祁君也有點着急上火。

這種攻擊難道是唯心主義,光靠想象就能完成的?緊要關頭,劉萌也顧不上許多,她甚至閉上眼控制着自己的力量從自己身體裏面脫離出去,在喪屍的頭上壓縮成小塊猛然爆開。

一聲沉悶的響聲之後,被子上像是被潑上了什麽東西,正好壓在她手臂的位置上。

腐臭的味道更加刺鼻了,劉萌默默念叨了好一會兒做了心理準備才睜開眼,可還是被震驚的有點受不了。

潔白的印着海綿寶寶的被套上撒了一堆黃黃白白的糊狀物,中間還有一攤腐肉帶着血絲和黃水。

“卧槽!”

劉萌忍不住罵了一聲,喉頭一陣翻湧差點吐出來。

劉萌看着地上一動不動地喪失,斷了一條腿不說,現在還斷了頭,雖然已經不能動了,但還是散發着腐臭的腥味,引得人幾欲做嘔。

在它身邊的肉堆裏還有一塊灰撲撲的泛着光澤的東西,劉萌瞅了瞅,伸手拿着床頭櫃上的遙控器,垂下去了半個身子忍者刺鼻的味道,一邊翻白眼一邊把那東西摳了出來。

‘是晶石,撿起來可以吸收修煉。’

劉萌從枕頭上拽下枕巾拿在手裏,隔着枕巾抓着那晶石的時候心裏還是一陣犯膈應,這玩意兒可是從一個人變成的怪物頭裏弄出來的啊。

但是狠狠揉了幾把之後,劉萌還是小心翼翼的撿起來拿到床上,确實是灰撲撲的,稍微有一點光澤,跟大拇指的指肚差不多大一點。

‘快把它吸收了。’祁君顯得比她興奮多了。

劉萌釋放出一點精神力來包裹着這石頭,果然能感覺到裏面的一點能量被精神力慢慢吸收了,就像喝水一樣。

讓她剛才還有點悶疼的腦袋好受了不少。

‘你現在的力量比之前這小姑娘可高了不少,平常幾個低等的喪屍完全不是你的個兒。’祁君抓住機會拍馬屁。

但是劉萌根本不理他,用過的晶石已經變成一小撮粉末,劉萌随手往地上一扔,雙手撐着床,腰上使勁挪,廢了老大的勁才坐起來。

‘為什麽來這個世界之前沒有讓我先回去?’

劉萌板着臉,對她來說皇後的死才發生了不到十分鐘,她還沒來得及悲傷沒來得及送終,就被傳送到了另一個世界,甚至中間沒有一點過度。

‘那個,妹子啊,你也不要太傷心了,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嗎,一個世界的bug被消除之後你就會被這個世界排斥出來,至于為什麽沒有讓你回家一趟,當然是因為這個世界任務緊急嘛,要不然我會放棄好不容易到手的機會不跟你團聚一下嗎?對不起嘛,你就不要生氣了。’

劉萌嘆了口氣,感覺自己有點像負心薄幸的人,說走就走了,被傳送的也太給力了。

‘算了,也怨不着你。’劉萌搖了搖頭,轉而憤憤道:“你看你這回給我選的這是什麽落腳點?一個療養院就行了,怎麽還是一個殘疾人?”

不是她歧視殘疾重傷,實在是在這個世界殘疾基本就是離死不遠了,要不然療養院的人離開的時候也不會把她留下來,因為她的腿就是标标準準的拖大家的後退,誰也不願意承擔風險。

尤其還是不必要的風險。

‘情況緊急嘛,何況這個身體确實是跟你最匹配的了,而且你現在也不算殘疾,腿已經開始恢複了。’

是啊,已經開始恢複了,就是還不能走路,今兒進來的第一只喪屍但凡是個四肢健全的,劉萌都沒有機會慢慢琢磨攻擊技能。

人家撲上來就能在她反抗之前一波帶走。生命受到的威脅也太大了點。

‘別跟我瞎扯,我現在就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你說。’

劉萌深吸了一口氣才問:“這次的任務是什麽?”

祁君的回答就在她的意料之中,但還是讓她覺得五雷轟頂,他說:“當然還是跟之前一樣,消滅bug讓這個世界回到正常的軌道上。”

劉萌嘴唇顫抖,內心萬馬奔騰道:“你說的世界回到正軌,該不會是讓我消滅這些喪屍吧?”

祁君幹巴巴的笑了兩聲:“呵呵,呵呵,妹子真是越來越聰明了。”劉萌拳頭捏的吧吧響。

“我自己能活着不能還兩說,居然還要消滅這些東西?你逗我呢?!”震驚憤怒和恐懼的情緒全都轉化為一個字,“擦!”

