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調戲

廖繼在南陲蠻橫慣了,偶一被收拾,有氣撒不出,出宮後本想去教坊尋歡作樂,卻被晉王盛情邀約,來到晉王府。

晉王讓侍妾出來獻舞,孫輕羅跳的特別賣力,贏得了廖繼的注意。

晉王順水推舟,想把孫輕羅送給他,誰知,他當即拒絕了。

晉王笑笑,還是讓孫輕羅留下來招待客人。

孫輕羅眼珠一轉,為廖繼斟酒,壓着嗓子道:“以總兵大人之姿,賤妾确實不配伴您左右,要說京城裏能配得上您的,還要數林府大姑娘。”

林府大姑娘?

廖繼擡眼,“你說的可是林尚書之女?”

“正是。”

廖繼笑問:“聽說她是京城第一美人,可有此事?”

孫輕羅點頭, “賤妾以前伺候過林大姑娘,知她身段有多妖嬈,肌膚有多滑膩,是青樓瓦肆裏的妓子們比不得的。”

将林寶絨與妓子相提并論......

廖繼不傻,又常年流連花叢,自然曉得女人之間的勾心鬥角。

不過,不妨礙他想見一見林寶絨的興味,若真如人們口中說的那樣美麗,他不介意向皇帝讨要她,帶回去做正室夫人。

本來這次回京,他就有意娶回去一個世家貴女,剛好林府千金還是個絕色美人。

一舉兩得。

孫輕羅提醒,“林大姑娘剛剛與北鎮撫使訂了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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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繼不屑,“聞淮之,一介書生。”

太子的女人動不得,書生的女人,他才不會顧慮那麽多。

後半晌,有人來林府傳話,說是林衡染了風寒,卧床不起。

林寶絨讓門丁将人傳進府裏問話,門丁說那人傳完話就走了。

擔心弟弟身體不适,林寶絨帶上冬至和車夫,趕往國子監。

馬車駛入一處空曠地,倏然被人攔下。

對方五六個人,個個人高馬大。

冬至沒好氣,指了指馬車上象征主人身份的标志,“爾等何人?休要惹事生非。”

話裏帶着警告意味。

廖繼撥開人群走上前,先自報了家門,随後喟嘆道:“想見林姑娘一面可真難啊。”

林寶絨坐着沒動,深知自己中計了,今日來傳話之人,一定是廖繼的人。

可廖繼為何注意到她?

林寶絨不解,淡淡問道:“敢問廖總兵有何見教?”

廖繼:“素問林姑娘才貌雙全,本将想目睹一回姑娘的風采。”

登徒子。

林寶絨蹙眉,“男女授受不親,廖總兵還是不要為難小女子了。”

她聲音輕柔,最能擊中男子的心弦,廖繼勾唇,“聽聲音就知姑娘溫柔似水,本将冒昧請姑娘出來一見。”

冬至:“我家小姐已有婚約,你......”

“嗯?!”

廖繼冷眼看過去,他生的面兇,乍一看像個修羅,吓得冬至縮縮脖子。

“林姑娘,你這仆人眼高于頂,本将甚是不舒坦,你若不出來調解,本将可就不講情面了。”

聽出對方話裏的威脅,林寶絨攥緊帕子,廖繼是出了名的狂妄,仗着兵權,在京城橫行霸道,多次戲耍朝臣,皇帝卻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更加助漲了他的氣焰。

今兒他若想強來,只怕......

林寶絨深吸口氣,挑開簾子,“廖總兵乃一代豪傑,怎會與下人一般見識。”

女子語氣裏的“讨好”聽得廖繼身心舒暢,他打量着林寶絨,“林姑娘可否摘下帷帽,讓本将一睹芳容?”

林寶絨自是不依。

廖繼笑了笑,突然朝她伸出手,作勢要扯下帷帽。

冬至眼疾手快,撲了過來,抱住對方手臂,“我家姑娘豈是你能僭越的!”

