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溫辛

傅斯城和司機替溫辛将行李搬上了樓,溫辛穿着厚厚的衣服,戴着帽子和圍巾,只露出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在外面,打量着她的新環境。

傅斯城住在七樓,傅斯城讓司機将行李箱放在門口,便可以回去了。

司機走後,就真的只剩下她和傅斯城了。

傅斯城按下指紋打開門,然後讓開半步,讓溫辛先進去。

溫辛也不客氣,當她走進屋子內,看到裏面的裝修,臉全黑了。

屋內的裝修是沿用的歐洲工業設計風格,灰色水泥牆奠定了家裏冷淡的調性,家具樣式簡單,線條硬感,一眼望去只有黑白灰,在夜晚的烘托下,整體空間透露出一種神秘感,一如這個屋子的主人。

傅斯城見溫辛久久未動,帶着嘲弄冷聲道:“要我擡你進去?”

溫辛回神,才想起來自己還堵在門口,便立馬換了鞋子走進去。

溫辛走到裏面,看到牆上挂着奇奇怪怪的畫,給人一種很不适的感覺。

最裏面的窗臺處挂着一個鳥籠子,裏面真的有一只鳥。

溫辛走了過去,敲了敲鐵籠子,這鳥卻一動不動。

難道是只假的鳥?溫辛又做了一些動靜,那鳥還是僵在那。

傅斯城走了過來,看着這一人一鳥,唇邊不覺挂上了一抹冷笑。

“傅斯城,這鳥是假的?”溫辛回頭問傅斯城。

“不是,它是被你吓傻了。”

能不能說點人話?

溫辛有些無語,卻發現這鳥的眼珠子在傅斯城說話的時候竟然動了一下。

“這是什麽鳥?”溫辛又問。

“金絲雀,先別管鳥了,把自己的行李收拾一下。”傅斯城的聲音黯啞低沉,帶着命令的口氣。

溫辛瞪了傅斯城一眼,便轉身去拿自己的行李。

傅斯城給她安排的房間很大,家具也很齊全,當然牆還是水泥的,有點紮手。

溫辛收拾行李的時候,傅斯城便抱着手,靠在門上看着她,一點搭把手的意思都沒有。

反正也沒指望他,溫辛就當他不存在。

等到她全部收拾好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十點了,傅斯城也早沒的身影,就在她準備洗洗睡的時候,房間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溫辛坐在了梳妝臺前,讓他進來。

“都收拾好了?”傅斯城問。

“當然。”

傅斯城掃視了一圈房間,走到她面前,彎下腰來一只手撐着梳妝臺,另一只手撐着她所坐的椅子,将她困住在身下。

溫辛不喜歡這個姿勢,卻又被他的眼神壓制的動不了。

“既然還知道我是你的長輩,那就乖乖聽話,不要給我生事,我不會虧待你。”

“你是怕我跟老爺子戳穿你的真面目嗎?”

傅斯城輕笑,明顯不屑,擡着下巴說道:“你不是也一直在裝嗎?每次都要咬破舌頭裝吐血,很疼吧。”

溫辛臉色變了變。

傅斯城慢慢湊近她,想要将她的表情看的再清楚一些,溫辛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就在兩人快要碰到一起的時候,傅斯城瞬間抽身,好似盯着獵物一般,由上及下的俯視着她。

溫辛不由的恐懼起來,傅斯城究竟藏得有多深?不怕對手強,就怕對手能夠看破自己,那她的一舉一動都是笑話。

“你不用緊張,我不會傷害你的。”傅斯城的語氣可不像是安慰。

溫辛一把推開了傅斯城,站起身子與他直視,“四叔教育夠了嗎?我明天有課,還要休息。”

傅斯城沒動,看了她一會兒,忽然說:“溫辛,那三個人去坐牢了,二十年。”

“哦,聽起來不錯,四叔又什麽時候進去呢?”

傅斯城:“……”

聊不下去了。

傅斯城陰沉着臉離開了溫辛的房間,溫辛一直睡不着,淩晨三點才睡去。

翌日清晨,傅斯城睜開了眼,緊接着七點的鬧鐘響起,掀被子起床。

接下來的每一件事,傅斯城都規定了時間,這樣的流程重複了幾千個早晨。

直到,傅斯城喂鳥的時候,他才想起來自己的家裏還住了另外一個人。

傅斯城看了一眼時間,東雲大學八點半上課,距離還有不到半小時。

傅斯城放下鳥食,擦了一下手,走向了溫辛的房間。

傅斯城敲了兩下門,裏面沒應,既然如此那就和他沒關系了。

他心安理得地繼續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溫辛睜開了眼,傅斯城敲門的時候她便醒了,一看時間她立馬起床洗漱。

等她收拾好了出房間的時候,傅斯城正提着公文包準備出門。

“要我送你去上學嗎?”傅斯城主動問。

溫辛陰沉地點了點頭。

阿樹見到兩位同時出來的時候,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早上好啊,溫小姐。”

“你好。”

老板的小侄女看起來不太活潑啊。

溫辛和傅斯城分別坐在了後排兩邊,溫辛手插在口袋裏,盯着窗外的風景發呆,傅斯城則是在用iPad看今天的行程。

不久,傅斯城的電話響了,他接起來之後淡淡地應了幾句話,便讓阿樹停車。

同一時間,溫辛疑惑地回頭看向他。

“抱歉,分公司出了一點狀況,我需要現在去機場,來不及送你去東雲了,你打車去吧。”傅斯城解釋道,從錢包裏掏出了一張紅色紙票遞給了溫辛。

???

