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舔狗毀一生
不出半月,城東的櫻桃塔歌舞廳就火了。
提起這個名字,還是沈胭胭嫌棄以前的太俗,非得讓阿朝改掉。
若說為什麽叫櫻桃塔,無非是她以前喜歡吃櫻桃塔罷了。
而阿朝也不管什麽櫻桃塔還是蘋果塔,只要能賺錢不就行了?
如今有了沈胭胭在,每晚來的客人都得拿號排隊。
這也讓沈胭胭見識了九十年代的黃牛。
但是怕影響聲譽,她和阿朝商量後,讓這個苗頭掐死在了搖籃裏。
不過,歌舞廳突然火了,趙憾不可能不知情。
沈胭胭當初和阿朝談合作的時候,也明明白白的提過,絕對不可以讓趙憾知道她在這兒唱歌。
阿朝想來想去,也怕有什麽事兒,果斷答應了下來。
故而,後頭好長時間,忙碌的趙憾只知道歌舞廳突然火了一個女歌手,連帶着歌舞廳也扭虧為盈。
阿朝幹得起勁兒,趙憾自然也滿意,也并不插手。
下午時,突然變了天,下起了大雨。
抱着背包,沈胭胭立在琴行門口,不由的嘆氣。
這時,張平已經拿着傘,走了過來。
“胭胭,今天我送你去吧?下這麽大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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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他還抖了抖手裏的大黑傘。
去歌舞廳唱歌這事兒沈胭胭沒瞞着陳美芝和張平,雖然剛開始他們不理解,陳美芝還和她鬧了點兒別扭。
可阿朝主動登門解釋,就差給她跪下了,而且後頭每晚都有人安安全全地把她送回家。陳美芝瞧着,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些,但也一直冷戰着。
直到,沈胭胭耐心解釋,還向她保證,最多一年,就不會再唱後,這事兒才算在沉默中得到了陳美芝無言的漠視。
漠視就等于支持啊,沈胭胭才總算松了口氣。
“沒事兒,我自己去就好,最近張叔你也忙着呢!”
沈胭胭拒絕了,說着就要接過他手裏的傘。
可正在這時,一輛銀灰色夏利停在了不遠處的馬路邊。
跟着,就瞧着阿朝很快地從車裏鑽出來,也沒打傘,就往他們跑過來。
“姐,我來接你去櫻桃塔。”
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阿朝呵呵地望着沈胭胭笑了起來。
沈胭胭嘛,一雙好看的眼睛瞥了幾眼那輛夏利車。
“鳥槍換炮了?之前那輛破摩托不騎了?”
她亦是笑着,擡手替他拍了拍皮衣上的水珠。
如今阿朝管她叫一聲姐,這大高個兒心眼挺實在,沈胭胭也就真心把他當成了弟弟。
“不是你嫌棄摩托車坐着不安全,我才好不容易倒騰了輛夏利嘛!姐,你別看現在是輛二手的,以後保準讓你坐新的那啥……大寶馬。”
阿朝拍了拍心口,一臉認真地保證。
哎喲了一聲,沈胭胭望着他,笑得更是燦爛:“寶馬車?可得是不便宜!阿朝小弟兒啊,我可真喜歡看你睜眼吹牛皮的傻樣子啊!”
之前帶着些蠻橫的阿朝來到琴行的時候,張平還挺防備他,背地裏跟沈胭胭提了好幾次要提防着。
如今,見着隔三差五就跑來套近乎的阿朝,他也是當看二傻子的瞧着。
阿朝這人橫是橫,可在沈胭胭面前,那是真玩不轉,還時不時就被她逗弄一把。
不過,知道自己被拿來開涮,他也不生氣。
不提別的,沈胭胭現在可是香饽饽,別說當姑奶奶,就是做他祖宗,阿朝都是一百個,一千個樂意。
“張叔,以後接送我姐的活兒,就落我身上了。”
“你都有車了,不是你是誰?”
張平也不跟他客氣,大黑傘往他手裏一塞,樂得清閑。
雨吓得挺大,阿朝是生怕沈胭胭被雨淋着,不但把自己的外套搭在了她的肩頭,出去時,一把傘還好好地替她撐着,絕不讓一滴雨落在她身上。
“雖說舔狗毀一生,可相信姐,姐一定不會辜負你。”
忽地,沈胭胭拍了拍他的肩頭,鄭重地說道。
什麽狗毀一生?
淅瀝瀝的雨聲下,阿朝沒聽清。
可看着沈胭胭的表情,又說什麽辜負,他呵呵地又樂了。
“姐,都聽你的,聽你的。”
抿着嘴,沈胭胭笑着,被阿朝當寶貝兒一樣地護着,上了車。
一會兒後,阿朝回到了駕駛座,轟的一聲,車很快地消失在雨幕中。
一場突然的大雨,街上已經沒什麽人了。
在琴行邊的角落裏,望着笑得甜美的沈胭胭被一個男人呵護着上了車的顧峥言此刻卻毫不顧及地站在雨中。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的他,渾身早已經被雨水打濕。
他的嘴唇已經微微泛白,眼裏是濃重的傷痛。
之前,他把袁奶奶的話都聽了進去,為了沈胭胭,他想不去打擾。
可越是打定主意不去想她,她的樣子就更加肆意的出現在他的腦海裏。
終于,再是強大的意志力也無法克服深深的想念。
打聽到沈胭胭的消息并不難。
了解後,顧峥言得知,原來沈胭胭比他想象的要更厲害,如今許多的人都指名要同她學琵琶。
“還是晚了嗎?”
失落的顧峥言自嘲地笑了笑,站了許久的他才緩緩的動了動。
不過,正要關上琴行的門,去監督裝修的張平這會兒卻發現了她。
琴室裝修差不多快好了,這些天,他是去的更勤。
“小夥子,你這是怎麽了?沒事吧?”
本來張平見着,想要徑直離開的,可看到顧峥言的年紀和他的兒子相仿,又見他斯斯文文的模樣,心頭也就軟了軟。
顧峥言看着他,并沒有回應。
“下着雨呢,要不你進來坐坐?看你渾身都濕透了。”
這話一出,顧峥言咬了咬唇,似乎掙紮着,後頭輕輕的點點頭,啞着嗓子,他說道:“給您添麻煩了。”
說完,他邁步,走進了琴行。
“舉手之勞罷了,對了……你沒帶傘對吧?正好胭胭離開那會兒忘了拿傘,你待會兒拿着。小姑娘的東西,別計較啊!”
張平說着,從櫃臺後拿出了一把粉色碎花的傘,傘把兒上還挂着一個可愛的小兔子玩偶。
“叔叔,您說的胭胭,是剛才上車……”
“哦?你看見了?那是她所謂的小弟過來接她。小姑娘,可厲害着呢!”
張平就跟提起自家閨女一樣,帶着滿滿的驕傲。
卻絲毫沒有覺察到,他說到小弟時,顧峥言在微微愣怔後,眼睛裏湧起的狂喜。
作者有話要說:
憾哥表示,咋地,我永遠都是背景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