門口居然又過來一只喪屍,這次是慢吞吞走過來的,腳下踩得山響,在它剛走到門口扭頭的時候,劉萌就直接爆了它的頭,好處是沒有汁液四濺,壞處是晶核離的太遠她也夠不着。

喪屍砰的一聲倒在地上,晶核被彈的更遠了,劉萌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能源儲備咕嚕嚕滾到外面的走廊裏。

看來不能坐以待斃,劉萌看着床裏挨着牆的輪椅,沒人幫忙她要怎麽坐進去?

沉默半天不敢吭聲的祁君讷讷的說:‘你是精神系異能者,精神系異能可以用來隔空取物,你只要把你的精神力和輪椅相容産生共鳴,就可以把它弄過來。’

劉萌也不搭理他,試探的伸出一點精神力附着在輪椅上,來來回回用了幾十分鐘才把輪椅推到自己床邊,她扭動着腰胯往床邊上挪,這個還好一點,就算扯住了小腿也只有一點疼。

輪椅就在床邊上,劉萌調整了好一會兒角度才猛吸了一口氣往上撲,效果很好,她剛好落在椅子裏,因為沖擊的慣性,輪椅往後滑了一大截直到撞上牆才停了下來。

劉萌兩條腿還在地上拖着,刺痛的感覺從小腿傳遍全身,骨頭像是要穿破血肉一樣。

她扒在椅背上喘了口氣,頂着牆雙手撐着椅面轉了個身,終于把自己妥善的安置在輪椅裏了。

只是所有的力氣都用完了不少,還餓的有點頭暈眼花。

作者有話要說:

☆、末世危機2

【殘疾就是不方便】有人來了逃跑都不行

劉萌轉動着輪椅,從自己的床頭櫃抽屜裏拿出一把巧克力糖來,撥了一個塞嘴裏之後把剩下的全都塞進口袋裏,還從桌子上拿了一個裝x光片子的大塑料袋,把屋裏能吃的全都掃了進去,桌子上的水瓶灌了一杯水帶上,果盤裏的水果刀也帶上,轉了三圈,沒有發現能拿走的東西,劉萌從地上撿了兩件稍微厚一點保暖疊了疊塞到背後。

劉萌轉着輪椅從門口那個喪屍身上碾了過去,雖然費勁了點,但比起把喪失挪過去工程量小了不少。

再上個世界鍛煉出來的聽力劉萌也帶來了,讓她避過了好幾只喪失的同時也襲擊了幾個落單的喪屍,到手的晶核被她毫不猶豫的吸收了,一層樓轉了個遍,搜集到的東西還沒有她自己房間裏的多。

想想也是,之前跑掉的人已經搜刮過一遍了,她房間裏的東西也是別人不忍心給她留了那麽一點點,別的地方最多還是慌亂之中掉的,或者沒有找到的,被劉萌仔細的全都搜了一遍。

但是很明顯不夠,劉萌看着袋子裏的東西,就算每天少吃一點,這些東西最多可以撐三天。

劉萌轉着輪椅在這一層來來回回兩三遍,把喪屍都清理的差不多了之後才選了一個比較幹淨的房間,死死的鎖上門。

整棟樓裏別的樓層不知道,但是在劉萌聽力範圍內的,除了喪屍的走動和嗬嗬聲以外,沒有一點動靜。

從來沒有看過喪屍電影的劉萌覺得,這簡直就是她度過的人生中最恐怖最難熬的一夜,疲憊讓她忍不住困倦,但疼痛和害怕又讓她清醒,來來回回不知道折磨了多久,劉萌把輪椅挪到房間的正中間才睡了過去。

劉萌醒過來的時候天才蒙蒙亮,身上蓋着她昨天收的衣服,人一清醒,腿上鑽心的疼馬上也跟着蘇醒了,劉萌收了外套,低頭一看,小腿腫的溜光,水靈靈的跟蘿蔔似的。

“我去啊!”

劉萌龇牙咧嘴,又翻了一遍安冬雪的記憶,發現這妹子吃的藥還在她房間床頭櫃的抽屜裏,劉萌仰頭嘆了口氣,出來的時候只顧着拿吃的,竟然把藥給忘了,看來還是做病人的經驗不夠多啊。

劉萌轉着輪椅打開門,又清理了一遍跑上來的喪屍,撿了晶核用了一半,留下來的也被她裝在塑料袋裏。

這附近的喪屍已經不多了,除了剛好跑過來被她練手解決掉的,外面晃蕩的應該也沒幾個了,畢竟這地方稍微有點偏僻,除外A市郊區的郊區,臨湖建在一片緩坡上,附近只有一個小村子,總共加起來就算全變成了喪屍也不會超過五百個,何況有些已經被跑出去的幸存者弄死了呢。

劉萌一路在走廊上拐來拐去,後來幹脆用精神力操控着輪子走動,權當修煉了。

房間門口的喪屍已經腐爛成了一堆肉泥,上面還落了一層蒼蠅,這玩意兒現在足有指甲蓋那麽大,嗡嗡起來簡直像一個馬達。

劉萌也害怕沾染了什麽細菌,把外套都撈出來身上裹的嚴嚴實實,還隔的老遠往出扔糖。一群蒼蠅嗡的一聲飛起來,黑壓壓一小片,看的劉萌觸目驚心,這特麽的也太牛逼了吧?

