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豪門愛戀(7)

此時雅間內就只剩下顏許和徐辛兩個大人, 孩子們總有自己解悶的辦法, 蛋蛋坐在小墩兒懷裏,兩個孩子玩着拍手游戲。

雖然顏許和徐辛做了這麽多年的鄰居, 但兩人并不是很熟識。

顏許不是個自來熟的人,徐辛也有點內向。兩人唯一的交流大概就是偶爾碰面之後會打個招呼。或者是黃志安在場的情況下會聊聊大家的近況。

可能也是因為顏許和徐辛有一定程度的相似度, 這種相似度反而令兩人的相處有些艱難。

徐辛似乎也覺得現在的情況有些尴尬, 他看了房間的周圍, 在沒有黃志安的情況下他如離開父母的雛鳥一般恐懼,就如同找到工作的時候一樣,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 都讓他十分惶恐不安。

“顏哥。”徐辛的聲音比蚊子扇動翅膀的聲音還要小。

顏許“嗯?”了一聲, 轉頭看着徐辛。

徐辛的臉一瞬間通紅, 他不受控制的緊握着雙手, 說話的聲音也有點結巴:“你和……景……景哥的關系……真好……”

顏許笑了笑,他笑容很自然, 一點也不僵硬, 說話的語速不快不慢:“是不錯,他人很好,也很好相處。”

或許是顏許的态度令徐辛平靜下來,也或許是他熟悉了現在的環境,并且和顏許也并非是陌生人,他說話的時候不再結巴:“我新公司很不錯,景哥介紹的工作很好,我很感激。”

此時徐辛的臉上露出笑容, 他像是松了一口氣:“我總是擔心拖志安後腿,我又瘸,外表又和普通人不一樣,工作也找不到。”

雖然話說的很難過,但徐辛的眼睛裏沒有自憐自哀,他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話不能這麽說。”顏許想起自己看過的那些書,他不擅長安慰人,于是只能照本宣科的灌雞湯,“每個人都有缺陷,只要找到适合自己的位子,在适合的人眼裏就是完美的。”

因為我們是凡人,所以我們應當原諒自己的不完美。

徐辛大概也聽了不少這樣的話,他活到這麽大,被人欺負過,驅逐過,毆打過。也遇見過同情他的人,而那些同情他的人,和顏許說着一樣的話。

他們會安慰他,會告訴他他和普通人沒有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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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區別不是自己界定的,來自外界的眼光,來自旁人的竊竊私語,孩子們毫無掩飾的天真好奇。都讓徐辛清楚的知道自己和別人是不同的。似乎他生來就是個可憐蟲。

直到黃志安的出現。

在徐辛的世界裏,黃志安就像是從天而降的王子,他開朗大方,像是一顆永不熄滅的太陽。

黃志安從不會安慰他,也不會說多少好聽的話——可他的态度,兩人相處的方式,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

就在這普通的相處中,他們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

這是徐辛生命中最美好的相遇,即便在別人眼裏,這相遇如此普通和平常。

可在徐辛眼裏,這卻是他花盡生命中所有幸運而得到的生活,每一天都是上天賜予的。

顏許似乎也覺得自己說的話不太妥當,但是他也不知道怎麽解釋,難道要告訴徐辛自己從小被父母遺棄,兩人沒什麽不同嗎?

正好此時景其琛和黃志安都回來了,兩人手裏什麽都沒拿,坐下之後身上也沒有絲毫煙味。很顯然他們并不是出去買煙的,黃志安的表情很輕松,似乎一只挂在心上的一塊大石頭終于落地了。

他在桌下握住了徐辛的手,還拍了拍徐辛的手背,似乎在讓他安心。

這一切當然都逃不過景其琛的眼睛,不過他什麽也沒說,他從不過問別人的生活。

嬌柔美麗的服務員端着餐盤,身材婀娜,踩着一雙高跟鞋,把菜輕輕地放在桌子上,甚至沒有發出一絲響動,放菜的姿勢也堪稱優雅。

見所有人都沒動,黃志安招呼道:“別愣着,都吃,都說這家味道不錯,可別替我節約。”

