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作品相關
《我在紫微星面前掉馬了/蓮歌隐隐曉星沉》作者:常安十九畫
文案:
隐蓮靈族的小族姬這一世活的格外精彩。
救親族——敗。
鬥妖邪——敗。
戰神官——敗。
靈識香消玉殒之際,多虧紫微星大帝沉淵搭救,于三十六品淨世青蓮池中,将養了她一縷殘魂七千年。
沉淵:我養你七千餘年,聚精魄,塑靈體,恩如再造——所以,你不想對我說點什麽?
子歌猶豫了一下:爹?
沉淵:......
內容标簽: 情有獨鐘 因緣邂逅 仙俠修真 傳奇
搜索關鍵字:主角:子歌,沉淵 ┃ 配角:諸天星宿 ┃ 其它:
一句話簡介:先談情說愛,再除魔打怪
楔子
天史記:盤古氏,為道之尊。于昊天混元之核中初開天地,再生陰陽二氣。陽清者則為天,陰濁者號為地,其身置之,且化萬物之形。
時至今日,六界之中仍流傳着四萬年之前,靈君沉淵與魔界至尊恒因之間那場被寫進上古秘戰史的生死一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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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傳,創世祖神開天辟地之時,在三界中遺有一片混沌之氣,隐蘊于天地一處。此處不屬欲界,不屬色.界,亦不屬無色.界,乃是五行六道之外一隅潔淨聖地,混沌之氣于此處終年萦繞。混沌之氣本生萬物,為天地之源,至陰卻也至陽,至清卻也至濁,天地間萬事萬物若得此氣滋養,即得仙靈之體,潛修本源,可得半神之體,是謂修靈,故此界也被六界之人稱之為靈界。
靈者若想得全神之體,必受天雷之劫,挨過天刑,便可飛升天界第一重天,成初級之神,若要神性增益,還須再苦修靈格,歷經萬年,受天劫無數,方可飛升真神,得真神道行後,再來神修,直至修成尊神,跳出三界六道,不受五行約束,免輪回之苦,永生不寂。
可若靈者并不修神,反修魔體,或是修靈時被魔氣所制,那便成了魔靈,神者可堕魔,但魔者絕無可能再入神道,一朝為魔,則要為魔終身。
七萬年前,魔尊恒因揮三十萬魔軍突襲靈界,妄想将靈界劃入魔界範疇,只要靈界修魔,靈者成魔,魔之一脈則再無窮盡之時。
那時,恰逢本是天界尊神的沉淵神君天劫将至,隐于靈界一座雲山之巅遁修。
不早不晚,這一戰便是天雷勾了地火。
沉淵神君率座下真神東方蒼龍七宿,北方玄武七宿,西方白虎七宿,南方朱雀七宿,共二十八星宿,上神一百零八位,阻魔軍于芸幽山之北。沉淵君設天機、天府、天同、天相、天梁之絕陣,将魔君恒因與三十萬魔軍困于往川河畔,又設破軍、七煞之殺陣,最終使恒因魔形俱滅,将其元魄封印于芸幽山中,魔軍潰散,敗逃回纣陰魔宮。
那一戰,足足七十二天。
就連三十三天上負責編纂神族戰史的老神官都捋着山羊胡的白須,搖頭嘆道:“那一役真可謂是天地浩劫,神魔靈俱損,雖是最後戰贏,但戰局之慘烈,哪怕是天界裏點石成金的筆杆子,也難以描其狀,敘其形啊……”
那戰之後,靈界滿目塗炭,荒蕭不已。
沉淵神君為将魔尊散落的元魄永世困于芸幽山中,便将天界諸事托于西極大帝,自身入主靈界為君,六界是謂沉淵靈君。
待千年後,戰時瘡痍已随日月交替逐而消散,沉淵靈君則退居于靈界浮山雲海之中,避世不出。
浮屠蒼生,過眼雲煙,只餘說書人檀尺拍案,閉目而談。
且說千年溯世,一朝荏苒,前事盡忘,再入塵寰。
........................
靈斛仙草被盜的瞬間,迷羅殺陣驟然開啓,赤炎業火如四海怒濤般翻湧而至,将她困在迷羅臺正中央,四周皆是灼灼火浪,火舌舔舐于足旁,稍不留神躲避便會燒她個靈元俱焚。
她堪堪閃身避過一側的火石,擡手将額上的汗珠抹去,難忍心中喟然長嘆:不就是偷個東西嘛,這陣仗是不是忒大了點兒?
慌神的瞬間,銷神箭攜着凜冽的寒氣數發,她咬牙躲開其中幾箭,但回身之時卻仍被數支命中。
蝕骨的寒氣侵入靈元,疼痛從骨縫溢出,她被釘在迷羅臺中央的華表玉柱之上動彈不得,唯有右手将将還能攢出聚水靈決,拼勁全力驅散着直面而來的火團。
業火炙烤灼肌,她欲哭無淚:居然來真的,看來這次是要死了。
靈元已損,周身是冰火兩重,疼痛像是細密箍緊的絲網,她困頓其中,自救不得。意識已經恍惚,只有右手麻木機械的重複着辟火的水靈決。
不過是偶然聽山中修靈的術士說起,以迷羅雲山之中的靈斛仙草入藥,可使靈元大增,靈格飛漲,她只聽了這一句,便只身潛山盜藥,誰知道這仙草竟以殺陣為護,仙草既盜,殺陣即起。
早知如此,且不說是為石斛仙草,就是九天之上的瑤池蟠桃她也斷不會來啊!
