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沈文清在床上将養了1個月,才開始能下地行走,瞿睿齊原就把他當成世間僅有的親人,謹記太醫說的好好休養,他也知道傷筋動骨一百天,所以,雖然沈文清已經能拄着拐杖走,但還是被瞿睿齊嚴令好生休息,施公公兩次讓沈文清幫忙跑腿,都被瞿睿齊嚴令喝止并罰了施公公3個月月錢。

這是瞿睿齊第一次正式與文皇後對上,他知道施公公是文皇後的人,文皇後也知道瞿睿齊知道。平辰帝知道,威國公知道,這個後宮的人都知道,堂堂大瞿皇子被欺辱至此,既然隐忍不能換來想要的,那便爆發吧!

瞿睿齊是一位聰慧過人的孩子,文武都不在話下,且幾次在太傅将朝上難題搬上課堂上時,瞿睿齊都拔得頭籌。

威國公等武将,莫不是瞿睿齊的後盾。哪怕文皇後乃丞相嫡長女,如今也不是可随意動瞿睿齊的人了。

平辰帝幾次打壓,擡了二皇子,也給三皇子做臉,總算是保住了平衡。若是有人說上大皇子兩句好的,平辰帝卻笑說世間之大,多少傷仲永的,如今大皇子還過于年幼,一切等幾位皇子長大,才可定奪其品德才行。

“哥哥,傷仲永是什麽?”大皇子被平辰帝指為傷仲永時,他還未習到此處,他便問沈文清。

沈文清摸摸瞿睿齊的頭,說:“它講的是一個神童,因後天父親不讓他學習,被其父當做造錢工具,天長日久,靠着天資的那些又哪裏夠其消費。不去學習新的知識,自然慢慢的淪落到變成了普通人的故事。”

大皇子沒有氣憤,只是好笑地說:“父皇未免天真,為給二弟作勢即已經斷定我長成後才學平庸?我有哥哥在,□□日督促我好生學習,我自個兒也每日吸收新的知識,如何會和仲永一般?且我跟随舅舅習武,學習布兵排陣之法,舅舅亦不是紙上談兵之人,我有最好的師傅,和親人在身邊,自是越站越高。”

沈文清看大皇子沒有被皇帝傷到,心裏欣慰,笑着說:“那是自然,你天資聰慧,又有天生的武将體質,只要我在一日,必不讓你走上仲永的道路。”

“哥哥盡管放心,他日我登上那寶座,定封你個超品國公。”

沈文清噓了一聲說:“如今陛下身強體健,這事還早。唉!”

“哥哥為何不開心?”

“那個位置,你争,是九死一生。不争,亦會被趕盡殺絕。無論誰上去,都不會容許一個即占嫡又占長的兄弟。我自是歡喜你能成萬人之上,但高處不勝寒,到了那裏,你一個人,我又不放心。可是,你不上去,日後便日日都是上面那位的眼中釘肉中刺,一日不拔,一日不得安穩。何況,你并非蠢人,他們如何同意?”

瞿睿齊其實雖然早慧,但這些還是不大懂的,他踮起腳尖,摸摸沈文清的頭,說:“哥哥不用擔心,如今父皇還年輕,這事情起碼還有40年可說,屆時我也已經長到哥哥這麽高了,可能還比施公公老呢!再說,再高的地方,再冷,有哥哥在,我不怕!”

瞿睿齊長高不少,已經7歲了,孩子一年一個樣,何況還是在長高的男孩子,沈文清拍拍瞿睿齊的頭起身說:“你說的也有道理,如今你不過到我腰處,連我這小小的個子都未超過,想那些為時過早。”

瞿睿齊不服氣,墊腳尖也不過高了一點點,哥哥一站起來,就猶如高山護住自己,自己這麽弱小,果然還要多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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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威國公聽完沈文清的話,暗自點頭離開。從瞿睿齊6歲差點被下毒開始,威國公便派了兩個死士跟随這瞿睿齊。皇宮重地,自然不可能是威國公可以插手的,這死士過了明路,給瞿睿齊做了随從,日夜守護在其身邊。

到瞿睿齊8歲的時候,中間擋掉了多少次謀殺,可想瞿睿齊一年比一年出色,刺的不僅僅是平辰帝,也是後宮各位主子的心。何況瞿睿齊8歲,不僅各方面功課,在朝政上都已展露才能,二皇子卻堪堪能夠吟詩作賦,兩相對比,差距何止千裏。

若不是皇帝實在年輕,立儲,且立大皇子的呼聲定會高過其他皇子。

施公公幾次三番設計陷害,在瞿睿齊8歲半那年早已經被瞿睿齊除去。最後,從姚皇後的舊部裏選出了張公公,那是從姚皇後入宮便跟随左右,絕對的忠心不二。若不是姚皇後留下的舊部,忠心不二的都已被文皇後抹殺,其餘大部分都已叛變,未叛變的也已經無了舊日情分,威國公真想多送些人過去。但如今不同往日,大皇子是要争皇位的人,姚府已經是綁定在大皇子一系,榮辱與共,大皇子不能有任何閃失。選不到好的,便不如不要,人少起碼安全。

在武德殿,沈文清猶如半個主子,張公公雖然初來乍到,但他謹記姚皇後的救命之恩,也不争寵,他知道李公公是從小跟在大皇子身邊,情分不同。甚至看瞿睿齊對于李公公的依賴孺慕,其實張公公是欣慰的。

他看着他們坐與書案前,瞿睿齊的文筆書畫都要捧給李公公看,得李公公兩句誇獎,必然開心的中午能多食一碗飯。其實張公公知道,李公公和自己一樣,大抵上是看不懂的。他知道李公公識字,但識字和有學識是兩回事

瞿睿齊很勤奮,習武上也從不偷懶,有時過了,張公公如何勸說,他也不會聽。此時每每看見外頭回來的李公公皺了眉看他,只是眼神,便讓瞿睿齊便愧疚難安,十分聽話。

便是夜裏,瞿睿齊也只要李公公守夜,雖然他給李公公安排了很舒服的寝室。但他依舊時長讓李公公在床頭塌上守夜,李公公的寝室反倒用的不多。

看着姚皇後親子一日日長大,沒有因為母親逝世,父親不親而沉默,張公公是感謝李公公的。李公公如父如母,對于瞿睿齊來說,定是最為獨一無二的吧?

張公公笑着搖頭,要知道,大皇子一日大過一日,有了自己的主張和倔強,有時明明錯了,說不服他,氣的威國公都只能找李公公罵他,瞿睿齊能委屈的三天不和威國公說一句話,到底孩子心性。

這樣快活的日子,終于在瞿睿齊十歲那年終止了,南蠻突範邊關,南部失守多城,威國公挂帥出征。沒成想,這一戰并不簡單,時勝時敗,奪回一城後,兩方便形成了對峙。

威國公不在,京城內勢力洗牌,哪怕威國公留下了再多人手,沒有一個主力,總歸是震不住的。

大皇子這兩年一日耀眼過一日,皇帝也知再過兩年,必會被逼立儲,這個國家的皇帝絕不能留有姚家血脈。

年僅十歲的大皇子在某日早朝被封肅親王,皇子一旦封王便失去儲君之位,歷來如此,沒有威國公在,誰敢反對。但群臣又哪裏服氣,十歲封王?聞所未聞,如今大皇子還如此年幼,已經展露驚人才能,再等個兩年,何愁不能成為一代明君?這是把大皇子的路,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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