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得根本就忘了跟他計較為什麽存我號碼要存成“老婆”,而是奇怪我的手機怎麽可能打給他。
“你撥回去看看。”他趴在了桌子上。
我聽話地撥了回去,然後恨不得捶死我自己。
我的手機并沒有落在車上,而是不知道什麽時候丢了。
對方撿到了我的手機,恰好,我又因為懶,并沒有設置密碼。
我跟對方約定了一個地點去拿手機,并且連連道謝,我在道謝的時候,羞愧得恨不得自己從窗戶跳出去。
挂了電話,我走到顏宿身邊,像個犯了錯誤的小學生一樣對顏宿說:“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
顏宿看着我,勉強地露出一個笑容,還拉住了我的手,說:“我說了喜歡你,就一定不會騙你的。”
哎,我問你們,你們有沒有體會過什麽叫做“怦然心動”?
就在那個瞬間,看着顏宿慘白慘白的臉笑得特別可憐的模樣,我竟然心跳加速了。
========
29
我開始認真反思。
為什麽自己毛手毛腳,這麽大個人了遇到點事兒還那麽不冷靜,連手機都丢了。
另外,為什麽我不去別的地方非要留在醫院跟顏宿扯淡。
當然還有,我為什麽會看着他心跳加速。
無數個為什麽,沒一個能有答案的。
他皺着臉,看起來難受的很,我蹲下來,心虛地問他說:“你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說完我就發現我真是個傻`逼,這不就是醫院麽!
我是練過的,一拳下去,這個脆弱的小大夫肯定受不了。
“我應該找誰?”我站起來,有點兒慌,“怕你給你打壞了。”
他看着我,擺擺手:“沒事兒,結實着呢。”
我不信,非得找醫生給他看,他一把拉住我說:“我就趴着緩一會兒,沒事兒,給你講個笑話,我們主任這麽多年沒少挨打,有些患者家屬特別好,但也有不講理的,你想......”
我讓他閉嘴了,因為他要是再繼續說下去,搞不好我會想讓他換工作。
當然,我是沒有那個立場這麽要求他的,我是他什麽人啊?陌生人啊!
總之,那天我跑前跑後伺候他,臉上貼着紗布,像個傻`逼。
顏宿這個人還可以,我是說恢複能力。
他同事來交接班,我們倆就走了。
說真的,現在再回憶那時候,我覺得當時我肯定腦子不清醒的,竟然已經開始覺得跟顏宿這麽糾纏沒什麽不對,而且,也已經開始習慣他圍着我了。
找到撿我手機的大哥,我們道了謝,取了回來,我惦記着鑰匙的事兒,愁得不行。
顏宿當時說:“我給我同事打電話讓他們在醫院再給找找吧,肯定就在那兒,我又不是魔術師,又不能把它變到別的空間去。”
就是這句話,讓我覺得顏宿這個人一定有貓膩。
因為他給他同事打完電話後沒多久,鑰匙真的找到了,就在他值班室的桌子下面。
怎麽可能呢?我們在電梯裏鬧的時候鑰匙不見的!
可當時我一直想不通怎麽回事兒,鑰匙拿回來了也就放心了,不再去想那麽多。
這個問題成了我家的未解之謎,顏宿始終不說實話,我怎麽威逼利誘都沒用。
但後來我騎在他身上威脅他的時候,他握着我的腰說:“管那麽多幹嘛,反正那天晚上你愛上我了,這不就夠了麽。”
《論我......》30
你們知道的,人的一生中總會有那麽個日子是值得紀念的。
當然,可能是一天,也可能有很多天。
對我來說,不太好數,因為我數學不好。
但我撞車劃破臉、鑰匙失而複得、在醫院值班室陪顏宿的那天,對我來說,非同尋常。
它改變了我後來的人生軌跡。
讓我徹底走上了,不歸路。
那天之後,我跟顏宿的關系更加微妙了。
他會每天給我打電話,有時候說不了幾句就被叫去忙了,我雖然從來不會主動打給他,可只要一閑下來就會不自覺地看向手機,隐隐期待着什麽。
好吧,我承認,不是隐隐,我非常清楚自己在期待什麽。
可我當時不願意承認我喜歡了一個男人,哪怕那個男人帥到讓我覺得跟他在一起沒什麽不好。
從一個結過婚,帶着一個孩子的直男,變成一個被人撩撥了一陣子就對男人動心的家夥,這個轉變讓我一時間沒辦法接受。
我媽還在張羅給我介紹對象,我閨女還在問我會不會再給她找個後後媽。
