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豪門愛戀(8)

這幾天顏許都能聽見貓叫, 每到夜晚貓叫聲就越加凄厲,他好幾次半夜想敲黃志安他們家的門。但只要他從床上起來,貓叫聲就戛然而止。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好幾周才結束,貓叫聲結束之後, 顏許偶爾能在走廊看見那只白色的小貓。

它的後腿恢複了健康,有一雙綠色的美麗貓眼。偶爾會在電梯口等人下樓, 然後跟着一起進去。夜裏再跟着人坐電梯上來, 像是成精了似的。

顏許遇見這貓幾次了, 有時候還會買點妙鮮包去小區樓下的亭臺裏喂食。白貓不太親人, 只有在有食物誘惑的時候才會小心翼翼地接近。

直到顏許和它混熟了之後, 才屈尊降貴地願意讓顏許摸一摸脖子,雖然微微眯起的眼睛,不自覺跟着顏許手指轉動的脖子暴露了它的惬意。

徐辛對這只貓很好,顏許經常看見徐辛去小區門口的寵物店買貓玩具, 每次一買就是一大筐,不過因為徐辛每天要按時上班,所以更多的時候是黃志安在照顧這只貓。

說是照顧,其實也就是給口飯吃,夜裏貓回來的時候給開個門, 提供個睡覺的地方。

但是即便如此, 對流浪貓狗來說,這也已經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好事了。

雖然貓大概不是這麽想的。

狗是忠誠的,貓是自由的。

“貓貓!”蛋蛋蹲在走廊上,伸出手去摸白貓,

或許是因為小孩子天生就有親和力,白貓低下它高貴的頭顱,主動把自己的腦袋湊到蛋蛋的手裏。

也不知道徐辛是怎麽把這只貓救回來的,不僅恢複了健康,皮毛也變得如同綢緞一樣光滑。

“粑粑!貓貓好漂亮!”蛋蛋撫摸着白貓順滑的皮毛,還把白貓抱在懷裏。

白貓出乎意料的聽話老實,就這麽讓蛋蛋抱着完全沒有掙紮。

顏許也還是頭一次看見親近小孩的貓,不過他也知道這是別人家的:“蛋蛋把貓貓放下來,貓貓要回家了。”

蛋蛋有些不舍,但還是聽話的把白貓放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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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貓圍着顏許的腿轉了一圈,然而等黃志安開門的一瞬間,它便像火箭筒一樣蹿了過去,跳進了黃志安的懷裏,黃志安無奈地對顏許說:“它纏人的很。”

雖然這話有點像是甜蜜的抱怨,但顏許是真的在黃志安的語氣中聽到了苦惱。

“貓很少纏人,估計也是知道你對它好吧。”顏許說道。

黃志安嘆了口氣:“好什麽啊,徐辛對它才好,可它跟徐辛一點兒也不親。就天天巴着我。我去送個外賣都想跟着。徐辛給它喂貓罐頭都不吃,我喂普通的貓糧都能吃的香。”

當然,黃志安還有一句沒說,自從這只貓來了之後,他和徐辛兩人的夫妻生活遭到了極大的破壞。X生活不和諧的下場就是黃志安天天手動擋,看見晾衣杆都能想到那玩意。

“之前說等它好了就找個合适的人家送出去。”黃志安抱怨道,“本來我都在同城上找好了,但這貓原本是不親徐辛的,準備送出去的前一天晚上又一直纏着徐辛,徐辛一心軟就反悔了。”

白貓喵了一聲,伸出猩紅的小舌頭舔了舔黃志安的嘴角。

黃志安拍了拍白貓的頭,對顏許說:“它經常這樣,我只能口頭教育,打也打不得。”

這只貓也算是貓中奇葩了。

“這是什麽品種的貓?”顏許看着白貓,覺得不太像本地品種。要是這麽品種都這麽親人,倒是也可以考慮養一只

黃志安笑了笑:“這是只串串,不是什麽品種的。”

顏許沒明白:“串串?”

