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昆侖玄境山外山，乾坤陰陽有洞天。

只問真君何處有，不向江湖尋劍仙。

隋文帝開皇十七年，太宗李世民降世在他們回太原的路上。剛到太原，便有一道人拜訪，說這嬰兒将來必救世濟民，遂取名"世民"。爾後，道人又贈予李淵一書：《開元典論》。

李世民從書中逐漸悟出了開國之道，便是這一書，給予李世民打江山很大的幫助。可惜的是，《開元典論》大部分內容講的是如何打江山，治國方面卻談之甚少。但照那道人所說，這世間必還有一部講治國之道的寶典，道長留詩曰這部寶典必出‘純陽’。

于是太宗登基後派人四處尋找叫純陽的地方或人，終無果。後來的君主皇子都已忘卻此事，唯有一人卻注意到這一伏筆，那便是皇子李隆基。李隆基當時只有十五歲，正是武後當權，皇子們提心吊膽，只能乖乖待在宮裏讀書，李隆基卻暗下決心要把這一典論找到，遂偷偷派親信四處打聽。

在一個意外中，李隆基查到，上元二年，有一進士中榜後卻立刻辭官，他名呂洞賓，號純陽子。李隆基隐隐感覺到此人便是詩中所提的‘純陽’，便讓人四處尋找這純陽子。奇怪的是這純陽子卻自己飄然上門了，給李隆基送來一本《大統典論》，講的全是治國之道。

但好景不長，李隆基獲悉，武則天手下一密探狀告李隆基欲反武後。武則天不假思索，立刻派她最信任的神策軍侍從暗中處決李隆基，但那侍從卻反過來被李隆基和純陽子殺死。李隆基知道瞞不過去，便主動負荊請罪，并在衆大臣面前獻上《大統典論》，慷慨陳詞道：自己正要獻上《大統典論》，半夜卻有人來盜，不得已殺 之，後才發現是神策的人。武則天無計可施，此事便不再追究。

這武則天本來就好拜佛主、神仙，見到純陽子肯定不會放過，便要他為自己祈福。純陽子也不推辭，遂為武後（實則為大唐江山）祭天，又留在宮中講道兩日，武則天非常滿意純陽子，對他大大嘉賞。

李隆基趁此機會向武則天提議：為純陽子在京城附近建座道觀，好天天為皇室祈福，以後皇上或者後宮去進奉時也會更方便；而且純陽子是得道高人，若不好好對待，實是朝廷的損失。年老的武後沒有考慮過多，只盼自己延年益壽，焉有不允之理？呂純陽對于這些宮廷鬥争倒也不排斥，欣然答應。

長安四年，呂洞賓在朝廷支持下，于華山建立純陽觀。玄宗即位後，純陽得到更大的發展。

這便是十二大門派之一純陽的來歷。

純陽武學融合了道家真谛，萬法自然，随心所欲之間不但可将自身內力如意運轉，更可用自身能力構造出一片太極氣場，攻守如一，進退自如。随他敵強敵弱，順其自然，自以不變應萬變。

呂洞賓共收了六個弟子，其中謝雲流和李忘生在純陽還未建成便跟着呂洞賓修道。現任純陽觀主李忘生，便是鯉長生的師父。

……

尚在襁褓之時鯉長生被人丢在了微山書院門口，父母不祥。當時才27歲的長歌門門主楊逸飛心血來潮前往興文堂，打算了解一下新入門弟子的早課情況，結果便撿到了一對雙胞胎。兩個嬰兒脖子上都挂有一枚羊脂白玉制成的長生鎖，除此以外，沒有任何能夠表明他們身份的物件。

說來倒也奇怪，長歌門位列十二大門派之一，不僅有專門負責巡邏的弟子，且門內高手衆多，在不驚擾任何人的情況下将兩個嬰兒送到微山書院，可以說是難于登天。

有過顧慮，比如雙胞胎的身份，他們的父母是否還尚在人世？會不會涉及到江湖上隐藏某些秘辛又或者世家紛争？最終楊逸飛還是決定将他們留了下來，并收養在自己名下。不管有何隐情，剛出生的孩子都是無辜的，每一個生命都值得被尊重，他們有權利健康長大，去看一看這個世界有多寬廣。

等到雙胞胎五歲那年，弟弟正式拜入長歌門，師從楊逸飛，門派字號流霆。而哥哥則被李忘生帶去了純陽宮，說是此子與他有緣。在保證每年都會讓雙胞胎相見後，哥哥便答應了。

兄弟兩的長生鎖上分別刻有一條鯉魚，給他們取名時，便以鯉為姓。長生這個名字，是李忘生定下的。弟弟名為七弦，由楊逸飛所取。在此之前，旁人一直是以小名來稱呼他們。

後來雙胞胎漸漸長大了，每年相見之時都會一起下棋煮茶，還有必備項目武學切磋，直到安史之亂爆發……

可能對兩個十歲稚童來說戰場太過遙遠，尚未行走江湖外出歷練，保衛大唐江山自然輪不到他們。但門中不時流傳出某個師兄師姐一去不返的消息，也讓他們認識到何為戰争的殘酷，何為生死永別。

同年，鯉長生從弟弟口中得知三年前那個來純陽宮游歷的七秀弟子葉翎倒在了狼牙兵的暗箭之下。他對這些并沒有多大的興趣，但是弟弟卻對此人特別關注。還有另一個藏劍弟子，葉歡。

後來過了一段時間，鯉長生便聽到了這樣一則震驚江湖朝堂的消息。藏劍弟子葉歡，打造出一件驚世神兵，安祿山和他的狼牙軍在這件神兵的一擊之下，屍骨無存。只可惜葉歡本人也從此消失了，是生是死，無人知曉，就連隐元會都沒有透露過關于她的任何情報。

