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南瓜先生5

葉徙發現自己能動了的時候,埃利森已經滿意的盯着他的身上的W欣賞了半天, 然後大概是看膩了, 徑直走到壁爐前的沙發上坐下, 沖着他揮了揮手, 吩咐道:“幫我倒一杯朗姆酒, 順便去門口把我的拖鞋拿過來。”

葉徙從桌子上下來,伸手捂住自己的重點部位, 對埃利森的吩咐置若罔聞。

媽的, 有病啊,拿朗姆酒?老子直接給你拿一瓶酒精灌死你好不好!

“嘿,你想知道不聽話的後果嗎?”埃利森發現了葉徙的不配合,故意摸了摸手裏的魔杖“你這樣愚蠢的麻瓜有資格成為我的家養小精靈應該感到榮幸!”

葉徙腦子裏閃過披着破布,乞讨老頭一樣的家養小精靈形象, 又低頭看到自己身上顯眼的字母,心裏咬牙切齒道:“行啊你, 咱倆這梁子算是結下了!”

“魔法師先生, 你或許願意先給我一件衣服。”葉徙忍住怒火,一臉恭順問道。

“醜陋的身體使你自卑了嗎?”埃利森手指輕點住下巴,貌似無意的問道。

我去你大爺的,你他媽才醜,老子明明玉樹臨風, 英俊潇灑!

葉徙快被氣死了, 臉上卻沒露出憤怒的表情, 只是委屈的擡頭看了埃利森一眼, 然後繼續懇求:“求你了,先生。”

系統像是發現孩子一夕之間長大了的欣慰老父親“哎呀,你長大了,表現的真棒。”

“大丈夫能屈能伸,老子等他今天睡着了就弄死他……”葉徙已經開始幻想把埃利森脖子扭下來的場景。

系統:“……”

埃利森聽到葉徙求他,似乎心情大好,終于恩賜一般用魔杖甩了一件衣服過去,葉徙把衣服撿起來鼓搗了半天,發現……真的像一塊破抹布,他把那塊布系在腰間,這一次看清了自己現在“家養小精靈”的身份。

“好了,我滿足了你的願望,你該去為我服務了。”埃利森覺得自己的心腸果然還是太軟了,他像做了什麽天大的好事似得,居高臨下的沖着葉徙再次吩咐。

“好的,先生。”葉徙想着自己或許可以去哪搞點兒耗子藥。

等他在廚房折騰了半天,終于拿着酒回來時,葉徙發現埃利森已經點起了壁爐,正站在壁爐前燒什麽東西,看到葉徙回來了,他揚了揚手裏已經撕的不成樣子的書說:“這是沒有品味的老古董才喜歡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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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徙仔細辨識了一下,發現是埃利森白天讀的《浮士德》,好小子!自己嫌棄自己這事兒我他媽就服你。

埃利森說完也懶得再撕,把書整個扔進火裏,然後心情愉悅的吹了個口哨,又坐回了沙發上。

葉徙把酒遞過去,看他拿着酒杯半天沒喝,心裏急壞了,這倒不是說酒裏真的加了耗子藥,而是剛才在廚房時,系統又一次慫恿他逃跑,葉徙已經恢複了人形,本身就産生了強烈的逃跑**,被埃利森這麽一折騰更是恨不得分分鐘跑路,所以一切的機會都在今晚了,只要埃利森喝醉了……

“先生,你不喝嗎?”葉徙像個酒店服務生一樣端着酒瓶站在埃利森身後,見他拿着杯晃來晃去卻不往嘴裏喝,終于忍不住問道。

“喂,你叫什麽名字?”埃利森反問道。

“我叫……傑克。”葉徙在這個世界本名賈維斯,可是他仔細一想,自己今天就要逃跑了,萬一留下真名被埃利森找到了,那可能就不是變成南瓜這麽簡單了,所以報上了自己的外號。

“傑克?”埃利森嫌棄的撇了撇嘴,終于拿起手裏的酒喝了一口。

這一口一口得喝到啥時候啊。葉徙感到好絕望。

可是沒想到接下來埃利森再沒說一句話,開始埋頭喝悶酒,不一會兒就有了明顯的醉态。

“埃利森,你還好嗎?”葉徙看到他閉上了眼睛,湊過去試探性的問道。

埃利森聽到葉徙叫他,慢慢睜開眼睛,深藍色眼眸不像清醒時那樣充滿輕蔑,反而微光閃爍似少年單純,有一個瞬間葉徙以為是白天的埃利森回來了,可是接下來他一開口,又讓葉徙瞬間否定了剛才的想法。

“傑克,你想聽個故事嗎?聽完了我把你的舌頭割下來,讓你幫我保守秘密怎麽樣?”