“就是幾代混血,都不知道究竟是哪些品種的混血了。”黃志安言簡意核地解釋。

蛋蛋拍着手,喊道:“要貓貓!蛋蛋養貓貓!”

“貓不好養,容易跑丢。”黃志安摸了摸蛋蛋的頭,他從不問為什麽蛋蛋成長的這麽快,也讓顏許松了口氣,“養條狗吧,養條土狗。就是長大之後長的不太可愛,不過可以看家,忠誠。一旦認定你是主人,你趕它它都不會走。”

“現在很多人看土狗小時候長得可愛,一長大就丢了。有些運氣好的能被人撿回去,有些就是流浪狗。運氣更差的會被一些不合格的狗肉店打回去。”黃志安說道,“要養的話也不要買,去領養一條就好。”

黃志安苦笑:“每次撿回來的流浪狗,最不容易被收養的就是土狗。”

這讓顏許想到了自己讀大學的時候,畢業季就是流浪貓狗激增的季節。有一條土狗在學校都是出了名的。因為實在太乖了,不少學生都想帶它回家。但是它每次被人帶走沒多久又會跑回來。

等待主人回來接它已經成了刻在骨子裏的習慣。

或許它已經忘記自己主人的樣子與外貌,但就是不走。

最後它是自然老死的,就死在宿舍門口,它前一天晚上就拖着已經不行的身體挪到了那裏。聽說是它的主人丢下它的地方。

或許對人類來說,寵物只是自己生命的幾十分,幾百分之一。

但對寵物來說,主人就是它生命的百分之百。

最近徐辛都在加班,做設計就是這樣,下班的時間永遠是不确定的。有時候回家都還要繼續工作,熬夜是正常情況。畢竟每一個單子都是一份錢,幹的越多拿的越多。

“好。”顏許把黃志安的話聽進去了,他自己本身就喜歡狗,只是一直沒養,因為沒時間。有些品種又很嬌氣,就一直沒付諸行動。

蛋蛋還看着白貓,他咬着自己的手指,眼巴巴地看着白貓,眼底的渴望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不過蛋蛋不說出來,就這麽無言的祈求和撒嬌。

“給蛋蛋摸摸。”黃志安半蹲下來,讓蛋蛋過來摸。

蛋蛋雖然還小,但下手很有輕重,他知道貓貓是很脆弱的,所以只是輕輕的撫摸,動作也很小。還會學着粑粑的樣子輕輕撓貓貓的下巴,只要貓貓一露出享受的樣子,蛋蛋就開心的咧開嘴。

兩個大人就在走廊看着蛋蛋撸貓,都沒有催促。

黃志安待人接物都很不錯,脾氣也很好。顏許還見過黃志安幫着打掃衛生的清潔工一起掃地。

“你們在這兒站着幹嘛?”景其琛正好從電梯上來,一眼就看見蹲在黃志安家門口的三人。他的眼睛掃過被黃志安抱在懷中的貓,忽然明白了什麽。

“蛋蛋要摸貓呢。”顏許蹲着仰頭看着景其琛,能看到景其琛的鼻孔。

景其琛對顏許說:“喜歡就買一只。”

“再看看吧,我想養只狗。”顏許站起來,他看了看時間,覺得現在還早,倒也不催着蛋蛋回家。

小墩兒最近報了個畫畫班,他自己喜歡畫畫,天天背着自己裝着蠟筆水彩筆的小包包出門。比誰都積極準時。

“外邊這麽熱小心熱傷風,你帶蛋蛋回去吧。”景其琛提醒道。

室外溫度比之前低多了,不過氣溫還是很高,尤其是沒有空調密不透風的走廊。景其琛不說顏許還不覺得,一說也覺得悶熱。只能讓蛋蛋跟黃志安說再見,然後牽着蛋蛋的手回了房間。

留在屋外的黃志安把白貓放在地上,但白貓锲而不舍地跳起來,想重回黃志安的懷抱。

可是黃志安心如磐石,一點妥協的舉動都沒有。

“這只貓的靈魂有徐辛的印記。”景其琛的聲音并不大,語氣很冷靜,“想過後果嗎?”