直到黃志安吃下第一口菜,顏許和景其琛才拿起了筷子。

色香味俱全的菜色被慢慢地端上了桌,這些才散發着顏許聞起來覺得很奇異的香味,這種香味令顏許的嘴裏的唾液激增,就好像孩子看到喜歡的零食一樣嘴饞。

食物慢慢被咀嚼,滑向食道,顏許覺得渾身都舒坦了,好像泡在溫泉裏,全身上下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輕盈感覺。

顏許看向周圍,發現景其琛他們似乎沒有任何感覺,就像吃着平常飯菜。

于是顏許也只能認為這是因為食物烹調的美味。

不過顏許可沒有忘記蛋蛋和小墩兒,蛋蛋吧唧着嘴巴,但是卻沒發出一點聲音,他記得粑粑告訴過他的餐桌禮儀。連終于胖了那麽一點點的小墩兒都很安靜。

吃飽喝足之後,蛋蛋才伸出雙手要粑粑抱抱,知道在外人面前不能暴露自己會說話,于是只能眨巴眨巴自己的大眼睛,無聲的撒嬌。

顏許把蛋蛋抱進自己的懷裏,又給了蛋蛋一小塊西瓜,西瓜是常溫的,而且每一塊的分量也不多。顏許倒是不擔心蛋蛋會吃壞肚子。

“這家店真不錯。”黃志安翻開手機,給了個滿分好評,一邊對景其琛說,“景哥,要不哪天我們切磋切磋?”

“切磋什麽?”顏許忽然問道。

黃志安得意的笑了笑:“景哥說他會象棋,我可是得過小區象棋冠軍的。”

幾人嘻嘻哈哈,就連徐辛臉上都有了笑容。幾人的關系似乎在慢慢拉近,黃志安趁着高興還高歌了一曲——雖然沒在調子上還忘了詞,不過倒不影響他的興奮。

“我那還有珍藏的白酒,有年頭了,哪天帶去和你們一起喝。”黃志安是真的高興,雖然顏許不知道他究竟在高興什麽。

顏許坐上車的時候還在想今天的一切為什麽都讓自己覺得有些詭異,那奇怪的美味食物,和徐辛奇怪的态度,黃志安莫名其妙的興奮,以及景其琛的不發一言。

雖然一切看起來都很平靜,但這平靜底下卻是顏許無法理解的怪異。

車慢慢駛出停車場,蛋蛋和小墩兒相偎着睡過去。車載空調讓車內的氣溫維持在一個恰到好處的範疇內,不會太冷,也不會太熱。

“景先生。”顏許忽然說。

景其琛抿唇,他說道:“怎麽了?”

顏許似乎在尋找措辭,最後他只能問:“我覺得很奇怪,但我說不出來哪裏奇怪。”

“我知道。”景其琛說,但是他沒有解釋的意思,“有些事你不用知道,知道的越多對你也沒有好處。”

如果是別人聽見了,肯定要刨根問底。

“是壞事嗎?”顏許問。

景其琛搖搖頭。

于是顏許便不再發問,只要不是壞事,不傷及他身邊的人,那他也不需要知道。

而另一邊,開車回家的徐辛看着一路都哼着曲子的黃志安,忍不住問道:“景哥怎麽跟你說的?”

