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考試

喬躍的生日一過完天氣就漸漸冷起來了,十一月中旬下了一場暴雪,比往年的雪都來的早。

路面上的雪都被掃到綠化帶邊堆着,微博上出現了各種奇形怪狀的雪人,不過也有厲害的人物,用雪堆了一人高的泰迪熊。公司樓下的廣場上灑了融雪劑,雪化得渣都不剩。社畜不配擁有玩雪的快樂。

今年考試時間是1月5號6號兩天,從12月中旬開始譚憶就請假不上班了,每天就在家裏啃書,屋裏不見天日,煙灰缸滿得冒尖,外賣盒子在玄關擺了一平米。

譚憶是真的緊張了,時間越臨近他越緊張。

其實他了解自己的水平,模拟題和歷年真題做了那麽多套,能考多少分自己心裏大概都有個數,如果沒有發揮失常應該是能過線的,可就是怕有個萬一,越是怕越是緊張得不行。

喬躍這些天也是難得的消停,每天晚上發個微信慰問一下就完了,就怕說多了弄得譚憶更緊張。譚憶也沒那個精力理他,多花一秒鐘聊天他都嫌浪費時間。

日歷終于走到3號,元旦假期的最後一天。譚憶又做題做到三更半夜,忽然聽見敲門聲他還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再仔細聽聽好像還真有聲音,他趕緊起身走到門口,一開門,居然是喬躍。

“嚯!你這……”喬躍看着地上的外賣餐盒皺了皺眉。

“你怎麽來了?”譚憶關上大門給他找了雙拖鞋換上,然後接過他手裏的袋子一看,庫爾勒香梨。

“親自過來慰問你一下,成天給你發微信你也不理我。”

“太累了,實在是沒心思聊天。”譚憶拎着水果去了廚房,掏出幾個洗了洗端到了茶幾上。

喬躍脫了外套放到沙發上,走到桌子邊看了看滿桌子的書和試卷,“行了,今兒歇歇吧,這都幾點了。”

譚憶“嗯”了一聲,抓起一個梨窩進沙發裏啃了起來。“來得正好,我餓了。”

喬躍拉開窗簾打開窗戶,一股凜冽的空氣鑽進了屋裏,他又轉頭去收拾書桌,把書一本一本摞好,試卷對折疊起來,關掉臺燈,又倒了煙灰缸。

譚憶看着他忙活,忽然就覺得奇怪,“你說說你挺勤快個人,最開始幹嘛非得把我留下伺候你飲食起居?”

喬躍心裏猶豫了一下,走到沙發邊坐下,“想聽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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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憶點點頭。

“那你不許生氣啊。其實……最開始的确是目的不純,就是……想睡你。”

譚憶一挑眉,“合着我這工作是賣肉換來的?”

喬躍有點慌,趕緊解釋,“不是,不是你賣的,是……是我非得買,不是……”

“行了行了,逗你的。”譚憶握住喬躍的手,用拇指在手背摩挲了兩下:“躍哥,不管你有什麽目的,我都得謝謝你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幫了我,這幾年你照顧我,給我機會,我特別感激你。”

“是你一直在照顧我。”喬躍擡起手在譚憶的臉上揉了一把,“不過到今天我得說,我很欣賞你,你是塊金子,在哪都會發光。”

聽見喬躍這麽一本正經的恭維,譚憶忍不住笑出了聲。“好了知道了,都放在心裏了。”譚憶三口兩口把手裏的梨啃幹淨,梨核往垃圾桶一扔就站了起來,“既然來了就別走了,給我好好做做衛生啊,我先去洗個澡。”

“請好兒吧您!”喬躍明白譚憶的意思,笑着開工了。

譚憶拿了換洗衣服進了衛生間,先是仔細清理了身體裏面,然後才進浴屏開始洗澡。正洗着,忽然聽見喬躍進來了,“你幹嘛?出去等我。”

喬躍沒接話,拉開浴屏的玻璃門就擠了進去。“讓讓,我也洗洗。”

譚憶沒脾氣了,只管沖洗自己身上的泡沫,想趕緊沖完出去,小小的浴屏站倆人太擠了。可喬躍卻沒打算放他走,他迅速沖了一下也沒用沐浴液,直接就貼到譚憶後背上開始亂摸。

“你不是要在這做吧?太擠了,你別……你……先放開……”譚憶後邊的話就不成句了,因為喬躍抓住了他的小兄弟。

“半個多月沒見你了,憋死我了。”喬躍一邊在他頸後啃咬,一邊借着水的潤滑用拇指和食指中指配合快速揉搓着頂端。

譚憶舒服得弓起了身體,嗓子眼裏直哼哼,“你又不是……沒有別的炮友……”