黃志安抿唇:“徐辛說只是他會比較虛弱,可能要修養一段時間。”

“他這麽跟你說的?”景其琛笑了笑,他不想管這件事,但是還是提醒道,“我說了不作數,勸你去找找古籍,好好研究一下。”

說完,景其琛敲了敲原本已經關上的顏許家的門,好像主人一樣走了進去換上了自己的專屬拖鞋。又把蛋蛋抱在了懷裏,他轉身關門,看見黃志安若有所思的站在他自己家的門口。

黃志安有些恍惚地笑了笑,然後看着景其琛關上了門。

白貓跳到黃志安的肩膀上,伸出舌頭舔了舔黃志安的耳垂和唇角。黃志安不耐煩地把白貓抱下來,又一次放在了地上。

“收拾收拾,等小墩兒放學了我們一起去接他,今晚在外頭吃。”景其琛幫着顏許整理背包,包裏帶着小毛巾這些東西,都是孩子需要用的。

顏許倒是無所謂,蛋蛋卻很興奮,因為之前景叔叔就跟他承諾了會帶他去吃火鍋。

認為景叔叔肯定會恪守承諾的蛋蛋像個小狗腿子一樣圍着景其琛,一會兒去抱景其琛的腿,一會兒又去拉扯景其琛的衣擺,奶聲奶氣地喊叔叔。

這可把景其琛萌的不行,後來他索性把蛋蛋架在脖子上,心甘情願給蛋蛋騎大馬。

顏許嘆了口氣,覺得景先生是越來越沒有大人的威嚴了——雖然他自己也沒有。

小墩兒是下午五點半放學,顏許和景其琛五點出發,興趣班所在的大樓離小區不遠,幾個街區,走路大概要十五二十分鐘。

這次他們沒開車,就走路過去,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小區的人。

顏許一一跟他們打過招呼,蛋蛋還是頭一次走在街上,他對一切都充滿好奇。走了一路就買了一路,什麽棉花糖小泥人,街邊上的手工小玩意是最吸引孩子的,蛋蛋整個人都像是沉浸在夢幻王國裏。

蛋蛋不僅給自己買,還給他的雞哥哥也買了一份。

蛋蛋才出殼不久,就已經無師自通的學會了分享。

興趣班在一個寫字樓裏,位于十二層,裏頭不僅有興趣班,還有孩子們玩耍的游樂池,十分迷你的智力玩具。老師也很負責,顏許也是考察過不少興趣班才決定把小墩兒送過來的。

顏許他們在家長休息區等到五點四十還沒見小墩兒出來,別的孩子都陸陸續續走的差不多了。

顏許給帶小墩兒的梁老師打了個電話。

那頭很快就接起來了。

顏許的語氣很好,他是很尊敬老師這個行業的:“梁老師,我是顏許。今天來接小墩兒放學,怎麽他還沒出來?”

梁老師說道:“顏先生您好,是這麽回事,陳墩和班裏的另一個叫姜堰的同學發生了矛盾,兩個孩子打了起來。我在第一時間把他們拉開,但是姜堰同學受了點傷。”

“他們發生摩擦的時候正好是放學的時間點,現在他們都在辦公室,我也正要通知您,希望您來辦公室一趟。姜堰同學的父母也在趕過來的路上。”

顏許知道辦公室在哪兒,于是他讓景其琛帶着蛋蛋在游樂池玩一會兒,自己過去看看。

梁老師已經等在辦公室門口了,辦公室的門開始,小墩兒和那個叫姜堰的孩子都在沙發上坐着。兩個人臉上都挂了點彩。不過很顯然,姜堰受的傷比小墩兒要嚴重一點。

一看見顏許,小墩兒就馬上跑了過來,撲到顏許的懷裏,張嘴嚎啕大哭:“顏叔叔!我沒偷他的鉛筆!顏叔叔!”

