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堯晏皇後
“看，這是我六歲時父皇讓人種的，父皇說因為我愛吃桃子，這顆樹上的桃子就算是他也不能随便碰。”離鳳好心的給他解釋，胡闵看着桃樹，還真有一點年紀了。
胡闵把手悄悄的放在了一朵小花上，“長得真好看，當真沒有其他人碰嗎？”
離鳳一說這個就生氣，“有，皇兄每次到結果時總要來搗亂，小時候有一次他把整顆樹搖來搖去的，花掉了不少，那年桃子愣是沒幾個。父皇責罰他去抄字，我才開心了一點點。”
往裏面走，就是一條幽靜的小道，小道旁種着很多竹子，“父皇說父後就像這竹子一樣，挺拔堅韌，所以他在我的宮殿種了好多竹子，他以前有時間都會來看看。”
先帝的皇後是個雙兒，也就是離鳳的父後，傳聞先帝十分疼愛他的皇後，只是在生離鳳時失血過多去世了。
離鳳很多關于父後的事情都是父皇抱着他講的，他的父後是最好的雙兒，溫柔善良大度，每個人都很喜歡他。
“這裏是池塘，你看這裏還有金魚，我以前特別喜歡吃魚，所以養了好多魚，可是養魚吃魚太殘忍了，我就沒想吃，結果就被我皇兄抓去喂了貓！”
“在看這裏，這裏是一片花圃，我以前...”離鳳興致勃勃的給胡闵講着他的以前，胡闵認真的聽着，這裏是關于離鳳的一切，在他出嫁前這裏是他的所有，他很想看也很想了解，以前的離鳳。
“公子，時間不長了，在外面待久了不好，進去歇一下吧。”小鴛在一旁提醒，離鳳才發現自己說的有點多了，仔細看看胡闵的臉色，沒有任何不耐煩，很好！
“進去吧，讓人準備了午膳，今日在這裏用。”
“諾。”
離鳳吃東西很挑，所以他有個單獨的小廚房，常年備着，即使他不在宮裏了，這廚房還是留着，就怕鳳公子來了，吃不了他喜歡吃的。
胡闵進了門，便看到滿面的書畫，“這都是你作的？”
離鳳挑挑眉，“當然。”
胡闵想離鳳如果不是一個雙兒，或許現在的情形真的要改變許多。
“小鴛，抓顆魚去，反正在這裏也是被喂貓還不如讓我填口腹之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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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鴛應了下來，胡闵詫異的看着他，“你不是不吃嗎？”
離鳳坐在位子上，喝了口茶，“反正這些魚我沒養過，我吃了又如何？”
......
宮裏的和府裏的吃食沒什麽區別，只是換了個地方而已，胡闵和離鳳又是沒有說話吃完了飯。
許是覺得無聊了，離鳳準備回去了，在宮裏有太多束縛到底不比外面來的輕松自在，這裏終歸是以前了，再也回不去了那些日子，離鳳走出宮門，面色雖不舍但還是毅然決然。
“公子，不用禀告皇上嗎？”
“你是想要再去被羞辱嗎？”
胡闵搖搖頭，離鳳道，“那就回府。”
交香殿裏，皇後一個人坐着吃飯，仔細看看飯菜，只有簡單的三盤菜，都是一些特別簡單的素菜，皇後吃的不緊不慢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安靜的吃飯場面在一句“皇上駕到”後徹底慌了，“石榴，快把這些吃食放到內室去，別讓皇上看到了。”
石榴是皇後身邊的宮女，石榴遲疑了一下，“娘娘，何苦不讓皇上看看您到底過的是什麽日子？”
“閉嘴，不許胡說八道，快搬去內室。”見石榴還不動，皇後有些急了，“怎麽？我還使喚不動你了！？”
石榴看皇後堅持，也只好搬着桌板去了內室，很快，睿帝出現在了交香殿。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和匆匆到了的石榴跪下問安。
睿帝看着他們，沒有說起身，只是走到一邊的軟墊處，坐了下來。皇後似乎已經習慣了，沒有任何表情老實的跪着。
睿帝見他毫無悔意，不禁皺眉，一拍旁邊的桌子，“堯晏，你到底把不把朕放在眼裏！”堯晏是皇後的名字。
皇後立刻磕頭，“微臣不敢。”
“朕從未給你的旨意讓你能夠自作主張的把大公主小公主叫來！你是不是覺得離鳳還沒有拿了朕的皇位你不滿意？”
“皇上，微臣從未想過，皇上明查！”皇後自從跟着皇上後，從未見過皇上生那麽大的氣，也有些慌張。睿帝只是冷笑一聲，“沒想過你倒是直接做了，朕小瞧你了。”
堯晏跪在原地，不敢再次出聲。
“去佛堂為先帝先後誦經七日。”睿帝不想見他了，就想把他随意打發了，堯晏剛剛想跪下謝恩，“上次去佛堂你把佛堂弄得烏煙瘴氣，連皇長子都牽連了，這次，要是再這樣，朕真的不知道該把你放在哪裏了！”
睿帝走出了交香殿，堯晏才緩緩站起，見石榴又在偷偷抹眼淚，“怎麽又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嗎？去佛堂也就去佛堂了，為先帝先後誦經我願意的。”
石榴再也撐不住了，“娘娘，奴婢替娘娘不值。明明娘娘什麽都沒有做，為何皇上...”