“只想操你……你太好操了……”

這句話讓譚憶本就情欲上頭的腦子更亂了,但他完全沒法思考,似乎也不願意思考。對喬躍側面試探過幾次之後他就不願意再做這種事了,太累,愛怎麽着怎麽着吧。

感覺到喬躍的手指擠進了穴口,譚憶踮起腳尖翹起屁股迎合着。“一會你戴套吧……別射在裏面……還得清理……我想……我想多睡會覺……”

喬躍嘴上應承着,心裏卻琢磨着就算帶套你也別想早睡,今晚折騰夠了讓你明天睡一天,考前你就別再惦記看書了。

喬躍說到做到,真的讓譚憶在床上賴了一天。其實不是因為做得太狠了渾身酸痛,就是缺覺——喬躍換了個溫柔纏綿的套路慢慢磨,一直磨到淩晨兩點多才收工。他自己當然也沒去上班,陪譚憶待了一整天。

這一天睡了醒醒了吃,吃完看電視、玩手機,然後再吃再睡,直接就睡到了五號早上6點。譚憶從床上爬起來,感覺自己神清氣爽,鬥志昂揚。

考試時間是上午8點半到11點半,下午2點到5點。這兩天喬躍是送了接,接了送,中間的時間回公司處理點事情,折騰得腳不沾地,一天得在考場和公司之間跑好幾個來回。

連孫雪都看出來了,喬躍的心思根本不在工作上,幹什麽都心不在焉的,還一個勁看表。孫雪覺得自己絕對不是腐眼看人基,喬總對譚哥的态度絕不是同事那麽簡單。

譚憶是彎的,孫雪知道。因為孫雪一進公司就撩譚憶,他為了不惹麻煩幹脆就跟她透了底,人家也沒介意,直接把他當成了好姐妹。但是喬躍的事譚憶沒說,一切都是她雲裏霧裏地瞎猜。

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有那麽一些時刻,喬總看着譚哥的眼神裏真的有光,那不可能是假的。孫雪覺得,他們兩個一定是真愛。

這種猜測孫雪沒問過譚憶,連側面試探都沒有過,雖然他們倆關系不錯,能開玩笑能互相照顧,但起碼的邊界感還是要有的。孫雪覺得,如果譚憶拿她當好朋友早晚會主動告訴她,不說就是關系還沒到,她可以等。

6號下午喬躍幹脆就沒回公司,孫雪一點也不覺得意外,她也發了微信給譚憶,讓他考完了來個信兒說說考得怎麽樣。

送譚憶進考場之後喬躍就在車裏等着,一直等到考試結束。放眼整個停車場,能這麽等的老父親老母親都不多見。

考完試一接到譚憶喬躍就問他感覺怎麽樣,有多少把握,譚憶笑眯眯地說了四個字——差不多吧。

“那必須得慶祝一下啊!說吧,想吃什麽?”

譚憶想了想,選了一家喬躍喜歡吃的火鍋。

路上喬躍開車,譚憶給孫雪回了消息,給老媽也發了信息告訴她考完了,再也不用沒日沒夜地啃書了。

倆人在火鍋店熱熱鬧鬧地吃了一頓,又去看了個電影,十點多娛樂結束該回家了,可譚憶有點不知道接下來怎麽辦了——倆人一起過夜還是各回各家?

往停車場走的路上譚憶一直在心裏琢磨,這幾天他和喬躍膩在一起的時間确實太多了,連着三個晚上都一起在他家睡的,這哪是床伴的關系啊?除了沒表達過感情,這跟同居的情侶有什麽不一樣?

譚憶是喜歡這種狀态的,可他也知道,特殊情況特殊對待,這種狀态絕對不會成為常态。事實證明他的猜測沒有錯,到了車跟前喬躍就說了這個事。

“待會兒你送我回去再把車開回你家吧,省得早上不好打車。”喬躍停了一下,接着又說,“算了,我送你回去吧,把車放你那我打車回家,你就別折騰了。”

“好。”譚憶點點頭,看喬躍自顧自地坐進了駕駛室心裏還是有點失望的。

果真就恢複常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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