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綠茶上線!

陸衍之, 陸家的大哥, 也是陸雪時的親哥哥。

比起江謠這個不知道什麽角落裏鑽出來的便宜哥哥,陸衍之跟陸雪時毫無疑問是有血緣關系的。

他們的眼睛生的最像,氣質上卻有着很大的差別。

陸衍之的感覺并不想傳說中的那麽心狠手辣, 反而十分溫柔, 彬彬有禮,看上去是個謙謙君子。

不過江謠對他抱有天生的偏見,看他翩翩君子的樣子也覺得他是個虛僞小人。

想到他綁架過小辭, 心裏更是恨得咬牙切齒。

反觀陸雪時,還能不冷不熱地跟陸衍之講話,江謠心裏生出一股龐大的陌生感。

眼前的陸雪時, 确實讓自己陌生了。

像是一個長得和小辭有一樣面孔的男人, 他觀察遍了陸雪時的全身上下,沒有找到一絲一毫與從前相像的地方。

人家在這裏兄弟情深,他杵在這兒像個電燈泡似的。

江謠心中泛苦,正要走,偏偏沈念挺熱情,要他們留下來一塊兒玩,說這樣熱鬧。

這有什麽熱鬧?江謠在心裏反駁, 這小孩兒是真缺心眼兒還是天真, 陸衍之就站在這裏, 能熱鬧什麽?不打起來就是塑料兄弟情比較深厚了。

陸衍之的視線看過來,落到江謠身上,他微微一笑。

江謠懶得理他, 直接對鄭景行開口:“我不會打,你們玩兒吧。”

鄭景行笑道:“我教你怎麽樣?”

江謠擺手:“不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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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長相本來就格外美豔,不做生意不狗腿的時候,骨子裏的張揚跋扈顯露出來,像朵生長在荊棘叢裏的玫瑰花,渾身都帶刺。

鄭景行就喜歡他這個模樣,生動活潑,有着驚人的生命力,征服起來那才叫痛快。

江謠往橘子汽水裏面插了根吸管,咬着吸管瞥了眼陸衍之。

陸衍之正好也看着他,兩人的目光短暫的交鋒,江謠便“嗤”了一聲。

比起帶壞他家小辭的沈念,他更讨厭這個搶了他位置的陸衍之。

江謠一直以來都知道他有個大哥,也知道陸衍之的存在。

但是從來沒想過,兩個人會以這種方式相遇。

更沒想過,小辭會當着他的面管別人喊“哥哥”。

這小子不會記仇吧?

江謠酸啾啾地回想,把自己生平做的對不起小辭的事情全都給翻出來整理了一遍。

追溯到十年前剛見面的時候,他确實踹了小辭一腳,後來似乎對他也不怎麽好……越想越心驚,江謠連忙把這些幻想出來的泡泡給拍滅。

他跟個嬌嬌公主似的坐了會兒,身體就開始到處酸痛,江謠揉了揉肩膀,鄭景行看見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從位置上拉起來。

江謠被他拽的不舒服:“幹什麽?”

他剛才企圖用眼神把陸衍之殺死。

鄭景行:“我看你都坐的腰酸背痛,起來活動活動。”

高爾夫球杆被塞進江謠懷裏,江謠抱怨:“我都說了我不會打。”

鄭景行和他一起拿着杆子:“我教你。”

話音剛落,陸衍之的高爾夫球進洞了。

江謠忍不住看過去,陸雪時跟沈念都很給面子的誇贊兩句,主要是陸雪時誇那兩句讓江謠心裏不舒服,他心想:有什麽激動的?不就是把球打進洞裏嗎?

他觑着眼睛看了眼球洞,不錯,他點頭,是完全看不到的程度。

江謠不願意被陸衍之壓一頭,搶過球杆,推開鄭景行:“我自己來。”

鄭景行挑眉:“你不是不會嗎?”

江謠呵呵一聲:“男人能說不會?”

鄭景行做了個請字,沈念看江謠,忽然樂了一聲:“要不然我們來比賽吧?”

江謠:……

能讓他好好打個球嗎?

