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您要是有事,我幫您轉接電話,”年老的管家詫異的看了眼白翌晨身後的莫唯承。
最後斂目低下頭不再說話。
“不用了,沒事,就是問一下,你去忙吧,”雖然不知道兩人幹嘛去了,但白翌晨多少能猜出是跟末世有關,也就沒再多說。
看了眼身後的男人,發現那身體的僵硬後,白翌晨感到有些好笑。
“你用不用這樣啊,我爸媽你又不是沒見過,有啥好緊張的,現在人也不在,我們在這呆着也沒事,走吧,出去陪我逛逛,”此時的白翌晨,當真是展示了少爺二字。
十分大爺的手一揮,也不管莫唯承想不想去,就徑直朝前走,那副驕傲的小模樣直看得莫唯承心晃晃。
當然,某人拒絕的幾率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不管是末世前還是末世後,白翌晨的生活都是圍繞着林子楓轉,沒有太多精力注意別的。
而林子楓就更沒有那個閑情逸致舍得陪白翌晨逛了。
按他的話來說,兩個男人有什麽好逛的,又不是女人,時時刻刻都在一起,又何嘗不比逛街來的好。
而白翌晨當真就被這麽簡單的一句話給哄了好幾年。。
現在想來,當初真是他太過天真,連什麽是情話什麽是謊話都分不清。
心裏這樣想着,突然感覺到牽着自己的手一緊,白翌晨下意識的朝男人看去。
只見他滿臉不安的看着自己,抓在一起的手更是緊了又緊,力道大的他都有點痛了。
白翌晨有些不解。
好奇的想知道什麽能引起男人這麽大的反應,卻正準備轉頭時,被男人雙手固定住了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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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拉近的距離,所有的感覺都是那麽的逃不可逃。
白翌晨能明顯感覺到握住自己臉龐的雙手在發抖,抿了抿嘴,沒說什麽,卻是不容拒絕的拉下男人的手,朝着男人不安的方向看去。
四目相對,時間好像都緩慢了下來。
看着面前同樣呆愣着看他的男人,白翌晨忍不住低聲呢喃道,“林子楓。”
那個前世熟悉又陌生的愛人,卻也是他兩世的仇人。
聽見白翌晨呢喃的名字,莫唯承劍眉微皺,不怒自威,可就是這麽冷冽的氣勢卻在那微微顫抖的雙手面前一并瓦解。
那個男人,那個讓他寶寶喜歡了五年的男人。
這個男人就好像莫唯承的噩夢一樣,揮之不去,害怕不已。
少年對他的喜歡是出乎莫唯承意料之外的,也是因為他,自己才會在國外度過了兩年光陰。
現在這麽一見,少年以前對着那人的巧笑撒嬌一時間全浮了出來,莫唯承的心神慌了,看向那人的神色也慢慢變得陰翳。
若是之前,白翌晨絕對會第一時間發現自家男人的異樣,可他現在已經想到的,全是林子楓的背叛,林子楓的威脅,林子楓的侮辱。
“嗨,翌晨,好久不見。”
正在兩人想着怎麽弄死面前這個男人時,林子楓卻完全麽感覺到一般,微笑着向白翌晨打招呼。
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望着面前笑的如沐春風的男人,白翌晨低聲的回道。
複雜的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悲,淡然的語氣更是不知是真是假。
一向單純的少年何時變成了這樣?林子楓忍不住側目,心下卻是一陣晃蕩。
以前那個孩子看見他都會開心的笑着跑到他身邊,抱着他的手臂一邊搖着一邊撒嬌的抱。
一向明亮璀璨的眼眸不知何時蒙上了一層迷紗,不知為何,林子楓就是覺得少年嘴角的那抹笑容沾滿了嘲諷。