黃志安笑道:“他告訴我,如果我們要變成人類除了禁法之外還有另一種辦法,就是做九十九件天道認可的好事。”

“什麽是天道認可的好事?”徐辛又問。

黃志安聳聳肩:“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們有很長的時間可以去嘗試。我們,我和你。”

徐辛似乎有別的憂慮:“但是你家裏……”

黃志安看着徐辛的眼睛,似乎要向他表達自己的堅決:“我已經決定了,誰也別想改變。他們沒把我當家人,只是把我當成可以利用和掌控的木偶而已。”

“對了。”黃志安轉移話題,“今晚我們出去住吧,我知道一家新開的酒店,裝修很好,還有主題房。”

他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嚴肅,如果不是話裏傳達出的意思,估計都沒人會往那個方向去想。

徐辛這次不僅是臉紅,耳根子都紅了,他小聲說:“你上次聲音太大,都有人投訴我們了。”

“我這次找的酒店號稱隔音效果國內第一。我提早一個月預定的房間。”黃志安湊過頭去吻了吻徐辛的耳垂。

徐辛開車的手一晃,方向盤不穩,他一個緊急剎車,但是還是晚了。

“撞到人了嗎?”徐辛的手一陣發抖,他急忙截下安全帶從駕駛座下車。車前沒有人,但車的輪胎旁邊卻有一只已經奄奄一息的白貓,它的雙腿被輪胎壓過,血肉模糊。

徐辛捂住自己的嘴,他深吸了一口氣,又急忙去後備箱裏翻找,總算找到了一條幹淨的毛巾。

他把白貓小心的放到毛巾上,黃志安忙幫打開了車門。

“我來開車。”黃志安說道。

徐辛去後座照顧那只幾乎被壓斷腿的白貓——或許已經被壓斷了,但是徐辛不敢去看,也不敢伸手去摸。

“坐穩。”黃志安踩下油門。

獸醫救回了白貓的命,但救不回它的兩條腿,這個可憐的小生命後半生只能拖着自己兩只殘廢的腿活下去。雖然獸醫說截肢會令它康複的更好,但與其讓它用這樣的身體活下去,不如安樂死來得好。

“不!不行!”徐辛氣喘籲籲,他頭一次發出這麽大的聲音。

他的聲音嘶啞,吶吶自語:“不能這樣,不能這樣……腿……腿還可以救好……”

獸醫看着他的樣子,跟旁邊的助手感嘆道:“這人對小動物真好,是個有愛心的。”

此時只有黃志安明白徐辛的感受,他什麽都沒說,只是安靜的站在徐辛旁邊,等着他做出決定。

那是一只有些許雜毛的流浪白貓,本來就瞎了一只眼睛,全身都是污泥。只能從露出純白毛色的間隙看出來它竟然是只白貓。太長的流浪生活讓它的身上長滿了跳蚤,原本就受過傷的前掌已經開始潰爛。

至少從外表來看,它并不可愛,甚至還沒有大部分流浪貓來的幹淨。

徐辛和黃志安在寵物醫院守了一宿。

也不知道為什麽,徐辛現在在精神極度崩潰的時候,連黃志安也不敢和他說話,只能安靜的守着。

——兩條腿最後還是沒能救回來。

獸醫實在盡力了,他搖搖頭,對徐辛說:“與其讓它活着受苦,不如……”

最後的話他沒說出來,但所有人都能明白他的意思。

“不。”徐辛目光堅定,經過一夜之後他的胡渣又長了起來,整個人看起來頹然又憔悴,再加上白發白眉,就更顯得詭異,“你救不好它就想讓它去死?”

這句話讓獸醫啞口無言,等他反應過來後才說道:“你們自己把貓撞了,救不好就來罵我?什麽人啊這是。”

剛剛出去買水的黃志安這時候才回來,見獸醫和徐辛兩人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立馬過去跟獸醫道歉,黃志安雙手合适地賠笑:“我朋友就是有點急,沒有真的怪你的意思。”

獸醫态度明顯不怎麽好,不過也沒說什麽,看了黃志安兩眼就走開了。

在獸醫和助手離開後,黃志安坐在徐辛的身邊,拍了拍徐辛的肩膀,他知道徐辛為什麽會是這個态度,刻在骨子裏的傷痛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抹去的。

