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豪門愛戀(13)
屋子裏的那攤黑灰令顏許頭疼不已,也不知道為什麽怎麽突然就有了, 顏許左思右想, 卻找不出個原因來。他為了讓蛋蛋和小墩兒在相對幹淨的壞境中生活,每天都會掃地拖地打掃屋子。昨晚睡覺之前明明沒看見這攤黑灰啊?
蛋蛋打着哈氣揉着眼睛去衛生間洗漱, 顏許叫住了蛋蛋:“蛋蛋,你昨晚睡覺之前有看到這裏有黑灰嗎?”
蛋蛋有點緊張,他用力地搖了搖頭, 雙手握在背後,但還是睜着一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沒有啊, 蛋蛋沒有看到。”
“奇怪了。”顏許自言自語, 這攤黑灰真是莫名其妙。
顏許懷疑是不是有什麽髒東西,本來準備問一下景其琛。但又覺得自己麻煩景先生這麽久了, 不能總是一有事就去麻煩景先生, 不然也太自以為是了。非親非故的,景先生不僅對他不錯, 還願意照顧小墩兒。
像景先生這樣的好人現在已經不多見了。
蛋蛋逃過一劫, 心髒怦怦直跳, 這還是蛋蛋第一次撒謊呢,撒謊對象還是自己最愛的粑粑……粑粑你一定要原諒蛋蛋呀!
景其琛七點鐘過來的,顏許當時已經收拾好了房間, 把那攤黑灰都處理了。
景其琛十分自然地去廚房給蛋蛋和顏許做早餐,經過這段時間的歷練,景其琛已經從廚房白癡變成大廚了。原本只會做普通的早餐。現在連中餐炒菜都會做了,味道也越來越好。
雖然顏許總覺得不好意思, 菜上了桌子也不好意思去挑,但是只要食物一入口,顏許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你今天去拍嗎?”景其琛給蛋蛋倒了一杯豆漿。
這是景其琛自己買的老式豆漿機,和現在的豆漿機不同,老式豆漿機是将豆漿和豆渣分開的。沒有現在的方便,但是好喝的多。
顏許點頭:“昨天約好了,今天我九點鐘去找她。”
自從顏許出去工作之後,景其琛似乎就不太開心,他數次張嘴,但是都沒能說出話來。
顏許當然也發現了,他一邊吃着油條,一邊傻乎乎地問:“景先生,你要說什麽嗎?”
最後景其琛破罐子破摔地說:“你別出去工作了,我有錢,養得起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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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剛剛落音,景其琛還有些緊張,他猜測着顏許的反應。結果顏許實在出乎他的意料。
顏許悶笑起來,低着頭,過了一會兒才說:“我工作不是很辛苦,何況這也是我的興趣。景先生你就是太好心了。”
雖然在景其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顏許心跳不已,但是他下意識的讓自己不去思考這句話的其他意思。兩個人都是男人,自己還帶着蛋蛋。兩人的交際圈,社會圈工作圈也沒有絲毫重合。
他和景先生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也沒有什麽共同話題。
顏許只能不去思考,做個縮頭烏龜。
更何況,如果景先生不是那個意思的話,自作多情的自己也實在太可悲了。
景其琛沒搭話,他有點想給自己一巴掌,簡直是熱血上腦,像個十七八歲的人類小夥子一樣。幸好顏許沒想到那層意思上去,不然實在太輕浮了。
蛋蛋看不出來大人間的風起雲湧,他最近胃口越來越大,估計是因為和別的小孩不同,長身體的時間提前了不少。桌子上大部分的油條和包子都進了蛋蛋的嘴裏。
“慢點吃。”顏許輕輕拍着蛋蛋的背,“吃快了容易不消化,記得要嚼細了再咽下去。”
蛋蛋聽話的點頭,景其琛看着面前的父子,無聲的嘆了口氣。
景其琛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他不知道自己是因為蛋蛋,所以順帶喜歡顏許。還是因為喜歡顏許,所以才一直沒從顏許身邊奪走蛋蛋。這個問題太艱深了,萬年老光棍實在想不出來結果。
吃完早飯過後顏許就出門了,景其琛還是在家帶蛋蛋,偶爾會帶着蛋蛋出去玩。
蛋蛋喜歡景其琛,也不再偷偷叫他屁股叔叔,窩在叔叔懷裏的蛋蛋懶洋洋地伸着懶腰,忽然意識到了什麽似地跳到了地上,雖然長得很快,但蛋蛋也不過是七歲孩子的外貌,實際年齡按照破殼的時間來說也才不到一歲大。
“蛋蛋是大孩子了!不能讓叔叔和粑粑抱着了!”蛋蛋皺着他的小眉頭,很正經的景其琛說,“我可以保護粑粑和叔叔了!”