幸虧這玩意兒就算個頭長的大,跟平常的蒼蠅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受了驚吓全都散開飛落在旁邊的牆上或者天花板的燈罩上。

劉萌深吸了一口氣,憋着直接沖了過去,輪椅壓在那堆爛肉上軟綿綿的糊狀直接把她的輪椅小磙陷了進入。

這感覺太惡心了,旁邊的蒼蠅又飛了起來,有的飛走了,有的就落在她輪椅上。劉萌揮了揮手趕了趕,猛一用力,輪椅中午沖了進去,只是屋裏的情況也不好,劉萌飛速轉過去拿了藥,又撈出來兩件衣服和一些日用品,簡直不想多久,果斷往出跑。

等她走到走廊上的時候,終于放心的低頭看着自己,輪椅底部沾上了那屍體的碎屑和液體,黏嗒嗒的往下滴,腳上的鞋底也免不了沾了一層,這樣子簡直是慘不忍睹,劉萌板着臉擡起頭,手指哆嗦着從背後抽出水杯來,把搜集出來的藥往嘴裏塞了一把。

這樣不是辦法,劉萌操控者輪椅又一路到電梯口,幸好還有電,否則她這二等殘廢就真的是沒辦法了。

從電梯裏出來,外面一片淩亂,草地上四處零散的扔了幾具腐屍,劉萌耳朵動了動,沒有發現有人,果然是都跑完了。

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劉萌找到醫技樓,門戶大開,這時候是不可能做什麽正人君子了,劉萌果斷進去,能收的藥品都收起來,幸好當時逃跑的人都比較匆忙,留下了不少好東西,消炎藥之類的常用藥物更是好找,劉萌還從一個櫃子上拿了兩瓶醫用酒精,現在她終于慶幸自己有輪椅了,否則根本沒有地方可以放。

兜了兩大包,劉萌又往食堂去,熟食沒有,材料也有一部分已經壞了,不過像大米面粉這種東西還有不少,劉萌果斷每樣倒了半口袋,鹽糖都拿上,還拿了一小包的調料粉。別的都不重要,鹽必須要夠量。

全都收拾好了之後,劉萌還用水把自己的座駕好好清理了一遍,手臉都洗了,現在還有條件,以後保不準還有沒有了。劉萌嘆了口氣,看着已經被搬走一空的食堂有些憂愁,就算她從犄角旮旯找到這些生活必需品,她的硬件設備也決定了她不能走出這個療養院,在這裏好歹好有點保障,最起碼還有睡覺的地方,有吃有喝的,只要一出門,她的輪椅在草地上根本就走不出五百米。

劉萌在食堂的一個大櫃子後頭找到了藏身的地方,小心翼翼的操控者自己的輪椅挪進去,吃了東西把藥也吃了之後開始琢磨出路。

還沒等她想出什麽辦法,就聽見外面傳來的聲音。

“這裏看來沒有人來過,物資肯定留的還有。”

劉萌心往上提了提,對現在的她來說,人比喪屍威脅可大多了。

“陽炎,你跟文斌萬鵬去醫技樓找找有沒有藥品和可以搬動的小設備,志超和龍哥去附近看看有沒有或者喪屍,我跟林容陪院長到食堂,車就停在食堂門口,一會兒你們都過來。”

“行,這地兒看起來是個好地方啊,人也不太多,比剛才咱們過來的時候經過那村可好太多了。”

一個聲音清亮的女生聽了笑道:“龍哥你不會是老早就準備以後來這兒療養吧?”

那個叫龍哥的粗聲粗氣地笑了笑,聲音洪亮的說:“哥要是有錢,那不是肯定的?要不是這該死的世界末日……唉,幹活幹活。”

氣氛一時有些沉悶,不到一分鐘,腳步聲就越來越近了,劉萌已經能看見他們往後廚這裏走過來,門只有前面那一個,況且跑她也沒地方去,要真打起來,對方看樣子有七八個人,她基本上就是被完虐的份。

“東西還不少,油鹽都有,嘿,還真來對了。”那個叫林容的姑娘帶着贊嘆地說:“旁邊那個村離這裏也不是太遠,怎麽沒人過來?這裏居然也沒有人,剛好把東西都留給咱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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