“不準胡說八道，這件事情到這裏就結束了，以後斷不可亂說話，讓人看了笑話去。”
“諾。”石榴擦了擦眼淚，堯晏也沒了剛剛的淡定，眼底露出的悲傷和疲倦已經差不多把他打倒了，“去把吃食拿來，我餓了。”
石榴點點頭，去了內室拿了剛剛被藏起來的吃食擺放在堯晏身前，“娘娘，您吃這些去誦佛經，身體怕是要受不住。”
“哪裏那麽嬌弱，我雖然是雙兒倒也是半個男子，有的吃便是好了。”堯晏吃着已經冷了的食物，已經不知道第幾次了，也都習慣了。
石榴終究還是看不下去，垂頭又開始哭泣，堯晏嘆了一聲，放下筷子，“怎的？不讓我好好吃一頓了嗎？”
“奴婢以為，今日鳳公子為着娘娘說話，皇上定會高瞧一分娘娘，可誰知，娘娘的處境竟比以前還要難。”石榴今天聽到鳳公子當着那麽多人的面給了娘娘那麽大的面子，以為娘娘已經是苦盡甘來了，卻不想皇上沒多說什麽，直接讓娘娘去佛堂，口口聲聲的意思竟是要把娘娘關進冷宮，心裏到底是心疼的。
堯晏其實也不是很清楚為什麽鳳公子今日會如此，想想或許只是因為自己是雙兒，而他也是雙兒吧。
“不要胡說了，鳳公子願意幫我說話我本就感激了，其他的與我有什麽關系？鳳公子與我到底不一樣，我生是皇上的人，死也是皇上的鬼，這點誰都改變不了。”
石榴怎麽會不知道，鳳公子與皇上天生不合，鬧得已經是沸沸揚揚，把皇後娘娘拉進來其實更多的是一種陰謀吧！娘娘終歸是太苦了。
“好了，擦幹眼淚，別讓人以為我欺辱了你，要是這樣，我定找戶人家把你給嫁了。”堯晏淡笑着，只是笑的勉強罷了。石榴一聽，立刻跪了下來，“娘娘不要石榴了說一句便是，何苦讓娘娘這樣！娘娘，石榴跟着您一輩子，就算您以後不要奴婢了，奴婢也會跟着娘娘，哪裏都不去。”
石榴說的句句是真心，堯晏怎麽會不知曉，嘆了口氣，說，“傻石榴，我是說真的。我以後也就是老死宮中，哪裏都去不了，你不一樣，你還年輕，你放心，我一定找戶好人家，等你到了年紀讓你嫁出去，也不至于跟着我在宮裏吃苦。”
“石榴不去，哪裏都不去，娘娘老死宮中奴婢跟着娘娘老死宮中，娘娘若趕奴婢走，奴婢死給娘娘看。”
看着一臉想要赴死的石榴，堯晏只是一笑帶着寵溺的，“傻丫頭，離開這裏多好。”
“我無論如何也不能留着娘娘一個人在這裏被人欺辱，娘娘是皇後不是他們可以随便觊觎的，也不是誰都可以爬上來的。”
“好好好，收拾一下，我們去佛堂吧。”堯晏不想繼續說這個，沒有意義了。
石榴嗯了一聲，人站到一半，就聽到，“怎麽不說了，朕還想聽。”
石榴再一次跪了下來，而堯晏卻愣住了，半晌沒有動靜，才恍然大悟跪了下來，“參見皇上。”聲音都帶了些顫抖。
離斐本是打算離開了，可是他剛剛生氣的忘記問了堯晏與離鳳的關系，所以也沒有讓人通報返回去了。
結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