廖繼輕松甩開冬至,冬至摔下馬車。

車夫也上前拼命,被廖繼一巴掌拍暈。

廖繼踩在冬至後背上,給了幾腳,笑看着林寶絨,“林姑娘可能不知,本将對女人通常沒什麽耐心,姑娘還是自己摘下帷帽,別讓本将動粗。”

林寶絨:“我父親是戶部尚書,未婚夫是北鎮撫使,閣下若是識趣,即刻離開,否則......”

廖繼呵笑,“所以呢?一老一少兩個書生,奈本将何?”

他話裏話外瞧不起讀書人。

“本将替陛下鎮守江山,你爹只會替陛下省省銀庫裏的錢兩,而你的未婚夫君,啧......”

他蔑視道:“繡花枕頭一個,從未見他有何建樹。”

林寶絨冷臉,“這裏是京城,不是南陲總兵府,廖總兵說話需謹慎。”

“哈哈哈哈哈!”

廖繼大笑,随即拽住林寶絨面前的輕紗,大力一揮,帷帽呈抛物線飛出。

廖繼本是笑着,當看清帷帽下的嬌美容顏時,目光呆滞了。

絕世美人。

名不虛傳。

林寶絨美眸閃過一絲驚慌。

廖繼剛要逼近一步,耳畔響起異樣聲音。

是弓的聲音。

“嗖!”

一記利箭适時襲來,沿着廖繼鼻尖蹭過。

廖繼躲開些,扭頭看向放冷箭之人,眼底有火。

十丈之外,周涼跨坐駿馬,張弓搭箭,沒有任何猶豫,再次射出。

絲毫不拖泥帶水。

廖繼勃然大怒。

“周涼!!”

真是哪裏都有他!

昨日調戲太子妃不成,還被他暗算,這筆賬今兒一并算清!

他擺擺手,身後幾名護衛拔出佩刀。

周涼嗤一聲,扭頭大聲道:“聞淮之,有人要搶你的未婚妻。”

接着,拐角處傳來馬蹄聲。

廖繼是武将,自然能通過馬蹄聲辨別對方人數,最多不超過兩人。

果然,只有聞晏和齊笙騎着馬靠近。

聞晏定親,身為好友的齊笙和周涼自然要為其祝賀一番,三人約定好時間準備把酒言歡,沒想到竟遇見了此情此景。

聞晏面上看不出多少情緒,跨下馬,走到馬車前,看向林寶絨,“可有受傷?”

林寶絨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心弦松弛下來,這會兒看他面色淡淡,心裏說不出什麽滋味,搖了搖頭。

聞晏轉眸,瞥了廖繼一眼。

廖繼沒想到能在這裏跟聞晏狹路相逢,笑道:“久聞北鎮撫使大名,今日一見,幸會幸會。”

臉上沒有一絲調戲人家未婚妻的尴尬和羞愧。

顯然,廖繼并不懼怕聞晏。

聞晏:“廖總兵為何要攔下本官的未婚妻?”

廖繼扯下嘴角,“北鎮撫使那麽嚴肅作甚?本将不過問個路而已。”

他看向林寶絨,似笑非笑,“是不是啊,林姑娘?”

尋常女子遇見這種情況,或許會委曲求全,畢竟未婚夫不見得與自己一條心,再加上名譽受損,得不償失。

林寶絨垂下眼,沒回答他的問話,氣氛一下子凝滞。

冬至爬起來,委屈巴巴走到聞晏身旁,他比聞晏矮一頭不止,像是找到了靠山,指着廖繼,“姑爺,這人欺負我家小姐!”

一聲姑爺,令廖繼啼笑皆非。

他大笑着,完全沒注意到聞晏淡淡的表情下絮着怎樣一種驚濤駭浪。

片刻後,聞晏掏出一把火铳,毫無預兆地抵在廖繼眉間。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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