溫辛一把扯過傅斯城給的錢,二話不說拿起書包下車。

黑色奧迪很快便離開了溫辛的視線,決然無情。

适逢上班高峰期,車子非常難打,溫辛足足等了四十分鐘才打到車,上車之後路又非常堵,司機比她還沒耐心,和前面的司機隔空對罵了整整三條街,溫辛到東雲的時候,課都快上完了,更悲哀的是還被教授發現了。

溫辛把這一切都歸功于傅斯城那個狗男人。

傅斯城下班時,夜幕降臨,路上車水馬龍,光怪陸離,這座城市像是盛滿行屍走肉的巨大囚籠。

傅斯城坐在車上,冰雕般的臉隐在車窗後,燈紅酒綠劃過,倦意顯而易見,這麽多年他永遠是傅氏走的最晚的。

“城哥,你怎麽又把新秘書給炒了?這都第三十九個了。”阿樹一貫喜歡和他啰嗦。

傅斯城捏着眉心,眼未睜開,“她話多。”

聞言阿樹抿了抿唇,怎麽忽然心虛了。

車內安靜了一路,傅斯城到達星禾禦府,下車,阿樹把車開走。

如往常一樣,傅斯城獨身坐電梯上七樓,按指紋,開門。

不同的是,這次裏面的燈亮着的,映着傅斯城的臉柔和不少。

溫辛這時候正拎着行李出來,就是這麽不巧和回家的傅斯城撞上了。

傅斯城神色立馬變得冷冽,關上了身後的門,“去哪?”

“回家!”溫辛見到他這張臉,就氣不打一出來,小臉氣的通紅。

她真的一刻也不想和她待下去。

“這兒就是你家。”傅斯城沉聲,繼續換着鞋。

“這是你傅斯城的家,不是我的。”

傅斯城皺眉,毫不留情的戳破,“那邊已經不要你了。”

溫辛非常有自知之明,“我是爺爺的親孫女,那邊就算不要你,也不會不要我。”

這小姑娘夾棒帶槍的一席話,傅斯城不是聽不出來。

“我可以給傅家掙錢,你除了花錢還會什麽?”傅斯城冷冷地看着她。

溫辛腹诽她以前為了籌學費生活費,每天要打三份工,什麽都幹過,除了花錢什麽都會。

當然這些傅斯城怎麽可能知道,他只會門縫裏看人,将人看扁。

“別跟我和娘們一樣磨叽,有本事讓開。”溫辛今天說什麽也得出了這個門。

傅斯城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對這個小丫頭太客氣了,以至于她敢這麽和自己說話。

他站直身子,雙手撐着腰,眼裏聚集什麽,向她步步逼近。

溫辛撸了袖管也叉腰,墊着腳,與他對視,誰怕誰。

瞧着她的樣子,傅斯城冷笑一聲,彎腰一把将她扛在了肩上。

溫辛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被傅斯城架在了肩上,頭朝地。

“傅斯城,你個禽獸,你放我下來。”溫辛慌了,這人怎麽不按常理出牌。

傅斯城冷着臉,緊繃着下颚線。

溫辛也不是吃素的,嗓子喊劈了,便開始對傅斯城又咬又踹。

傅斯城沒料到溫辛的牙這麽尖,他的氣息越來越浮躁,一腳踹開了她卧室的門,登門入室将她甩在了床上,接着箍住她的雙手舉過頭頂,将她牢牢壓制在身下。

“你這張小嘴是不想要了嗎?”傅斯城眯着眼睛,語氣沒有一點玩笑。

“是,我還罵輕了呢,你根本就是卑鄙無恥下流小人龌龊惡心不要臉!”傅斯城話音剛落,溫辛就跟小炮似的突突罵了一通。

溫辛早就氣的沒了理智,說完還試圖踹了傅斯城一腳。

傅斯城早有準備地雙腿夾緊了她的腳,這下兩人的姿勢就更暧昧起來了,卧室沒開燈,屋外的燈光勾過來,照亮房間的一角,傅斯城看着溫辛燃着熊熊烈火的眼睛,不知不覺地發出了一聲輕笑。

“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牙尖嘴利,還是,你只對我這樣?”傅斯城的笑音裏帶着零星扉色,眼尾的弧度暧昧纏綿,聲音卻是極冷的。

“我呸你個自戀狂。”溫辛是真的呸在了傅斯城的臉上,說他不要臉都是給他臉了。

傅斯城閉眼躲過,這下剛剛轉好的心情一下多雲轉暴風雨,這麽多年還沒有誰敢這樣對他。他可以偶爾容忍溫辛的小脾氣,畢竟在他眼裏對方還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他不屑于和小孩子計較,可他的寬容是有限度的,他可不是什麽真的正人君子。

傅斯城的黑眸裏風卷雲湧,溫辛明顯感覺到了危險和殺氣。

“傅斯城,你再碰我一根手指頭,我早晚殺了你。”溫辛雙目通紅,連她自己都沒有感覺到她的聲音在不覺顫抖。

昏沉的房間裏,黑影在一點一點侵蝕光亮,傅斯城親手摘掉了面具,露出如惡魔般的臉龐,聲音森冷喋血,“好,我等你。”

下一秒,傅斯城便埋進溫辛的脖間,狠狠地咬住了她的肩膀,溫辛一下瞪大了眼,忘記了所有的動作。

疼。

作者有話要說:

懇請大家多多撒花留言呀,連載期需要大家的支持,葡萄會更有動力碼字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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