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就是個賣唱的
有情飲水飽這話,沈胭胭現今是懂了。
她和顧峥言平時都忙,幾天裏能有空湊在一起吃個飯,壓壓馬路就已經覺得很滿足。
誰能料到,她還能真的體會到最純粹的愛情?
休息室裏,穿着煙藍色的旗袍,沈胭胭抱着琵琶正試着彈了幾下。
坐在一旁的阿朝看着近來越來越光彩照人的沈胭胭,不由的心頭泛酸。
“你是真喜歡那個小子?一副小白臉的樣子,哪兒好啊?”
阿朝看着她,帶着些沒來由的怨氣說道。
沈胭胭側目,瞥了他一眼:“我喜歡的,自然覺得哪兒都好。”
輕哼着,她的笑意泛着甜蜜。
可阿朝越是看着那笑,就越是刺眼。
“那我們老大呢?你以前不是可喜歡他,死活都要黏着嗎?怎麽才沒過多久,你就見異思遷了?”
阿朝說得憋屈,很為趙憾感到不值。
雖說,以前他是覺得沈胭胭配不上自己的老大,後來就算對沈胭胭改觀,也沒把她和趙憾在想到一起。
可如今看着她和別的男人打得火熱,阿朝又很不忿。
明明他的老大,趙憾才是難得的好男人好吧?
“不錯嘛,說話都能用成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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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胭胭白了他一眼,亦是想起了趙憾。
其實這些日子來,若是不提,她都快把趙憾給忘了。
“你的憾哥再好,也不可能是我的。放心,他有放在心尖兒上的人。”
“你怎麽知道?”
“我比你聰明呗,所以什麽都知道。”
沈胭胭打着哈哈,逗着阿朝。
只是,接下來不論阿朝如何問,她都再不提有關趙憾的話題。
最近沈胭胭實在是心情極好,興致來了,也會給彈上一段小曲兒。
有時是江南小調,有時又是西域古樂,甚至是平時她不會唱的時興的歌,也會一邊彈着唱上幾句。
她每晚都很随性,臺下的人也聽得生出了樂趣。
這般的放松悠閑,可不是哪兒都能找到。
不過,這晚沈胭胭才彈完一曲,作勢就要下場時,突然飛來的一個紅酒瓶攪亂了她的步調。
這個意外來得太突然,剛才要不是她躲得快,差一點就被酒瓶給砸着了。
随着刺耳的碎裂聲,酒瓶的碎片散了一地,沈胭胭緩了緩,心有餘悸地往臺下看。
“媽的,都唱的是什麽啊?老子還以為多了不起呢?就只會抱着個破玩意兒噔噔噔的彈啊?”
跟着,臺下就傳來了男人粗啞的罵咧聲。
不遠處的阿朝見情勢不對,已經讓人過去了,可到底沒攔住。
“不準走啊!老子今兒請客,花了大價錢才坐了這個最好的位置。你得把爺們給哄高興了,不然……就別想下去。”
那人又繼續罵着,顯然是喝多了酒,耍酒瘋呢!
沈胭胭冷眼看了一會兒,只是冷聲哼了哼,便再是不理就要再次下場。
不料,那人還真是不識趣,趁着過來阻攔他的人沒顧上,他又是抓起了桌上插着一支粉色玫瑰的玻璃小花瓶。
都沒來得及攔住,他又是用力地朝沈胭胭扔了過去。
“給老子站住……就是個賣唱的,還真當自己是個人了?買你一夜多少錢?老子出了。”
伴随着難以入耳的話,那花瓶這一次竟是擦着她的臉頰劃過。
在許多人驚詫的哄鬧聲裏,沈胭胭頓時覺得她的右臉頰有了刺痛。
于女子而言,臉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短暫的呆愣後,沈胭胭驚聲尖叫了一聲,她慌亂地捂住了臉,一顆心緊張害怕得都快跳出來。
可是,也就在這個時候,不知從哪裏出來的趙憾猛地越過了衆人。
将那個鬧事的男人制住的幾個小弟都還未反應過來,他已經一拳狠狠地砸在了男人的臉上。
被這一擊都給打蒙了,男人跌跌撞撞地摔倒在地。
“你他媽是誰?居然敢打我,你知道我舅舅是誰嗎?信不信……”
不等男人把話說完,趙憾上去又給了狠狠一腳。
連聲吃痛的哎呦聲裏,不久前還財大氣粗的男人狼狽得跟只能随手碾死的小蟲。
突然出現的趙憾讓阿朝詫異萬分,可回過神來的他看着這個陣仗,哪裏還穩得住,趕忙上去拉。
“憾哥,這兒不方便,你停一停。”
身旁的小弟見着暴怒的趙憾都已經吓傻了,也只有阿朝敢上去拉。
臉色鐵青,渾身散發着暴戾氣息的趙憾任是跟了他多年的阿朝也沒見過,這會兒拉着他往後退的阿朝,也是心頭忐忑。
“胭姐還在上頭呢,就是個喝醉鬧事的,你這麽打下去,以後她還怎麽在櫻桃塔待?”
阿朝平日一副直腸子,遇事愣頭愣腦直接沖的模樣,可這會兒卻是比誰都機靈。
這話一出,方才還滿是陰戾的趙憾已經冷靜下來。
他轉頭看着阿朝,眸光幽冷:“帶到後面去,好好教訓教訓。”
“那是自然,憾哥你消消氣。”賠笑着,阿朝暗暗松了口氣。
可是,趙憾卻不是輕易會放過他的。
跟着,就聽他又道:“等會兒,我會讓你好好解釋,為什麽沈胭胭會在這裏。”
話音落下,沒等心驚的阿朝說話,趙憾已經轉身追去沈胭胭。
剛才,他的餘光掃到沈胭胭腳步踉跄的離開,心頭亦是閃過擔心。
而望着趙憾離開的背影,阿朝這才拍拍心口,盯着身旁那個該看着門口的小弟,他頓時火氣,擡手就用力地拍了拍他的頭:“憾哥什麽時候進來的?丫的,我就讓你守個門,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朝哥,我也沒辦法啊,憾哥突然就進來了,還不準我去驚動你。再說……那個時候,胭姐正唱着呢,我不敢去打擾你。”
之前阿朝吩咐過,沈胭胭在臺上的時候,不準去打擾他看表演。
這話,手下都記得牢牢的。
“怎麽?你還怪我頭上了?”
阿朝尴尬着,又是用力地拍他的頭。
“我舅舅是警察,警察……局長,你們敢動我,死定了,死定了……”
這時,那癱在地上的醉鬼艱難地說着,而阿朝哪裏管那麽多?
吩咐人架起他,就往後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