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跳了個槽
曹米猛然睜開眼，伸手就去推身上的女人。誰想撲了個空，一頭栽進浴缸，腦袋磕在水龍頭上，頓時疼得清醒過來。
她吓得後背發汗，上下摸了摸自己，唔！臉蛋縮了一圈罩杯推進兩個字母。
她抹了把臉上的水，對于自己忽然躺在浴缸裏，已經完全免疫。她剛剛是不是差點跟人一夜情了？好險！可随即想到什麽張大嘴巴，這種時候換過來，窦老板肯定要氣死！完了完了！我曹米命要休矣。
“你家。三十分鐘，馬上給我過來。”窦文宣挂斷電話，曹米連滾帶爬的從浴室摔出來，滾到衣櫥邊，翻出衣褲套好。又坐在床頭櫃開始化淡妝，沒轍！窦老板命令的，沒搗騰體面休想出門。
曹米打理自己花去十分鐘，飙車二十分鐘抵達自家公寓所在小區，窦老板這是把她的習性摸得倍兒清楚。
好比一對夫妻，丈夫做了錯事，妻子在家裏備好搓衣板給跪。那好歹損的是肉體，可窦文宣虐的是她精神，偏偏她們根本什麽幹系都沒有，連基本的老板與職員都不算啊！充其量就是客戶和合作方。
好虐！曹米推開浴室門，戰戰兢兢看着地上的鋼絲球，還有可疑的血跡，這下要體無完膚了。
曹米喉嚨哽咽：“老板，你聽我解釋，我跟那個女人不熟。”
窦文宣的聲音從簾子後傳出來，不冷不熱仿佛來自異次元的惡魔之音：“不熟都能做，你可真行。”
曹米真怕了：“......不，我當時以為是......唉，老板，我知錯，你別拿鋼絲球刷我。以後保證離女人遠點。”
唰窦老板拉開簾子。曹米痛苦的擡起頭，生怕看見自己血肉模糊。然而，窦老板卻端着杯咖啡，翹着二郎腿，衣冠楚楚的坐在浴缸邊緣，渾身散發着一股仙兒氣。
窦大仙兒喝一口咖啡，對着鏡子捋了捋頭發，踩着高跟從她身旁走出浴室。
曹米僵硬着身子走到浴缸邊，拿鞋尖把地上的紅色液體蹭開，像劃過的掃把星。卧槽！是番茄醬，這布景都不帶彩排，逼真的跟鬼片似的，不愧是白手起家大老板啊，仰頭氣暈過去。
“曹米。”曹米聽見‘黃鼠狼’的呼喚，兩眼無神的走到客廳，等窦文宣發話。
女人指節輕扣茶幾，輕描淡寫說：“我之前讓你考慮的事情，決定下來了嗎。畢竟我們這樣來回跑很耽誤工作。我不知道這樣詭異的交換會進行到什麽時候，但至少在這段時間希望你能跟我離的近些，至于将來你還可以繼續做你的推銷。”
曹米回過神，神情嚴肅，她看着茶幾上的工作合同，窦文宣的意思是讓她簽朝晖的銷售部，相信憑曹米人際能力很快就能适應新工作。只是曹米舍不得清越的工作，不僅魏蘇對她有知遇之恩，而且她也舍不得那群可愛的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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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結束總結會議，曹米敲開老板辦公室門，探頭探腦的往裏頭瞅，魏蘇從外頭剛回來，擡手拍在她後背，吓得曹米兜頭撲了進去，摔個驢打滾。
“幹什麽這麽做賊心虛呢。”魏蘇在老板椅上靠坐，雙手交疊側着臉看她，“有事情說事情，別來那套虛的。”
曹米剛要來段開場鋪墊，被她這麽一打斷，幹笑着在她對面坐下。跳槽這事還真不好開口，畢竟當年熱血豪情握住拳頭說要跟她幹到退休。果然承諾不能随便許，許了就得考慮将來多變的因素。
“我跟李琴說過了，這個月的工資老規矩等大家一塊結算。到時候我讓她直接打你卡裏，你手頭的客戶就分給小章她們。”
曹米詫異擡頭，臉有點紅。魏蘇驚了一下：“你還會不好意思啊。”
曹米：“......”
魏蘇說：“我又不是古板的人。不歧視同性戀，而且窦老板那人不錯，你既然跟她處對象，她想你過去那邊工作合情合理。女強人在情感方面其實很敏感，距離産生不了美感。要是我拿人情挽留你，反而有點棒打鴛鴦的意思。只是有點意外，她居然會看上你這個楞頭青。”
“老板能幫我個忙嗎？”
“可以。”
曹米九十度躬身：“請老板幫我拍一下臉。”
“這麽客氣？”魏蘇拿着手機對着她的臉蛋咔嚓一下，“拍好了，不用鞠躬。到時候我會群發一下，讓大夥記住你。”
“不是，老板，我讓你拍我一巴掌，我可能幻聽了。”她曹米跟窦文宣處對象？這話還是窦文宣說的？
“......”
“米姐，你真要走啊，在這不是幹得挺好的。”王大耀跟肖荷平時跟曹米走得近，非常不舍得她走。王大耀低聲說：“是不是那兩個女人在背後給你穿小鞋。”
曹米知道她是指跟自己一塊推銷的另外兩位，此類競争到哪裏都尋常見，“不是，是我想換個工作，老是這麽跑挺累，想換個坐班的工作。”
李琴幫她收拾東西，送她兩本有關職場的書把她當做遠嫁的妹妹說，這大公司不比我們小公司自由，你會說人話倒是不擔心你跟人結怨，只是平時別太張揚，別跟老板經理走太近容易招人嫉妒。還有老板的心思，你要學着琢磨，遇事多變通，不是誰都跟咱老板一樣包容你。這話曹米贊同，她點頭虛心記下。
李琴又說：“你也多留個心眼，那些看着好說話的未必心思單純，新人過去難免會受些氣，能忍就忍千萬別動拳頭。一動手你就輸了。還有，銷售跟推銷還是有些區別，你多看我給你的書，聊勝于無，不懂就虛心請教。”
李琴不愧是看着曹米成長過來，從當初一言不合要打客戶到現在學會靠語言和笑容化解危機，曹米比她見過的員工都要有潛力。心思又幹淨，李琴舍不得她走，只能嘆了口氣，雖然魏蘇沒有明說，但隐約覺得可能跟曹米這段時間‘失常’有些關系。
王大耀和肖荷送曹米上的公交，肖荷握住曹米的小手說：“多回來看看我們，有空出來聚一聚。受欺負了，我跟大耀過去幫你砍人。”
曹米回握住她，感動：“放心，你們也好好的，別總是打架給李姐添堵。有難處就打電話給我。”
眼看肖荷要開閘洩洪，前頭的司機忍不住開始催他們下車，見過火車站十八相送，還真沒見送上公交車的。
肖荷踉跄着從公車摔出來，公車一聲長嘆，不堪重負的開走。
王大耀追在公車外頭：“米姐，茍富貴勿相忘~~~~~”
曹米兩眼望天，眼角微微濕潤，耀啊，米姐我是去受苦受難，不是享富貴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