……不怎麽樣。

“先生,我可以拒絕嗎?”

“可以。”埃利森微微一笑“那我現在就把你的舌頭割下來。”

葉徙無語了,但是又抱有一點兒僥幸心理,說不定埃利森講完就醉的更厲害了,到時候自己還能抓住機會逃跑。

“好吧,先生,請講吧,我保證認真聽。”葉徙像乖孩子一樣坐在埃利森沙發旁邊的地毯上。

埃利森又閉上了眼睛,臉上出現一種陷入美夢的迷朦神色,在葉徙都覺得他要睡過去了的時候,他重新睜開了眼睛,然後看着壁爐裏的火,開口講起好久以前的故事:

“我十七歲從魔法學校畢業,在各種活動和魔法實踐中耽誤了好長時間,回家時路過倫敦,正好趕上了聖誕節,那是我第一次遇見安琪拉,她剛從商店買了火雞,我和同伴打賭,看誰敢在麻瓜面前使用魔法,我把安琪拉的火雞變成了活的,所以那個賭我贏了,安琪在尖叫中回過頭看我,上帝啊,那真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孩兒。”

埃利森暫停了片刻,似乎想起了當時的情景,臉上居然有了溫柔。

“我向她瘋狂的解釋、道歉,她是個善良的好姑娘,不僅原諒了我,還邀請我去她家過聖誕節,我想我愛上了她,可是我的家族裏是沒有跟麻瓜通婚的例子的,所以我害了她,她死了,像肮髒的動物一樣,在地下腐爛。”

埃利森說到這裏再沒有繼續說下去,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然後站起來對着葉徙說:“故事就到這裏,現在把你的嘴巴張開,我要把你的舌頭割下來。”

葉徙還等着接下來的故事,對于埃利森突然要割他舌頭的動作那是沒有一點兒防備啊,話說愛情故事不應該有許多甜蜜的細節嗎,怎麽這麽快就結束了。

“先生,你聽我說,我會保守秘密的,你實在不必浪費自己的力氣。”葉徙從地上站起來,一只手捂住嘴,悶聲悶氣的解釋道。

“張開嘴,別讓我說第二遍。”

埃利森态度堅決。

“先生,別這樣。”葉徙才不會傻傻張開嘴讓埃利森割舌頭,所以他可憐兮兮的湊到埃利森身邊,想把他舉着的魔杖按下去,可誰知道埃利森已經醉的腳下不穩了,他按魔杖的動作帶的埃利森晃了幾下,埃利森看向他的眼神已經是在看一個死人了。

“先生,求你了。”葉徙看他醉醺醺的動作,趁着說話的功夫慢慢又往埃利森身邊湊了幾步,然後找準機會一伸腿,成功絆倒了埃利森,埃利森手裏的魔杖沖着屋頂發出一道光芒,頂上的燈晃了幾下,砸到了地上,屋裏立馬一片黑暗。

好家夥,這要是揮在我身上,我這小命可就沒了。

“傑克!”倒在地上的埃利森語氣不是一般的危險。

葉徙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該回應他,還是該跑。

“傑克,你敢跑,我就殺了你!”埃利森似乎猜到了葉徙的想法,他惡狠狠的威脅道。

“6哥,你說我跑不跑?”葉徙也沒主意了,趕緊向系統求助。

一直致力于勸導宿主逃跑的系統當然回答:“跑啊!”