沈念自顧自說:“就這麽打也無聊,不然我們壓個注怎麽樣?”

江謠:“沈先生……”

沈念:“江謠,你賭不起嗎?是不是男人啊?”

直男最受不得這種“是不是男人”的挑釁。

沈念一說出來,江謠就火了:“賭什麽?”

沈念把球杆拿起來,做了個打槍的手勢,杆子對準了江謠食指上的戒指:“賭這個。”

江謠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不行。”

沈念:“為什麽不行?”

江謠吐槽:看得出來,這小子對這枚戒指念念不忘的很。

上回在宴會裏他就想要,江謠回去還特意研究了一下,這戒指平平無奇,還是十年前的老款,有什麽值得沈念惦記的?

他不給也有他的理由,戒指是小辭送給他的,一共是一對,另一個被他讀高中的時候就挂在店裏賣出去了,手上這個是最後一個。

意義非凡,當然不能用來做賭注。

沈念嘟着嘴不高興。

他長得清秀,嘟嘴時也不會讓人覺得油膩,反而有幾分可愛。

陸衍之開口:“既然如此,那加我一個怎麽樣?”

江謠詫異的望着他,陸衍之笑道:“我就賭——”

陸衍之的視線落在江謠身上:“你的時間怎麽樣?”

陸雪時的臉色終于變了。

陸衍之當做沒看見,笑着跟江謠聊天:“如果我贏了,你給我三天時間,如何?”

江謠萬萬沒想到陸衍之會說這話,老實說他有點兒震驚。

“我?”江謠開口,“我跟陸先生素未謀面,這個要求不太合理吧。”

陸衍之:“見面了就是朋友,再說,你不是小沈的朋友嗎?”

……我什麽時候又成了沈念的朋友了?

江謠沒來得及吐槽,陸衍之跟沈念就立刻決定了這一場比賽。

萬惡的資本主義,江謠腹诽一句,想撂杆子不幹,結果又想不出什麽好的對策,只好硬着頭皮上。

陸衍之跟沈念這樣的少爺,對高爾夫這項小資本主義運動是得心應手。

江謠就心有餘而力不足了,連個拿高爾夫杆的姿勢都不對。

他瞄準了半天沒打下去,沈念忍不住在一旁嘲笑他,這個嘲笑沒有惡意,但是江謠性格就聽傲的,聽着不舒服,便越想打好。

偏偏四肢都不協調,他幹着急了一會兒,鄭景行看不下去,上前準備幫江謠一把,還沒碰到江謠,就被陸雪時捷足先登了。

沈念的笑意戛然而止,換做了一副震驚的模樣。

陸雪時站在江謠後面,教他怎麽握住球杆,看上去就像是把他摟在懷裏一樣。

和他同樣震驚的還有江謠,陸雪時就在他身後,兩人的身體貼的很近,對方身上的熱度都傳了過來。

江謠扭頭:“你……你幹嘛?”

陸雪時在他耳邊叫了一聲:“哥哥。”

江謠瞬間愣住了,陸雪時這一聲叫的很委屈,背對着陸衍之他們,在江謠的身邊幽怨地看了一眼鄭景行,“你還是跟他在一起……”

“你、你等等——”江謠回過神,卻不料陸雪時已經握住他的手,比以前更加清冷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你這樣握不對。”

沈念憋了一句話出來:“雪時,你什麽時候跟江謠關系這麽好了?”

江謠動了一下,陸雪時沒理會沈念,低聲道:“哥哥,你要用指頭去握杆,杆子直着壓過靠掌的指節上,一定要握在手掌之外。”

江謠忽然沒心情聽他在這兒講解,這還是他回國遇見小辭之後,他第一次跟自己說話。

他已經來不及去分辨兩個人這個暧昧姿勢說話正不正常,一旦打開了話匣子,他想問的東西就多了。

為什麽一開始不理他,為什麽裝不熟,什麽時候交的男朋友,在國外過的怎麽樣,這幾年有沒有遇到什麽好玩的事情……

圍繞在他心間的問題擠在了喉嚨裏,江謠都沒注意到這杆球已經進洞了。

陸雪時放開他時,他才轉身。

對方已經跟之前一樣疏離,和他隔着不遠不近的三步距離。

“雪時!”沈念橫插在二人中間:“打的不錯啊。”

陸衍之笑道:“看來不用比了,雪時還是跟以前一樣厲害,我就不獻醜了。東印度那塊事情,你處理的怎麽樣了?”