景其琛笑了笑,他現在覺得蛋蛋哪裏都好,沒有一處不完美。就連那雙眼睛都和自己一模一樣。估計再長大點,瞎子都能看出他們是父子。
于是新一輪的憂愁又來了,等顏許發現他們兩幾乎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該怎麽辦?
“蛋蛋真乖。”景其琛摸了摸蛋蛋的頭。
雖然景其琛沒說自己是蛋蛋的父親,但是蛋蛋大概自己也有感應了吧。
顏許又一次回到了那條街,阿雲就和昨天一樣,站在同樣的位子拉客,這次的客人和昨天的不同,很快就談妥了價錢。兩人一起向着那條小巷走過去。
于是沒辦法的顏許只能待在原地,等着阿雲送那個男人出來,然後搜羅自己的下一個獵物。
“你來了。”阿雲點燃一支煙,又把煙盒遞過去:“來一支嗎?”
顏許擺擺手,禮貌的拒絕道:“謝謝,我不抽煙。”
“你們這些男人。”阿雲忽然這麽一說,然後就沒下文了。
過了好一會兒,阿雲才張嘴:“你拍吧,随便拍,我談價錢還是接客什麽的,想怎麽拍怎麽拍。如果客人願意的話,你拍我們做事的照片都可以。”
顏許的臉突然通紅,耳朵都紅透了,燙的要命。
阿雲的手摸上顏許的臉頰,似笑非笑地說:“你真可愛。”
顏許沒搭話,很快阿雲又說:“你站到旁邊去一點,這樣影響我接客。”
顏許調好焦距,拍攝着阿雲和男人談價錢的一幕,這次來的人是個中年男人,三四十歲,一身肌肉卻很結實,背有些佝偻,一看就是在工地上打工的工人,穿着看不出原色的迷彩工兵鞋,身上的衣服也全是汗漬。
阿雲的神情很自如,似乎并不是在做着什麽見不得光的買賣,而是一個普通的生意人。
中年男人很木納,沒說什麽話,一直在點頭。
顏許拍了三十多張照片,不過能用的也就只是一兩張,男人的臉他并沒有照。照的基本上都是阿雲的神态。
“他是我的老主顧了。”完事後的阿雲要去吃午飯了,她讓顏許請她吃碗拉面,顏許當然沒有拒絕。于是在一個肮髒又狹小的面店,阿雲述說着自己對顧客的了解,“他老婆是個聾子。”
“天生的,生了個兒子也是個聾子。”阿雲吐了口煙圈,“真可憐。”
只是她說可憐這個字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可不是那麽一回事。
顏許安靜的聽着,并沒有發表自己的見解,他是來記錄的,不是來指手畫腳的。
阿雲吃了兩筷子拉面,在裏頭發現了一只蟑螂,不過她沒在意,把蟑螂挑出來以後繼續吃。
“這裏的人過的都不怎麽樣,沒誰比誰更慘。”阿雲一邊說一邊抽出一張紙擰鼻涕,“這裏什麽人都有,小偷,妓女,混混,剛出獄的敗類,沒錢去城裏租房的打工仔。”
顏許想起編輯說要圖文結合,于是問道:“阿雲女士為什麽要做這一行呢?”
