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傅斯城

傅斯城整宿沒睡, 鬧鐘響的時候, 他驚了一下, 趕緊伸手關上。

往下, 他的身上還纏着一個類似八爪魚的物體, 他皺着眉推她的腿,她卻跟沾了膠水一樣死死不動。

傅斯城深吸了一口氣, 一邊将她的領口拉好,一邊兇巴巴地警告某人:“把腳拿開。”

溫辛煩躁地哼了一聲, 踢了傅斯城一腳,向另外一邊翻了個身, 負氣的有多遠要離他多遠。

“砰——”

這一退, 溫辛撞在了床頭的櫃子角上, 痛的她淚花都擠了出來。

“怎麽了?”

傅斯城的襯衫扣子剛系了一半,聞聲立馬将她連被子摟進懷裏。

溫辛捂着額頭,眼睛還沒睜開,傅斯城撥開了她的手,雪白的皮膚上腫了一塊, 紅通通的。

“叫你睡沒睡相。”

傅斯城把她扔了回去,系着剩下的扣子下床。

溫辛背對着他, 翻了個大白眼,看來她昨天說的話,這人一點也不感冒,還是這麽沒有同情心。

在溫辛心裏罵了傅斯城全家八百遍地時候,她感覺到有人好像走到了她的床前。

她一睜眼就看到了俯身靠近她的傅斯城, 心髒微抽了一下。

“你幹嘛吓人!”

傅斯城下颌線緊繃,皺着眉頭,不耐地命令道——

“把前面的頭發撥一下,上點藥。”

他的上身只穿了一件薄襯衫,光從窗戶照進來,透過他的襯衫,線條流暢的腰/腹若隐若現,他的人魚線和腹/肌,她都親眼見過。

溫辛不争氣地紅了臉。

傅斯城嘴角下壓,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下/腹,她的腦袋裏裝的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

“溫辛。”傅斯城很嚴肅地叫她。

嗯???

溫辛将目光移到了他的臉上,看着他的眼睛。

傅斯城的目光清淡寡情,卻在與她交彙時不過兩秒就開始游離,緊接着撇開了眼。

傅斯城垂下視線,冷聲道:“不上藥我就走了。”

溫辛拉住了他的手,“你當心點別把我的劉海弄油。”

傅斯城抽回了自己的手,深吸了一口氣,“閉眼。”

溫辛撩起自己的劉海,乖乖閉上了眼睛。

傅斯城緊鎖深眉,板着一張臉靠近,用擋住她的眼睛,另一只手按動噴劑對着她額頭的傷口噴了一下。

好了,傅斯城唇角微松。

溫辛感覺自己的額頭冰冰涼涼的,接着她緩緩睜開眼。

???

傅斯城人呢?

她一回頭,人已經走到門口了。

這麽着急走幹嘛?

今兒是周日,傅斯城不用上班,不過他仍是和往常一樣的時間起床,運動,看報,吃早餐,喂鳥。

唯獨沒有叫溫辛起床。

八點半的時候,阿木和阿樹來到了他的書房。

傅斯城正在看書。

“城哥。”

“老板。”

兩人齊齊叫人。

傅斯城應了一聲,視線依舊在書上。

“我們昨天幹了件大事。”阿樹興奮地說。

傅斯城的聲音低沉暗啞,他漫不經心地問:“什麽事?”

“我們昨天得知晚上傅見微會參加派對,于是在她下車的時候,找人往她身上潑了一桶屎尿,不少人都看見了她狼狽的樣子,估計現在上京的有錢人圈子已經傳了個遍,她怕是再沒臉出門了。”

當初潑硫酸的黑衣人便是受傅見微的指使,傅斯城說過會千百倍奉還,那就肯定說到做到。

傅見微最在乎的就是她大小姐的面子,讓她顏面丢盡再也擡不起頭,比殺了她還要折辱她。

這就是傅斯城報複人慣用的手段。

“我們找的人是她的高中同學,曾經被她霸淩過,這樣明面上就說的過去,她要是懷疑我們去和老爺子告狀,我們也撇的幹淨。”阿樹繼續說道。

傅斯城翻了一頁紙,“很好,有勞了。”