一時間,氣氛有些說不出的尴尬。
倒是一旁的莫唯承看着兩人的深情對望,心裏的怒火一滾再滾,垂着的右手瞬間出現了幾道很深的痕跡,劃破了皮膚,溢出了點點紅色。
也是這時,林子楓才注意到了站在少年身旁的莫唯承。
他的眼睛就像無底的深潭那麽的沉寂卻又充滿了狠戾,像是随時準備把你扯入其中撕碎,淺薄的嘴唇正緊抿着,渾身上下的氣息更是陰郁十足。
只是一瞬,林子楓便明了這個男人是誰。
然而先前還一臉溫柔的男子卻是瞬間布滿了不屑,畢竟莫唯承追求白翌晨的事情在a市是出了名的。
在他看來,能為一個男人低聲下氣到這種地步,根本不配做男人。
雖然林子楓表情轉換的很快,但那并不代表白翌晨就看不見了,心裏對這個人渣的不爽一瞬間到了頂點,二話不說松開男人的手,準備上前教訓一番,卻不想,自己一步都還沒踏出去,旁邊一道黑影快速閃過。
等到白翌晨反應過來時,林子楓已經斜躺在地上,迅速變紅的臉和嘴角的紅色昭示了男人的力道。
也是這時,白翌晨才注意到男人手中的鮮紅。
二話不說上前拉開兩人,擋住躺在地上的林子楓,瞪着莫唯承。
見狀,莫唯承搖晃的向後跌退了一步,垂在身旁的手似乎是想要觸碰少年,最後卻無力的垂下。
看見他這樣,白翌晨要是還不明白可真就傻了。
目光觸及到男人再次攥緊的手更是一陣皺眉。
“你怎麽可以用這麽大的力氣打他?”本是一句很輕的責罵,卻讓莫唯承血紅了眼。
卻不知此責罵非彼責罵。
攥緊了拳頭想要再次上前企圖打死那個吸引少年所有注意力的男人。
見狀,白翌晨迅速伸手攔住,不舍得傷害少年,所以莫唯承在第一時間松開了拳頭。
自然,手中的傷痕露了出來。
“你說你,打人就打人,幹什麽還傷自己,還用這麽大力氣,”白翌晨滿是不悅的說完,輕輕甩了甩截住男人的手,“真是的,我手都麻了。”
聞言,莫唯承立馬擔憂的望過來,想要拉過少年的手看一看,卻還是再次縮了回去。
白翌晨自是看到了他這個小動作,不由分說的雙手拉住男人還在流血的手,從懷裏掏出一絲白巾輕輕包裹住。
包完之後,不等男人說話,便利落的轉身,看向面前已經站起來的林子楓。
“實在是不好意思啊,學長!唯承今天心情不好,出手傷了你,真是抱歉了,要不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萬一有事的話就不好了,”恰到好處的微笑,明明是看着你的,眼中卻沒有你的痕跡。
少年儒雅卻清冷的氣質這一刻顯露無遺。
萬一有什麽呢
“沒事沒事,沒什麽大礙,”白翌晨并不是很擔憂的口氣加上一動不動的身子,林子楓再沒有眼力,也不至于說有事。
倒是白翌晨一聽這話不幹了。
“那可不行,剛剛唯承打了你也跟着出血了,這要是他的手傷到了一星半點,那可是大事了,還是檢查一下的好。”
說罷,白翌晨端着莫唯承受傷的手好一陣查看,要不是傷口能看見,他們還真的以為是什麽不得了的傷口了。
此話一出,兩人皆是一愣。
林子楓驚愕的看着面前的少年,似乎是不相信他能說出這種話。
而莫唯承則純粹是高興了。
特別是看到少年看着他手時的心疼和看着那個男人時的厭惡。
一掃之前的郁悶,快步走到白翌晨旁邊,不着痕跡的攬着他。
雖然不知道那眼中的厭惡怎麽來的,但這一點都不耽誤莫唯承的好心情。
“也對,要不是你剛剛眼神太欠揍了我也不會打你,還是檢查一下的好,不然我怕某人賴上我們,”語氣裏的嫌棄加上莫唯承高冷的眼神,那氣場,別提多傲然了。
當然,除了那說完之後立馬看向少年的小眼神。
看見少年并沒有任何不悅後,莫唯承放心了,看向面前的男人時,就更不客氣了。
兩人這一唱一和,愣是把林子楓說的一怔一怔的,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特別是看見周邊開始聚集起來的人群後,不悅的看了少年一眼,似乎是在怪他不懂事?
