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芝士火腿三明治

私廚?就是只給莫之寒一個人做飯喽?向北腦子有點懵,他跟着莫之寒進了他的公寓,又想起為什麽自己會來這裏?不對,應該是莫之寒為什麽要帶他來家裏?還把小豆包接過來?沒道理啊。

“小豆包呢?”向北迷迷糊糊問了一句,昨晚幾乎一夜沒睡,這會兒困勁上來了,他甚至沒心思去感嘆莫之寒家裏的布置多麽的板正莊嚴,也可以說是了無生趣。

莫之寒遞給他一雙拖鞋,指了指右手邊一間卧室:“小豆包在裏面睡覺,以後你們就住那間卧室。”

向北:“……!”這句話每個字他都懂,連一起他就聽不明白了,你們以後就住那間卧室??

向北腦子仿佛一鍋稀粥,困得眼角流出淚水:“寒哥,什麽意思啊?我有自己的家啊……”

莫之寒坐在沙發上兩手抱胸,淡淡地說:“十天後,我和律師去找你們丁總談,幫你解約以後,希望你能來做我的私廚,這個聽得懂吧?”

向北還張着嘴巴,暈頭轉向地點點頭。

“私廚就是說,以後相當長一段時間,我的一日三餐都由你來做,你不住這裏,難道讓我每天三趟往你那個沒地下腳的小窩裏跑嗎?”莫之寒解釋這些似乎用了很大的耐心,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條線。

《無名次巨星》這部戲的拍攝場景主要在室內,家裏、拳擊場、社區便利店、健身房操場,主要拍攝在京城就可以完成,所以大部分時間莫之寒是可以住家裏的,再加上拍攝期間他要增肥,需要一個私廚是理所應當的。

讓向北來做這份工作,也是他早就想好的,但真的讓向北拖家帶口住到家裏來,這個是昨晚才臨時決定的。

因為昨晚,莫之寒找不到向北了。他用了各種聯系方式,都無法找到這個人,一直到深夜兩點,律師那邊才傳來東方盛世內部的消息。那幾個小時他過得及其煎熬。很久沒有體會過的焦躁不安讓他什麽都做不下去。跑步的時候,在想向北怎麽了,刷手機的時候,在想向北怎麽了,滿屋子轉圈等消息的時候,在想向北到底怎麽了。

他看什麽都不順眼,明明從高到低,從厚到薄擺放的一絲不亂的書架,不順眼,他把書重新擺了一遍;明明一塵不染光可鑒人的地板,不順眼,他親自擦了一遍;就連空蕩安靜的房子都是錯,他看着潔白平整一個褶皺都沒有的次卧大床,忽然想起那天在向北家裏吃炸醬面的情景,向北和小豆包在那張狹窄的床上翻滾打鬧,連帶一只貓在他們中間跳來跳去,小房子裏嗡嗡的舊空調轟鳴聲,向北和孩子的尖叫大笑聲,那只貓喵嗚的叫聲,重重疊疊回蕩在他這個又大又空的房子裏。

就像是在諷刺他這個形單影只,毫無樂趣的人。

莫之寒堅硬如冰的內心裂開了一道小口子,從黑暗裏穿出一道光亮,告訴他,其實他也需要平凡的感情和親密的關系。

因為童年一些算不上甜美的經歷,莫之寒對這一點曾經深表懷疑。

但自從遇到向北之後,這種懷疑悄無聲息地一點點改變了……

向北聽了這不太客氣的話,終于明白了點意思,他又搖頭又點頭,亂七八糟地說:“當然不能委屈你天天去我小狗窩裏吃飯……我住過來沒問題啊,只要你不嫌棄……那個什麽,我要繳房租嗎?做私廚給我多少工錢?我還可以直播嗎?”腦子一轉起來,無數問題争先恐後往外蹦,向北來不及細想,一股腦都倒了出來。

“合同細節我們一會兒再談,肯定不會讓你吃虧,今天我正好有時間,帶你和小豆包來熟悉一下環境,你回去之後該退房就退房,該收拾行李就收拾行李,明白嗎?”莫之寒見向北困得打哈欠,還要硬撐着動腦子,那又迷糊又可憐的模樣,讓他忍不住笑了,嘴角一勾,眼睛裏充滿光彩。

“現在你先去洗個澡,在我這裏休息一下。”莫之寒起身給向北找了一件客用的浴袍,把他推進了浴室裏。

向北在派車所呆了一夜,又困又累,渾身散發着一種奇怪的味道,他站在客廳裏的時候,就覺得自己邋裏邋遢跟莫之寒一絲不茍的家格格不入,這會兒讓他洗澡簡直是如蒙大赦,他匆匆洗了個澡,身上的小傷也顧不得了。洗完澡又小心翼翼把浴室收拾幹淨,所有東西放回原位,重新站在莫之寒面前的時候,這才覺得自己和這裏協調多了。

“小北,你過來。”莫之寒穿着舒适的居家服,坐在沙發上兩臂抱胸,面前的矮桌上放着他的全能小藥箱,還有一張白紙和一支筆。

小藥箱是幹什麽用的,向北能理解,寒哥還記挂着他受了傷,這讓他感動得不能自已,但這紙筆是幹什麽的?