為了修靈送命,是不是傻!
她咬牙,臭術士!居然話到嘴邊留一半!詛咒你萬年之後修成龜靈!
又一支銷神箭透肩而入,她悶哼,口中倏然噴出鮮血。
剛才是,骨頭碎了的聲音吧?
諸天神佛喲,真疼啊!
三界六道啊,要死了!
靈臺不明,鮮血沿着嘴角不斷滴落在青紗裙上,漸近的刻骨寒風裹挾着滔天業火,她疼的忽冷忽熱,每動一下,那疼痛便延經脈漫開,意識便退減一分。
她瀕臨絕望等死之際,迷惘中,目光所及之處竟出現一雙黑緞錦靴,她艱難擡頭,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影像,青色的長衫之外,乃是一襲雪色緞袍,暗紋滾邊,廣袖盈風。視線早已渙散,她看不清那人的臉,只能見他身影淡然,宛如大羅清天之上終年萦繞不散的青煙淡霞,黑色的長發随風稍稍揚起,亦像是百花靈園中飛舞的墨蝶之翼。
業火的熱浪煙氣燒灼了她的嗓子,她艱難的開口,聲音卻暗啞幹澀:“靈友...也是來盜仙草的?”
那人不語,只是站在她面前不足三尺的地方,垂眸看她,而所站之處,火浪卻自動退避,生生辟出一塊潔淨的方寸之地。
那目光清冷,她苦笑了一下,又道:“若是如此,那便速速離去,仙草既為我得,且迷羅殺陣已啓,再不走,靈友恐要同我陪葬了。”
片刻,有清涼卻悅耳的男聲從她對面傳來:“你敢來盜仙草,可知必然不能活着出此陣?”
真是有苦難言不足道!她誠然是不知啊!
見她不答,那人微頓,又問:“仙草呢?”
他聲音寡淡冷清,入耳竟讓她感到全身的疼痛有一絲絲舒緩。她想了一想,才明白他問的是仙草現在何處,便答道:“吃了。”頓了頓又道:“原就是可以生吃的。”
“......”
不過是來偷株仙草,卻意外觸啓了絕陣,業火鋪天蓋地朝她湧來的一瞬間,她果斷地、毫不猶豫地将手中的石斛仙草塞進了嘴裏。
總不能白白送死吧。
那人繼而沉默。
她能感受到靈力自體內一點一點的消失,疼痛更加清晰洶湧,一寸寸,像是往川之水将她吞噬,漸次滅頂。她知道,不待須臾,她便是連水靈決都不能再勉強祭出。
就這樣被釘在柱子上活活燒死,和凡間集市上挂在泥爐小火裏的燒雞沒什麽兩樣,毫無尊嚴,委實不雅。
她趁着靈臺還有短暫的清明,對他道:“靈友,将死之際有一事煩求,望得你成全。”
“何事。”
她勾了勾嘴角,奮力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勞煩借你靈力,将釘在我雙臂的這四支銷神箭除去,唔......當然,這箭上不知是被哪個屬烏龜的設陣之人附上了仙術,除箭可能要耗費你不少靈力,但我已是彌留,就算我将死相求吧。”
頓了頓,又道:“靈界之中......居然真有這樣仙力變态之人,造這樣變态的陣法......真是......他奶奶的......”
那人複又陷入了一陣沉默。
見他沒有動靜,她以其不肯相助,方想開口再求,卻見那人廣袖輕揮,紫青玄光自眼前一閃而逝,釘住她雙臂的四支銷神箭便不見了蹤影。
她驚嘆,此人靈力修為竟到了這般卓絕之境。
她怔了怔,又道:“可、可否......再勞你......除去我腿上的銷神箭?”
長袖輕甩,“砰”的一聲,她的天靈蓋便向下直直扣在了地上。
疼,無邊無際的疼。
鮮血自傷處汨汨地流出來,一身青衫長裙早已遍布血污,看不出原色,她抖着牙根緩緩翻過身來,堪堪将手搭在眉骨處,真誠的,想擺出一個席地而躺仰望碧空長天的姿勢。
血越流越快,漸漸在她身下積了一汪血潭,雙腿已經毫無知覺,所以,她還想再擺出一個翹二郎腿的姿态,實在是,難了些。
那個人将目光從地上殷紅的血泊中移到她身上,半晌,問道:“你在幹什麽?”
她疼的話都要說不利索,勉強發出聲音:“擺個潇灑點的姿勢再死......”
既然不能選擇死法,那就選擇一個中意的死姿好了。
“........”
又過了片刻,那人淡如大羅天境缥缈煙雲的表情裏終于有了一絲疑惑,微微皺眉,問道:“你為何不求我救你出去?”
剛剛費力擡起一半的腿倏然頓住,随後又“砰”的一聲砸在地上,她像是沒有聽明白他的話,看向他的一雙眼睛盡是迷惘困惑:“靈友......能救我出、出陣?”
他劍眉微蹙,誠然,這設陣之人正是他自己,也就是她口中的那個......他奶奶的......屬烏龜的人,設陣之人出陣,本就是輕而易舉,雖說帶着一個她,雖說她傷的極重,雖說,她傷重的就快要靈元湮滅,但之于他而言,亦不是難事。
他想了想,沉默的點點頭。
她眼中瞬間有各種情緒閃過,不解、喜悅、驚疑,最終落在了憤怒之上。
她咬着牙,眼中的怒火堪比周身久燃不熄的赤色業火,一字一句,恨恨道:“那你剛才跟我費半天口舌——是、看、笑、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