顏許拍了拍小墩兒的頭頂,又揉了揉,半蹲下去看着小墩兒的眼睛,輕聲問:“我們家小墩兒最堅強的,男子漢也不會哭鼻子,告訴叔叔,發生什麽事兒了?”

“我……”小墩兒抽泣道,“我鉛筆用光了,同學都沒有多的鉛筆,老師去給我拿了一支。然後他說這只鉛筆是他的,讓我還給他,還說我是小偷,偷東西。”

“我沒偷東西。”小墩兒吸吸鼻子,一邊打嗝一邊說,“老師知道的,我沒偷東西。我不給他,他就過來搶,還打我頭。”

“他先動手的!”那個叫姜堰的小孩打斷了小墩兒的話,也是一副哭紅了眼的樣子,看見大人來就更委屈了,“老師才沒有拿鉛筆給他!就是他偷的!我沒有冤枉他!”

兩個孩子各執一詞,顏許只能看向梁老師。

梁老師也是頭大如鬥,解釋道:“帶課老師今天有事,提早走的,我打電話也沒接,她手機這段時間都有問題,經常打不通電話。”

好了,只要聯系不上帶課老師,這就是樁無頭懸案。

沒辦法,顏許只能陪着小墩兒在這兒等,偷竊,哪怕只是偷竊一支鉛筆,對孩子來說都是一項非常嚴肅的指控,如果罪名成立,陰影将會陪伴孩子一生。

顏許當然要重視起來,他先打了電話讓景其琛帶着蛋蛋去吃東西,不會等自己的和小墩兒。

“電話還是打不通嗎?”顏許轉頭問一直在拼命打電話,但那頭只能傳來忙音的梁老師。

梁老師欲哭無淚,她其實很年輕,剛剛大學畢業也沒經過什麽挫折就來了這家兒童興趣學校,或許一支鉛筆在別的有經驗的老師眼裏都不算什麽,自己就能調節好。但梁老師沒有經驗。同事們今天也沒有帶班,她連找個提供建議的人都找不到。

不過梁老師至少知道怎麽緩解自己的壓力,她深吸了兩口氣,然後去給顏許倒了杯水。

孩子們喝的是果汁,梁老師早就倒好了,她很細心。兒童老師的工作需要有耐心有愛心的人,顏許也正是因為梁老師具有這樣的特征才放心的讓小墩兒來這裏上課。

畢竟現在有太多虐打孩子的沒有執照的所謂幼師了,作為家長,必須睜大眼睛。同時也不能把所有的兒童教育者一棍子打死。

“估計還要過一會兒,等她到家應該就能打通了。”梁老師強顏歡笑。

大概也只有這些剛剛入職的新老師才會因為兩個孩子打架而這麽緊張了。

很快,姜堰的父母就來了。

這對父母穿着清潔工的統一服裝,就是在路邊随處可見的掃大街的工人。工作辛苦,也經常被人看不起。他們大約很少和老師打交道,一看見梁老師馬上點頭哈腰地問好,父親的手掌在衣服上擦了擦,但最終還是沒有伸手和梁老師握手。

“老師,我們家小堰怎麽了?”胖胖矮矮的母親小心翼翼地詢問梁老師,她的餘光掃向顏許,她打量着顏許幹淨整潔的衣服,年輕的外貌。

這個并不太富裕的家庭無法向有錢人賠償。送孩子來這個興趣班已經令他們捉禁見肘了。

有關孩子教育的花銷從不是一筆小錢。

梁老師對這位母親的态度和顏許的态度并沒有什麽區別,她先請這對夫妻坐下,給他們也倒了兩杯熱水,才把這件事的前因後果說清楚。

姜堰的父親憤怒了,他突然站起來,狠狠給了自己的兒子一耳光,罵道:“你怎麽能随便說自己的同學是小偷?!還打人!我這麽教過你嗎!啊!下次還敢不敢了!敢不敢了!”

