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09
做了壞事自然不能被人當場抓獲，等守護銅光殿的侍衛回過神，張小萌早已抱着嬰兒回到房間。
孟玉睡得正甜，張小萌将嬰兒放到另一間房的大-床-上，沉睡多年的嬰兒忽然睜開眼睛，張小萌饒有興趣地看着那張粉嫩的小臉。
“吾與你一日時間，将金絲錦衣取來。”
嬰兒的聲音與水晶柱下傳來的聲音一模一樣。張小萌趴到床-上将嬰兒仔仔細細打量一遍，嫌不夠又解開包裹嬰兒的錦被，白嫩小鮮肉立刻暴露在晨光中。張小萌撈起嬰兒，一巴掌拍在嬰兒白嫩的小屁屁上。
“你敢對吾不敬，吾必不恕你。”
“啧啧，都弱成這樣了，還擺什麽臭架子，窮講究要不得。破封印出來積攢的修為也耗得差不多了吧，你說我要是和琉璃說，損毀銅光殿和城陵的兇手是你，琉璃會不會把你挫骨揚灰呢？呀，挫骨揚灰可能做不到，你這小身板有先天護體，不過虐嬰她肯定辦得到。”
。。。 。。。
張小萌得出結論，在對方沒有完全恢複實力前，這人只能以嬰兒的姿态出現，短時間內不會給歸離造成混亂，除了琉璃要應對銅光殿坍塌，城陵現世的麻煩外，其他人的生活不會有影響。她可以趁這段時間摸清狀況，順便将這幾日來積壓的悶氣出一出。
“你很多年沒洗過澡了吧，啧啧，都臭了。”
“休得胡言亂語，吾輩乃修真之人，豈會與凡人一般。”
受身體束縛，他說這話時，怎麽也擡不起高傲的頭顱，張小萌見狀笑得一抽一抽。也不管他惱得一臉通紅，從外頭打了一盆水，将脫-光光的嬰兒放到水盆中清洗。洗完澡，張小萌取了一件大紅肚兜給他套上。理由是小孩子本職穿肚兜賣萌，反正這家夥是修真者，有先天護體，不懼寒冷。
“成何體統，速速給吾換下。”
“再說下去，這一件也給沒收，讓-你-裸-奔。”
。。。 。。。
“你叫什麽，我總不好一直你你你的稱呼，當然，你要不在意，我沒關系。”
“吾名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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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萌喝着茶，聞言一口水噴出來。
“歸離城主不都是女人，怎麽第一任城主連城是男的？”
。。。 。。。
問不到答案，張小萌也不勉強，和連城相處裏幾天，張小萌将他的習慣摸了個七七八八。至于歸離第一任城主肉身怎會變成嬰兒模樣，元神為何被壓在水晶柱下，歸離的由來，等系列問題，可以慢慢套。
方才連城說的金絲錦衣不出意外應該是被老城主用去補天的那玩意，等張小萌将事情告訴連城後，他氣呼呼地大罵老城主蠢蛋，糟蹋了他的寶貝，總有一日要取回錦衣雲雲。張小萌心想，他最好永遠取不回他的金絲錦衣，就不用面對她的縫補成果，遭受雙重打擊。
不說連城以後會不會遭受打擊，張小萌管不了那麽多，城陵被毀，最受打擊的是琉璃。三十七位先城主的箱籠、骨灰與塵土混在一處，無法分開，琉璃在損毀的城陵前跪了一天一夜，最後被童聲敲暈抱回房。
琉璃醒後下的第一道命令是捆了張小萌，護衛沒來得及出門就被童聲攔下。
“你确定要用莫須有的罪名處置唯一能拯救歸離的人。”
“除了她，沒人能神不知鬼不覺進入城陵。城陵毀了，銅光殿塌了，不拿下她，你讓我拿什麽臉
見逝去的先人。”
“她是你招來拯救歸離的，難道城陵毀了，就要全城百姓跟着城陵陪葬？死去的人重要還是活着的人重要，你仔細斟酌。”
“你不明白，城陵毀了，歸離也要毀了。”
琉璃低着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童聲轉身低喃，“我盼這一日很久了，歸離早該毀了。”
孟玉對連城的到來很高興，尤其在見證連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大後，孟小朋友如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一般，時刻守在連城身邊，不肯放過連城的每一個變化。
