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這個年代也看臉
跟阿朝提出了一系列的整改方案，沈胭胭也沒閑着。
這會兒阿朝也沒什麽錢，她要想風風光光地出現在觀衆眼前，還得去拉個贊助才行。
老城的舊巷子裏，雖然老先生做旗袍的手藝是一等一的好，可前來問津的人卻不多。
幾番打聽後，沈胭胭尋到了這裏。
櫃臺後老先生做着盤扣，擡眼看是個小姑娘，寥寥說了幾句又低着頭，做自個兒的事。手藝好又如何？
這些年老手藝只能是混口飯吃。
見着是個小姑娘，老先生都懶得去招待，瞧着她穿着時髦的模樣，哪裏像是會喜歡穿旗袍的？
現在，可更是時興穿時裝了。
再說，店裏的旗袍可是一針一線手工做的，價格可不算低，看着也不到二十歲的沈胭胭，也不像能買得起的。
面對這樣的服務态度，沈胭胭也不在意，挑了幾件旗袍後，就開始試穿。
這會兒，老先生的妻子正泡了茶出來。
見着她後，卻不似老先生一般，前去就熱情的招待。
“我家老頭子就是脾氣臭，你可別介意。看上哪件，就試試。”
平時也都是些老客戶過來，可随着時間推移，來的人也越來越少了，好不容易來了個新鮮臉兒，老婆婆歡喜地說。
沈胭胭長得好，身段更是不錯，高挑的她穿了旗袍出來，方才還埋頭做盤扣的老先生那麽一擡眼，立刻就定住了。
“可是有日子沒看到能把旗袍穿得這麽好看的人兒了，瞧瞧，就跟定做的一樣。“老婆婆沖老先生說道，話說得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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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胭胭笑笑，沒多說什麽，又試了幾件。
這會兒，老先生已經放下了手中的活計，從櫃臺後出來了。
“小姑娘，喜歡就多試幾件，挑自己最喜歡的。”
終于，一直板着一張臉的老先生開了說道。
站在鏡子前，沈胭胭回頭看向他：“老先生，您做的旗袍哪件都好看，可是……我卻買不起。但是您願不願意，聽我說一個建議啊！”
“建議？”
老夫妻彼此看了一眼，疑惑地看着她。
約莫一個小時後，沈胭胭帶着旗袍從店裏出去後便直奔了照相館。
……
早在三天前，歌舞廳的酒水就開始打折，還設了VIP區和推出會員機制了。
反正都到了要關停的份兒上，阿朝也就大刀闊斧的整改。
這事兒自然趙憾不知情，阿朝也有些心虛地瞞着。
不過，雖然店裏開始人多了不少，可每天算下來，也是虧着錢的。
這天傍晚，阿朝還是頗為忐忑地早早就在店裏等着。
約定的時間是下午六點，提前五分鐘，沈胭胭走了進去。
見到她，阿朝一顆懸起的心放回了肚子裏。
這年頭，沿海地區的歌舞廳很紅火，有的還能出個大紅的歌星什麽的，反正有個能鎮住場子，受人追捧的歌手，生意算穩了一半。
之前，阿朝剛接手的時候，歌舞廳也有兩三個不錯的歌手，但他脾氣急，又碰上其他歌舞廳挖角，一時間客人就走了大半。
再後來，他也沒找着合适的，便是沒兩個月，生意做得慘淡起來。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看着她，阿朝沒了從前的傲氣，竟是有些狗腿地跟在她身後。
沈胭胭将背包交給他，瞥了他一眼：“姐都說了，以後帶你混，怎麽可能食言。”
“什麽姐？我可比你大兩歲呢！”
居然很自然地接過了她的背包，阿朝臉上露出不樂意的神色。
“現在不叫姐，小心以後我不給你機會哦。”
“得了吧，成不成還且說呢。”
沈胭胭才不管他這話，往後頭休息室走着，她一邊說道：”九點之前我就得走，你還要找兩個踏實的小弟送我回家，這可是簽了合同的，別耍賴。”
“堂堂正正的男人，怎麽可能說話不算話？”
拎着背包跟上，阿朝拍拍心口說道。
滿意的點頭，最後要換衣服的沈胭胭把他堵在了門口。
拿回背包，笑了笑就關上了門。
砰的一聲，門合上後，阿朝臉上近乎讨好的笑沒了。
“都看什麽看？沒事做嗎？”
阿朝臉一沉，厲聲說道。
躲在一旁暗暗觀察的小弟們面面相觑。
這段日子到底他們的阿朝哥到底經歷了什麽？
怎麽會對個小丫頭畢恭畢敬的？
後來，一衆小跟班在見識過沈胭胭的本事後，再也沒了疑問。
據說當夜，帶着精致妝容沈胭胭穿一襲藍底印黃水仙的旗袍出來時，現場立刻就炸了鍋。
曼妙的身段，又有着青澀妩媚的姿态，沈胭胭出現的一刻，就讓在場的人難以将目光從她身上移開。
她的首唱，并不似別的歌手那般，唱當下時興的歌。
站在臺上，她輕聲唱了一曲幾十年前的老歌。
恰逢到了五月，一曲五月的風也應景。
她的嗓音沒有刻意的修飾，帶着一縷青澀的情意，她軟糯的歌聲聽得好些人都入了迷。直到她唱完，作勢要下臺時，有些人才緩了神，高喊着再來一個。
當即，沈胭胭頓住了腳步，她笑意淺淺地望着臺下的觀衆。
“本仙女今兒營業時間到了，明晚繼續啊！各位玩好。”
瞬時，下頭鬧哄哄了起來。
不過大多數人還是笑着鼓掌，小姑娘漂亮，性格又好，怎麽樣都沒錯。
這時，臺下的阿朝也從愣神中反應過來了，生怕下頭有人喝醉了酒去找麻煩的，使了眼色給小弟們。
不過，他自個兒也跟着沈胭胭去了後頭的休息室。
為了穿旗袍好看，沈胭胭晚飯都沒吃，唱完後趕緊換了衣服，讓人買了小馄饨，趁着還冒着熱氣，小口地吃着。
阿朝進來的時候，她笑得眯了眯眼睛，正吃得歡。
“我覺得這事兒，能成。”
心頭的激動一時間沒辦法抒發，他有好多話想說，可最後也只能說出這麽一句。
沈胭胭喝着鮮味十足的骨湯，看了看他，笑了起來：“其實也就是圖個新鮮，比我唱得好的人，多了去了。而且如果真行了，其他歌舞廳也會模仿的。”
阿朝一聽，臉上的笑立刻沒了，他皺着眉頭，有些着急：“那怎麽辦？”
“看這兒。”
她說着，指了指自己。
“什麽？”
阿朝沒明白。
“把我當姑奶奶哄着就行了。”
說完，沈胭胭也不由的感嘆，這個年代也看臉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