雖然不知道少年今天鬧什麽別扭,但在衆人面前這樣不給他面子,林子楓心裏自是有些怨恨的。
嘿,本來看見人群後,白翌晨還準備暫時放過他,可看這樣子,果然覺得自己還是太心軟了。
“唯承啊,我們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我還是有些不放心,”少年攥着莫唯承的手翻來覆去的看了幾下,掃了眼一旁的林子楓,“最好別染上細菌病毒什麽的,畢竟有些人可不幹淨着呢。”
嘲諷的眼神伴随着鄙視,一語雙關,其中夾雜的意思很是明了。
周圍一些看熱鬧的沸騰了。
指着林子楓三三兩兩小聲的讨論着什麽,雖然聽不到,但那表情已經不需要證明是不是好話了。
看見林子楓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白翌晨勾勾嘴角,滿意了。
“學長,有些時候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更不代表我還能像以前一樣被你當成傻子一樣的欺騙,我這人愛憎分明,你對我怎樣我就對你怎樣,如果你還想以後日子好過點……”白翌晨頓了頓,背對着莫唯承的表情瞬間變得陰狠,眼裏的殺伐直指林子楓,眉輕挑了挑,“最好別再惹我!”
誰也不知道他指什麽,但林子楓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那些事情被少年知道了,所以才會這般對他,但剛剛哪個寧願死也要拖着他下地獄的眼神,卻斷然不是裝的。
就算他的事情暴露了,林子楓也敢肯定不會讓少年這般對他。
所以……肯定有什麽,是少年知道而他不知道的。
看見他陷入了沉思,白翌晨揚揚嘴角。
臨走前扔下一句,“學長最好還是檢查一下,說不定真的有……什麽呢……”
輕飄飄一句,卻讓林子楓臉色轉紅又轉黑
情侶裝
“寶寶,你……”走出人群後,周圍漸漸安靜了下來,莫唯承看着白翌晨幾欲開口,卻不知道該怎麽說。
白翌晨看了眼身後還未消散的人群,低垂着頭,“以後……以後我再告訴你,好嗎?”
沒有方才的嚣張,此時的白翌晨,有些讓人心疼。
莫唯承停下腳步抱住少年,“好,我不問,我們逛街,好嗎?”
“嗯,我們逛街,”褪去鮮紅的嘴唇此時有些蒼白,看着緊緊抱住自己的男人,白翌晨輕輕的回擁,低聲應道。
在這之後,兩人都像是忘了這一段插曲,一口氣逛了市中心整整一圈。
各種情侶裝,情侶項鏈,只要是情侶的,兩人都買了一套。
看着從試衣間走出的男人,白翌晨沒有說話。
本是限量版打造的襯衣卻在男人的氣場下,變得只能淪為襯托,第一顆紐扣微開,不時滑動的喉結讓人想要一探究竟。
本就纖長的身影變得更加高大,大概是男人此時的臉色太過難看,氣勢也不自覺的溢出,周圍的人全部被壓迫的低着頭匆匆走掉。
就連導購員都是站在遠遠的一邊,不敢上前。
看見面前這一幕,白翌晨有些壞心的笑了笑。
只見剛才還一臉不悅的莫唯承下一秒變得十分溫柔,慢步走到少年面前,伸出手扣住那同樣張開的第一顆扣子。
“诶,為什麽,我不要扣着,這衣服扣着就不好看了,”看見男人的動作,白翌晨第一時間抗議道。
然而,男人并未理會,或者說他并不想理會。
自己的寶貝他都還沒看過,怎麽可能給別人看?
扣紐扣時,指尖不經意的劃過一寸皮膚,細膩又滑嫩的觸感讓莫唯承眼神暗了暗。
白翌晨倒是沒多大感覺,或者說并沒在意。
在他知道自己喜歡上男人時,就知道會有那麽一天。
而且從某種方面來說,如果那種事能讓莫唯承變得更有安全感,他不介意。
只可惜這想法男人并不知道。
在隐忍了很長一段時間後,狼性大發的男人事後得知時,總是無比後悔的。
相同款式卻一黑一白的襯衫在兩人身上十分合适。
不知道是第幾次路過明裏暗裏企圖引誘的女人後,白翌晨不爽了。
“為什麽就我扣你不扣,不行,你也要扣着,”再次瞪了眼旁邊一直抛媚眼的女人,白翌晨惡狠狠的道。
卻不知一切都被某人看在眼裏,享受這一切的同時,更開心于少年對自己的占有欲。
“你幫我扣,”低沉如琴瑟般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白翌晨迅速回過頭,白嫩嫩的耳畔從莫唯承唇上擦過。
兩人皆是一怔。
看見男人變得有些難看的臉色和僵硬的身體時,白翌晨開心了,嚣張了。
雙手不緊不慢的扣着襯衫扣子,指節似是不經意間劃過男人的喉結,勾起一陣陣的滾動。
拉進兩人距離,湊近到男人耳邊,“嗯,有點快啊……呵呵。”
在男人眼神即将化為實質欲火前,白翌晨兩手一緊,扣上走人。
背影極為的潇灑。
直惹得身後男人咬牙。
“該死的,總有一天我要讓你不敢穿襯衫不敢說快!”
