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豪門愛戀(4)

本來顏許以為這兩人會鬧一段時間別扭, 或者是不好意思出現在自己面前, 畢竟他們當着自己的面吵成那樣,還親上了。總會有些不好意思吧?

然而張冷軒不知臉皮為何物, 他那相好就更不知道了。

兩人手拉手走進來,給顏許硬塞了一口狗糧。正在給蛋蛋和小墩兒洗衣服的顏許差點沒被閃瞎眼。

“顏哥?親手洗呢?丢到洗衣機呗, 還自己這麽辛苦。”張冷軒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嘴唇已經腫了, 脖子上全是斑斑點點, 一副剛完事的滿足樣子,還恬不知恥地伸着腦袋過去說話。

顏許嘆了口氣,知道他沒帶過孩子, 單身漢都不太講究:“孩子的貼身衣服要用單獨的盆手洗, 還得買專門的洗衣液。”

“你這也太寵他們了, 當年我們用肥皂洗也沒見出啥事。”張冷軒不太贊同, “小孩摔摔打打的才能茁壯成長。”

顏許沒話跟他說了,有些人天生就有把天聊死的天賦。他看着兩人緊握的手, 問道:“你今天走?”

這下張冷軒終于有點不好意思了:“沒有, 我和他說過了,準備在這兒玩幾天。看看景點之類的,這幾天氣溫也在往下降。我們那邊可熱了,白天都是四十多度,晚上三十八度的樣子,哪兒都不敢去。人都要曬成幹。”

“知道你這兒住不下,也不麻煩你,我們自己出個開房。”張冷軒一邊笑一邊說, “我們可是好幾家連鎖酒店的唯愛屁會員,都打折,不貴。”

顏許也沒挽留,這兩人渾身一直向外散發着粉紅色的戀愛泡泡,一看就知道晚上要幹大事。

他倒不擔心張壯壯,這人從小心眼就活泛,只有他坑人的,還沒見有人能坑着他。

“這幾天我估計都不過來了,我們玩夠了就會來,到時候一起吃個飯我就回去。”張冷軒笑得一臉蕩漾,估計已經腦補出了之後幾天吃吃喝喝外加啪啪啪地生活。

“行。”顏許一個字就把他打發走了。

兩人沒有獨處的時間,顏許也不好當着人家對象的面問張冷軒這人怎麽樣。畢竟都是成年人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是好是壞也只能自己兜着。

這兩人前腳走,過了沒半個小時顏許就收到了張冷軒的短信——

我們就享受戀愛生活了哦~單身狗——後頭還加了個鄙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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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許哭笑不得,怪不得有人說人一天戀愛智商就要變低,張冷軒估計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佼佼者。

“粑粑!”蛋蛋穿着一條小黃雞褲衩坐在客廳中間,地上才墊了幹淨的榻榻米,就連茶幾的四角都用泡沫圍了起來,就害怕蛋蛋玩的時候磕碰到哪兒了。小孩子皮肉精貴,碰掉塊皮都是件大事。

說不定這輩子都得留下點痕跡。

顏許匆忙把衣服挂起來,又洗了一遍手才走過去。把伸出雙手求抱的蛋蛋抱到懷裏,哄道:“怎麽了?”

“叔叔!”蛋蛋撅着嘴,一雙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看着顏許,“要景叔叔。”

顏許搖搖頭:“景叔叔是大人,很忙的,不能整天陪着蛋蛋。蛋蛋乖,要懂得體諒別人。”

然而蛋蛋不為所動,他仗着自己還小假裝聽不懂顏許的話:“要叔叔!蛋蛋給叔叔打電話!”

估計蛋蛋是因為從殼裏出來之後景其琛就一直在身邊的原因,他似乎覺得:自己、粑粑、景叔叔和雞哥哥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應該分別這麽長的時間,算是一種奇怪的雛鳥情節。

一開始顏許是不答應的,畢竟他之前已經很麻煩景先生了,景先生人好才沒有拒絕,自己可不能一直蹬鼻子上臉。

對自己來說蛋蛋很重要,可對景先生來說,蛋蛋也只是自己鄰居的孩子。

人要有自知之明,顏許一直明白這一點,你當成寶貝的,可不是別人的寶貝。

蛋蛋眼珠子一轉,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不理顏許了。

顏許也不慣着他的小脾氣,跑去打掃廚房。

一見粑粑走了,蛋蛋就爬到雞哥哥的身邊,小墩兒此時正玩着積木,要搭一座城堡,但是正好少一塊三角形的,現在正急得不行。

“雞哥哥!”蛋蛋的小手正好拿着一塊三角形的積木,他嘟着嘴,“你有電話嗎雞哥哥。”

小墩兒從蛋蛋的手裏接過積木,又從自己随身攜帶的小包包裏拿出一個黑色的磚頭機,十多年的款式了,竟然還能用。只限于打電話發短信,網絡也沒什麽G,不顯示,只顯示有網。能挂企鵝。

蛋蛋熟練的按下按鍵,等了兩下之後就有人接了。

不過那不是蛋蛋熟悉的景叔叔的聲音,雖然和景叔叔聲線一樣,但聲音很冷淡,還帶着些不耐煩:“誰?”