“嘿,城哥這說的哪裏話,年底多給點獎金就行了。”阿樹撓了撓頭,頂了一下自己的兄弟阿木,要讓他附和一下,結果這尊石頭還是面無表情。

ok,fine。

等下——

書房外有人。

阿樹和阿木對視一眼,阿木立馬輕步靠近門,手伸到門把上一拉——

“……”

溫辛睜着杏眼無辜地看着阿木。

“我來找傅斯城。”她說。

“進來。”裏面傳來了傅斯城沉郁的聲音。

溫辛抿了抿唇,頂着阿木審視的目光走進了書房。

溫辛的大腦在飛速運作——

“傅斯城,今天周末,我們要不要——”

一個屋子裏,三雙眼睛都看向了溫辛。

溫辛噎了一下,幹澀地吐出了三個字:“看電影?”

總算是找到了個爛借口了。

“聽我同學說最近有個不錯的電影,評分很高,我想看。”

傅斯城眼尾揚起陰鹜,涼涼地掃過來。

“我沒有空。”

溫辛面露沮喪,“我真的好想看啊。”

“阿樹你去陪她看。”傅斯城沉聲。

不看就不看。

溫辛撇下嘴,扭頭就走,重重地甩上門。

阿樹胸腔一震,搞不明白這兩位在玩什麽。

“城哥,你不是說盡量遷就着她,讓她對你産生依賴的嗎?”

聞言,傅斯城眸色一暗,将書放下,臉也随之一沉。

“我什麽時候說過?”

阿樹一怔,立馬将嘴封死。

“你們沒事就回去,不要打擾我看書。”

是是是,阿樹攬着阿木就往外走。

人都走幹淨了,傅斯城重新捧起了桌上的書。

書上的封面寫着五個大字——

戀愛心理學。

溫辛出了書房,就又開始了慰問傅斯城祖宗十八代的事業。

他到底是吃錯了什麽藥?突然對她态度這麽惡劣。

難道是因為她昨天胡言亂語的那些話,令他心生厭惡,從此要和她保持距離了?

yeah!!!

那她以後就多講一點喜歡他的話,讓他徹徹底底厭惡她,然後她就可以潇潇灑灑地離開了。

生活真是處處有驚喜。

離開傅斯城的方法竟然是和他說甜言蜜語。

有了這樣的發現,溫辛的心情一下就好多了。

午飯,溫辛多吃了半碗。

她正準備放下筷子走人,傅斯城幹咳了幾聲。

溫辛暗裏皺了皺眉,手卻老實地給他倒了杯水。

“四叔,請慢用。”

“我不用。”傅斯城冷聲拒絕。

可以,離他厭惡自己更近了一步。

溫辛心裏狂喜。

傅斯城的眼睛看向了別處,“你收拾一下,等下我帶你去電影院。”

說完,傅斯城用餘光看了一下溫辛。

溫辛整個人傻住了,早上誰說自己沒空的?

見溫辛反應古怪,傅斯城又幹咳了一聲,解釋道:“我下午要出去談事情,正好送你去影院,阿樹會陪着你。”

“……好吧。”

溫辛回房換了衣服,紫色羊羔毛外套搭配白色紗裙,再戴上她心愛的針織珍珠帽,和軟軟綿綿的圍巾,出門。

傅斯城親自開的車,溫辛坐在副駕駛座上,将臉埋在圍巾裏,只留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看着外面一閃而過的場景。

到了電影院門口,溫辛剛要和傅斯城揮手作別。

“啪。”

傅斯城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

“你也下去?”溫辛問。

“有問題?”

“沒有沒有。”溫辛搖頭。

于是,溫辛和傅斯城一起下了車。

傅斯城手抄進口袋,無比自然地走進了電影院。

溫辛:“……”

到了四樓電影院裏面,傅斯城走在前面,溫辛一臉陰郁地跟在後面。

她不知道傅斯城到底在搞什麽飛機。

“你說的是哪部電影?”傅斯城問。

“啊?”溫辛一愣。

她随即指了一個有眼熟的明星的影片。

“熊貓歷險記?”