父母默認秀恩愛
“翌晨,回來啦,”剛打開家門的兩人就聽見裏面傳來一聲溫柔又激動的女聲。
白翌晨推開門,安靜的等待着。
果然,那個四十幾卻保養的跟二十幾的母親笑的跟朵花兒似的給了他一個激動的擁抱。
頂着父親炙熱的眼神,白翌晨輕輕抱住了自己的母親。
“嗯,媽,我回來了。”
可心抱着自家兒子,感覺廋了不少,心下又是一陣心疼。
兩人松開懷抱,正想說什麽,卻在觸及都門口站着的人時,愣住了。
可心是無論如何都沒想到自家兒子會把莫家小子帶回家的,更何況……
左右打量了一番兩人的穿着,可心的眼神亮了亮,投給白翌晨的眼神明顯再說有故事。
不想再理會自家耍寶的老媽,白翌晨拉過身後男人的手,緩步走向客廳。
這時,低着頭的白父才緩慢擡起頭。
看見莫唯承時,同樣一怔,最後卻換上了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剛才回家時管家提過此事,所以白父沒有太過驚訝。
同樣看了眼兩人牽着的手,随即又低頭看向手中的報紙。
見狀,白翌晨咧了咧嘴,拉着莫唯承走到沙發邊坐下。
他是了解父母的,所以知道父親這是同意并祝福的态度,而母親,好吧,他根本不能期待脫線的母親能說啥。
倒是莫唯承被這一言不發的态度給弄蒙了。
就算少年拉着他想讓他坐下,他也不敢啊。
“伯父,伯母,好久不見,”松開少年的手,畢恭畢敬的對兩人行了禮。
“唯承啊,兩年不見感覺你又長高了不少啊,好像還結實了很多,”一旁的白翌晨和白父都沒有說話,顯然,說這話的,是一直盯着莫唯承看的白母。
本不想多說的白父也被結實二字吸引的擡起頭,硬是盯着莫唯承看了好久。
“好了,我們之間不必這麽見外,這會時間差不多了,去吃飯吧,”按住有些過度激動的白母,指着一旁,對着兩人道。
“……”
在這之前,莫唯承想過很多話,問禮的,讨好的,回答的什麽都有,可就是他也沒料到這個見面來的這麽簡單。
“呵呵,好了,我父親你還不知道嗎,別想了,走,吃飯,”看見他傻愣着的表情,白翌晨好笑的拍了拍肩。
“嗯,”習慣性的拉住少年的手,十指相扣。
明明前後不過兩天時間,可兩人的所有習慣卻像是從小的一樣,那麽的融洽自然。
身後,看見這一切的白父白母兩人,到底是放心的笑了。
“這個多吃點,還有這個,不行,不能挑食……”飯桌上,不斷響起男人叮囑的話語。
白翌晨尴尬的看了眼一臉調侃的望着他的父母,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倒是先前還略有約束的莫唯承這下自然了,該管的,該說的,該做的一樣不少。
菜沒了挑菜,水沒了倒水,白翌晨只需一個眼神,他就能把他想吃的菜挑到碗裏,要是嘴角不小心沾着油了,的勒,紙巾随時都在人家手裏。
看見這一幕,白父白母同時抽了抽嘴角,看了眼自己碗裏的菜,又看了眼對方,默默的低頭吃飯。
什麽結婚
既然見過了白家父母,莫唯承自是也要帶着白翌晨見自己父親的。
這不,一大早的就拉着白翌晨回莫家。
莫勒斯看着從門口走進的兩人,神色有些複雜。
相比于見到見到自家兒子的歡喜,他更想知道為什麽這個少年會來他家。
如果說白家父母對莫唯承的态度是喜愛并心疼的話,那麽莫勒斯對于白翌晨就是愛恨交加了,這個少年不僅讓他兒子沒有尊嚴更是三番幾次讓他們家門面掃地。
可奈何兩家的交情和自家兒子的喜愛程度,但凡他表現出一點不滿,自家兒子就會不開心,并且怪罪于他。
“伯父,好久不見,身體可還好?”少年笑臉盈盈的看着他,眼裏閃爍的關懷好似真的是關心你所以問一下。
但即使少年是笑着的,莫勒斯依舊不相信這話意思是好的,不動聲色的笑了一下,應道,“人老了,也就這樣了。”
笑也笑了,回也回了,要說那點不得體,還真沒有。
白翌晨倒是沒覺着有什麽,畢竟就以前他幹的那些事,人家沒直接打他就算好的了,可莫唯承卻覺得那笑越看越假。
“父親,翌晨特地來拜訪你,你就這樣?”眉輕皺,薄唇緊抿着,熟悉莫唯承的人都知道,這是他生氣的表現。
莫勒斯聽見這話卻是氣笑了,“呵呵,我這樣?我那樣對他了?我是不讓他進門還是趕他走了?你倒是說說,我哪樣對他了?”