那段時間,我整個人都陷入了焦慮中。
每天腦子裏亂得像是漿糊,心神不寧的,也不想去店裏,只想在家躺着吃零食。
我這個人其實非常有主意,從小到大我媽就說我不聽話,說我不好好走正路。
但其實,在遇到顏宿之前,我的路走得都挺正的,畢竟我是冬天也不願意穿秋褲,靠着一身正氣活下來的男人。
可這個時候,有個人,勾搭着我往旁邊兒的小徑上走,那兒雖然好像有點兒崎岖有點兒狹窄,不如旁邊那條大道寬敞通暢,也沒有那面山遍野的花,但它對于我來說卻充滿着誘惑。
往那邊微微一湊,就能聞到遠方飄過來的香味兒,來自顏宿身上的香水味道。
我還記得那天是8月1日,好日子,我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樓下的超市放着《香水有毒》,魔性的歌聲從我家窗戶飄進來。
我打開電腦,打開浏覽器,切換輸入法,然後搜索:同志做`愛的方式。
========
31
我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麽好。
關于同志如何做`愛,我進行了非常認真的學術研究,我可以發誓,高考之前我都沒這麽努力過。
書面教學。
視頻教學。
以及,親身......也不算是非常親身體驗,我只是去了一趟gay吧。
我是很少去酒吧的人,因為我不太喜歡那種鬧哄哄的環境。
但如果真的要當gay,怎麽說,也得實地調研一下,而我身邊的朋友們沒有一個是同性戀,當然了,可能有,但是他們沒有告訴我。
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gay吧。
去之前,我上網查了地址,收了一下自己,盡可能的低調。
晚上八點,我閨女在我的哄騙下在她奶奶家睡着了,然後我懷着忐忑的心情出了門。
有多忐忑呢?
就是心髒基本上已經叮咣響,快把我前胸給撞破了。
我去的路上腦補了很多關于gay吧的場面,紙醉金迷,燈紅酒綠,群魔亂舞,淫亂不堪。
我甚至想:為了顏宿,我都這樣了,萬一他對我始亂終棄,我就只能切了他的屌了。
我這個人有多心狠手辣,你們可以翻翻前面,去感受一下。
總之,我稀裏糊塗地到了酒吧,找了好半天才找到停車位。
酒吧裝修很氣派,我進門的時候有四個穿着制服還戴着對講機的男人站在門口守着。
又是安檢又是往手腕蓋章的,搞得好像我要參加什麽奇怪的派對。
進去之後,是一個長長的走廊,越往裏面走,音樂聲越大。
快進去的時候,我有點想打退堂鼓了,後來又一想,大家都是男人,我怕個屁啊!
更何況,我練過的。
跆拳道黑帶。
散打。
我為什麽要怕?
挺直腰板假裝自己是這裏的常客,我走進去,被各色的燈光晃得眯起了眼睛。
找了個空位,剛坐下,服務生就過來了。
穿着制服系着領結的年輕男孩,長得好像還行,不過燈光讓我無心多看他。
胡亂點了酒,等着他給我送過來。
酒還沒來,一個穿着襯衫留着小胡子的男人坐在了我面前。
他的白色襯衫緊到貼在了他身上,扣子不好好系着,非要隐約露出他的胸肌,手臂上的肌肉讓我想起了隔壁的健身教練,再看他的臉,到是挺帥,可總覺得猥瑣。
他坐下之後,在我面前放了杯雞尾酒,笑着跟我說:“帥哥,請你喝酒。”
32
我是個非常謹慎的人,雖然不敢說自己多聰明,但除了在遭遇顏宿時經常腦筋轉不過來以外,我在面對其他人的時候,基本上是非常理智的。
作為一個将近三十歲的成熟男人來說,在魚龍混雜的gay吧裏,陌生男人遞過來的酒我是絕對不可能喝的。
我笑了笑,禮貌地拒絕說:“謝謝,但我的酒馬上就送過來了。”
服務生很不錯,在我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就端上了我的酒。
我笑着跟對方碰杯,覺得這人的形象過于油膩。
日本電影裏會出現的那種油乎乎的gay,你們大概知道我說的是哪一種。
說真的,我覺得這個人恨不得往身上抹油,以此來突出他的肌肉。
他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