那就……跑吧!葉徙貓着腰順着門口跑過去,誰知道埃利森居然早就悄無聲息的堵在了門口,葉徙一頭撞在了他胸前,然後瞬間被埃利森抓住了手腕。

好吧,這回真要死了……

“你的勇氣讓我佩服,也許我暫時可以不殺你,你還是繼續做一個愚蠢的南瓜吧。”埃利森貼在葉徙耳邊像見到了什麽有趣的東西似得,饒有興致的說。

這個麻瓜男孩兒膽子真大,把他留在應該會很有趣。

葉徙心慌意亂,也沒仔細聽清楚埃利森整句話,反正就記住一句“我不殺你了。”

等到他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又不能動了,埃利森用魔法把家裏恢複了原狀,然後抱起葉徙,把他放在了燈光下。

葉徙已經不用問系統了,從埃利森這個抱的動作裏他就知道自己現在又成為南瓜先生了,而且還是最原始的南瓜先生。

“傑克,你只要乖一點兒,每天晚上我都會讓你變回男孩兒的。”埃利森這句話要是別人來說,應該會有一點兒安慰的感覺,可是他說起來都是滿滿的施舍和命令,似乎不殺葉徙是他這輩子做過的最仁慈的事情。

好的吧,老子能說什麽,反正你有魔法你牛逼!

然後醉的已經走不了直線的埃利森居然穿上自己的鬥篷出門了。

這小子每次都搞的這麽神秘,一看就不是去幹什麽好事!

躲在樓梯口的蒂娜目睹了整晚的所有事情,它終于知道為什麽南瓜先生身上有人的氣味了,它等到埃利森出去後,動作敏捷的跳上桌子,然後蹲在葉徙面前頗為驕傲的斜眼打量了他半天。

幹什麽!你他媽驕傲個屁啊!

蒂娜驕傲也是有原因的,它覺得自己送給了埃利森一件神奇的寶貝,一個可以變成人的南瓜,簡直太酷了。所以一定要保護好南瓜先生,不能讓總在晚上出現的假埃利森弄壞了南瓜。

蒂娜決定再把南瓜先生藏到門廊上的搖椅旁邊,所以葉徙又在母貓的幫助之下進行了一次新的長征,到達目的地時,他已經暈的停止了所有心理活動,連系統叫了好幾聲都沒聽到。

系統:“別氣餒,明天還會有新的逃跑機會!”

“你跑吧,從我腦子裏自己跑吧!”葉徙不是氣餒,是絕望!

系統摸默默播放了一首《追夢赤子心》,然後陪着宿主進入了……一點兒都不甜蜜的夢鄉。

……

葉徙早上醒來的時候聽到了雨聲,然後就是埃利森充滿活力的聲音。

“早上好,南瓜先生!”

去你大爺的早上好,老子一點兒都不好!

“早上好,南瓜先生。”鐘表先生站在他面前,伸出一只手。

葉徙懶洋洋的把手伸過去,咦,把手伸過去?

他一看,果然是南瓜先生的小細胳膊。

“早上好……”葉徙有氣無力的坐起來,覺得自己應該趁着白天準備一些武器,等到晚上那個埃利森出來時應對。

“南瓜先生,你的紋身為什麽變的更明顯了?”鐘表先生看着南瓜上那個刻痕更深了的W,有些好奇的問道。

晚上的埃利森不喜歡施加了魔法的家具飾品,所以這些白天像人一樣活動的“先生們”一到夜裏就都失去了魔法,變成原本的模樣,當然不知道埃利森有兩種人格,也不知道葉徙昨晚經歷了什麽。

可是站在一旁的埃利森不一樣,他被鐘表先生一提醒,發現南瓜上的W真的更明顯了,他想到一種可能,然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發現手臂上有一條長長的劃痕,臉上瞬間沒有了笑容,一個人默默回房去了。

“埃利森,你昨晚又去闖禍了嗎?”埃利森站在盥洗室裏,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像長輩擔心幼子似得,輕輕問道。

當然沒有人回答他,他把手擡起來,仔細打量着手臂上的劃痕,過了很久才放下胳膊嘆了口氣。

他是埃利森的過去,埃利森是他的現在,他的記憶裏還沒有出現安琪拉的身影,可是想到這個名字依然會感到心痛。

安琪拉是上帝的信使,可是埃利森每晚做的事都是上帝所擯棄的……

神啊,求你救我,我陷在淤泥之中,沒有立腳之地,我因等候神而眼睛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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