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成親
也罷, 反正兩人如今到了這一步,遲早是要坦誠相對的,換個衣裳沒什麽。
于是他随着雪梅解開他的腰帶, 脫了他的外衫。
“雪梅,有一件事我想告訴你。”季辭寒決定先做個鋪墊, 說一些事情,免得成親後他一時半會解釋不清楚。
“你說呗。”
雪梅把喜服給季辭寒穿上,手有意無意在他前胸後背貼着。
季辭寒渾身像是被點了火,他又熱又難受。
“……雪梅, 其實我已經恢複了……”季辭寒正要說,雪梅忽然伸手摸上了他的腹部。
霎時, 他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僵住, 他呆在那兒,一時間躲也不是,動也不是。
只見雪梅摸了一下, 還不夠,又伸出手指往他小腹戳了一下。
季辭寒再也忍不住,他極力克制, 屏住呼吸,低頭看行雪梅:“雪梅,你在做什麽?”
這姑娘未免大膽過頭了吧。
他們明日才成親呢。她竟然就這麽肆意妄為起來……
真叫人、真叫人氣惱!
雪梅擡頭, 眸色無辜中透着一點狡黠:“我沒做什麽呀,我就是好奇, 戳一戳。”
“好奇?你……你好奇什麽。”季辭寒忍不住微微後退一步。
不料雪梅卻跟着上前,又伸出手指戳一戳:“阿月, 你肚子怎麽硬硬的?不像我的軟軟的?你們男人都這樣嗎?”雪梅歪頭, 神色十分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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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季辭寒像是被丢入滾燙的開水一般, 渾身熱血沸騰。
他因生母早逝,被父親冷落,繼母排斥,自幼勤奮讀書學武,心無旁骛,更不會在女子身上花上一點心神。
後來科舉入仕,他也是兢兢業業,絲毫不敢倦怠,與女子接觸不多。
他了解的女子,都是文文靜靜,乖巧得像是一尊瓷瓶一般,如雪梅這種,又天真又孟浪的,叫他……
震驚,又好奇。
明明應該制止雪梅,可他手腳像是不聽使喚了,心中甚至還想……繼續?
季辭寒輕咳一聲,找回了心神,他急忙解釋:“男子是不一樣的。”而他和別的男子不同,腹肌結實,因為他自幼練武。
雪梅點頭:“原來是這樣。”她說着還要伸手去戳。季辭寒眼疾手快,伸手捉住她的手:“雪梅,別玩了。我自己穿衣裳,你快出去吧。”
雪梅擡頭,見季辭寒臉紅耳赤,她差點忍不住笑出來,真想不到,阿月這麽害羞。
她要是再玩下去,還不得把阿月吓哭了?
雪梅這番也只是想試探一下,畢竟正事還得明天再做。
見阿月這幅羞答答的模樣,雪梅放了心。
她信心十足,明晚定然将阿月拿捏得死死的,以後阿月就得乖乖聽她的。
“行,你自己穿吧,今晚早點休息,雖然我們成親辦得簡單,可得招待不少人呢,明日我們得幫着爹娘招呼客人。”
季辭寒點頭。
等雪梅離開,季辭寒松了口氣。
他這才發現,剛才自己緊張得出了一腦門的汗。
他苦笑嘆氣,因為雪梅亂來,他都忘記了要與她說話。
……
這夜雪梅一家還要準備許多東西,比如準備好明日招待客人的食材,清理好借來的桌椅鍋碗等等。
明日雪梅和阿月成親,阿月是入贅的,雪梅一家要宴請村裏人,要準備許多東西。
家裏的桌椅、鍋碗不夠,所以去村裏人家借了不少。
收拾好這些東西,得花不少功夫,雪梅和阿月都在幫忙,眼看時辰不早,雪梅娘讓雪梅和阿月去休息。
“你們在早點睡,明天還有得忙了。”
季辭寒本是想找個機會和雪梅再說說話,見雪梅娘這麽說,他看了雪梅一眼,欲言又止。
雪梅娘看了好笑:“急什麽?今晚是你們兩個最後一夜分開住了,以後你們做了夫妻,有什麽話日日說,夜夜說。”
“……”季辭寒讪讪的,只能作罷。
也罷,等明日兩人成親,晚上他再和雪梅慢慢說。
……
四月廿八。
這日一早,春兒一家都來幫忙。
春兒爹娘幫着雪梅爹娘去煮飯燒菜,春兒則幫着雪梅梳妝打扮。
村裏辦喜事沒那麽多講究,只求一個熱鬧。
辦喜事的主家請大夥兒一起吃席喝酒,再請人吹鑼打鼓熱鬧熱鬧,若是有錢會請幾個唱戲的,沒錢就罷了。
到黃昏時兩新人拜父母拜天地,也就算是禮成了。
不過雖然章程簡單,可村裏難得有熱鬧的時候,今日只要是和雪梅家關系不錯的人,都會來湊熱鬧,大夥兒一起在院子裏喝酒說話,熱熱鬧鬧的。
新郎阿月,自然要陪着大夥兒說話喝酒。
雪梅本在屋子裏呆得好好的,但是聽到外頭人都在和阿月喝酒,有些着急。
她起身,想去院子裏看看。
春兒急忙勸阻她:“雪梅,還沒到拜天地的時候,新娘子這個時候不能出去,你就在屋子裏老老實實呆着。”
雪梅卻道:“阿月之前受了傷才剛好呢,不能喝這麽多酒。”
春兒忍不住笑了:“你呀,小心把他寵得上了天,那時你就後悔了。”
“那時再說吧,反正現在我不能虧待阿月。”
雪梅出去,衆人見新娘出來了,紛紛看向她,春兒娘誇贊:“雪梅,你可真是好看,和阿月就像是金童玉女,般配得很。”
“你怎麽出來了?吉時還沒到呢。”雪梅娘問。
“我來陪阿月。”雪梅看向季辭寒,季辭寒這時也正看向她。
眼前的少女一身紅衣,俏麗動人。
季辭寒目光微動。他早就知道,雪梅生得美,今日見了裝扮過的她,還是有些驚豔。
而雪梅心裏更是樂開了花。
昨天季辭寒試了衣裳,可卻沒讓雪梅看,只說衣裳合身。今日雪梅一看,眼睛都看直了。
阿月身長膚白,穿這一身紅衣,更襯得他劍眉星目,英俊不凡。
雪梅高興,立即走到阿月身邊,對着茍德福道:“德福叔,你們在跟阿月喝酒呢?”