“你……”看見他這樣,莫唯承松開白翌晨的手,擡步走向沙發。
見狀,莫勒斯冷哼一聲,微微坐直的身體宣示了他的态度。
顯然,想讓他對白翌晨好,根本就是不可能。
莫唯承兩手攥緊,死死的盯着沙發上的父親,兩人對峙的氣勢一時間不相上下。
可偏偏不管怎樣想打死對方,都只能看着不動手。
倒是這件事情的由頭白翌晨站在一旁,十分淡然的看着,就好似眼前是一幕不相關的戲劇。
只是那雙盯着莫父的眼睛蒙上了一層薄冰。
“既然伯父不歡迎,那我還是離開好了,”看着兩人一直對望,白翌晨似是覺得沒意思,擺了擺手說道,完了走的也幹脆,卻在快要踏出大門時,停了下來。
““其實我來也沒什麽事,除了想問候一下伯父,也是來告知一聲,我與唯承将在這個月25日結婚,希望到時候能看到伯父。”
白翌晨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卻在兩人心裏炸開了鍋。
這個月?25日?那不就是明天!!!
兩人十分默契的瞪着那道已經關上的門,不知道說什麽,同樣是吓傻了,只不過一個心裏是驚,一個心裏是喜。
好半晌才回過神的莫唯承,想着少年方才說的話,心裏一陣激動,偏頭看向仍處于驚愕狀态的父親,好心情的沒有計較他剛才對少年的舉動。
“父親,您也聽到了,翌晨答應我的求婚了,日子就是明天,希望到時候父親能來參加,同樣,我也希望你能夠喜歡翌晨,”說罷,莫唯承急匆匆的追出門去。
留下莫勒斯一個人坐在沙發沙發上,傻看着再一次關上的門,不知道說什麽。
莫唯承這番話自是将所有一切都攬在了自己身上。
惡作劇還是真的
“寶寶,寶寶……”迅速追到外面的莫唯承跑到白翌晨面前,攔住他,凝望着少年的眼神是那麽的深情又認真。
“你剛剛……”心裏的急切讓莫唯承想要問出一切,卻又怕一切只是少年不滿父親的氣話。
“我剛剛什麽?”白翌晨鳳眼微挑,滿不在意的回問。
只是一瞬,莫唯承前一秒沸騰的心沉寂了下來,盯着少年的眼睛布滿受傷,卻在看見少年皺起的眉頭後,收住了想要詢問的話。
他能說什麽?他又在期待什麽?
看見他這副樣子,白翌晨心裏暗罵一聲沒用,面上神色一轉,不滿的看着男人。
“怎麽?你還不想跟我結婚不成?”聽見這話,莫唯承第一時間轉頭看向少年,當觸及那認真的表情後,沉默了。
他不想?他怎麽會不想?他連做夢都想跟少年在一起,恨不得有東西将兩人永遠綁在一起,他又怎麽會不想?