阿雲也不覺得羞恥,她想也沒想的說:“我吃不了苦,這樣來錢快一點。”
顏許沒說話了,這樣的話,确實沒什麽背景故事好寫的。
“生活嘛。”阿雲喝完最後一口湯,“我們這種人就是這麽活着的。你可以看不起我,無所謂。”
下午的時候,阿雲一共接到了五個客人,因為他們這種店是不過夜的,也不是包時間段,基本上一次之後就算是服務完成。阿雲五點半的時候又可以休息吃飯了,晚上還要繼續忙。
“身體吃得消嗎?”顏許問道。
“還好。”阿雲煙不離手,她今天依舊畫着劣質的妝容,看起來并不美麗,反而顯得滄桑和豔俗,“我最多的時候,一天接了二十多個客。有時候附近鄉鎮的人也會過來,年輕的小夥子最好。”
“他們又沖動又有激情。和中年男人可不一樣。”阿雲舔了舔自己的嘴角,她斜眼看着顏許,忽然問道:“你不會還是個雛吧?”
衆目睽睽之下,阿雲伸手想要去捏顏許的褲裆,幸好被顏許攔住了。
“你看起來也不小了,我幫你破處怎麽樣?不收你錢。”阿雲笑了笑,“難得和眼緣。”
顏許愣了愣,有些難堪地低下頭,倒不是為了自己是不是雛難堪,而是為了自己聽到破處時腦海中竟然冒出景其琛的臉而難堪,他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盡快清醒過來。
“不用了,謝謝。”
阿雲嘆了口氣,似乎有些失望:“我還真想嘗嘗你的味道,一定很甜。”
不過她也只是這麽一說,被顏許拒絕之後再也沒有說過這樣的話,有過這樣的要求。
當晚顏許回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阿雲接客接到淩晨兩點過。顏許還去阿雲自己住的出租屋裏看了看,就是個簡陋的隔斷間,裏頭有濃重的黴味,整個屋子只有一張簡陋的床和一個破爛的搖搖欲墜的衣櫃,連坐的地方都沒有。
阿雲似乎還抱有戒心,并沒有和顏許講自己的生活,她只想要顏許說的那五千塊錢。
蛋蛋已經和景其琛睡着了,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景其琛只在自己梧桐木雕刻的大床上能睡着,現在卻可以睡在席夢思床上不會失眠。以至于顏許開門回家他都沒有發現,也沒有醒。
而蛋蛋則是想和顏許一起睡一樣,窩在景其琛的懷裏。小墩兒今天回來了,他呈大字睡在床上,一條腿還擱在景其琛的腰上。
顏許輕手輕腳地放好自己的東西,又去倒了一杯水喝。
洗漱之後顏許打算在沙發上對付一晚,他的腦子裏浮現着自己和景其琛相處的一幕幕,兩個人第一次見面,第一次說話,莫名其妙的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景其琛俨然已經是這個家庭的一份子了。
自己會和景其琛讨論蛋蛋和小墩兒的教育問題。
自己出去工作之後景其琛會在家裏帶孩子。
怎麽看怎麽覺得他們就像是一對夫妻。顏許的臉不由自主的變紅,他一邊嘲笑自己癡心妄想,一邊又抱着隐秘的期望——如果景先生對他也有意思呢?
喜歡上景先生就好像是順理成章的事情,景先生溫柔,有責任心,又有本事。對蛋蛋和小墩兒也很好,就像這兩個孩子是他親生的一樣。
在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中,顏許慢慢睡了過去。
景其琛起夜的時候看見顏許在沙發上,他小心地把顏許抱起來,抱到卧室的床上。蛋蛋被吵醒了,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小聲嘟囔道:“粑粑。”
“噓。”景其琛讓蛋蛋小聲,不要吵醒顏許。
然後景其琛附身吻了吻蛋蛋的額頭,又吻了吻顏許的額頭。
嘴唇與額頭相觸的那一剎那,景其琛頭一次聽見自己的心跳如此激烈的跳動,他盯着顏許微微張開的嘴唇,一種不知來自何處的召喚讓他埋下頭去,眼看着兩人的嘴唇就要碰在一起的時候——
“叔叔。”蛋蛋打斷了景其琛的動作。
景其琛瞬間驚醒,他都不知道自己剛剛在幹什麽,就像夢魇了一樣。
蛋蛋小聲說:“你要親粑粑的嘴巴嗎?”