溫辛仔細看了一下,竟然是個……動畫片。

“你們東雲的學生都喜歡看這個?”

傅斯城神情嚴肅地問她,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不是,我指錯了,是這個《風月無邊》。”

民國文藝片,逼格高,又足夠催眠,這個可以。

“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去買票。”傅斯城說。

溫辛點頭。

很巧,這部片子最近的一場就在十分鐘後開始。

回來的時候,傅斯城捧了一桶爆米花,他走到溫辛面前的時候正好兜裏的手機響了。

“把我拿一下。”

溫辛接過了傅斯城遞過來的爆米花,他走遠去接電話了。

等他電話打完,直接可以進場了。

“阿樹呢?”溫辛伸長着腦袋問。

傅斯城掰正了她的腦袋,目光無比坦然地看着她回道:“他剛剛給我打電話說他不來了,只有我忙中抽空陪你看。”

“噢。”

檢票的時候,傅斯城把兩張票遞給檢票了,接着便牽過溫辛的手,十指相扣給檢票員看。

“我們是一起的。”

檢票員掃了溫辛一眼,嘴角上揚,将票根還給了傅斯城。

剩下的路,傅斯城就這麽牽着溫辛,帶她走進演播廳,一直到找到座位坐下。

溫辛的手被他攥着,漸漸地出了汗,可她又不好不意思抽回來。

其實她很想抽回來的。

因為——

“你怎麽不吃?”傅斯城看了一眼她手裏的爆米花。

溫辛深嘆了一口氣,為什麽要回答這麽白癡的問題。

“我的手在你那!”

傅斯城臉一黑,立馬放開了溫辛。

溫辛抽回手,往身側擦了兩下汗,便拿起了爆米花吃。

“你吃嗎?”

“不了,謝謝。”

……

風月無邊真的很催眠,溫辛沒有選錯,電影放到一半,她自己就打起了瞌睡。

相反,傅斯城看的就很認真,她也不知道他是怎麽看進去的。

不管了,她先睡為敬。

溫辛是被傅斯城揪醒的,她覺得自己的臉很痛,一睜眼自己枕在傅斯城的肩上,而他正皺着眉頭在掐她的臉。

“對不起。”

溫辛猛然坐起來,剛要用手背擦嘴,一塊手帕遞了過來。

“你有沒有點小姑娘的樣子?”傅斯城反問。

溫辛拿過傅斯城遞過來的手帕,窘迫地擦了擦嘴角的銀絲。

人陸續離開,溫辛和傅斯城走在最後。

傅斯城:“這就是你說的不錯的電影?”

“……是吧。”

傅斯城不再說話。

溫辛低着頭,她覺得自己的表現糟糕透了。

“傅斯城。”

傅斯城不解地回頭看向她。

溫辛站在電影廣告立牌旁邊,學着海報裏的人物,對傅斯城比了一個心。

她露出了八顆牙齒的公式笑容,傅斯城的神情卻沒有一絲變化。

“你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吧。”溫辛懷疑地試探道。

傅斯城阖上眸子點了點頭。

原來是壓根對他沒有用,溫辛的笑瞬間垮了,嘆了一口氣,放下了手插進口袋裏。

與此同時,傅斯城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他的氣息滾燙灼熱,離她越來越來近,溫辛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她屏氣凝神,忘記了呼吸,直到他貼上的她的唇,說不盡的缱绻溫柔,萬千旖旎。

不遠處,她身後的海報牌上,正是兩個擁吻的男女。

作者有話要說:  畢竟傅狗是第一次談戀愛,人家不懂也是正常的。

給大家瘋狂安利一個電視劇叫【想見你】

真的超好看,相信我你們只要忍住看完前兩集,你們肯定會愛上它的。

男女主角雙穿越,鬧洞很大滴,比晉江的歡顏有過之無不及。

關鍵是男主超可超臭屁·又陽光的·痞子王·忠犬

都去看!!!爆哭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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