在和連城厮混了兩天後，孟玉發現連城沒有銘牌，而姐姐似乎沒有為連城準備銘牌的意思，孟小朋友不開心了。
“姐姐，為什麽連城沒有銘牌，我聽人說，在城內不帶銘牌會死，我不想連城死。”
張小萌沒想到孟玉和連城才混兩天就這麽關心他。她見過兩人相處的場景，通常都是孟玉被連城指使得團團轉，完事了還樂呵呵地往前湊。用張小萌的話形容，孟玉那就是天生的二缺，完全颠覆了初見時的高貴冷豔範兒。
“他不用那玩意兒也死不了，你大冷天的穿棉襖，他光屁股也沒事，這就是差別，懂嗎？”
“我明白了，連城很厲害，當然姐姐最厲害。”
孟玉的小馬屁拍得張小萌渾身舒坦，直接無視連城的冷哼。
“戴那短命的勞什子作甚，過來，吾與你取下。”
孟玉看了看張小萌，見張小萌沒表示，猶豫了半響，拉了拉她的袖子，眼巴巴地看着她。孟玉沒有忘了她說過的話，張小萌很滿意。銘牌這東西和連城有關，他讓孟玉取了，自然有他的道理。
“去吧，讓連城給你取了。”
“你當慶幸戴這勞什子為時尚短，否則吾也救不了你。”
取下的銘牌被連城融成一灘水，張小萌看後心驚，這東西竟然吞噬魂魄。
張小萌給孟玉招過魂，對孟玉的魂魄氣息熟悉，不想那融化的鐵水中竟帶有孟玉魂魄的氣息。
“替換共生而已，何須大驚小怪。”
替換共生的意思是，銘牌會将寄主的魂魄吞噬一部分，然後入駐空出來的位置。人體內有三魂七魄，擁有健全魂魄的人才能正常生活，而歸離城裏的人，從一出生就佩戴銘牌，被銘牌吞噬一半魂魄，替換成其他東西，想到這裏，張小萌打了個冷顫。
“這裏住的還是人嗎？”
“愚蠢，要你眼睛何用。”
“用眼神殺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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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只要是人就好，是鬼也沒事，她最擔心遇見一城的怪物，除了收鬼，她沒其他技能，應對不來。童聲來歸離已經十年，恐怕已經離不開這座城，如果她告訴童聲事情真相，他還會讓薛平子給孟玉治病嗎？
“如果一個人戴了十年銘牌，還有的救嗎？”
連城不說話，張小萌最讨厭他關鍵時刻保持沉默，傲嬌什麽的，真讨厭。
“孟玉，去和門外的侍女說，讓她告訴鳳主，說我遇到了歸離第一任城主。事關歸離存亡、百姓
生死，請鳳主速來相見。”
孟玉點點頭，邁着小短腿向外跑去。
“不許去。”
孟玉聞言腳步放緩，見張小萌沒指示，無辜地看了連城一眼，繼續往外走。
“吾告訴你便是。”
張小萌眉開眼笑，叫孟玉回來，給予口頭表揚，同時對連城的識時務表示充分的肯定。
将連城抱回來後，張小萌從童聲處得知琉璃要拿下她的消息，雖說事情不了了之，她在琉璃心中的形象肯定跌落谷底。連城雖為歸離第一任城主，卻毀了琉璃心中堪比性命的城陵，張小萌本能地想隐藏這事，至少在琉璃心平氣和之前，不要讓她知道連城的存在。
她住在城主府，要瞞住女主人府中多了一個孩子，只有和童聲交底。張小萌慶幸當時做了這個決定，否則一開始讓琉璃見到連城，讓連城蹦跶到等同菩薩的高度，還怎麽要挾他開口。
從連城口中得到童聲不能恢複的答案時，張小萌小有失落，鑒于她當初只答應帶童聲離開歸離，而沒有另簽訂保命協議，她瞬間找回完成任務的信心。
在張小萌威脅利誘下，終于從連城嘴裏套出了當年事情發生的經過，卻也讓她頓生無力。原以為找到連城，就找到了終極boss，可是連城告訴她，他只是一個守城的小将。
作為歸離的第一任城主，連城并不是歸離的建造者，正如琉璃所言，魯中戰火紛飛，百姓在亂世中風雨飄搖，連城修行有成，奉師命入世歷練。恰逢亂世，連城眼見山河破碎，百姓流離失所，
心中悲憫。聽說魯中有一座隐城歸離，便用術法招來歸離城，帶領當時逃難的人遷入歸離。最開始遷入歸離的人數超過兩萬，最後的幸存者由他整合後，變成現存的一千三百六十戶人家。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