景其琛有些尴尬,他這才反應過來顏許現在正睡着,自己這完全是趁人之外,一點兒也不像個正人君子,他摸了摸蛋蛋的腦袋:“這是晚安吻,蛋蛋早點睡吧,叔叔出去睡了。”
蛋蛋似懂非懂,他輕聲說:“叔叔,你喜歡蛋蛋的粑粑嗎?”
景其琛沒說話。
蛋蛋又說:“你想當蛋蛋的媽媽嗎?”
景其琛有些哭笑不得。
“蛋蛋喜歡叔叔。”蛋蛋又說,“叔叔可以當蛋蛋的媽媽。”
孩子童言無忌,景其琛卻遭到了極大的觸動。
是啊,蛋蛋是自己的孩子,按照事實來說,他們三個應該是一家人。
景其琛站直身子,他覺得自己是時候打探清楚顏許是怎麽有了蛋蛋的。
自己糊裏糊塗的做了爹,可連自為什麽做了爹都不知道,說出去得笑掉所有妖怪的大牙。
顏許這幾天基本都是深夜才回來的,他一回家就倒頭大睡,景其琛也問過他大約還要忙多久,實際上顏許自己也不知道,他越是拍阿雲,越是覺得阿雲非常神秘,身上有許多東西可以令自己挖掘。
在工作中顏許就是這樣,他幾乎廢寝忘食的想要去拍攝一套好的照片。
人的一生是很短暫的,哪怕是顏許這樣的普通人,都想要以後能留下點什麽。
蛋蛋和小墩兒都是妖怪,能活很長的時間。而自己只是個人類,說不懂得個什麽病,發生點什麽意外就不在了。
周六的時候,顏許給自己放了一天假。
和景其琛一起帶着家裏的兩個孩子出去玩。這次也是和小黃小徐一起,這兩人重歸于好,感情似乎也升溫不少,那副如膠似漆的模樣宛如一對新婚夫婦,去哪兒都離不開對方。
歡樂谷在城市的另一頭,因為害怕堵車,最終還是決定乘車出行。
公交車轉地鐵。位子都是兩個孩子坐,四個大人就站着。
公交車上并沒有多少人,黃志安站在徐辛身邊,把着徐辛的腰和顏許說話:“我最近好像轉運了一樣,上次投的簡歷竟然有好幾家公司讓我去面試。”
顏許說恭喜,一邊問距離和工資待遇怎麽樣。
黃志安一臉喜意:“還不錯,有一家離徐辛上班的地方很近,我可以開車接送他下班。工資稅後是四千多,還加提成。”
“做什麽的?”顏許問道。
“賣房子。”黃志安笑眯眯地說,“最近房子漲價越來越快,很多人想趁着房價還沒有太離譜的時候入手,生意不算難做。顏哥你呢?聽景哥說你最近一直在外面工作。”
顏許點點頭,他嘆了口氣:“是啊,最近很忙,陪蛋蛋和小墩兒的時間都沒了。”
“不過這段時間過了就好了,也就忙活這一個月,不知道到時候反響怎麽樣。這次的這組照片我打算去參加國際攝影大賽。”顏許明顯不是很有信心。
景其琛看出了顏許的不自信,他拍了拍顏許的肩膀,安慰道:“一定會得獎的。”
這句話出口之後,景其琛都覺得自己的安慰實在太過幹巴巴了。
“顏哥要是得獎了記得請我們吃飯啊。”黃志安打趣道,“到時候我們給你慶祝,找個地方放鞭炮。”
顏許有點不好意思:“還早呢,哪有那麽容易,能力比我強的攝影師多着呢。”
包括白羽先生,也是一位非常優秀的攝影師,自己會走上這一條路,很大程度上也是受了白羽先生的影響。能夠一直堅持下來,也是因為白羽先生一直以來的鼓勵。
白羽先生是他人生中的貴人。