可即使是現在親耳聽見少年的話,他也不敢相信。
實在是少年以前戲耍過他太多次,他不想再一次抱着希望跌落地獄。
低落的樣子落在白翌晨眼裏,有些複雜,看見那眸中深藏着的不安時,白翌晨抿嘴。
沒再多說,拉近兩人的距離,捧住男人俊美的臉龐。踮起腳尖輕輕一點,落在唇角一吻。
星皓般的眸子就那麽盯着男人,用着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低聲道,“明天結婚,我跟祢,天主教堂。”
話落,白翌晨看着男人又是一笑,只是這笑……來的太過耀眼。
離開的背影一如既往的潇灑,莫唯承癡癡的伸出手想要抓住什麽。
結婚?他跟他?教堂?明天?真的嗎?一系列問題不停的盤旋在莫唯承腦海裏,即使他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可能是少年的惡作劇,但還是忍不住心生希翼。
這一次,莫唯承沒有追上少年,兩人相遇後的第一次分開,不管是真只是假,他想去!
而那個早已離開的少年,再次掏出懷裏那個精致的小盒子,微微一笑,目光熾熱而堅定,這是他給男人最後的機會。
明天之後,一切皆為定局了。
離開的白翌晨不知道的是,看着他背影消失後的男人,徑直打車去往了天主教堂。
以前的莫唯承對面前這個教堂并沒有太大感覺,如今想到少年的話,再看過去,那感覺就不一樣了。
上千朵鮮花與教堂中間有一處連接,那是一條遠到看不到盡頭的階梯,顯然,所有在教堂結婚的人都要爬上這個樓梯,然後才能進入教堂。
莫唯承不知道腳下的階梯到底有多少步,但他依舊一步一步緩慢的向上踏步,來的那麽堅定又執着。
不知過了多久,才緩緩看見屹立在上方的教堂,但一直前進的莫唯承卻在這時停了下來,留念的看了眼教堂後,便轉身離開了。
如果真的是明天,那麽裏面肯定都是裝飾好了的,現在只需要進去看一眼就能知道真假,可他卻沒有進去。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似乎就真的只是單純的來看一看……
只有莫唯承知道,如果這一切是假的,他會有多麽的痛苦,可即使是到那時候,估計他也只會笑着對少年說,“沒關系。”
盛世婚禮
第二天,只見a市街道上突然出現了一條極長的隊伍,布加迪,法拉利,悍馬,sallen,賓利,甚至還有很多叫都叫不出的名字,一輛接着一輛的相繼出現。
一時間,所有人都紛紛猜測到底是誰家的婚禮。
只有那麽一小部分人,看見了那開頭的婚車上,放着的不是一男一女,而是兩個十分精致的男人小人。
不等人們反應,那一長列車隊卻突然變成兩排,也是這時候,人們才發現,竟然有兩輛帶頭的婚車。
這一奇異讓所有人一愣,卻也更加的好奇。
兩輛婚車,并且兩輛婚車上面,都是同位男人的小人模型,這一切,不由得讓人遐想聯翩。
車裏,白翌晨看着車窗外人們好奇的目光,嘴角微勾,特別是目光觸及到另一輛并排行駛的婚車時,笑容更加絢麗。
既然世人只知莫家大少為了男人當衆下跪,那麽再多一條白家少爺豪華牽手的新聞想必也沒什麽。
而那輛車裏,莫唯承端坐在車裏,一身黑色禮服越發将他顯的霸厲邪肆,卻同樣在看見旁邊婚車時,露出了與之不符的溫柔。
他不在乎什麽排場講究,即使是兩人簡單的喝一杯酒,吃一頓飯,只要少年說結婚了,他就已經很滿足了,可早晨看見門前的一輛輛婚車時,莫唯承是高興的。
至于莫父……雖然表情再不喜,卻還是乖乖的坐在了随後一輛車上。
随着時間的流逝,車隊慢慢接近了教堂,最後到達。
随着一輛輛車門的拉開,車裏出來的人,卻有些讓人驚訝。
除了白翌晨兩人和兩家父母外,竟然沒有一個賓客,而那些身後的車輛竟全部都是記着。
莫父大約看了一眼,眼角抽動了一秒,随後收回視線,國內,國外,幾乎出名的全在這裏了,更讓他郁悶的,是那一直扛着機器似乎是實時直播的工作人員。
這樣一來,他要是做了什麽,那可就變成了刁難人的黑臉了。
倒是白父白母看了眼,沒有表現什麽,兩家父母一見面,行了禮便又各自上了車,等到幾人再出現時,卻是在那階梯的盡頭。