然而還沒等蛋蛋說話,景其琛又說:“我不買保險。”

蛋蛋極了:“蛋蛋!是蛋蛋呀!”

景其琛的聲音忽然就變了,像是從極寒的深冬變成了春日的旭日,溫柔又和藹可親:“蛋蛋啊?怎麽了?”

“嗯……”蛋蛋想了想,他被景其琛一打岔忘記了自己想說什麽了。

蛋蛋苦思冥想,最終想到了:“叔叔陪蛋蛋睡!睡覺覺!陪蛋蛋吃飯!”

景其琛愣了愣,最後他終于反應過來蛋蛋這是想自己了。

然而他在辦公室裏,下屬都在門口等着,等着聽他的指示。

景其琛的表情很溫柔,嘴角還帶着一抹笑容,眼睛看着桌面:“晚上叔叔來看你,叔叔這會兒有點事,蛋蛋聽話好不好?”

“聽話!蛋蛋聽話!”

“乖,蛋蛋是最乖的孩子。”景其琛不吝啬誇獎,等到蛋蛋又奶聲奶氣地撒了幾句嬌,景其琛和蛋蛋互道再見,聽到電話那頭傳來嘟嘟的聲音之後才挂掉電話。

事情總是要處理的,景其琛也不能往後拖。畢竟他的下屬們都跟了他不少年頭。作為一個領頭羊一樣的角色,他必須要承擔責任和義務。

“接到線報了?”景其琛的眼神非常冷,冷到讓這間屋子就像是結了冰,所有人都知道老大的情緒不好,不過他們也無法解釋。

有時候解釋就和狡辯差不多。

在修為比自己高的大妖面前,所有妖都是赤條條的,沒有任何僞裝的餘地。

這些提醒健壯的大漢都不敢說話,最終還是推出來了一個人選,這人瘦不拉幾,幾乎是前胸貼着後背,眼睛一黃一藍,平時都帶着美瞳僞裝,今天估計是來不及了,就沒戴。

“接到線報了,現在他們在西南方向,具體位置沒查出來,但是……”這人咽了口唾沫,不敢繼續往下說。

景其琛皺着眉頭:“說。”

“聽說從北到南一路死了不少人,還有一些有點修為的小妖都被挖去了內丹。人類那邊的辦事處說是我們管理不當,讓我們提交報告,抓到之後轉移給他們,由他們來做處置。”

“可以。你們就這麽把主動權給了人類。”景其琛似笑非笑,沒人敢接話。

他們都自诩大妖,少的幾千年多的上萬年的修為,結果卻給了這麽大個把柄給人類,說出去都得笑掉天下妖怪的大牙。妖和人之間是有協議的,互不幹擾,但是一旦發現破壞秩序的,由犯人所屬的種族去處理。

景其琛敲了敲桌面,所有人屏住呼吸。

“這件事還是你們去跟着查,我希望這次你們能給我點好消息。一只被我廢去修為封印了上萬年的狐貍都搞不定的話,就別回來見我了。”景其琛揮揮手,“散了吧,這個月獎金你們就別想拿了。”

本來小心翼翼地下屬們此時全部都哭喪着臉。

因為妖怪的壽命長,這些妖怪大多數都有數不清地子子孫孫,尤其是一只紅眼兔子精,兒子就有幾千只,只有五六只化了形。孫子就更多了,這會兒小幾萬只了。

他都不敢住在城裏,一直住在鄉下,租了一大塊地養自己的子子孫孫。

每個月的工資和獎金加在一起也才剛夠。

等他們出了景其琛的辦公室,兔子精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整個兔子都不好了,想了半天都找不到解決辦法,捂着臉開始哭。

“這是怎麽了?”妖嬈的女人扭着細腰來到兔子精面前,給他遞了張餐巾紙,“又沒罵你,哭什麽?”

兔子精哭出了個鼻涕泡泡,一抽一抽地說:“我孫子們和曾孫子要餓死了!”

女人又遞給了兔子精幾張紙,然後飛快逃跑了。

不跑能行嗎?她可是見試過兔子精那好幾萬只祖宗的,租的那塊地上的草都啃禿了,現在是寸草不生。

景其琛處理完所有工作,和幾方的領導打着太極,總算是在晚上八點之前下班了。

他其實也不想幹這個工作,他的天性就是渴望自由。但是随着人類的數量與力量越來越強大,不得不選擇和人類合作。避免被天道吞噬,畢竟人類才是天道的寵兒,他們這些妖怪只能算是過繼的。

不受寵的大兒子或是撿來的。

如果真和人類鬧起來,舉一國之力鎮壓他們這些已經失去了不少靈力的妖怪,幾乎算得上是輕而易舉地事。就算死幾個人又怎麽樣?人類最不缺的,估計就是人了。

景其琛去地下車庫開車,他現在迫不及待地要回去看看蛋蛋,順便見見那個人。

想到這兒,景其琛的步伐越發地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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