向北走過去,要自己從小藥箱裏拿藥,客氣道:“我自己随便塗點藥就行,其實就胳膊被抓了兩下,還有腰上……”

他話還沒說完,莫之寒指了一下沙發另一頭,毫無感情色彩地說:“你趴下。”

向北:“……”但看了看莫之寒那不容拒絕的眼神,向北還是乖乖趴在了沙發上,腦袋枕着沙發扶手,“寒哥,你要幹什麽呀?”

莫之寒沒說話,用實際行動回答了他,他用棉簽蘸了酒精,從向北胳膊上的傷處輕輕擦過。

向北疼得嘶了一口氣,莫之寒按住他的胳膊,“堅持一下,別動。”然後他在向北驚異的眼神中,拿過紙筆,飛快地在白紙上畫了兩個簡單的人體,一個是正面,一個是背面,頭,軀幹,四肢,寥寥幾筆。

莫之寒在正面那個人體左手臂中間位置劃了一道線,跟向北受傷的位置正好重合。

!!向北徹底懵了,這難道是要搞什麽巫術?他就受個小傷,不用這麽大費周章吧?

“寒哥,你幹什麽呢?”向北問這話的時候,聲音都是顫抖的。

莫之寒看他一眼,輕描淡寫地說:“跟你說過我有點強迫症,現在記錄一下你的受傷情況,以後有用。”

向北正想追問到底有什麽用,莫之寒坐在了沙發邊緣,把他的浴袍下擺撩了起來。

向北只穿了個小內褲,現在腰腿大片光裸的皮膚都暴-露在莫之寒眼前,他瞬間臉漲得通紅,什麽問題都忘了,只覺得所有血液都往莫之寒能看見的身體部位湧了過去。莫之寒的目光仿佛燃燒的太陽,把他的皮膚照得火燒火燎。

但莫之寒自己很淡定,像個科研工作者似的,認真地看了看他腰間的淤青,在紙上同樣部位細致描繪了個差不多的形狀,然後拿出藥酒,倒了點在手上,不輕不重地給向北按摩起來,一邊按一邊問:“這是丁翔踹的嗎?”

藥酒觸及肌膚就變得溫熱,向北感覺到莫之寒的大手帶着那灼人的溫度和滑膩的觸感在他腰上輾轉摩擦,痛感來不及被體會到就被巨大的羞恥和興奮掩蓋,向北對着他照片都能硬起來,更何況現在被他親手按摩敏感部位。

向北不安地扭動了下身子,掩飾自己羞死人的反應,慌張地問:“寒哥……你說什麽?”

“我說這裏是怎麽受的傷?”莫之寒給向北後背和腰上的傷塗了藥,示意他翻過來讓他看看前面。

向北怎麽可能翻過來!翻過來不是要現場直播了?他全身肌肉都繃緊了,撐起身子把自己縮成一團,顫聲道:“寒,寒哥,腰上那塊好像是被丁翔胳膊肘頂了一下……我求你了,讓我自己來行嗎?”

莫之寒眯起眼睛看了他一會兒,終于說:“行,你自己塗藥,然後記得把傷在哪裏都畫在這張紙上。”說完這話,莫之寒站起身,去浴室洗手了。

向北見莫之寒走出了視線,這才放松下來,像根曬化的冰棍一樣攤在沙發上。他一邊瞄着浴室的方向,一邊飛快掀起浴袍,看了眼小腹上的一塊淤青,扯過紙筆,畫了個大概的輪廓在那正面人體像上。

真是搞不懂,向北聽着浴室裏傳來嘩嘩的水聲,心想,寒哥有時候真是夠奇怪的。

大概越是高高在上的人,越會有些常人理解不了的怪癖吧,向北只好這樣安慰自己。他趴在沙發上,清早柔和的陽光灑在身上,身體內的躁動漸漸退去,他的眼皮越來越沉,就在即将陷入夢鄉的時候,莫之寒回來了。

他拉了塊毯子蓋在向北身上,在昏昏欲睡的人耳邊說:“先睡會兒吧,今天早飯不用你做,冰箱裏有我做的芝士火腿三明治,你醒了記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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