弟弟想要親眼看看那最後的戰場，于是接到了信鴿的他便出門了。結果還沒走出純陽宮的範圍，就被一股憑空生出的巨大吸力給吞噬了。

再度清醒過來時，鯉長生已經不在大唐了，而是來到了一個死後的世界——屍魂界。體內還多出一個指引他，陪伴他的系統。

系統告訴他，之所以換了個世界是因為葉歡提前結束了安史之亂，改變了大唐原本的命運線。而命運線的紊亂會導致空間漏洞，他就是被空間漏洞給帶到這裏的。

也因此，遇見了浦原喜助。

……

黑崎一護從浦原商店離開時已經恢複了往日的精氣神，除了臉色有些蒼白意外，完全看不出他昨晚還重傷瀕死。

看着黑崎一護走遠，鯉長生收回打量的視線，他的身旁不知何時蹲坐着一只毛色光滑的黑貓。

“夜一姐，好久不見。”

“長生小弟，好久不見。”

黑貓金色的瞳孔閃了閃，口吐人言，不過嗓音明顯屬于男性。

“黑崎一護想去救朽木露琪亞？”

“對。”

“為什麽一個人類要闖屍魂界？他不知道白哉是朽木露琪亞的哥哥？白哉不會讓她死的。”

“……”夜一甩了甩尾巴尖，這個問題她不好回答，難道直接說喜助那個家夥想搞個大新聞？“因為他喜歡朽木露琪亞！大概。”

“……”鯉長生側頭看了一眼表情嚴肅的黑貓，騙子。

“對了，長生小弟。”夜一用力一躍，跳上了鯉長生的肩頭。“你是怎麽來到現世的？我記得你沒有靈力，沒辦法自己打開穿界門啊。”

“哦，我跟着白哉過來的。”鯉長生低垂着眼簾，讓人無法探視內心的情緒。“他應該知道，但沒有阻止我。”

“這樣啊……”

“當年你把我送到朽木家，然後你跟浦原喜助就逃離了屍魂界。在這之後又過了三年，我在某天感知到了你的氣息，是你沒錯吧？”

“诶~，你還是那麽敏銳啊……明明沒有靈力。”

夜一舔了舔爪子，沒有靈力，但長生小弟身體裏有另一種能量的存在。也正因如此，才将人托付給朽木家。在她叛逃後，四楓院那邊必然會遭受嚴密的監視。說來說去，最合适的還是朽木家。哪怕是那個人，想要動手也得斟酌一番。

“十年內，你去了大概四到五次。”

“沒錯。”

“之後，你就沒有再出現了。所以……我睡了一百年的事，你們應該不知道。”

“你說什麽！？”由于受到了驚吓，夜一整只貓都不好了，渾身毛發炸起，原本低沉的男性嗓音驟然飙高。

“什麽情況啊！長生小弟！”

“我也想知道呢~。”浦原喜助不知從哪裏摸出一把折扇，一邊揮動一邊朝兩人走來。“為什麽長生會沉睡一百年。”

“我錯過了白哉的婚禮，也錯過了他夫人的……葬禮。”鯉長生輕聲說道。“我想我應該是他的朋友吧，總覺得自己有點作弊啊。”

“抱歉，夜一桑，我想跟長生單獨聊聊。”浦原喜助動作強硬的一把拉過鯉長生，将人帶到了自己的房間。身後夜一擔憂的目光他自然知曉，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回答我，長生。”

“回答？這并不重要。”鯉長生掃了一眼關上的障子門，這個房間簡潔到極致。除了榻榻米，就只剩一個衣櫃。

“醒着也很無聊，一百年而已，你不是已經在現世生活了一百一十年嗎。”

“我知道你在生氣……因為我沒有帶你走。”

浦原喜助往前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被拉得極近。

“相信我，如果可以，我一定不會丢下你，我比任何人都更加重視你。”

浦原喜助比他高了12公分的，在他低頭看向自己時顯得特別有壓迫感。

情緒不會說謊，這些鯉長生都知道。

“用現世的話來說，浦原喜助你就是個變态吧。”

“竟然喜歡自己一直帶在身邊的孩子。”

“長生果然知道嗎……”浦原喜助這麽笑着說道，絲毫不在意被說成是變态。事實上，也确實有點喪心病狂，撿到鯉長生時，小家夥才十歲。跟着他一起生活了幾十年，然後就被惦記上了。

“以前我或許不能理解，但是，你有注意過自己看我的眼神嗎？浦原喜助。”

鯉長生伸出右手，食指抵在身前這人的眼角處。

“能将人溺死的溫柔，還有已經算得上是執念的占有欲。”

“诶~，這麽說來不是很矛盾嗎？”浦原喜助握住鯉長生的手，慢慢移動到唇邊，如視珍寶般親了親。

“長生是來找我的吧……是打算繼續跟我一起生活嗎？”

“不。”鯉長生将手指抽回，指尖被觸碰到的地方正在發燙。“我之所以從沉睡中醒來，以及來到現世，是因為我找到了回家的路。浦原喜助，或許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跟你告別了。”

浦原喜助依然是笑眯眯地模樣，但是他那雙深灰色的雙眼早已布滿寒霜。

“我沒有聽懂呢~，長生。”

“我很抱歉。”

留下這麽一句話，鯉長生便離開了浦原商店。系統說過，只要耐心等待，就能找到回家的時機，所以在這件事上他并沒有撒謊。

嗯，他不喜歡浦原喜助。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文是三萬字的短篇。

或許更短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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