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可不就是趙憾?
幾天過去,沈胭胭終于能把纏在頭上的紗布拆掉。
只是,為了怕傷口感染,仍是得貼着醫用棉花。
不過,破了相的沈胭胭雖然一直待在家裏休養,可也是沒閑着。
那晚陳大強是被沈胭胭吓着了才逃走的。
到如今,怕也是該回過味兒來了,再說他還收了人家大一筆錢,沒了人送出去,肯定也不會善罷甘休。
為着不讓陳家再打擾自己的生活,沈胭胭憑着原主的記憶找到了一幫人。
拿了錢,他們什麽都可以不用做,只需要守在陳家門口就行。
後來,沈胭胭得知,兇神惡煞的地痞守在外頭,陳大強和林紅是屁都不敢放一個,窩在家裏當縮頭烏龜。
而陳老太也被吓得大病了一場,更別說已經給了錢但沒要到人的劉家上門大鬧……
估摸着,陳家人就算要來鬧,也得很長時間以後吧!
解決了這個麻煩,沈胭胭這才算稍稍安心。
不過,之前趙憾給的幾百塊總歸是要花完,只靠着陳美芝出門賺錢,那還不得‘餓死’。等紗布一拆,能出門的當天,沈胭胭就迫不及待地戴着嫩黃的毛線帽子小跑着出去。
嫩黃色的帽子既能遮掩傷口,又看着活潑動人。
在院子裏擇菜的陳美芝見着她樂呵呵地出去,也是不由的笑了笑。
九十年代初,城裏許多地方都沒有被開發,可經商的限制越來越低,在街道、小巷裏已經有不少人光明正大地賣着時興的貨品了。
這還是沈胭胭來這兒,頭一次正正經經的逛街,看哪裏都覺得新奇,也時時刻刻留着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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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準兒,商機就在什麽角落裏呢?
沈胭胭漫無目的地走了一下午,實在腳酸就買了瓶汽水坐在長椅上休息。
叼着吸管,沈胭胭搖頭晃腦的觀察着四周。
雖然原主和她長得一樣,在容貌是沒什麽好在意的,但重回到十八歲,沈胭胭仍是體會到了青春洋溢的感覺。
這個時候,不論如何打扮,都透着年輕活力。
忽而,她看到了街角的樂器行。
瞬間,有什麽在她腦中一閃。
樂器行的裝潢并不好,不過門口倒是貼着招聘的告示。
站在門口她草草看過兩眼,毫不猶豫地就走了進去。
坐在櫃臺前,是個衣着儉樸的大叔,他帶着一副金絲眼鏡,瞧着有讀書人的安靜溫和。“請問,店裏除了招鋼琴老師,還需要別的嗎?”
沈胭胭笑意盈盈看着他,聲音甜美。
對這個年代的情況,她多少了解一些。
經濟剛開始發展,外來文化突然襲來,雖然有不少人沒工作,但有錢人也不少。
人有了錢,除了改善物質生活,也會有精神追求。
讓孩子學鋼琴、英語、小提琴……是很多人的選擇。
據沈胭胭的觀察,雖然這家樂器行店面小又有些陳舊,但應該随着這股大流賺了錢的。“請問,小姑娘你是想學什麽?”
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張平看着眼前漂亮的女孩兒,也是輕輕一笑。
聽罷,沈胭胭一雙眸子裏的笑意深濃。
跟着,就見她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是在學樂器的,我是來應聘的。請問,您這裏缺教琵琶的老師嗎?”
琵琶?
“看你年紀不大,當老師?”
張平露出驚訝的表情,不相信地說。
沈胭胭也不多話,有本事兒亮出來不就行了?
只是,之後張平找了好一會兒,才從角落的盒子裏拿出琵琶。
看起來,是真的許久沒用過了啊!
從樂器行出來,已經是快一個小時後了。
當時一曲彈奏完,張平立刻就拍板了。
從此刻起,沈胭胭就有了第一份工作了。
在樂器行裏教琵琶,一節課十五塊錢。
不過,到目前為止,雖然也有人來問過,可真來學琵琶的人卻沒有。
所以,她是留下來了,可張平還是婉轉地提醒她,可能還需要她自己去找學生。
這個時候,來報名學鋼琴的人倒是多,民樂卻漸漸被人遺忘的感覺了。
這點,她當然很清楚,小時候學琵琶的時候,西洋樂比民樂重要,這樣的氛圍也不輕。沈胭胭過去二十多年,其實沒什麽成就,當初出國學藝術,也是偏科太嚴重,無奈地選擇背井離鄉。
真要讓她拿的出手的,也就是學了十多年的琵琶了。
想當初,她靠着這一手琵琶還得過幾個獎,離婚多年的父母能重新坐在一起吃頓飯,也是參加比賽才讓她能暫時的‘父母雙全’。
回去的路上,沈胭胭也想過,要不要試試去教教英語?
可不一會兒,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年紀小又沒學歷、閱歷,她敢教怕也沒人敢學。
去城郊的車要倒三次,等沈胭胭終于快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餓極了的她想着快回家吃飯,但怎料到,在家門邊兒的路燈下,此時站了一個身材高挑挺拔的男人。
心頭咯噔了一下,沈胭胭有些擔心是不是陳家人那邊兒找來的人。
雖然緊張,可她還是不停地在心裏默念,要冷靜,要穩住。
路燈的光黯淡又熏黃,沈胭胭怕有危險,就稍稍隔開了一些距離,小心地觀察着那個男人。
可是,在她看過一會兒後,莫名的覺得這人很熟悉。
抿了抿唇,等沈胭胭再次仔細的确認後。
這才篤定了。
站在路燈下,大半的臉隐在夜色裏,且寸頭造型的,可不就是趙憾嘛!
作者有話要說:
大概從明天就能正常更新了!
哈哈,接下來憾哥也可以不再是背景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