“不用大哥費心,已經安排好了。”

陸衍之:“我随口問問,你不用太緊張。這件事交給你,我很放心。”

沈念不着痕跡的翻了個白眼,評價道:裝模作樣。

陸衍之只是路過上海,并不久留,聽他說,到這裏來也是朋友邀請,碰巧看到了陸雪時。

陸雪時顯然不相信他的鬼話,兩人虛僞的客套幾句,陸衍之就借故有事走了。

鄭景行吐槽:“他這兄弟倆真有意思。”

江謠下意識開口:“你放屁,我跟小辭才是兄弟倆。”

鄭景行心想:沒有血緣的兄弟?喜歡哥哥的弟弟?不敢恭維。

他沒說出來,怕江謠惱羞成怒揍他。

沈念古怪的看了眼江謠,江謠深吸了一口氣,面色嚴肅地站在陸雪時面前:“你過來,我有話要跟你談談。”

這是六年後,江謠頭一回用兄長的語氣跟小辭說話。

沈念對江謠的印象只停留在“挺好看一男的”的印象上,再多就是個珠寶商人,不管是從家庭背景來看,還是身份來看,跟他們都差的有十萬八千裏。

跟老胡說的差不多,在這個圈子裏混,除了要有錢之外,還得有地位。

暴發戶就算是拼了命也很難擠進他們的圈子。

聽到江謠這麽說,他心中有疑。

江謠問他:“你就沒什麽想對我說的嗎,還是覺得你翅膀硬了,耍着我好玩兒?”

沈念又驚又詫,猛地盯着江謠:“江謠,你說什麽啊……”

江謠開口:“小辭,如果你瞞着我什麽,現在就可以說,否則就算以後解釋我也不聽。如果你故意的,那你就當我沒說。景哥,我們走。”

鄭景行對他們倆兄弟也十分無奈,只能跟着江謠先離開。

江謠心狠下來,愣是沒有轉頭看陸雪時。

他隐約覺得古怪,又說不出哪裏古怪。

總之,這一次是下定決心了:他再跟小辭說一句話,他就是狗。

卻不料,剛走了兩步,陸雪時忽然咳嗽起來。

吓了沈念一跳,他連忙扶着陸雪時,陸雪時咳起來很要命,鄭景行忍不住回頭看一眼,江謠也停下了腳步。

“怎麽了這是?”鄭景行随口一問。

沈念古怪道:“可能感冒了吧。”

陸雪時雖然咳嗽,但沒到很嚴重的地步,而且沈念想不出來他身體這麽好的一個人,怎麽說咳嗽就咳嗽了。

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陸雪時淡然的站起身,開口:“可能是那時候留下的老毛病。”

“什麽?”沈念吃驚,他心想:什麽時候?怎麽從來沒有聽你說起過?

——莫須有的事情,當然不會聽陸雪時提起過。

這是他現編的。

“大學的時候,在工廠裏落下的毛病。”

沈念瞪大眼睛:“是那次綁架……”

陸雪時又咳嗽起來。

點到為止,得留個懸念,不能讓江謠聽太多了。

聽多了他傷心,聽少了怕攔不住他,讓他跟鄭景行跑了。

江謠步伐越走越慢,越走越艱難,越走越沉重。

陸雪時開口:“不用去醫院,我休息會兒就好了。”

江謠終于忍不住了,回頭看着他,快步走到他身邊:“我看你是不要命了是吧!”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更新時間不穩定!過年家裏好忙好忙,暈頭轉向!抱歉!

不過!

祝大家新年快樂啊!我沒什麽好祝福的,希望大家都能平平安安無病無災的度過這個春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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