到了歡樂谷之後蛋蛋和小墩兒鬧着要去鬼屋,顏許不太想去——說出來有點丢臉,作為一個長在紅旗下的大好青年,顏許特別怕鬼。
顏許小時候經歷過鬼打牆,那時候孤兒院在山腳處,城市建設還沒有發展起來,周遭都很荒涼。顏許放學之後肚子疼,想盡快回去,也就沒和同學一起走,男孩們放學之後大多還要聚在一起玩一會彈彈珠之類的游戲。
明明在樹林的秋千處轉角就能回孤兒院,可顏許卻一直在原地轉悠。總是能回到秋千所在的地方。喊一定會路過的同學名字也沒有人回答。
天色漸晚,顏許又冷又餓又累,實在熬不住了就趴在路邊的大石頭上休息。
第二天是被孤兒院的院長叫醒的,等顏許醒來,發現自己抱着休息的并不是睡前以為的那塊大石頭,而是一塊墓碑——這是一塊很久沒人打理過的墳地。後人估計都已經搬走了,平常這邊根本看不見人。
而這片墳地離秋千所在的地方至少要走兩個小時。
後來顏許聽院長說,院長之所以能找到他,也是因為之前也發生過這樣的事。而且每一個孩子都是在墳地找到的。
從那以後顏許就不敢一個人回孤兒院了,無論如何都要和同學結伴而行。甚至不敢向樹林裏多走半步。
後遺症是顏許越來越害怕鬼怪這些東西,鬼故事都不敢聽。
“粑粑!去吧!蛋蛋和雞哥哥都想去!”蛋蛋扯着顏許的衣擺,和小墩兒一起睜着一雙大眼睛祈求。
顏許無可奈何,只能期待這個鬼屋不要太恐怖,吓吓小孩子的級別應該自己還能堅持住。
黃志安和徐辛也一起進了鬼屋,顏許和景其琛走在最後頭看着孩子。
鬼屋裏頭都只有昏暗的燈光,為了營造恐怖氛圍周圍還有綠色的煙霧,這才剛剛走進去,顏許就踩到了一塊鐵板,一股涼氣噴到了顏許的腿上。
顏許克制住自己想要尖叫的沖動,艱難的繼續向前進發。
很快,越來越多的妖魔鬼怪出現了,比如腦頭上突然出現一條長長的紅舌頭,或是女鬼陰恻恻地臉,顏許的神經越來越緊繃。
然而蛋蛋和小墩兒手拉着手可開心的評說着哪個鬼看起來更吓人。
突然!一個臉上爬滿了蛆蟲的女鬼出現在顏許面前,兩人距離只有十多厘米,近在眼前。
就連那些蛆蟲蠕動的姿勢顏許都看的一清二楚。
顏許愣在了原地,走在旁邊的景其琛也跟着停下,女鬼沒吓到人,自己也有點氣餒,于是又張牙舞爪地舞動了一樣,準備去下後頭的人。
然而下一秒,顏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到了景其琛的身上,比猴子上樹還要迅速。
他雙手抱着景其琛的肩膀,雙腿盤着景其琛的腰,死死的攀附在景其琛身上,頭埋在景其琛的胸口,都不敢擡起來。
女鬼一陣無語,繼續盯着一面具的面包蟲去吓人了。
景其琛擡擡手,發現顏許實在抱的太緊了,只能艱難的拍了拍顏許的背:“沒事了,她走了。”
顏許哆哆嗦嗦地問:“真的嗎?”
“真的,我不騙你。”景其琛保證道。
顏許吸吸鼻子:“我能等會兒再下來嗎?我腿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