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關系

喬躍走了,似乎把譚憶的心也帶走了。接下來的幾天譚憶去了玉龍雪山,藍月谷,拉市海,束河古城,可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完全沒了剛出來時的好心情。

那枚戒指被譚憶收在了錢包的暗格裏,跟那張便簽放在了一起。譚憶想,不管怎麽樣,喬躍的心意他收到了,留着它權當個紀念吧。

在麗江晃了幾天之後譚憶坐火車去了大理。騎自行車環洱海,登蒼山,又在大理古城和雙廊分別躺了幾天之後,譚憶有點想回家了。喬躍的出現打亂了他原本的計劃,讓一路高歌猛進的心有點疲倦了。

譚憶取道昆明回家,順便去石林和滇池轉轉,這一整條路線基本就算都玩過來了。至于香格裏拉、騰沖和西雙版納,以後還會有機會的。

在家又待了幾天,收拾了東西,譚憶早早就回學校了。九月中旬要交開題報告,譚憶得靜下來好好想想自己的論文了。之前在雲南他忘了問喬躍關于論文數據的事了,現在這個問題迫在眉睫,不找他不行了。

譚憶給喬躍發信息只問他能不能要一份論文需要的數據,喬躍答應得很痛快,譚憶讓他給個電子版發郵箱就行了,沒告訴他自己回來了。這回他學乖了,悄悄地回來一條朋友圈都沒發,誰都不知道他已經到家好幾天了,可看時間快開學了還是有人忍不住問他哪天回來,別人問了他也不能撒謊,結果遭到了一通批評。

作為賠罪,譚憶主動提的請林旭光吃飯。他本想吃個飯就結束的,可是林旭光不幹,非得拉他去酒吧玩。譚憶是真不想去,怕玩嗨了又滾到床上去,可林旭光不依不饒的,就好像“今兒你不去咱就掰了”那種架勢,譚憶沒轍只好同意了。

兩個月沒見了,加上放假之前還鬧了那麽一出,譚憶心裏有疙瘩,他知道自己不該再跟林旭光延續以前的相處模式了,可應該轉變成什麽樣他不知道,也不知道林旭光是個什麽态度。反正不管怎麽樣,今天是不想跟他上床了,譚憶在心裏計劃了一個損招兒,希望這新學期的第一面能平靜度過。

還是上次那間酒吧,還是上次那個座位,楊宇不在,林旭光就要了半打啤酒,跟譚憶邊喝邊聊他暑假的旅行。

說到這譚憶就想起楊宇在他朋友圈跟林旭光的互動了,問:“楊宇到底怎麽回事?”

林旭光撇撇嘴,“暑假他在微信跟我說過話,你猜他說什麽?”

“猜不着,快說。”

“讓我帶他混酒吧。”

譚憶張大了嘴巴,“啊?他才幾歲啊這麽着急?”

“對啊,我也這麽說啊,你猜人家說什麽?”林旭光深深看了譚憶一眼,“他說他想快點兒長大,長到能跟你肩并肩的高度。”

原來他并沒有放下,他只是在蓄力……譚憶苦笑一聲,拎起酒瓶喝了一口。“你怎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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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能怎麽說?不行呗!”林旭光也喝了口酒,咧嘴一笑,“我逗他,我說你要是想學混圈子先跟我混幾天再說,他沒理我,哈哈哈。”

“又瞎逗。”譚憶搖頭,拎起酒瓶清了,“我去玩兒會兒去。”

譚憶說完就進了舞池,看了一圈,找了個合眼的帥哥一起跳。沒過一會他就又把T恤脫了,動作也越來越大膽。對面的人似乎對他也很感興趣,攏着他的身體做一些色情的動作,甚至手都碰到他裸露的皮膚上了譚憶也沒攔着。膩歪了一會譚憶有點累了,就跟帥哥打個招呼回了自己的桌子,坐下一邊把T恤套上一邊喝了一大口酒。

林旭光遞給譚憶一根煙,又給他點上,眼睛一直饒有興趣地看着他,“唉,你不是看上那人了吧?”

譚憶點點頭,“看他敢不敢過來找我吧。”

“你不用這樣吧?把我往哪擺?”林旭光一臉的無奈,“咱不帶這麽玩兒的啊!”

“我覺着我要是再跟你上床……挺不厚道的。”譚憶抽了口煙,腦袋轉向一邊裝作對舞池裏的人很感興趣的樣子。

“不不不,我一點兒也沒覺得你不厚道。”林旭光還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伸手捏住譚憶的下巴把他的腦袋轉了回來,“我又不是楊宇,我又不跟你動真格的,有什麽不厚道的?”

譚憶在腦子裏把林旭光的話消化了一下,又仔細看了看他的眼睛,覺得他看起來不像是在撒謊隐藏心事的樣子,就稍微卸下了點防備。上次他那種表現也許是在特定環境下的一時沖動,一疏遠就稍縱即逝了吧……譚憶想着,對着林旭光點了點頭。“明白。”

話剛說出口,林旭光就瞥見剛跟譚憶跳舞那個人沖他們走過來了,他趕緊捏着譚憶的下巴吻了上去。譚憶被親懵了,一反應過來就往後躲。林旭光一手拉住他的一只手一手托住他的後腦,嘴上是一點喘氣的機會都沒給留,吻得譚憶幹脆放棄抵抗了,夾着煙的那只手擡起來按住了林旭光的腦袋。

吻了半天林旭光過瘾了,終于輕輕放開譚憶,用眼角餘光一瞥發現那人走了,這才放下心來。

譚憶抹了抹嘴角,又抽了口煙,撩着眼皮看着林旭光問:“你想幹嘛?”

林旭光把嘴貼到譚憶的耳邊悄聲說:“你猜……哥,我能不戴套兒麽?”說完他擡起頭看着譚憶,等着他的回答。

“暑假我跟喬躍無套做過。我對他有絕對的信任,他不會高危,但你沒必要冒險。”

林旭光眼裏閃過一絲異樣,但還沒等譚憶看清楚就消失了,跟着他又湊到譚憶耳邊,“車裏有prep。”

譚憶點點頭,拎起一瓶啤酒一仰頭清了。“走吧,再待一會兒我酒該醒了。”

林旭光笑着站起來摟住譚憶的肩膀離開了酒吧。

那天晚上他們去了林旭光家,足足折騰了大半宿,第二天再回想,譚憶已經記不起他們做了幾次了,只記得林旭光一直絮絮叨叨地說無套太爽了,還有一次沒控制好射在裏面了,又被譚憶踹了一腳。

兩個人的關系似乎回到以前了,又似乎跟以前不太一樣,譚憶也說不清是怎麽回事,心裏總覺得亂糟糟的又沒個頭緒。

兩個人再見面是開學第一天,林旭光看着新課表眉頭就沒展開過——新學期的課很少,一周就三節,大部分時間都是自己寫論文,不用到校。譚憶倒無所謂,反正就住在學校旁邊,吃飯、看書都方便,真到動手開始寫了他也不會成天在家待着,去圖書館寫效率會高一些。

譚憶已經拿到了他需要的數據,開始潛心琢磨開題報告。林旭光也已經找好了槍手,準備把任務都扔出去了。

譚憶又找了導師一次聊開題的事,他把自己前些天琢磨的一些想法跟導師讨論了一下,最後确定就用手裏那份數據寫調研報告了。導師對譚憶也是非常耐心,非常期待——遇見個好學生哪個老師不願意好好教呢?

至于林旭光,譚憶真是沒有精力拉着他往上爬了,他自己不想好好搞誰也沒辦法,愛怎麽着怎麽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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