“不會有事的。”黃志安跟徐辛保證道,“它會好起來的。”

徐辛沒說話,他的目光閃爍,似乎情感上想要相信黃志安的話,但是理智又讓他明白這樣的傷勢明顯是不可能治愈的,除非……

早上八點,顏許吃完早飯過後去走廊轉角處的垃圾桶處理廚餘垃圾,正好迎面撞上了熬了一宿才剛剛回家的徐辛和黃志安。他看見徐辛的手裏小心翼翼地捧着什麽,但距離有些遠,看不太真切。

直到他們兩走到了跟前,顏許才看清楚徐辛捧着的是只貓,這只貓骨瘦嶙峋,即便毛發在獸醫那洗過之後稍顯蓬松才不能掩蓋它奄奄一息地事實。

徐辛似乎沒看見顏許,也或許是看見了也不想跟顏許打招呼,他現在整個人整顆心都撲在了這只貓的身上。

黃志安倒是和顏許打了個招呼,但也沒說兩句話便和徐辛回了自己的家。

不過顏許也沒多想,他認為應該是徐辛出去奉獻愛心了。徐辛一直如此,經常撿一些受過傷的貓貓狗狗回家,養好之後再給它們物色新主人。顏許跟他們做了這麽多年鄰居,這點還是知道的。

顏許感嘆徐辛真是個有善心的人,喜歡小動物的人大多數心腸都軟,不是什麽壞人。

蛋蛋和小墩兒還在家裏睡,孩子們小時候總是嗜睡的,一天要睡足十個小時。他們也沒有煩惱,只要給點小零食,偶爾帶出去玩,就滿足的不行。

回到家的顏許迎來了一個難得一見的客人。

石橋生打着領帶,西裝革履地出現在顏許家的門口,顏許透過貓眼看了看。他只見過石橋生一面,想了一會兒才想起這人是誰。顏許打開了門,石橋生抹了把額頭的汗,他小聲說:“我……我有點事想和你說,打擾了。”

顏許沒讓他進家門,畢竟他和石橋生并不算朋友,連話也沒說過,只知道這個人是安嬌嬌的丈夫,陳哥的好友。一個被帶了綠帽子還死了老婆的可憐人。

但是不是個好人就是另一回事了。

顏許就站在門口和石橋生聊了起來。

“有事嗎?”顏許倚在門口,他不知道石橋生所來的目的,于是也不準備拐彎抹角。

石橋生似乎很躊躇,不過還是說:“我來找小墩兒。”

顏許愣了愣,他是真想不到石橋生來找小墩兒幹什麽。畢竟小墩兒的父親給石橋生帶了綠帽子,小墩兒的母親又殺了石橋生的妻子。顏許的精神瞬間進入一級備戰狀态,他面無表情地問:“你找小墩兒幹什麽?他從不知道父母的事情。”

在陳哥陳嫂和安嬌嬌的事件中,大約最無辜且受害最深的,就是小墩兒和石橋生了。

石橋生是個不善言談的人,他的外表老實巴交,穿着不那麽合身的西裝西褲,走在街上都不會讓人多看兩眼。

“我知道,我不是……”石橋生似乎在準備措辭,想了半響後說道,“我沒有孩子,他沒有父母,我想,如果有可能,而且他自己願意的話。我會把他當親生孩子,如果小墩兒願意跟着的我話,我就帶他去國外……”

顏許愣住,他覺得石橋生要麽是個真正的好人,要麽就是別有所圖:“你不恨他父母?”