白翌晨和莫唯承最後下車,兩人打開車門,第一時間将目光投向了對方。
只見兩人身着同一款禮服,被流金包裹的紐扣安靜的鑲嵌在衣袖邊,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裝飾。
身着白色的白翌晨加上一身清冷的氣質,竟活生生的多了幾許不似凡塵的感覺,而若是他是仙人的話,莫唯承便是那将仙人拉入地獄的惡魔。
明明兩者之間差距那麽大,卻硬是讓人生出天生就該如此的想法。
這一刻,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默契的相視一笑,牽手走向通往教堂的階梯。
與此同時,a市街上大大小小的顯示屏全部變成成了兩人的現場,而畫面,正好定格在兩人相視一笑的時候。
那些目睹過超長婚車陣容的人,這會才明白。
只是這是第一次,兩個男子如此高調的婚禮。
踏着數不清的階梯,迎接屬于兩人的婚禮,一黑一白的身影就那麽深深的刻在了人們的心中,久久不去。
都是真心話
所有人默默的看着兩人走完階梯,踏進教堂,神父誓言,直到最後交換戒指,第一次,不是旁人拿出戒指遞給兩人,而是白翌晨自己小心翼翼的從懷裏拿出那個他看了好久的小盒子。
手一動,兩枚設計精致卻大氣的戒指展露人前。
沒有過多的裝飾,甚至花樣都沒有,就是兩枚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戒指,然而就是這麽一枚普通的戒指卻讓莫唯承身子直接一顫。
目光執着的盯着裏面刻着的字樣。
不知是那家公司的記者眼尖的發現了莫唯承的異樣,将鏡頭跟着視線調過去,這時人們才看到那個普通的戒指裏面精致雕刻的字樣。
唯晨唯承,明明就是改變了一個字,可只要一想,那些有心人便能發現其中蘊含的意思。
莫唯承此生的摯愛唯有白翌晨,白翌晨此時的致愛唯有莫唯承,這是他們對對方的誓言。
只見白翌晨默默的将盒中那枚刻着唯晨字樣的戒指緩緩拿出,安靜卻悅耳的聲音在寂靜的教堂裏傳遍開來。
“以前我欺負你,你說你願意,以前我說讨厭你,你說沒關系,以前我騙你、打你、罵你你都笑着說沒事,那時的我不懂,現在的我懂了,幸好,我們沒錯過,,我不會說什麽膩人的情話,也不會像以前一樣騙你。我只知道,莫唯承,如果我早知道會愛上你,我會從你愛上我的時候對你好,但還好,我們有現在。”
畫面裏,白翌晨神情有溫柔的目光一直注視着黑衣男子,沒有人知道兩個好是什麽意思,包括莫唯承都簡單的以為少年實在感嘆。
卻只有白翌晨一人知道,他是真的慶幸上天給了現在。
一段不長卻深情的告白讓莫唯承紅了眼,那個在外面權勢滔天傲視一切的男人此時卻簡單的感動着。
他也在慶幸,他能等到這一天。
看着他的神情,少年極為好看的唇微微勾起,散發着流光般的眼眸在衆人身轉了一圈,教堂彩窗在陽光的折射下撫上了少年的臉龐,此時的他,溫潤的如同古時候的君子,卻又像那電視中一切皆不在乎的仙人,那般清冷。
莫唯承也不自覺的看呆了眼。
這一場婚禮,簡單到只是念了一段誓詞,交換了戒指,卻讓所有人都記在了心裏。
那一對眼裏只有對方的愛人。
婚禮之後,各回各家,唯有白翌晨被莫唯承拉着說要辦結婚證,風風火火的跑去才發現兩人什麽都沒帶,男人卻硬是逼着人家辦了一個。
看着仗着自己地位的男人和敢怒不敢言的工作人員,白翌晨選擇安靜的待在一旁。
出了門口,莫唯承反複撫摸着手中的紅本本,炙熱程度白翌晨都不免咋舌,他都有種男人是在看自己的感覺了。
兩人卻不知,外邊早已翻了天。
這場盛世婚禮是徹底出了名了,高調宣愛的兩人更是讓不少同性戀奮起反抗,兩人甚至一度成為某種圈子裏公認的楷模,一時間,到處都是婚禮的照片。
緊跟着的幾天,天主教堂也成了結婚人士的必須地點。
而這一切,兩人不知道,也沒想過去知道。
以為會有什麽
所有東西都辦好後,莫唯承放心了,緊拉着少年也不說話,就是那麽看着。
“走吧,回家。”
莫唯承看着少年,滿足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