姜堰結實的受了來自自己父親——一個壯年男人的一巴掌,他緊緊咬住牙根,沒有哭,也沒有叫喊,他只是看着自己怒不可遏的父親,一字一句地說:“我沒說謊。”

事實上,孩子們打架根本記不清究竟是誰動的手,憤怒的火苗開始燃燒的時候,誰先動手已經無關緊要了。

這位手上滿是老繭的父親被孩子忤逆之後怒氣上漲。

幸好他的妻子攔住了他。

梁老師和顏許也上去幫了把手,梁老師看着顏許,她不擅長應對這樣的場面,此時已經手足無措。

“大哥你別急,也別打孩子。”顏許抓着這人的肩膀,“事情還不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說不定是場誤會。”

站在一邊的小墩兒也吓着了,他想起了自己的爸爸,想起爸爸也像剛剛這位叔叔一樣憤怒又兇狠地折斷了自己的翅膀,把自己狠狠地扔在冰涼的地板上。

小墩兒捂住自己的頭,發出了刺耳凄厲的尖叫,然後狠狠地向姜堰的父親沖了過去。

好在他沒有太大力氣,只是把姜堰的父親撞的搖晃了一下。

然後小墩兒跑到姜堰面前,他舉起雙臂,攔在姜堰的面前,就好像是在保護曾經的自己,小墩兒眼眶通紅,大聲喊道:“別打他!!”

所有人都被小墩兒的舉動驚住了,包括被他保護在身後的姜堰——這孩子的下巴都快驚掉了。

“你別打他!”小墩兒瑟瑟發抖,但還是維持住了自己的身形,沒有因為恐懼而蹲下去或是逃跑,“他是你兒子,你為什麽打他?你不愛他嗎?”

顏許明白,這句話大概也是小墩兒想要問陳哥的,所以他沒說話,等着姜堰的父親給小墩兒一個回答。

姜堰的父親似乎也被小墩兒拉回了理智,他看着自己兒子稚嫩的臉頰被自己打出的鮮紅的巴掌印。然後跑到姜堰面前,抱住了自己的孩子,作為一個傳統的家長他沒有道歉,但是卻輕聲問:“疼嗎?”

姜堰點頭。

姜先生說:“爸爸不是想……”他的言語笨拙。

父子兩個就緊緊依偎在一起,母親則是不停地給顏許道歉。

“顏先生,真是對不起,我們沒教好孩子,都是我們的錯,醫藥費我們會賠的,會賠的。”女人艱難地擠出一抹笑容,“一定會賠。”

“你們的孩子傷的更重。”顏許說。

此時的小墩兒看着那對父子,眼裏的羨慕之意都快要噴湧而出了。

顏許不想告訴小墩兒他爸爸的真實面貌,不想告訴小墩兒他的父親确實不愛他。

陳哥已經死了,死人是不會再做出傷害小墩兒的事,或是說出傷害小墩兒的話。與其讓小墩兒保留着傷痛的記憶,不如讓小墩兒覺得他的父親愛他。像每一個普通的父親一樣。

他們會打自己的孩子,盡管這是不對的,但并不意味着他們讨厭自己的孩子。

“喂?楊姐?”梁老師終于打通了電話,她迫不及待地向這位代課的老師說出了這件事。

然後梁老師放了擴音。

“啊?我是在外頭的課桌上拿的鉛筆,我以為是學校的,是姜堰同學的嗎?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這件事我負責任……”這位老師說了一串話,但所有人都沒聽她後面在說什麽了。

這确實是場誤會,小墩兒的眼睛還是紅的。

姜堰的父親推了推姜堰的後背,姜堰慢慢地走到了小墩兒的面前,他伸出自己的手,別扭的轉過頭去,輕聲說:“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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