茍德福點頭:“是啊。哪有新郎官不喝酒的?他既然成了咱們茍家村的人,可不得和我們好好喝上一頓?”
一旁衆人點頭:“就是這個規矩!”
“德福叔您說得一點沒錯,這酒自然該喝。可阿月身體才剛剛好,怕是喝不了那麽多酒,要不,我陪您喝?”雪梅拉着阿月坐下說。
衆人一愣。
向來辦喜事,大夥兒拉着新郎喝酒是慣例,這還是頭一次新娘子跑出來說要替新郎喝酒的。
雖然稀奇,可轉念一想,也不是不能理解。
畢竟,雪梅家是招婿。
雪梅做什麽都不奇怪。
茍平安哈哈笑,“雪梅,你這是心疼阿月呢?”
雪梅臉皮厚,沒什麽不好承認的,她看了阿月一眼,嘴角挂着笑:“我不心疼阿月,心疼誰去?”
一桌人哄堂大笑。
季辭寒有些窘迫,可心裏卻有些舒暢得很。
茍德福笑夠了點頭:“行,雪梅你這女娃子啊,從小就和別的姑娘不同,說話做事都是好樣的。你既然想替阿月喝酒,那德福叔今日就和你喝。”
于是雪梅便和阿月一同和衆人喝酒。
“這一碗酒,我喝一半,阿月喝一半,我夫妻算一碗。”雪梅道。
如此一來,她和阿月就可少喝許多酒。
茍德福幾人也不為難她:“行,你今日成親,你說了算。”
随後其他人也跑來湊熱鬧,和雪梅、阿月喝酒。
“雪梅,你們這還沒拜堂呢,就這麽護着阿月呢?”胖嬸的話有些陰陽怪氣的。
謝秀才和郭小姐的婚事最近耽擱了,而雪梅卻這麽快成親了,胖嬸心裏不舒服呢。
雪梅絲毫不在意,她大大咧咧笑着:“阿月是我的夫君,我自然護着他。”
“那我就祝你們恩恩愛愛,白頭到老。”
“多謝胖嬸。”
轉眼吉時已到,在村裏人的歡呼聲,雪梅和阿月拜堂成親。
……
等送走客人,天已經黑透了。
雪梅爹娘在院子裏打掃收拾。
雪梅要幫着收拾,雪梅娘不讓,她指了指雪梅的屋子:“今日可是個大日子,不能耽誤了,阿月在等着你呢。”
雪梅點頭,可不是麽。
今日這事,必須得辦成!
“那爹娘,今日辛苦你們了,你們随便收收,碗筷放着,明日一早我去洗。”
雪梅娘應下:“放心吧,快去。”
雪梅趕緊進了屋子,只見季辭寒正坐在床邊看書。
之前他們去城裏,在書鋪買了幾本書回來,季辭寒沒事就拿出來翻翻。
他一身紅衣,膚色白皙,坐在床邊就像個仙人。
就像是雪梅第一次看到阿月一樣。
方才兩人已經簡單洗漱過了,這會兒就該直入主題了。
雪梅想了想,輕手輕腳走到阿月身邊,“阿月,時辰不早了,我們早先歇息吧。”
季辭寒放下書,“不急,雪梅,我有些重要的話要同你說……”
季辭寒話音未落,雪梅已經一屁股坐到他腿上。
季辭寒一愣,本能的伸手摟住雪梅的腰,然後他聞到了雪梅身上的香味。
熟悉的草木香,還有酒的香味兒。
“有什麽話,一會兒慢慢說。”雪梅替季辭寒喝了不少酒,雖然她是有些酒量的,可今日雪梅興致好,喝得有點多,眼下頭有點暈,膽子也賊大。
“……雪梅等等,我要說的事情十分重要……”季辭寒立即道,明日晚上他就要離開茍家村,有些事情,他必須盡早和雪梅說清楚。
可眼下已經上頭的雪梅,哪裏還聽得進去?
她被阿月神仙姿色傾倒,又酒氣暈頭,心裏還惦記着春兒的話,要在這事上先下手,制服阿月!
于是,雪梅鼓起勇氣,低頭親上了阿月的唇。
她從未親過人,只是憑着本能而動,青澀粗魯,卻令人心動。
又香又甜,無法抗拒。
季辭寒僵了片刻,很快妥協。
也罷,等明日再和雪梅說吧,他伸手抱住雪梅,一個翻身将她壓在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