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夫人一般都是什麽時候醒來的?有什麽規律嗎?”

尉遲昭遲疑了一會兒, 還是開口詢問。

等到聽了春花的回答, 他沉默了許久。

“二爺?”

“沒事了, 你先出去吧, 和夫人說, 我待會就去。”

尉遲昭揮手讓春花下去。

心中回蕩着春花的話。

之前沒什麽規律,現在情況似乎在慢慢變好。

一般早上和午時會醒來一小會,晚上清醒的時間比較多。

但偶爾會清醒更多時間。

尉遲昭細細問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往那方面想的原因, 總覺得自己妻子的清醒時間和書院的作息時間很像。

清醒更多的那兩天,似乎都是書院的休沐。

一定是錯覺, 梓瑤不過是個普通人,瞌睡症是種怪病, 夏神醫都直言自己早就暗中看過,但沒辦法醫治。

尉遲昭把那些雜念藏在心裏,出了門。

“好香,你再不來我我口水都要流一地了。”

虞梓瑤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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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已經擺了一桌子的好菜了,其中就包括一道香噴噴的叫花雞, 外面的黃泥還有荷葉已經都扔掉了, 現在擺在盤中的荷葉是新鮮采摘的碧綠荷葉, 焦黃色的雞擺在上面,純粹是為了美觀。

當然,廚子自然不是只做了這一只,分別給大房以及老夫人那做了。

今天的荷葉池被薅禿了不少。

春花在邊上聽了虞梓瑤的抱怨,滿臉無奈。

夫人今天也是直率的一點也不貴女。

尉遲昭卻忍俊不禁。

“直接吃好了。”

“那怎麽行, 當然是一起吃啦。”

于是尉遲昭一高興,兩個雞腿都給虞梓瑤了,頓時讓虞梓瑤開心的眉眼彎彎。

她使筷子技術相當不錯,夾着雞腿啃着吃,倒是一點也不勉強,完全不需要仆從幫着削肉。

嘴巴邊上沾到油脂了就用手帕擦一擦。

沉浸在美食當中的虞梓瑤完全不知道尉遲昭正在看她。

真的好像,如果不是臉和身形完全不一樣,尉遲昭都要以為莽山寨的那位大當家就在他面前了。

“梓瑤,你和華門書院的幾位先生,是什麽時候初遇的?”

“突然問這個幹嘛?”

虞梓瑤疑惑的擡眼。

尉遲昭微微垂眸。

“只是有些好奇。”

“就是很小的時候,我出去玩,迷了路,偶然見了他們一面,他們和我聊了幾句,我沒記住,不過記得帶着他們的那位說和我娘是舊識,讓我以後有需要就去找他們。

之後他們也會偶爾出現在我身邊,都是神不知鬼不覺的。”

為了表現的更真切一點,虞梓瑤還可惜了一聲,表示那個長的最好看的小哥哥夏瑜除了見過一面,之後再也沒見過了。

“……也不知道他現在長什麽樣了。”

只是這一次,尉遲昭卻沒了以前的醋意,他看着回答的虞梓瑤,突然想問一句,她說的到底是真是假。她到底知不知道,華門的人有多神異?

“想什麽呢?”

虞梓瑤眨眼。

“再不吃就要被我吃完喽!”

尉遲昭這才心不在焉的開始吃飯。

“是不是最近又有什麽難事

你要是有問題可以去問問華門書院的先生,他們應該會幫你的。”

“梓瑤怎麽确定他們會幫我?”

尉遲昭的話突然問蒙了虞梓瑤。

她下意識的咬住了筷子。随後才笑着道。

“你不是他們學生嘛,再說了你還有我啊,我娘可是華門門主的舊識,他們肯定要給你幾分薄面的。放心吧!”

那位廚子确實很有一手,晚上的雞湯也很好喝。

眼看虞梓瑤又盛了一碗,春花趕緊道。

“夫人少喝點,這湯裏加了些藥材。喝多了晚上怕是睡不着覺了。”

虞梓瑤:……我都喝兩碗了你才說?

晚上虞梓瑤睡覺的時候果然渾身燥熱。

她太熱了,有些不高興的把被子踢到了一邊。

正想着自己要不要去別的身體那躲一躲。

“怎麽了?”

這時,尉遲昭察覺到了虞梓瑤的不對勁,把燈點上,有些關心的看過去。

就看見自己的妻子臉頰緋紅,眼睛濕潤潤的,正蹙眉有些不知所措。

“好熱,有點難受。”

尉遲昭立刻就想到了今天的雞湯。

他無奈。

“誰讓你嘴饞,喝了那麽多。”

怪我咯?

虞梓瑤被這麽一說,欲.火上腦,她伸手勾住面前尉遲昭的脖子,貼了過去。

“這不是還有你嘛。

現在是你履行丈夫職責的時候了!”

反正已經睡過了,他們本來就是夫妻,睡一塊不是正常的?

那啥上腦的虞梓瑤想到這,越發的理直氣壯。

然後半個時辰不到,她就哭着不要尉遲昭這麽盡職盡責了。

第二天,虞梓瑤就像是鹹魚一條躺在了床上,沉沉睡去。

尉遲昭坐在床邊,摸了摸她的臉。

“她還沒用飯,一直睡可會餓着?”