石橋生搖搖頭:“都過去了……嬌嬌以前也犯過錯,我每次都原諒她。但我自己知道總有一天她會栽在這上頭。我不怪他們,過去就過去了,我也要向前走。”

這樣話顯然并不能讓顏許放下戒心。

“我做不了主,小墩兒不是什麽物品,不能交換和讓出。而且他現在還小。”顏許說道,而且他不認為小墩兒會自己選擇跟石橋生走。

“我知道。”石橋生急忙說,“我不急的,我就是想如果可以的話,讓我偶爾和小墩兒見見。等他長大一些再選擇要不要和我一塊。”

顏許沒說話。

他不知道石橋生是什麽樣的人。

而且也不清楚石橋生為什麽想要小墩兒跟着他,這不合常理,一般來說他們這個情況,石橋生不連帶着小墩兒一起恨就很不錯了,還要撫養将自己的家庭弄的七零八落的幾乎算的上是“仇人”的孩子,怎麽想怎麽奇怪。

這也是頭一次顏許沒有讓客人進家門,雖然不請自來的也不能稱之為客人。

“這是我的手機號。”石橋生遞了一張紙條過來,他沒有名片,只能用老辦法。

顏許接了下來,把石橋生的手機號當着石橋生的面存進了自己的手機裏,他看着石橋生比之上次見面憔悴了不少的臉,也有些于心不忍,但最後還是什麽也沒說。

不過石橋生似乎松了口氣,等他也記下顏許的手機號之後才離開。

顏許開門回家,蛋蛋和小墩兒已經起來了,兩人正在客廳玩拼圖游戲。蛋蛋越長越大,現在已經有了普通孩子三歲的模樣,已經能夠順利走路、說話和做一些簡單的事情。

“粑粑!”蛋蛋喊道,一邊站起來一邊往顏許的身上撲,他仰着一張可愛的小臉,笑得眼睛彎彎,“蛋蛋拼出來了!”

巨大的拼圖終于在客廳展示了它的全貌,這是一張藍天白雲的拼圖,有黃綠色的草地,一棟小小的房子,放在外頭圍着一圈欄杆,欄杆裏是一大片向日葵田。後頭是深綠色的山,山腳下還有一條河流。

太陽将升未升,只在山腰處露了半張臉,卻為大地鋪上了一層薄紗。

顏許甚至想不起來這是自己什麽時候給蛋蛋和小墩兒買的拼圖了,但是他在這幅拼圖面前忍不住嘆息——這幅圖太美了,無論是構圖還是色調都是大師級別的。

“蛋蛋好棒。”顏許不吝啬誇獎地吻了吻蛋蛋的額頭。

蛋蛋笑起來,不過他總算知道自己不能獨自包攬誇獎,于是說道:“雞哥哥也有幫忙。”

“小墩兒也好乖。”顏許蹲下去也吻了吻小墩兒的額頭。

小墩兒的眼眶有點紅,但他重重地嗯了一聲。

顏許沒跟小墩兒說石橋生的事,他認為小墩兒太小了,他還不具備分辨好人和壞人的能力。不過顏許也沒打算瞞着小墩兒,畢竟這是小墩兒自己的人生,自己可以幫忙,但不能替小墩兒做決定。

接下來的幾天石橋生都會在同一點出現,他并沒有強硬地闖入小墩兒的生活,偶爾他會讓顏許幫自己轉交給小墩兒一些禮物。

比如說常見的小陀螺,竹蜻蜓這些比較有年頭的小玩具。還會帶爆米花和糖果過來,大概也算得上是糖衣炮彈。

不過顏許從沒把入口的食物轉交給小墩兒,只是一些小玩具。

并且也告訴的小墩兒玩具是一個叔叔買的。

但小墩兒從來沒有多問,他很乖,很懂事也很聽話。他會照顧蛋蛋,從不惹是生非,也不會出去玩。

顏許有些心疼,但即便顏許說過許多次,小墩兒也沒有任何改變。

或許對小墩兒來說,顏許對他再好,他也不能像蛋蛋一樣肆無忌憚地對着顏許撒嬌。他聽話懂事,又何嘗不是因為害怕與自己沒有血緣關系的顏許将他抛棄?

孩子是這個世界上最無憂無慮的人,也是這個世界上容易受到沖擊甚至改變自己行為模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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