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煙味

前頭攔着四五個保镖,身後追着幾十個粉絲,奕銘戴着墨鏡,眉毛緊緊地皺起,路越過重重人海,徑直趕到顧念秋的身邊,拉開那個alpha保镖的,牢牢地握住顧念秋的臂,沉聲問:“身體不舒服?”

保镖怔在原地,遲疑地看向了老板。顧念秋抿起嘴唇,第時間想要把抽出來,又因為奕銘的靠近而渾身無力,甚至腿軟到走不動路。

他又聞到了夢裏的那股花香,很淡,微不可查,卻劇烈地刺激着他的神經。

“你……松開我,”顧念秋有些喘氣,“別……”

奕銘的臉被遮得嚴嚴實實,他看不清楚那人的表情,卻能夠清楚地感覺到他的視線,透過層墨鏡的過濾,依然炙熱、濃烈、帶着點莫名其妙的怒意。

顧念秋警鈴大作,嘗試把自己的臂抽出來。

奕銘道:“我背你過去。”

顧念秋因為這句話心頭狂跳,後頸開始滾燙地發疼,連帶着耳垂也慢慢地轉紅,很生硬地說:“不用。”

奕銘輕輕吸了口氣,松開了。

顧念秋心裏松,伸想要去扶住保镖,眼前的人卻突然蹲下了身,強硬地把他背在了背上。

人群裏爆發出讓人發瘋的尖叫,他的粉絲,奕銘的粉絲,幾分鐘前還在對抗的兩撥人,瞬間陷入了茫然的激烈情緒,在能夠做出更多的反應之前,唯能做的就是掏出了開始拍。

混亂,更嚴重的混亂。

兩人的保镖不得不牢牢地圈在他們身邊,阻擋推搡的人群。而喧鬧的最間,兩人誰也沒有說話,顧念秋像是被人卸去了全身的力氣,軟綿綿地靠在奕銘的背上,呼吸滾燙又粗重,急促地噴在奕銘的側頸邊。

奕銘的身體緊緊地繃着,牢牢地背着身後的人,像害怕被人搶了去,又害怕自己弄疼了他,束束腳,神色嚴峻,眉頭緊皺,如果松開,也許會走出同同腳。

瘋狂的人群裏面,他們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

顧念秋已經不太清醒了,汗液跟不要命似的往外流。他的內腔沒有再痛,卻饑渴地不停收縮,連帶着後頸也漲得發疼。沒有在電梯間時的突然爆發,他的身體似乎在适應屬于奕銘的信息素,點點地,甚至很有耐心地,慢慢朝身上人釋放出引誘的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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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奕銘,卻保持着清醒。

他出門前打了大量的抑制劑,剛剛經歷了次徹底的發ng,沒有酒精。

他用盡全力保持着個成年alpha最後的體面,哪怕已經忍到額頭青筋突起,臂在微微發抖。

從門口到車裏,大概走了分鐘。

粉絲們已經把車牢牢地包圍了起來,保镖拉起人牆,擋住人潮,勉強護他們上車。

奕銘拉開車門的時候,差點掰斷了車把。

顧念秋在他身後輕輕地哼了聲,貼着他的左耳朵。他的身體以那裏為圓心,開始感到席卷而來的熱意。

他小心翼翼地把人放進座椅裏,然後用力帶上了門。

司問:“現在走嗎?”

進來的兩人誰也沒有回答。

等了十幾秒,他忍不住回過頭,去看後排的兩位大明星。卻見個靠着車門,蜷縮起身體,緊緊地皺着眉,另個坐在最右,用力地捏着自己的拳頭。

“呃……兩位老板……”

“走,”右邊那位聲音暗啞地說,“回酒店。”

司不敢再看,收回目光,小心翼翼地啓動發動,慢慢在人潮裏走了起來。

奕銘壓住如雷的心跳,握緊,松開,努力想止住發抖,止住那股強烈的渴意和占y欲望,翻到醫生給他準備的包,從裏面找出了抑制劑。

alpha專用抑制劑,這個月的使用量已經嚴重超标。

奕銘口氣注射了兩支,在血液逆流般的難受裏,緩和了十幾秒,轉頭去看顧念秋。

他已經蹭掉了臉上的口罩和墨鏡,露出玉雕般的側臉,靠在車窗上大口地喘着氣。

“秋哥,”奕銘低喚了他句,“我帶了藥,你是不是……”

顧念秋有些茫然地睜眼看來他眼,睫毛上帶着濕意,深色的瞳孔上蒙着層旖旎的水光,眼之後又難受地閉上,動了動,示意他拿過來。

奕銘耗光了他這輩子所有的自制力,才沒有把這人拖進懷裏,用牙齒咬破他的腺體。

他給他遞過去支溫和型的ega抑制劑,沒送到他裏,只是推到他腿邊。

顧念秋的抖得很厲害,掀開針頭蓋之後對不準靜脈。奕銘想伸幫他,他受驚般地往邊上縮了下,晦暗不明地看了他眼。

奕銘的停在半空。

顧念秋胡亂把針頭紮進去,将液體推進身體裏。

車裏陷入了段漫長的沉默,只剩下他們兩人急促的、此起彼伏的喘息聲。

內腔的疼痛止住了,沸騰的血液和信息素也在慢慢平息。

顧念秋疲憊地靠着車門,陷入了種劇烈運動後的松弛期。

他莫名有點想抽煙。

奕銘從後座拿來了礦泉水,擰開蓋子,遞給顧念秋。顧念秋接了,聽見身邊的人咕嚕咕嚕大口地往胃裏灌水。

他喝了小口,還在抖,水灑濕了他的牛仔褲。

“有煙嗎?”顧念秋啞聲問。

奕銘沉默地從夾克裏掏出了煙,沒有提上次顧念秋的那句“我不抽煙”,自己咬住根,根送到顧念秋嘴邊。

顧念秋把車窗搖下來點,微微側過身來,靠近奕銘的方向,借着他裏的火點燃了煙頭。

剛抽了口,這股辛辣、陌生的味道便把他嗆得咳嗽了起來,咳得肺裏火辣辣地疼,眼淚不停地往外湧。

奕銘皺起眉,道:“抽不慣?”

顧念秋沒說話,又抽了口,還來不及吸到肺裏,氣管便開始強烈抗議,嗆得他又開始不停地咳。

裏的煙被人拿走了,奕銘把他的煙頭掐滅,又掐了自己的,開大車窗,讓車內的煙霧迅速散掉。

顧念秋咳精神了,滿眼的淚,捂着肺部,失望透頂地說:“操,真難抽。”

奕銘道:“能不抽就別抽,不是什麽好東西。”

顧念秋“嗯”了聲,裹緊身上的長風衣,靠上座椅,讓堅硬的靠背抵着自己躁動的後頸,隐秘地來回蹭着。

“我睡會,”他含糊道,“幾天沒睡好覺,終于不疼了。”

奕銘重新搖上車窗,讓司把暖氣開大點。

司放了首很柔和的鋼琴曲,音量調得很低,輕得像飄在耳朵邊的雲。

顧念秋精疲力盡,昏昏沉沉地閉上了眼。

奕銘安靜地聽着他的呼吸,聽那呼吸慢慢拉長,變輕,然後不動聲色地朝着身邊人的方向靠了過去。

抑制劑帶了安神的成分,顧念秋對他的接近點察覺也沒有,像冬眠的小動物般毫不設防。

車有點颠簸,奕銘的肩膀輕輕貼到了他的側臉,顧念秋無意識地偏過頭來,沉甸甸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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