春花笑了笑。

“不會的,雖然夫人有瞌睡症,但是老天垂憐,夫人睡過去也不需要吃東西,之前在皇城的時候,夫人有段時間一睡就是一天、兩天的,但是大夫檢查過後都說身體無礙。而且不僅無礙,還一點也沒瘦。

夫人只是看着瘦弱些,其實身體在皇城那些貴女中算是好的了。”

是嗎?

可是正常人可以不吃飯這麽久還身體無礙嗎?

那些健壯的将士一頓不吃都餓的肚裏打鼓。常年卧病在床的人,有些人本來腿腳還行,但漸漸就不良于行了。

但是他的妻子卻像是被神明眷顧一樣,可若真的是被神明眷顧,又怎麽會有瞌睡症這種聞所未聞的奇怪病症?

尉遲昭心中憋悶的慌,他對于虞梓瑤的感情讓他不想因為每一件小事都猜疑那麽多,但是最近的事情和夢境真的讓他有些手足無措。

如果不搞清楚,實在是讓他寝食難安。

“将軍,你确定要這麽做?”

軍營裏,徐柯苦着臉看着坐着的尉遲昭。

他只是來彙報最近那個王洋的傻樣。

意圖利誘蔣參将這些靠軍功上位的寒門弟子,還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把自己草包的一面全都露了出來,也不知道誰給這位王公子的勇氣。

本來只是想讓将軍也樂呵樂呵,誰知道一來就被将軍的命令砸的是暈頭轉向。

調查妻子已死的生母還有妻子的幼年往事是什麽操作?

成了婚差別辣麽大的嗎?

他待在将軍身邊那麽多年,就因為沒成婚竟然就理解不了将軍的想法了?

尉遲昭也知道自己的行為有些離譜。

他皺着劍眉,最終點了點頭。

“我只是有些事情想要搞清楚?”

搞清楚什麽?

男女之間就那麽點事,不會是查什麽野男人之類的吧?

但是将軍夫人怎麽看也不像這樣的人啊,而且查這個不得從最近查嗎?

查幼年是什麽意思?

一直覺得自己業務能力很強的徐柯深沉臉:要不他也去成個婚再說?

尉遲昭看了一會兒軍務,随後走了出去,他要去看看自己的兵最近練的怎麽樣了。

結果沒走多久就看見了一個鼻青臉腫的豬頭臉怒氣沖沖的朝着他走過來。看見他的時候,那青青紫紫的眼睛勉強睜大一點,然後直直就走向了他。

“尉遲将軍!都是你教導的好手下,一個個目中無人,目無法紀,嘶。”

似乎是牽動了嘴角的傷口,王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尉遲昭遲疑的看着他,半晌才道。

“你是?”

王洋一聽這話更是炸了,氣得豬頭臉更加扭曲。

憤怒的大喊。

“我是王洋!”

“注意儀态,王參将,你雖然是王家人,但是到了軍營就該遵守軍營的規矩,我是将軍,你是參将,你怎敢對我大喊大叫。

對将軍不敬,可是要賞鞭刑的。”

尉遲昭淡淡道。

這話一出,王洋的怒火堵在喉嚨,頓時發不出去了。

但是想到剛才的事情,他又理直氣壯起來。

“你看看我的臉,這些都是蔣帆的打的,毆打同僚,将軍難道沒有個說法嗎?”

“毆打同僚?蔣帆不是這樣的人,想必是有什麽誤會。”

尉遲昭毫不掩飾自己的偏心。

畢竟王家人敢進這個軍營就該知道他會有的态度。

王洋怒火中燒,真要讓他看清楚自己臉上的傷,能有什麽誤會,後面就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回将軍的話,這确實是個誤會。”

這個熟悉的聲音,讓王洋頓時臉疼起來,回頭一看,果然是蔣帆那個孫子!

“你把我打成這樣還說是誤會?我今天倒是見識到了什麽信口胡說!”

“王參将莫不是忘了,是你先說要與我切磋的。”

蔣參将覺得自己很無辜。

“我什麽時候說了?!”

王洋覺得這家夥簡直睜着眼睛說瞎話。

“當時我正在和手下人切磋,不是王參将自己說的,我手下的兵都是些老弱病殘之輩,倘若是你上場,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把我打趴下嗎?

我當時一聽,頓時仰慕王參将的武力高強,聽聞王參将有切磋的意思,自然是欣然答應了。

怎麽……怎麽王參将轉頭就不認賬了?”

蔣帆和軍營裏五大三粗的漢子不同,長得有些陰柔,四肢修長,此刻滿臉無辜的看着王參将。

那幽怨的語氣,讓王洋差點以為自己是什麽提上褲子不認賬的渣男了。

這家夥,當時就是這副樣子讓他以為好欺負,誰知道……

王洋一口老血哽在喉嚨裏。想反駁又說不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王洋:MMP,你一個花豹裝什麽兔子,害得老子差點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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